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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援朝廷,平卢兵败 登帝位,梁王篡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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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全忠在凤翔将皇帝抢到手,支持宰相崔胤大杀宦官,但他鬼鬼祟祟,经常失信,唐昭宗不尽信任他。

    昭宗向韩渥道:“崔胤虽尽忠,但与卿相比,他用机数似乎多些。”韩渥道:“凡为天下者,万国皆属之耳目,安可机数欺之?莫若推诚致之。虽日计不足,而年计有余。1”

    昭宗回到长安,欲以韩渥为宰相,韩渥推荐赵崇、王赞。但朱全忠反对。怒道:“赵崇轻薄,王赞无才用,韩渥怎能推举为相呢?”昭宗见全忠怒,将韩渥贬为蒲州司马。昭宗秘密与韩渥握别,韩渥道:“臣远贬,至死而无悔,乃是幸事,实不忍看见贼臣弑主之惨事。”

    河东李克用闻昭宗还京,遣使祝贺。使者返回,报告崔胤之横。克用道:“崔胤为人臣,外依贼势,内胁其君,既制朝政,又掌兵权,权重则怨多,势大则叛生。此等人决无善终。破家亡国就在眼前,诸君看吧。”

    全忠辞昭宗归大梁,留步骑万人于昭宗左右。以朱友伦为宿卫都指挥使,以张廷范为宫苑使,王殷为皇城使,蒋玄辉为静街使。于是全忠之党,密布皇帝身边。

    全忠奏道:“克用与臣并无大嫌,乞陛下厚加任用,请遣大臣抚慰,使其明白臣的心思。”

    话传到克用耳中,克用笑道:“此贼欲有事淄青,害怕我抄他后路,故作姿态而已,不必理他。”

    全忠羽毛丰满,想要篡唐,秘密布置爪牙,预作准备。

    正当全忠准备为篡唐之时,奉命经略邠宁的全忠长子友裕突然病逝,众将因主将亡故,群龙无首,只得护棺东归。不仅如此,旋又接大梁急报,“王妃病危!”尽管全忠马不停蹄奔回大梁,勉强与王妃话别,但王妃已病入膏肓,骨瘦如柴,僵卧榻上,奄奄一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握住王妃的手,呜咽垂泪问道:“逐月不见,王妃何至如此?”

    张氏王妃睁眼,见是全忠,道:“王爷回来了?可惜妾身命薄,无福消受王爷厚爱,不能继续侍奉王爷巾栉,不日就要与王爷永诀了。”

    全忠道:“自从同州得配王妃,至今二十余年,不但内事全仗王妃,外事也赖王妃谋划,全忠能有今日成就,全是王妃功劳。本指望白头到老,岂料王妃重病如此,如何是好?”

    “天命使然。人生总有一死,死又何惧?当初妾身侍奉王爷,只望位列王妃,如今于愿已足,别无他求了。”

    “唐室衰微,气数已尽,我霸业将成。到手的帝业,岂是强求的么?全忠转眼将登大宝,满望与王妃同享尊荣,再做二十年帝后,王妃竟忍心弃我而去么?”

    “妾身若是健康,必使王爷如齐桓、晋文,不使王爷如王莽、曹丕。唐室虽然衰微,但气数未尽,扔应尽力辅佐,不可骤然废夺。试想,从古到今。有几个太平天子?哪一个不是上台容易,下台难?以致落得身后绝嗣?”

    “形势逼人,欲退无路,不得不尔。”

    张氏道:“这也是上天之意。使妾身患重病,不能阻止王爷。但妾身有个要求,若天命果在王爷,他日位登九五之时,且莫以妾身为皇后,免为后世唾骂。”

    “阿三记下了。”

    张氏道:“妾身尚有一言,王爷可愿听么?”

    “王妃所言,阿三无不遵从。”

    “王爷英武过人,他事皆无可虑,唯戒杀远色两事,宜随时注意,不然贻害终生。”

    张氏王妃又支持了一夜,阖然长逝。

    半年之中,全忠连遭打击,丧子、丧妻之痛使他近于疯狂。他仰天大呼道:“苍天!你为何这样不长眼?夺我所爱。你既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从此之后大开杀戒,本就凶残的朱全忠,显得更加暴戾,廜天雄、杀朝官,演出一幕幕令人发指的惨事来。

    总有人不肯俯首听命。反对最坚决的莫过青州的平卢节度使王师范了。早在朱全忠兵围凤翔时,师范即分遣将兵,袭击徐、兖、郓、齐、沂、汴、河南、孟、滑、河中、陕、虢、华等州府。可惜做事不密,袭击失败,官兵被斩首。只有兖州获得胜利。行军司马刘浔率中军至兖州,先派士兵诈为卖油者入城,亲率兵卒五百夜间由水管入城,次日平明,城门尚不知,兖州城已入刘浔之手。时泰宁节度使葛从周将兵在外,母、妻皆入刘浔之手,刘浔待之有礼,供应不乏。

    师范遣使告知李克用起事。克用贻书褒赞之。师范乞师于杨行密,行密以海州刺史台蒙、副使王绾率兵赴之。师范使其弟师鲁攻齐州,汴军友宁击走之。师范遣兵击刘浔军,友宁击取之。于是,兖州援绝。

    友宁攻青州,全忠引四镇与魏博兵十万击之。

    友宁攻博昌,月余未下。全忠怒,遣客将刘悍督战。友宁遣民丁十余万赶牛驴、负木石,于城南筑山。既成,并人畜木排而筑之,嚎哭哀怨之声传闻数十里。俄而城陷,友宁尽屠之。

    汴军拔临淄,至青州城下。遣别将攻登莱。淮南将王茂章会师范弟莱州刺史师诲拔密州,斩刺史刘康义。以淮海都游弋使张训为刺史。汴兵攻拔登州,师范率登莱兵据占玉石寨,筑二栅寨。友宁攻登州寨,寨中告急。师范促茂章出战,茂章按兵不动。友宁乃破登州寨,又攻莱州寨,汴兵激战终夜,比明,茂章度其兵疲惫,与师范合兵出战,大破汴兵。友宁跃马赴敌,马失前蹄落马,被青州将张士肖斩之。传首淮南。平卢、淮南兵向北追击至米河,俘斩万余,魏博兵损失殆尽。

    全忠闻友宁死,自将大军二十万,兼程赴之。命诸将攻青州,师范出战大败。茂章闭垒示怯。伺汴军松懈,破垒而出,驱驰疾战,汴军不能止。战正酣,青州兵忽而退兵饮酒,已而再战,全忠登高望之,询问俘虏,知为茂章。叹道:“设我有此将,天下不足平也!”

    激战竟日,汴兵退回。茂章自度寡不敌众,是夕引军返回淮南。

    台蒙攻拔密州,归于师范。淮南兵将攻沂州,先使人由城外观察。观察者回报道:“城内偃旗息鼓,毫无动静。”王绾道:“城内有准备,救兵已近,不可攻城。”诸将道:“密州已破,仅沂州有何能为?必攻之。”王绾不能止,乃伏兵林中以待之。诸将攻沂州不克。救兵至,淮南兵引退,汴军会合沂州兵追之,王绾伏兵出,阻止汴军,淮南军得以保全。

    密州刺史张训闻茂章去,问诸将道:“汴军将至,何以御之?”诸将请焚府库,大掠而去。张训道:“不然!应封存府库,多树旗帜于城上,以羸弱者居前,精壮者居后而去之。”

    全忠遣将王檀攻密州。王檀既至,见城上旗帜密布,城内无动静,数日才敢入城,而张训早已全师而退了。有人问张训:“何以如此?”张训道:“焚城则告知敌人我准备逃跑,敌人预做准备,我军则专心逃跑,无心作战;大掠则增加负担,军行困难。故焚城与大掠为必败之道。”

    全忠留曹州刺史杨师厚攻青,自己回汴。师厚屯兵临朐,声言将至密州,留辎重于临朐。师范信以为真,率兵攻临朐,师厚伏兵奋击,大破之,杀万余人。擒师范弟师克。明日莱州兵五千救青州,师厚邀击之,杀获殆尽,进逼青州城下。

    王师范闻淮南兵已退,自己屡败,遣副使李嗣业与弟师悦,面见师厚请降,道:“师范不敢背德,宦官韩全诲、岐王李茂贞贻朱书、御礼命我起兵,师范不敢违。今兵败。请以弟为质投降。”时朱全忠闻李茂贞率师逼京畿,恐其再劫天子西去,欲迎车驾于东都洛阳,乃许师范投降。

    葛从周急攻兖州,刘浔使从周母乘板舆登城语从周道:“刘将军事我无异于你,你妻子也安居如故。人各为其主,刘将军攻城,乃奉命而行,不可怪罪刘将军。”从周觑欷而退,攻城缓和。刘浔将女人和老弱送出城外,留少壮在城内,与之同辛苦,分衣食,奋力守城,号令严肃,兵不为暴,居民安堵。外援既绝,节度副使王彦温出城投降,城上士卒从之,不可遏止。

    刘浔遣人言于彦温道:“身边士卒,若非平素信赖,不可与之亲近,防止意外。”又向守城军卒道:“王副使都是早已派遣的,负有特殊使命。你们守城军卒,不曾受命,有人敢于私自前往归依者,我必族之。”

    这儿消息很快传入葛从周耳中,从周不问青红皂白,将彥温和降卒尽行斩首。

    刘浔用离间计,使王彦温和降卒被杀,城内不再有出降者。及王师范力屈,从周以祸福晓谕刘浔。刘浔道:“我奉王公之命守城,一旦王公失势,不俟其命而降,非所以事上也。”

    及师范使至,刘浔乃投降。从周感激刘浔保护母妻,为之置装,送至大梁,刘浔道:“降将未获梁王宽宥,岂敢乘马衣裘么?”乃素服乘驴登程。至大梁,全忠赐之冠带、美酒,亲**劳,刘浔辞之量小,全忠道:“取兖州时,量何其大耶?”以其智勇双全,命为帅府都押衙,时四镇将吏皆功臣宿旧,唯刘浔以降将身份居众将之上,诸将依军礼参拜,刘浔坐受自如。未久,全忠以为保大留后。

    王师范也被送到大梁,全忠命为金吾上将军,河阳节度使。不久朱友宁妻找全忠厮闹,师范举族老少二百余人被杀,无一幸免。师范从荣就死,山东人谓之英雄。

    东方事态甫平,又传来李茂贞进犯京师的急报。

    原来李茂贞自以为尚书令,比全忠的中书令地位还高。想借王师范在东线牵制全忠,他从西线夺取长安,再次挟天子以令诸侯。未想到:平卢、凤翔距离遥远,配合不密切,李茂贞尚未动手,王师范已经失败。尽管如此,茂贞还是依原来设想,进窥长安。

    全忠得报,率师出屯河中。北防李克用,西窥李茂贞。又复入朝,请昭宗驾幸东都洛阳。

    宰相崔胤知全忠有异图,想依靠禁军保卫皇帝。但左右龙武、羽林、神策六军名存实亡,乃奏请昭宗同意,督军招募步兵四将,每将步兵二百五十人;骑兵一百人,合计八千四百人。选其壮健者轮番担任宿卫。崔胤与诸军副使、京兆尹郑元规缮治甲兵,日夜不息。全忠发觉异常,正要诘问,恰好宿卫都指挥使、兄子朱友伦击球时落马身死,乃借题发挥,称友伦之死实由崔胤、郑元规加害,表请昭宗诛杀二人,勿使乱政。

    昭宗见表大惊。因事有可疑,仅将二人免职。全忠不肯甘休,命兄子友谅率师入都,命为护驾都指挥使,逮捕崔、郑,并加杀害,并杀同击球者十余人。胁迫昭宗即时迁都。

    昭宗已成全忠手中玩物,不敢不从。只得随友谅离开长安,东迁的不仅有皇室、大臣,还有大批平民百姓。由长安至洛阳路途千里,被驱之民,月余之间,络绎不绝于路,哭嚎之声不断,被迁之民骂道:“贼臣崔胤,招来瘟猪,颠覆社稷,使我等流离至此。”为了防止逃跑,无论男女老幼,皆以绳索牵连。沿途倒毙者无数,尸体塞路。

    车驾既发长安,全忠以御营使张廷范拆毁长安宫室、百司与民居,取其木材,浮渭河顺流东下,长安由此成为废墟。全忠发河南北诸镇丁匠数万,令张全义治东都宫室,江浙湖岭诸镇附全忠者,皆输材资助之。

    车驾至华州,士民夹道呼万岁。昭宗道:“莫呼万岁,我不是你等的主子了。”当晚宿于兴德宫。昭宗向群臣道:“俗语道:纥干山头冻煞雀,朕今漂泊,不知身落何处,众卿何不飞去,另寻乐处?”言讫泪下,左右不忍仰视。

    车驾至陕州,因东都宫室未成,只得暂留。全忠入见,昭宗引入寝室,面见皇后。

    皇后垂泪道:“今后,大家夫妇生命皆依爱卿了。”

    全忠拍胸脯道:“天子安全,皇后但请放心。”

    昭宗见全忠慷慨,命兼判神策军及六军诸卫事。

    全忠将昭宗左右小黄门,打球供奉二百余人,诱入行营,全部秘密杀戮掩埋,由自己军中另选百人,入侍昭宗。于是,昭宗名为天子,实如囚犯,受到汴军严格管束。

    昭宗虽入牢笼,自知命在旦夕,但还要挣扎一番,便发出“衣带诏”,告难四方,晋王李克用、岐王李茂贞、吴王杨行密积极响应,纷纷发檄文,声讨全忠,请缨勤王,愿为讨逆前部。但是只闻雷声,不见雨点,此后再无下文。只有蜀王王建以邛州刺史王宗佑为北部行营指挥使,欲会凤翔兵,迎车驾于兴平。至兴平遇汴兵,不得进而还。

    全忠置酒于私第,邀昭宗赴宴。宴后,全忠辞昭宗,赴洛阳督造宫室。昭宗大宴群臣。既毕,昭宗以全忠与忠武节度使韩简留饮,皇后出,自捧玉卮以饮全忠。晋国夫人可证与从人耳语,韩建蹑全忠足。全忠以为图己,佯醉而去。天复三年四月,全忠奏称:洛阳宫室已成,请车驾早发。表章相继,昭宗以皇后新产,请暂缓东行。全忠以为昭宗徘徊俟变,大怒,命牙将寇彥卿道:“你速至陕州,催大家尽快登程。“

    司天监奏称:“星气有变,期在今秋,不利东行。”故昭宗欲延迟至冬十月至洛。

    但在全忠催逼下,昭宗于四月即来到洛阳。全忠得悉,昭宗之所以在路上逗留,是听了医官使闫佑之、司天监王墀、内都知韦周、晋国夫人可证的主意,乃命医官许召远告发四人企图谋害元帅,悉数收捕杀之。

    时李茂贞、李克用、刘仁恭、王建、杨行密等移檄往来,皆以复兴唐祚为号召。全忠欲讨李茂贞,又顾虑昭宗英气,变生于內,乃决心立幼君,以便禅代。乃派判官李振至洛阳,与蒋玄晖、左龙武统军朱友恭、右龙武统军氏淑琮图之。

    八月壬寅日,昭宗在皇后椒殿。蒋玄晖率龙武牙军史太等百人叩宫门,称军前有急事。夫人裴贞一开门见兵,问道:“急奏何必派兵?”玄晖不理,挥刀杀之。

    昭宗方醉,闻声急起,单衣绕柱而走,史太追杀之。李渐荣以身护昭宗,亦死于刀下。

    玄晖娇诏,称裴贞一、李渐荣弑逆,宜立辉王李柞为皇太子,又骄皇后令,令太子改名李柷,监军国事,旋于灵前即位,是为昭宣帝。

    全忠闻友恭弑帝,佯哭道;“奴辈误我!使我受万代恶名!”匆忙驰至洛阳,伏在昭宗灵前大哭,然后委罪友恭与氏淑琮,命牵出斩首。并恢复友恭原名李彦威,彦威临刑高呼道:“杀我以塞天下人口舌,人可欺,鬼神可欺么?行事如此,还希望有后吗?”

    全忠又命蒋玄晖邀请昭宗之子、德王李浴、棣王李栩、虔王李揳、沂王李禋、遂王李愇、景王李祕、岐王李琪、雅王李瑱、琼王李详赴宴,酒酣,悉数缢杀之。柳灿在场。

    柳灿进士及第,不四年为宰相。灿行轻佻乖巧。时天子周皆全忠心腹,灿曲意奉承。天上现彗星,占星家言:“国家君臣皆有灾。”灿乘机建议全忠大贬朝臣,将贬官三十余人,集中于白马驿,一夕尽杀之,投尸于黄河。

    柳灿向昭宣帝奏称:“朱全忠有征战大功,臣请旨进全忠为相国、总制百揆,兼全国二十一道节度使。”昭宣帝依议下诏。但是朱全忠不满意,蒋玄晖解释道:“唐祚已尽,天命归大王,天下贤愚皆知。柳灿、玄晖并非背弃王爷大德,只是顾虑晋、燕、岐、蜀大敌。王爷居然受禅,彼等不服。不如援引旧例,然后取之,使彼等无话可讲。“全忠道:“花言巧语,果然要反了。我不受九锡,难道做不得天子么?”决心杀掉柳灿与蒋玄晖。

    有人报告:柳灿、蒋玄晖、张廷范夜入太后宫,与何太后饮宴,秘密盟誓,要复兴唐祚。

    全忠哪管真假,随即下令捕杀柳灿、蒋玄晖、张廷范与何太后。

    何太后与张廷范早知不免,死时倒也坦然。蒋玄晖为朱全忠奔波几十载。唯全忠马首是瞻,最后落得如此下场,自认晦气。柳灿本是奸佞小人,自知罪有应得,临刑高呼道:“负国贼柳灿,该杀!该杀!”

    大唐天祐四年四月朔日吉莀,唐臣张文蔚等奉册至大梁皇城。汴将早已鹤立两旁,拱手侍候。全忠头戴通天冠,身着兖龙袍,大摇大摆地由后殿而入,坐于宝座之旁。张文蔚登坛宣读昭宣帝禅位诏书。念道:

    咨尔天下兵马元帅、相国、总百揆梁王:朕每观上古之书,以尧舜为始者,盖以禅让之典,垂于无穷,故封泰山,禅梁父,略可道者七十二君,则知天下至公,非一姓独有。自古名王圣帝,焦思劳神,揣若纳隍,坐以待旦,莫不居之则倞畏,去之则逸安,且轩辕非不明,放勋非不圣,尚欲游于姑射,休彼大廷,知乎历数尋终,期远久谢,属于孤藐,统御万方者哉?况自懿祖之后,嬖幸乱朝,祸起有阶,政渐无象,天纲幅裂,海水横流,四纪于兹,群生无庇,洎乎丧乱,谁其底绥?洎于小子,奥以冲年,继兹衰绪,岂兹冲昧,能守洪基?维王明圣在躬,体于上哲,奋扬神威,勘定区夏,大功二十,光箸册书,北越阴山,南逾粤海,东至碣石,西及流沙,怀生之伦,罔不悦附。矧予寡昧,危儿获存。今则上察天文,下观人望,是土德终极之际,乃金行兆应之辰。十载之间彗星三见,布新除陈,厥有明证。讴歌所归,属在睿德。今遣持节银青光路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文蔚等,奉皇帝宝绶,敬逊于位。于戏!天置历数在尔躬,允执厥中,天禄永終,王其祗显大礼,享兹万国,以肃鹰天命。

    文蔚读毕,将禅位诏书交给全忠,帐策等依次递送御宝,全忠一一接受。随即登上宝座。

    于是张文蔚等降阶,率领旧唐大臣拜见新主。朱梁诸臣山呼祝贺,残破不堪的李唐江山就此寿终正寝。不到半壁江山的朱梁小朝廷粉墨登场,中国历史进入五代时期。

    朱全忠即登宝座,宣读即位诏书。宣布自己改名朱晃,改国号唐为国号梁,改天祐四年为开平元年,封祖先为皇帝,封子侄为王。封妻荫子的目的达到了,但死敌和心腹大患未灭,因而食不甘味,夜不安寝,于是帝位坐稳之后,立派大将康怀贞攻潞州。

    晋军守将李嗣昭据险拒守。梁军数攻不克。晋军害怕久围危险,向李克用告急。克用以番汉都指挥使周德威为行营都指挥使,率马军都指挥使李嗣本、马步都虞侯李存璋、先锋指挥使史建塘、铁林指挥使安元信、横冲指挥使李嗣源、骑将安金全等援助。晋军虽取得小胜,仍未击破围困。

    晋军增了兵,全忠也增了兵,梁军将领换成李思安,在围城之外再筑一城,内防潞城晋军突围,外防晋军援军,名为“夹寨“。两下兵力相当,你来我往,难决雌雄,被围者不能破围,攻围者无法破寨。从开平元年秋,到次年二月,仍未决出胜负。

    李克用因为军务繁忙,戎马倥偬,衣不解甲,食不甘味,忧愁交集,背发惡疽,不治而死。其子李存勖继任河东节度使、晋王。

    李存勖支持周德威的用兵策略。不与梁军重兵决战,只以轻骑与之周旋,彼出我归,彼归我出,晋军挥洒自如,梁军却疲于奔命。全忠见李思安不能貹,将其斥退,改以刘知俊主持军务。刘知焌麻痹大意,遭到晋军袭击,梁军吃败仗,夹寨被破坏。

    1日计不足,年计有余:比喻用语。推行一项政策,眼前看不出效果,长远必有益处

    正是:三重之城以为固,人心已散难挽回

    未知后事如何,后文自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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