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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贫民窟的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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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离刘家的花娘当时只有十四岁,又浑身是伤。打算去投奔洛阳城南的舅舅家,这可能是花娘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花娘花了三天工夫才赶到舅舅家,却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宅子,舅舅去哪了。最终花娘打听才知道,自家舅兄原来是这洛阳城纳言卢楚的亲卫。大业十三年三月,许国公宇文化及在江都皇宫内率骁果军兵变造反,绞杀了隋炀帝。

    在洛阳的王世充听说了杨广身死的消息后,大喜!于五月佣立洛阳留守越王杨侗为帝,年字号为皇泰。有了佣立之功,和掌控全城的所有兵马,王世充被册封为郑国公。同年瓦岗李密于洛阳城外被招降!并领旨去洛口平定宇文化及亲率的骁果军要求北归和争夺洛阳之阴谋。可在洛阳城中,以元文都、卢楚等人联合宫卫军统帅皇甫无逸,准备在宫城内伏击狙杀当今的郑国公王世充!

    结果被内部的段达泄秘给了王世充提前得知,带兵围杀皇甫无逸,皇甫无逸兵败逃亡,而卢楚,元文都被捕杀。王世充又趁机领军逼宫,皇泰帝被迫无奈册封王世充为郑王。

    趁消息没有扩散,王世充又在偃师击败了得胜还朝李密,李密溃败逃亡洛口,王世充得其所部兵马将士,实力空前强大。

    而舅兄在那次宫围之战中身亡,受到牵连舅舅也在服劳役期间活活累死。花娘强忍悲伤,先住了下来,平时给人干一些缝补浆洗的活计,时常出门采些野果;野菜果腹。

    这样艰苦的日过到了开明元年也就是大唐武德二年,时常在外采集野菜的花娘,认识了一位秦姓将士,叫秦松。两人经人搓合就成亲了,并在城外安了家,过上平静的生活。但婆家的人不愿认她,秦松是个大户人家庶出的妾生子,亲生父母早己去逝。家中主母就其赶了出来,秦松走投无路就投了瓦岗。在小孟尝秦叔宝麾下做小兵,李密夺洛口之战时立下大功!后来累功升致振威副尉。

    有了振威副尉的职位他家中主母想要将他迎回宗族,并安排好了亲事。秦松不想受其摆布,以军中事多繁杂、太忙;无暇顾家为由拒绝了回家。不久后生下了女儿怜娘,没多久秦松留下五十贯钱于花娘养家,随军离开洛阳。后来才知道是随秦叔宝去降秦王了。并且在讨伐刘武周时任秦叔宝的亲卫队率。

    武德二年,秦叔宝随秦王讨刘武周,秦松在列,于十一月受命增援永安王李孝基部。秦叔宝率右冀扎营,遭逢刘武周麾下猛将尉迟恭率部袭营!混战中为救主将秦叔宝于危急,用身体挡住了必杀的两槊而坠马,遭敌军乱刃分尸。

    凯旋后,朝廷颁下阴萌抚恤赏赐,但都被他家主母领取。秦松的两个哥哥都因此而得到出身,但是他们全家却对花娘隐瞒了秦松阵亡的消息。

    直到武德六年,花娘带着怜娘到长安寻夫才在兵部得知真相。无所依靠的花娘悲痛欲绝,为了女儿能长大成人只能在在长安城里和以前在洛阳一样替别人缝补浆洗衣衫,搛取微博的酬劳以养怜娘。因为要看护孩子,又无片瓦栖身,日子过得更苦了。直到遇到咱们哥仨才有个栖身之处”。

    龙爵心中哀叹道:“这么不幸,如此狗血,真的是世事维艰吶”!长叹了口气,缓缓的对石头和怜娘道:“不幸的往事如阴霾一样会随之消散,苦难己经到了尽头,相信我,日子会好过起来的。”石头只当是安尉,默默的点点头。

    龙爵有些虚弱,但精神不错。聊了一个多时辰花娘背着个大包袱回来了,小心翼翼的把包袱放在旁边茅草棚内。那是她和怜娘住的卧房,和龙爵他们住的并无二致,石头忙牵着怜娘迎了出去。

    躺在草垛上的龙爵听到花娘在问石头:“大郎,那孩子醒了吗?”怜娘抢着回答:“娘亲,四哥醒了,还答应留下来做您的儿子我的四哥呢,怜娘可喜欢四哥了”。石头忙点点头道:“是真的,他叫龙爵!也是孤儿;今年十三岁,随师父游历学艺。在长安遭遇歹人,他的三位恩师全遭毒手,他也是死里逃生,身受重伤!”

    花娘道:“我也看出来了,是个好孩子!就是命苦了点,所有的亲人一夜之间全没了;可怜的孩子啊!我过去看看他”。

    见到花娘的第一眼,龙爵很讶异。花娘本来只有不到三十的年龄,花样年华。但是眼前的花娘满头灰白,粗布麻衣补丁满身,脸上的皱纹记录了岁月的风霜。眼睛很清纯明亮,骨瘦如柴皮肤暗黄,不幸的遭遇和生活的艰难把她操劳的如同中年老妇。心底触动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报答这个悲苦的女人,这是一个伟大的生命”龙爵很坚定的想道。

    怪不得石头仨兄弟甘愿做她儿子,这是个让人怎么怜悯都不为过的女人。更是个坚韧强大的生命!不明白是什么让花娘能一直坚持,把如同泡在苦海中的日子过到现在。那是一个从头到脚都仿佛要苦难得滴出水来,还在艰难不屈的挣扎着!这是个强大生命,是信念让她能如此坚强不屈。

    这个让龙爵忽然从心底尊敬的女人也在打量龙爵,恬淡的对他笑道:“感谢老天爷,你终于活了过来。应该很不容易吧”!说着呢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要承受险些丧命的危险,命悬一线的苦楚。就双眼泛起泪花,忙扭过头去。又对他道:“饿了吧;孩子,我去给你们做吃食,你可得好好补补了。”

    石头忙上前扶着花娘又坐下道:“还早呢,咱们不饿、您先歇会儿”。石头又对龙爵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你枕的草垛下放着你的金子。为了给你抓药请大夫我们用了一棵金豆子,大的没有用还在,我们家实在没钱了”。

    龙爵心堵得厉害道:“是你们救了我啊!说这些干嘛?我是个孤儿,家在哪都不知道。师父们也都去逝了,你们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亲人。……您愿意做我母亲吗?我是多么的期盼有一位您这样的母亲啊……!”龙爵抓着花娘那粗糙,手指都有些变形的手,瞬间哭了。

    上辈子压抑着失去女儿的痛苦,双亲去世的悲伤,终于得到渲泄,让龙爵痛哭不己。

    花娘用她粗糙的手抚慰着他,拾去他脸上的泪水。温柔的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也会一直都是我的孩子的!”说着两人抱头痛哭,同时感染了石头和怜娘。石头红着眼睛出屋去了,屋里三人还在在抱头痛哭。

    傍晚时分秦枫和韦栋都回来了,十五岁的秦枫,小名水生。有点瘦弱;很帅气有点内向。韦栋十四岁浓眉大眼,个头和石头差不多,饭量大。力大如牛有点呆,小名大力也有人叫他大牛。两人都很和善,对龙爵的加入更是热烈的欢迎。

    大家都是孤儿,在隋末唐初,战乱不休!平民百姓流离失所,白骨盈野人!口十不存一,像他们这样的孤儿太多太多了。

    晚饭很简单,但分量大。大盆的杂粮粥;大盆水煮野菜;一盆鱼汤没有佐料腥味呛人,一盆干菜蛋花汤。这大唐的饭菜,缺盐少油佐料奇缺没有味道,龙爵喝了碗粥,一碗蛋花汤就吃不下了。看到其于家人吃的开心自己心里也很高兴。

    夜里大家商量好了,叫秦枫和石头明天去小客栈拿号牌去取行礼,龙爵吗在屋里养伤。

    龙爵有伤在身,折腾了一天很累了,躺下一会就熟睡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石头回来了,带回三个不大的包袱。那是三位师父们的遗物,里面只有几件衣袍,三双鞋子和两三卷书,还有一包碎银铜钱。最让龙爵惊喜的是找到一小匣子黄金,整整四十两,加上大师父给龙爵的十两就是五十两,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问了花娘才知道大唐的货币政策。铜钱是官方规定的主流币种,其他的如绢、绸、麻等布匹也是可易物,粮食也行。白银,黄金是财宝类不属于官方规定币种。但民间和上流社会很流通,属于大宗交易类的货币。

    兑汇率去除成色等因素是一枚铜钱为一文或者一钱一千文为一贯。一贯兑一两白银,十两白银兑黄金一两。

    龙爵现在继承丁克三十杰三位师父约五十两黄金,可兑五百贯铜钱,若换成粮食约一千七百石左右。现在的大唐粮食不够还有点贵。

    龙爵决定先到城里买个宅子,至少不能让家人再这样日晒雨淋了!想法得到大家一致认可。最后决定将地方定在相对便宜的城东南角,从青龙坊和曲池坊找。因为只有那两坊的宅子最便宜。

    翌日,大家伙去了万年县办了户籍。大唐现在的户籍很容易办到,常有从西北方归来的人要上户籍的,所以只要给点钱给户曹很快就能拿到证明并造册。

    下午牙行伙计来了,说好明天去青龙坊看宅子。~宅子不大十亩左右,前后两进左右有两个院子,紧靠曲江。屋主是一个工部的小官吏叫徐志,从后院有个小工坊和库房中可以看出来这个小官吏是技术流的;不善言辞。房子有些陈旧但胜在坚实,后院工坊和库房全给龙爵作价三百贯。

    三百贯?很贵了!跟随徐志去到后院库房见到里面有两个大铁碇一此钢块和一些硅、锌、钛等原料矿石后,龙爵就痛快的给钱了。这些东西在大唐不太好找,都在朝廷的官坊中,就是有钱买也都难买。

    屋里家具虽然简陋、陈旧,但是不缺,可以直接入住。貌似大唐也没有什么家具,只有榻几,木柜,木箱等。连桌椅、板凳、床都没有。

    拿到房契,大伙搬家!兴致盎然终于也是有房住了。环境也还行,比起棚户区那不具可比性,一人一个小院子,后面主院归花娘和怜娘。

    搬完家,吃了一顿好的,有鱼有肉,龙爵不合口味吃的少,但人人都很兴奋。晚上,吃完饭花娘安顿好怜娘后召集大伙开会。

    花娘微笑道:“老四带大家住上了城中的宅子,大家伙明天就要去搛钱养家了。老四有伤干不得活,但我们不能坐吃山空,明天都去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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