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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随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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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刚到,传旨太监在四个金吾甲士的护送下,由泾阳县丞武仲文领着一邦子衙役敲锣打鼓的在前开道向清凌村进发。

    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有县衙礼房的吏员将龙爵封爵的消息通知了花娘一家,并指点了如何备香案迎旨,跪接谢恩……等一切礼仪。还有礼仪以外的酬谢等潜规则……要给什么人……等该说都说了。只因花娘家不缺钱当场给了礼房小吏五贯钱的银饼,喜得他眉开眼笑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唐承隋制,每一个县衙都有三堂六房,三堂分别为县令、县丞、县尉;六房分别为:吏房、兵房、民房、礼房、工房、刑房。

    县令、县丞、县尉是一县之三架首脑马车。下属六房,吏房其作用是负责考核、评审所以吏员的工作能力,人事变更等。

    兵房是负责整训衙役,征调、派发民夫,劳役与刑房协作……。

    民房就是后来的户房,主要负责征税、仓储和运输、核发薪俸、物资、户籍管理和各和商业登记,路引颁发……

    礼房是各种荣誉称号的核审、颁发、备审,学政管理。生员评审考核和各类习俗的祭祀、礼仪的训导……!

    工房负责技术的培训宣导开发各种路桥的修善管理各类政府工程建筑的建设、维护管理………。

    刑房顾名思义内似于县公安局,捕快的培养整训,治安巡逻,各种刑事贞办立案刑罚教导……。

    县丞属文职管理吏房、民房、工房、礼房!县尉是武职管理兵房,和刑房。县令则全权统属,在边疆,有些县令还有五百到两千不等的常备兵权。

    泾阳位邻长安,各地村镇有许多的勋贵封地,庄园和皇庄。所以今天龙爵封爵,县令他以有要事为由不到场也是情由可原的,在泾阳一个刚封的县男实不算什么。派县丞到场,都是看在他敬献水车抗旱保收之功才以县丞之尊屈尊降贵过来走个过场。

    领旨封爵仪式隆重而单调,全程形式化毫无出彩。但是花娘却异常的激动,所以给各位的谢仪也很足,恭送喜笑颜开的传旨太监和县丞衙门官吏后。花娘就拉着龙爵急急的去房里换上官服,官服是最小号的,可还是有些大,不太合身。

    花娘兴奋的看了又看;摸了一遍又一遍!唠叨着拉着龙爵去给丁克三杰三位师父的牌位上香磕头祭拜。被折腾了一下午,晚上又是全村大摆宴席集体狂欢庆贺。

    就连要押送盐去益州的石头和韦栋哥俩也要多逗留两天,等到春耕之日才动身。酒至半酣龙爵借尿遁逃避,站在前院的望楼上看着下面胡吃海喝的村民和三位兄长们,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兴奋,一个只有名义的爵位而已,而且还是最小爵位完全不怎么入流。

    逃避怎是多余的,最终还是被热情的兄长伙同村民们逮住了龙爵,几大碗酒就将他给放倒了。

    宿醉的感觉不太舒服,脑浆子胀痛的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虽然大唐的酒度数低,而且口感也不好,酸酸的有点**的寡鸡蛋臭味。就这还让大家伙都吹嘘的好酒。就是这样的酒把龙爵给醉倒了,主要是架不住人多啊!村里人人都来灌酒,一人一大碗,豪爽的一踏糊涂!现在摇一摇身体都能听“咣咚咣咚”的响声。早餐是吃不下了,匆匆的爬起来上了趟厕所,舒服了很多。在院子里随便溜达两圈,光秃秃不见绿意,冷风直往骨头里钻,感觉没啥意思又去补了个回笼觉。

    迷迷瞪瞪的心想:“明天就是春耕节,要随御驾去过春耕啊!地点在五里外的皇庄。”自称下官的县丞专门叮嘱过他,是皇帝卿点他一定要到场的,要他做好准备。穿什么好呢,官服太大下摆的后襟全拖地上了……反正县丞不是说了吗可以穿麻衣常服不需要穿官服的。龙爵心想:“反正是皇家做秀去混个脸熟就得了,重点的是把曲辕犁推广一下,也好为清凌村赚点关注嘛。”

    翌日,天才麻麻亮就被花娘赶起床,迷迷糊糊的洗漱完,胡乱的吃了些东西。先送石头和韦栋出门去益州。然后再叮嘱王柱要他到离皇庄最近的一处地里去耕地,有条件推广曲辕犁的话,找他来表演时也方便找不是。

    天大亮时龙爵就匆匆赶往皇庄。走到半道被晋道的金吾甲士喝停!不能再往前走了,只能在路边一个小土堆一样的坡地上等待随驾而入。因为整个皇庄都戒严了,没有皇帝的手谕谁都不得入内。开始来之前还想着到皇庄内舒服的坐着品着茶吃着点心悠哉游哉的等着皇帝的召见。

    结果是现在被赶到道路旁的野外来等。缩头缩脑的站在小土堆上吹着寒风、吸着鼻涕、搓手跺脚的耐心等着。前几天下了场冻雨,这两天又阴沉的厉害,倒春寒可是要比严冬更难受的!看到停在路边的车驾、马匹就明白在此等候的人有好几个。不过他们都是有随员的,看着一个个胖子里面穿着粗布圆领的麻衣,外面裹着厚厚的皮裘手里还抱着暖手的翻毛兜子,竖起毛皮衣领子龙爵愣是看不着他的脸。

    朝着他们灿烂的一笑,想到大家以后都同殿称臣的同寮了寒暄一下打个招呼也好将来照应着有个熟脸。但人家都不愿搭理,对他不屑一顾。弄得龙爵很是尴尬,讪讪的拱起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不是说好大唐乃礼仪之邦的?诗文礼教传家的呢!怎得屁都不甩一响呢。

    也是!一个不入流的男爵还没有皇城金水渠里鳖大呢,更何况自己无官无职没个差使,没穿朝服,年纪又小、衣着简单,连件御寒的裘袍都没有。怪不得人家对自己不爱搭理,不明就里的人以为自己是某某人的跟班小斯呢。

    寒风还在濑濑的吹着,龙爵朝自己腰包里一摸索,嘿!自个的带绒羔羊薄皮半长筒手套还是带着哦。迅速的戴上扣紧手腕上的卯扣,感觉暖和了不少。大唐还没有这个东西出现过呢,引起了那几个胖子的侧目。尤其是手套背面的金线秀成图案,一瞅就知不是凡品,做工又精致。见有人朝自己看过来,龙爵迅速的将手又插入肚皮两边的袋兒儿里。

    这又引起别人的注意,大唐服饰是没有袋兒儿的。带东西要么藏大袖子里,要么直接揣怀里。那像龙爵的衣袍,都是他自已设计的,风格迥异于大唐传统服饰,窄袖、修身的七分袍摆,后襟的下摆是上窄下宽呈临风吹摆状设计,看着给人感觉临风而立,很挺拔。鞋底带后跟,分左右脚的小尖头薄底皮靴擦得呈亮。还有那个小摊贩同款的皮革腰包无不透着时尚风格!不伦不类看似很有简约风范;但又有繁索复杂的感觉。

    好在皇帝终于还是来了,庞大的队伍足有万人之多,前面金吾甲士骑马执戟开道!但没有打起皇帝的大仪仗,这已算是轻简出行了。大唐官人们没有轿子坐,出门多骑马乘或坐马车,武官员骑马的多文官坐车的多。大唐不缺马匹,就是护道的侍卫和跟班跑腿的小斯也都骑马随行。皇帝昌行节俭,今天出宫也没有乘撵。一辆加大的豪华马车金光闪闪由四匹白马拉辕。

    帝驾并没有因龙爵他们在道旁躬身行礼而停滞,越身而过行色匆匆。龙爵直起腰看到连绵五六里的车马长龙心道:“幸好前两天下雨了,不然这会儿的灰尘也够一场小规模的尘暴了吧,不过这些马车这样摇摇晃晃的颠簸也蛮受罪的,马车的避震方式是加个垫子,实在不行就加多个垫子,为了转向方便只有两个木轮子,哎!真是一群土鳖。”

    见到了秦王在向他招手打招呼,但麟麟的车马声和骑士们崔马的吆喝声盖过秦王的吆喊声。龙爵茫然的望着骑着一匹雄俊高大的,火红色战马上的秦王。正愣神呢,一骑飞骑而来!忽然感到腰间一紧,两脚凌空他就坐上了一匹黑色的大马背上!还没等他惊呼出声呢,一股浓烈的狐臭夹杂着汗臭味冲鼻而入,那酸爽、真够味!呛得他将喊声咽了下去。转头一看,程咬金那青黑的大脸在眼前放的老大,让龙爵硬是从他浓密钢硬的大胡须堆里看见了一个带有小浓包红疹子。

    颠簸的内脏都快抛出来了,又不能畅快的呼吸;憋气憋得满脸通红!幸好时间不长,约一柱多香的时间到了皇庄。被程咬金那浓郁的男人味熏陶的晕乎乎的龙爵在大门外一里处下马。不顾形象的坐在道旁的大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条腿哆嗦着,胯下火辣辣的屁股很痛,幸好天冷、穿的厚实,不然就有罪受了。

    龙爵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拴马回来的程咬金那魔性的招牌笑声:“哈哈哈………小子!你这小身板脆弱的不相话啊,下个月整训怎么着也要好好的拾掇拾掇你了!跟只弱鸡仔似的,算不得好汉!你也是武职呀,欠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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