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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不想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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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晓北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响,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爆料帖上令人唏嘘的爱情故事,直至听见来自主卧房门的声音,她才猛地一个激灵,愣愣地盯着工作室紧闭的门,仿佛在透过阻隔看着什么,又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许久,身周依旧寂静一片,好像全世界都渐渐安然入睡,唯独她一个人还清醒着。夏晓北眸底波光涌动,恍恍惚惚地走到门边,紧紧贴上门板,侧耳倾听。

    隐约似乎有轻微的呼吸声,可再一凝神时,又什么都没有。

    只是内心的过度期待而造成的幻听罢了。

    轻叹着失望地转回身,后背抵着门,缓缓地坐到地上,她双手抱紧蜷缩起来的两条腿,将脸深深地埋进膝头,却怎么也甩不掉脑袋里满满的东西,满满的,爆料帖里的内容。

    隔着一扇门的过道上,宋以朗静静地站立在工作室的门前,准备敲门的手滞在半空,沉邃的眸底比往常更黑若点漆。

    顷刻,他终是放下了手,走回主卧。

    ……

    第二天早上,被来自宣婷的电话吵醒时,夏晓北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工作室的桌上睡着了。

    枕着脑袋睡了一个晚上,手麻得根本提不起来,待锲而不舍的宣婷拨来第三通电话时,她才勉为其难地划过接听键,随即,宣婷炮仗一样的嗓门将她尚余五分的倦意统统驱散:“夏晓北,你死了没有?!”

    有这样的朋友吗?开口第一话就是诅咒……

    “还活着。”掏了掏差点聋掉的耳朵,她没好气地答道,顺便摁下了免提键,以防自己的耳朵再次遭受荼毒。

    “那就好。我还没做好参加你葬礼的准备。”宣婷缓了缓语气,接着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也不知道她中间短暂的停顿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夏晓北转了转脑筋,随口答道:“在家里。”

    “哪个家?”宣婷紧接着她的尾音问。

    夏晓北愣了愣,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头宣婷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分刻意的压低:“和宋以朗住一起的那个家?”

    额上顿时三根黑线下来。昨天之所以没忍住把隐婚一事告知宣婷,是因为这么多年来,每次遇到问题,她的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但其实事后她就后悔了——虽然和宣婷关系好,但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在关键时刻能够出主意的人。

    比如昨天,非但不安慰她,还吓唬她宋以朗出轨。再比如现在。

    “是!”夏晓北撇了撇嘴,更加没好气地答道。

    “喂,晓北,”少顷,宣婷的口吻毫无预兆地一转,犹豫着问:“你……还好吧……?”

    “……”本还怪她不关心她。可她当真关心地询问,夏晓北顿觉脑袋里的某根弦被触及,不由望向窗头灿烂的阳光,“嗯,挺好的。”

    她自以为的淡然和平和,听在宣婷耳中简直哀怨得不行。沉默片刻,宣婷的语气重新恢复活力:“你不会是刚起床吧?快给我收拾收拾去上班!别想把昨天的烂摊子丢给我一个人处理!”

    闻言,夏晓北的脸立即跨下来,不胜其烦地揉了揉太阳穴。

    还真是烂摊子……

    挂掉宣婷的电话后,憋了一个晚上的门终于打开。可空气却也没清新多少,整座房子静悄悄,没有一点儿人气。

    主卧里,床上的被子平平整整地铺着,乍看之下像是一夜都没人睡过。而浴室的洗面台上,宋以朗的牙杯上沾着的水渍还没干。

    看着两人的牙刷恰好以面对面的位置摆放着,夏晓北目光幽幽地盯了一会儿,忽然赌气地将他的牙刷推去了另一个方向。

    抵达杂志社时,宣婷已经在门卫处等她了。

    眼皮上的水肿虽然在出门前处理过,但还是没躲过宣婷的火眼金睛。不过她并没多问什么,只是和夏晓北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后,一起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不知道怎么跟老刘交代昨天搅黄采访的事情。

    不过,昨晚没有连夜接到训斥的电话,估摸着是董恬微那边尚未向杂志社投诉。

    一进办公室,就发现许多同事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眼尖的李英当先看到她们俩,立即大声问道:“你们知道吗?那个董——”

    “行了李大姐,我们知道了。不过没兴趣!”未及她说完,宣婷便果决地掐断她蠢蠢欲动的八卦,随即有意无意地捏了捏夏晓北的手掌。

    夏晓北给了她一个“没事”的微笑,才恹恹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然后在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时,微微怔忡。

    “对了,晓北,这是快递一大早送来的,我见你还没来,就帮你先签收了。”邻座的李英从八卦集群处刚回来,顺口对夏晓北提道。

    “噢,知道了,谢谢。”晃过神来,夏晓北道了声谢,默默把小包裹打开。

    正是昨天落在董恬微家里的两张银行卡和录音笔等采访用具,除此之外,什么便条都没有留。不过,寄件人的一栏上,签着joe龙飞凤舞的大名。

    难道还指望着会是董恬微特意还回来的吗?

    当然,也不会奢望看到宋以朗的只言片语——呃,好吧,她承认,打开之前,还是隐隐期待的,但事实只是证明了,这果然是奢望。

    正准备把宣婷的银行卡送回去,抬头看见本该在隔壁办公室的老刘一走进来就对着她招手。夏晓北心下一紧,即刻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和宣婷两人遥遥对视一眼。

    “老刘,昨天的采访——”

    “我正想跟你们说。”老刘颇为着急地打断了夏晓北的话,“现在这种情况,董恬微的采访稿暂时不方便放上去。你们先搁一边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用上。反正,辛苦你们白忙一场了。”

    说完,似是赶着要去办什么事情,他就匆匆地走了。

    欸?暂时不方便放上去?

    “怎么回事儿?”宣婷已是走了过来。夏晓北困惑地看着她,而显然,她也和她一样不明所以。

    这时,受不了寂寞的李英忍不住插话进来:“你们没看早上的新闻吗?”

    宣婷瞥了夏晓北一眼,才斟酌着措辞问:“你是指董恬微的秒删微博吗?”

    “不是不是,那都过时了!”眼瞧着她们还不知道,李英似瞬间打了鸡血一般,眉飞色舞地给她们讲述:“今天凌晨,网络上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大批董恬微的艳照。哎哟,你们没看到,那尺度大的喔,羞死人了!听说都是她在国外滥交时拍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就被人给抖出来了。”

    “紧接着还跟着个自称圈内人的匿名爆料者,直指她以勾搭导演和投资人等来炒新闻上位的行为屡见不鲜,说得那是真真的。虽然那些艳照后来全部删除了,但站出来添油加醋曝内幕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也愈演愈烈。”

    “啧啧,真不知道该说人红是非多,还是该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反正啊,如今她的形象一落千丈,好多广告代言都跟她解了约。我们杂志社怎么能在这个风口浪尖拿她做专题呢?”

    听罢,夏晓北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宣婷已然是比她还要紧张,连自己的座位都来不及回,直接坐在夏晓北的位置上,迅速地点击鼠标刷网页新闻。

    而李英还兀自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唉,一夜之间就从天堂落到地狱,她这一摔,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翻身。不过呢,娱乐圈的事情,变化本来就快,向来也是说不准的。就像昨晚还在津津乐道她和rt总裁的凄美爱情,今天就立即被人攻击故技重施炒新闻,很多人都在猜测,那rt的总裁是不是也和前辈们一样,无辜被摆了一道,毕竟听说rt正和董恬微谈新产品代言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宣婷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边笑着边把一旁站着的夏晓北按到了座位上,指着屏幕上网友们的秽言秽语,低声对夏晓北道,“这下解恨了吧?”

    目光迅速地掠过几个字眼,夏晓北便把所有的网页都关掉。

    见夏晓北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宣婷不明白了:“你干嘛?老天都在替你斩奸除害,你怎么反倒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晓北扫了宣婷一眼,却是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便把宣婷赶了回去。

    反应?她该有什么反应?

    是该对董恬微的负面新闻拍手称快,还是该庆幸,自己的丈夫或许是无辜的?

    确实,她确实因为两人的绯闻而困扰。但宣婷不明白,其实这件事真正的关键,根本就不在于绯闻的真假……

    ……

    浑浑噩噩地在杂志社加班到很晚,夏晓北才慢吞吞地回家。

    而她的刻意晚归,在面对冷冰冰的房子时,显得很是可笑——宋以朗压根还没回来。

    她干脆把自己所有的洗漱用具和两三套常穿的衣物全都搬到客卧里来,将房门锁得紧紧的。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混乱一片,可耳朵却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外头的一切动静,生怕错漏过一丝声响,最后在这样的暗暗等待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从梦中惊醒的夏晓北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主卧。

    人不在。被子依旧铺得整整齐齐。浴室里的牙刷和牙杯干干燥燥——宋以朗彻夜未归。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rt的公关团队还是宋以朗本人,都没有对他和董恬微的绯闻发表任何声明。唯一的一条新闻是,rt公布了新产品的代言人。不是董恬微。

    虽然艳照早在第一时间被压住,但压不住网民们的言论,董恬微的踪迹亦仿佛一夜之间从娱乐圈消失了一般,任凭别人如何讨伐,她都未出面置过一词。

    很快的,哪对明星夫妻离婚,哪个明星嫖|妓,或者是哪个明星吸|毒,一日更新一日的热门新闻反反复复地给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增添趣味,却没有一个是夏晓北关心的。

    因为,宋以朗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没有任何的交待,亦没有一通电话。

    夏晓北不知道他究竟是再次出差了,还是如宣婷开玩笑时所说的,他和董恬微两人私奔到深山老林偷偷躲起来了。

    好几次拿起手机翻到他或者joe的号码,却都在呆愣了半天后,选择了放弃。

    从来都是习惯安安分分地当一个不打扰他的妻子。可这份习惯养到最后,竟是演变成连一通电话都不敢主动打给他。

    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和他的关系,明明是亲密的夫妻,却也可以瞬间成为毫无联系如陌路人。

    “晓北,外头有人找你。”同事的声音打断了夏晓北的思绪。她回过神来,将发呆期间无意识按出的乱码全部删除后,才出了办公室的门,一眼看到了靠车而立的唐岳。

    “你——你怎么——”夏晓北小有惊讶,条件反射地朝身周张望。

    正值下班时间,出来的同事没有一个不把目光往唐岳身上落,亦有不少人朝夏晓北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唐岳已是走到了她面前,不以为意地道:“没关系,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而已。”

    夏晓北憋红着脸,很想大声喝叱,但碍于周围人的目光,又不得不压低音量:“可是他们还是会误会!”

    唐岳无奈地叹口气,“晓北,为什么你总是要那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闻言,夏晓北的眼睛有瞬间的黯淡,“也有句话,叫人言可畏。”

    四个字,令唐岳想起了什么,闪了闪目光,一下又恢复了正常神色,拍了拍夏晓北的肩:“明天就要放年假了,你怎么反而无精打采?看来,我找你找得正是时候。”

    “我没空。”没等听下文,夏晓北便断然拒绝。

    唐岳好似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笑了笑:“好,那我就把你的原话转告给王阿婆。”

    “欸?”夏晓北即刻抬头。这关王阿婆什么事?

    唐岳眼眸里的神采愈发和煦:“不是说了明天放年假吗?养老院今晚提前过年。”

    ……

    除了一些本就无依无靠的,养老院里的大多数老人,从明天的年假开始,便会陆续被亲人接回去。而工作人员除了一部分轮班留到年后,大半也是要回家的。所以商量过后,大伙儿决定赶在明天暂别前,整个养老院的大家庭也得自己过个年。

    其实这个活动是从去年就开始的,但因为去年她手头有事没来成。今年再次受到邀请,还是王阿婆亲自发话,并遣派了唐岳来接她,夏晓北知道,哪怕只是走过场,她也得露个面。

    来到养老院时,正看见门口有人在给大门口贴春联,待走近细看时,夏晓北才认出,是上一次碰到的那两个大学生义工。

    他们俩显然是认得唐岳的,一看到他便热情地打了招呼:“师兄!”

    随即,又立即对夏晓北亲切地喊道:“师姐!”

    听到这个称呼,夏晓北不禁怔了怔,一旁的唐岳熟络地回应了他们一个微笑,然后对她介绍道:“也是南城大学的,张珞和郁飞。”

    “噢,你们好!”夏晓北这才回道,一时慌张,竟下意识地弯着腰伸出了手。

    张珞和郁飞对视一眼后,忽然掩嘴笑了起来,笑得夏晓北微微发窘,讪讪地收回手,羞赧道:“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却见张珞俏皮地眨眨眼,“夏师姐果然和唐师兄所描述得一样有意思。”

    听罢,夏晓北的脸色更窘了,眼角余光没有错过唐岳看着她的温柔目光。

    四人边笑边聊着朝里走,几乎所有的老人都已聚集到了大堂,按照行动的便利程度,分别坐满了五张不同配置的大桌子。桌子上的菜都摆得差不多,每桌也都安排了照顾老人的护士及其他工作人员。

    见王阿婆笑容满面地招手示意,夏晓北和唐岳同张珞和郁飞暂且分坐开来。

    “你这丫头,自己算算有多久没来看我了?”一坐下,王阿婆就开始声讨她,“还不如小唐来得勤快呢!”

    事实确是如此,夏晓北也不好反驳什么,倒是唐岳玩笑道:“阿婆,我好不容易把她带来的,你可别把她给挤兑走了,否则我不负责再帮你抓回来。”

    王阿婆立即嗔了唐岳一眼:“可别打着我的幌子,是你自己怕她再给跑了吧!”

    唐岳笑而不语,见状,夏晓北只当做自己没听见,故作轻松地嚷嚷着:“啊啊啊,怎么还不开饭?我好饿!”

    “你这尊大佛,事情没帮忙做,饿倒是会喊!”陈护士在这时走过来,恰好听到了夏晓北的话,也加入了挤兑她的大军。

    夏晓北吐吐舌头,应声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八宝饭放到桌上,嘿嘿地笑了两声:“这下你可没得说了吧?”

    陈护士转头对王阿婆道:“阿婆,你看,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王阿婆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只盼着有人赶紧把这鬼丫头给收了。”

    “喂,小唐,说你呢!”陈护士紧接着顺着王阿婆的话,朝唐岳努努嘴。

    桌上哪一个不知道王阿婆天天挂在嘴边的这点事,顿时都笑了。

    在笑声中,夏晓北只能忽略来自唐岳的目光,一面微红着脸,一面双手叉腰嗔怒道:“好呀,你们一桌子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我!”

    饭间,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张珞和郁飞,以及几个腿脚灵便的老人,都上了最前头的小舞台上表演节目。欢笑阵阵,自是热闹非凡。

    院长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说了几句话,最后却是忽然点了夏晓北的名。

    “……昨天我刚得到通知,往后每年,上头都会给我们养老院一百万的拨款资助,用来帮助大家得到更好的照顾,也帮助更多的人进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今天在这里,我们要郑重地晓北表达谢意,如果不是她的报道,我们孤寡老人也不会受到省里领导的高度重视。晓北,真的谢谢你!”

    见院长边说着边给她鞠躬,夏晓北当即从座位上站起,连连摆手:“您别这样,真的不要这样!我受不起的!咱们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来这些虚礼和客套!”

    王阿婆已是笑得合不拢嘴,帮着夏晓北一块说道:“是啊,院长,晓北说得对,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头张珞俏声插了句话:“师姐,还听说你被提名新策奖了?什么时候去领奖,我们一定给你捧场去!”

    一语落,其他人跟着纷纷应和,整个养老院里,又是一片其乐融融。

    结束后,照例是唐岳开车送夏晓北回去。

    因着院里的几个护工给她敬酒,她本就不胜酒力,一两杯下肚便有些微醺,上了车后一直半睡半醒着。

    这一回,唐岳没有任由她睡下去,而是叫醒了她。发现已经到了那个小区,夏晓北恍恍惚惚地开了车门就走,没走出几步却是被唐岳给喊住了。

    他今晚外头穿着的那件靛蓝色的长款毛呢大衣,和好几年前的某个冬夜穿着的那件很像。尤其是此刻他长身修立站定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画面好似再次与记忆重叠。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给她的视线增添了一分朦胧感,夏晓北觉得他的轮廓亦模糊了些许,模糊至恰好回到那个曾吸引她全部目光的唐岳。

    盯着他剔亮分明而又温柔和煦的面容,夏晓北蓦地在想,同样是亮闪闪的男人,为什么在宋以朗身上,她从来就看不到这般润泽?

    而一想起宋以朗,她的心底便油然而生出心如死灰般的哀怨。

    就是在她分神的这个时候,额角上倏然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润即过,如冬日暖阳刹那拨开云雾。

    夏晓北顿时愣怔住,抬眼,唐岳的唇已离开她的额,对着她逸出浅笑,“晓北,我真的不想再第二次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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