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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葛从周怒遣龙珠 申徒泰喜获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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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长江拜访高庠之后,也想办作坊。但是资金不足。他想到,滁州还有几家欠他的账,如今自己改行,经商的旧账该清清了。于是来到滁州。

    在滁州。他遇到了申徒泰。

    梁军夹寨战斗失利,晋军突破潞州关隘,进至黄河沿岸。对朱梁政权造成严重威胁。于是朱全忠下令,各镇节度使严加防守,防止晋军偷袭。

    这命令传到兖州,武宁节度使葛从周不敢懈怠,加紧训练部队,随时准备同晋军决战。葛从周是员虎将,生来胸怀开阔,志量高远,身经百战,有万夫不挡之勇。随朱全忠起家,履立战功,深得朱全忠器重。自从朱全忠做了皇帝,便封葛从周为武宁节度使,镇守大梁东北重镇兖州,手下兵精将勇,远近闻名,晋军惧他威名,不敢侵犯。素有“山东一条葛,无事莫撩拨”之说。

    葛从周训练部队与众不同,他在校场训练基本动作,再通过田猎,训练部队的协同动作和军官的指挥能力。

    他帐下有一亲军小校,复姓申徒,单名一个泰字。兖州泗水人氏,身长七尺,相貌堂堂。因为家贫,无以为生,前来投效。从周见他使得好刀,射得好箭,便将他补入亲军,后来事忙,忘了此人。

    一天,从周到甑山打围,申徒泰射得一鹿,有三个教头前来争夺。申徒泰不管三七二十一,三拳两脚,打倒教头。教头是军中教官,无人敢惹。申徒泰手提死鹿,到葛从周面前请罪。从周见他骁勇,十分爱戴,并不责怪,倒有心提拔于他。次日校场演武,他又打败教头,从周遂升他为虞侯,随身听用。虞侯好似后世的参谋,为主官的亲信,大小军务,悉数托付。

    他严肃正派,办事认真,又因他家贫未娶,只身孤人,从周命他居住在主官居室旁边的耳房,人称“厅头”。他也不以为意。

    从周与其他镇帅一样,家口众多,妻妾成群。他嫌旧府地方狭小,居住不便,请阴阳先生另选府址,在东南角上选得新址,另建府第,新府建筑,务要宏丽,限一年完工,命申徒泰督工。

    每年三月清明,官宦、大户人家出游,士女踏青。葛从周吩咐在岳云楼设宴,领着一班姬妾,观景饮酒。岳云楼在兖州城外的最高处,从周登岳云楼,只见远处峰峦叠翠,城内楼舍栉比,远近之物尽收眼底,心中高兴,众姬妾频频举杯献酒,从周乐不可支,命申徒泰回报工程进度。

    申徒泰检点建筑工人人数,查看了工程进度,到从周处回话。从周命他上楼,当面报告,十分满意,即命龙珠献酒,以示慰问。

    龙珠不满二十,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人称“珠娘”。在众姬妾中年龄最小,是从周最宠爱的姬妾。

    申徒泰见美人献酒,十分感激。定睛一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心想:世上竟有这般美女,莫非是天上降下的神仙么?听说令公有个绝色美姬,十分颜色,名叫珠娘,莫非是她?只是未见过面,无缘识面,引以为恨。今天见到此女,料想是她,不禁十分灵魂被她勾去七魄。呆呆地站在那里,如醉如痴。

    龙珠见申徒泰不接酒,两眼直勾勾地看她,有些羞赧,笑道:“厅头接酒!”

    申徒泰突然惊醒,不敢再看龙珠,低头接酒,连饮三杯。忘了致谢献酒人,也忘了拜谢长官,扔然低头站着,暗想:此等美女,观之不足,思之有余。一般人如何消受得起?

    从周见赐酒已毕,问道:“厅头!工程几时可完?”

    申徒泰心无旁骛,一心想着龙珠,对葛从周的问话竟未听到。

    从周见申屠泰没有反应,又高声问道:“申徒泰!我问你:工程几时可完?”

    申徒泰又未回应。

    从周见他如此,只是笑笑。心里明白。也不说破,命人收了酒宴,带着众姬妾离去。

    在一旁服侍的军健,见厅头连呼不应,都为他捏着一把汗,后见长官不加责怪,正不知何意。待从周离去,免不得将他叫醒,学于他听。

    申徒泰少不得大惊,心想:此番祸事不小。我这性命只在早晚。必然难保。怪我色迷心窍,活该如此,事已至此,只得听天由命了。当晚辗转反侧,愁了一夜。

    第二天,葛从周升厅理事,申徒泰远远站定,头也不敢抬。直到散衙,别人纷纷离去,从周才叫住他,问了工程进展情况,又道:“连日辛苦,歇息去吧。“

    一连数日,申徒泰总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不知长官何时、怎样处置他。因此工作更加勤恳,小心谨慎,早晚督工,不辞辛苦,不使出现任何差错。

    葛从周的心思,别人是恨难理解的。

    龙珠是他的姬妾,也是他的晚辈。两人年龄相差四十岁。并无夫妻那种事。别的姬妾争夕,为的是床第之欢,丐求雨露不止。而龙珠则常常竟夕不眠,侍奉从周安静休息,是以常常在龙珠处过夜。别人以为:龙珠依靠貌美,夺得专房之宠,对之嫉妒颇深。从周暗想,男女相爱,应当年龄相当,才能白头到老。当初不慎要了龙珠,为的是她性清温柔,已害她不浅,眼见不能偕老,应早为另寻出路,不致误她终生。

    他听说古代有个德高望重的大夫,有个异常宠爱的的姬妾,形影不离。交代儿子说:“我死后,一定将他嫁出去,使她终生幸福。”但临死时,又交代说:“这个姬妾我时刻难离开,我死后要她为我殉葬。”他死后,儿子依照前命,将这个姬妾嫁了出去。有人责难大夫之子,说他违背遗命。大夫之子道:“父亲前有遗命,是清醒时的交代,属于治命。临死时神思昏乱,属于乱命。为人子者,从治不从乱!”

    从周想:我葛从周虽不及古人,难道做不得古人之事么?难道要等到临死时乱命害人么?于是决定为龙珠安排一条路。怎么安排,一时难下决心。今日看到申徒泰的表情,心中有了三分主意。但申徒泰是否值得托付,他还要再看看。

    龙珠也有苦衷。她出身贫苦,常常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饱受饥寒。初入军府时心甚不甘。自己年轻,正在妙龄,陪一个比父亲还大的老头子生活,有什么情趣?时间一长,生活适应了,见老头子对自己无限怜爱,并不以其妾对待,衣食充足,穿金戴银,生活优裕,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作为女人,还能追求什么呢?决心尽心侍奉老头子,使其安度晚年,待他百年之后,再另寻出路,或者干脆寻个自尽,了此一生。所以对从周十分温顺。

    一天,葛从周差另一虞侯替换申徒泰。命他立即回衙听命。申徒泰又是一番惊恐,以为岳云楼事发,战战兢兢地离开新府工地,进衙门参见。

    从周一见申徒泰,就道;“自从夹寨失利,晋军不断入寇,李存璋孤军深入,已进至金乡。今有地方告急文书到来,我待出师迎敌,怎奈各将都已外出,不能抽调,故而帐下无人,你肯随我走一趟么?”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作为军人,随时准备参加战斗。是不能以任何借口拒绝的。因此道:“令公差遣,属下敢不依从?”

    葛从周命库吏取出熟铜盔甲一副,赏给申徒泰。

    申徒泰谢了赏赐,一喜一忧。喜的是,能够跟随长官出征,从主帅身上学些本事,立些功劳;忧的是怕有小小差错,长官记起前过,一并惩治。

    从周点兵选将,即日出师。真个是:旌旗蔽天,鼓声震地,车粼粼,马萧萧,兵将弓箭各在腰。威风凛凛,一往无前。不日来到金乡。

    李存璋见兖州大军到来,抢先占据高阜之地,布下防御阵势。

    葛从周见晋军防御,一时不便攻击,下令退兵二十里。派遣小部队前去挑战,企图诱出晋军,在运动中歼灭之。

    在李存璋的严令下,晋军谨守阵地,并不招架。一连六日都是如此。

    第七日,存周拔寨,逼近晋军,准备强攻。却见晋军也已拔寨,准备进攻。见梁军又到,慌忙布阵。

    从周上到房上观看晋军阵势。只见大阵有三,前二后一,呈三角形。每个大阵又分三个小阵,也是前二后一。各阵行列整齐,丝毫不乱。因叹道:“人称李存璋为晋军名将,今日观之,果然名不虚传。真大将之才也!”转头问身边的申徒泰:“你认得此阵么?”

    “此为天地人三才阵。天字阵在前,为攻阵;地字阵,人字阵在后,为守阵。稍作变化,可为九宫八卦阵,则全为防守了。”

    “你如何认得?”

    “属下听过令公的讲座,故而认得。”

    “如何破得此阵?”

    “首先要用四面围攻,待其疲惫时,出精兵于猛攻侧后,可一鼓而破。”

    “我素知你骁勇,能为我攻陷此阵么?”

    “愿意效劳!”

    葛从周随即下令全线围攻。申徒泰率数百人隐蔽集结,养精蓄锐,半个时辰后,申徒泰绰刀上马,大喝一声:“不怕死的男儿,跟我来!”向天字阵与人字阵的结合部杀去。两军战鼓齐鸣,号角迭起,旗帜交错,杀声震天。兖军一举突破大阵,李存璋不愧名将,在最紧急时,不忘派出数百人,冲破兖州军包围,杀向葛从周的指挥台。葛从周的卫士只有数十人,显然不是敌手。申徒泰发现晋军移动异常,很快发现意外,大喝一声:“大帅危险,快去救应!”

    救应兵没有障碍,行动迅速,很快赶上袭击晋军,前后夹击,歼其一部,另一部回奔,申徒泰紧追不舍。袭击兵逃回本阵,守卫兵让开,不防申徒泰马快,也进入晋阵,内外夹击,晋阵很快溃乱,李存璋禁遏不住,兵卒奔逃,人字阵主将阻击申徒泰,被一刀斩于马下。晋兵走的快的,逃得了性命;走得慢的,做了沙场之鬼。兖州兵大杀大砍。获得器械、马匹无算。晋军大败亏输。李存璋一代名将,从此一蹶不振。

    从周收兵,对申徒泰道:“今日一战破敌,全仗你一人之功,应受上赏。”

    申徒泰道:“小人有何本事?全仗令公虎威耳!若非令公指挥有方,哪能获此大捷?”

    从周大喜,免不得写表报捷,传令犒赏三军,就地休息三日,然后班师。

    回到府衙,众姬妾纷纷罗拜称贺。从周道:“为将着,身许国家。出兵破敌,自是份内。何足为喜?“手指龙珠道:“倒是她,应该贺喜!”

    “相公破敌立功,保全地方,朝廷必有赏赐,凡侍奉巾栉的,皆受恩荣,为何我们不贺,独贺珠娘?”

    “此番出师取胜,全靠帐下一人力战成功,因为功劳太大,无物可酬赏,只有珠娘做他妻室,以侍奉我的方式侍奉于他,那人得赏其物,珠娘终身有托,岂不可喜可贺?”

    龙珠却伏地大哭道:“贱妾侍奉巾栉,并无过犯,为何置妾于死地?令公不可取笑。”她听说:古时有个暴君,领着一班姬妾在高台上观景。一个姬妾称赞墙外一个后生长得整齐。那暴君立即遣人杀了墙外后生,当卫士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报告时,暴君立命姬妾与后生成亲,逼着姬妾自杀。她以为葛从周要重演那个故事,因而大哭不止。

    从周误认为龙珠说他取笑,一本正经地道:“老夫生平从无戏言,早想为你寻个出路,现在看中一人,正好与你般配。老夫年事已高,不是你终身依靠。那人和你年齡相当,乃是天生一对。老夫不曾误你,哭什么?”

    龙珠想:看样子老头子是真心要我嫁人。我不能露出任何愿意的样子。她知道葛从周的脾气,越是给他设障碍,越能坚定他的决心。因道:“贱妾侍奉令公数年,难道不够尽心么?为何要舍弃贱妾,命贱妾另嫁他人?有死而已,决难从命!”

    “今日之事,由不得你。做人妻,强似做妾。此人将来功名不弱于我。乃是你的福分,为何不愿意?”

    龙珠想:不知要我嫁于何人?若是所嫁匪人,还不如伺候老头子。于是拉住从周衣服,撒娇道:“贱妾在令公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即使做个使唤丫头也不愿离开令公,难道令公不念数年侍奉之情么?嫁给他人,断了令公恩典,叫贱妾如何得活?”

    “我非草木,孰能无情?但那人新立大功,只有你去侍奉,我才放心。其实那人你也知道。清明节你为他献酒,他见了你,神魂颠倒,显然对你有心。你们婚后一定幸福美满,还不满足么?”

    龙珠想:原来是他。若是嫁得此人,今生无憾矣。但是,她必须继续撒娇,千不肯,万不愿,只是不肯从命。

    龙珠闹的不耐烦,从周怒道:“话已至此,不必再闹。今后不要你伺候,今晚就搬到西屋,单独居住。”

    众姬妾巴不得有此结果,七手八脚把龙珠搡到门外,从周又派些丫头、养娘看守,防止发生意外。

    龙珠还是啼哭不止,摔盘子掷碗,不肯就餐。只在无人时吃些东西。

    申徒泰从金乡回来,口不言功,禀过葛从周,仍到新府工地督工去了。对于葛从周给予上奖的诺言,似乎也忘记,

    一日,申徒泰向从周报告:“新府工程完竣”,恰巧库吏也报告:“六十万钱准备完毕,听候令公钧旨。”从周道:“暂且寄下,等迁府时取用。”

    申徒泰暗想:六十万钱,等于六百两银子。公家办不成什么大事,对于私人却是不小的数字。因为事不关己,不便发问,也就搁过了。

    从周请风水先生选定了乔迁吉日,留下龙珠、丫头和养娘等数十人,其余阖府大小人等全部迁入新府。库吏将六十万钱摆到旧府公室之内。众人以为:大帅要以龙珠为外宅,但不敢过问。

    申徒泰和其他虞侯,也帮助搬迁,基本就绪后,向从周祝贺乔迁之喜。从周独喚申徒泰上前,道:“金乡之功,久欲奖赏。唯因新府未成,诸多不便,是以迁延。我听说,你尚未婚娶,小妾珠娘颇有姿色,特奉赠为配,尚望不要拒绝。薄有資装,都在旧府,今日便是黄道吉日,成亲去吧。今后你们夫妻便居住旧府。”

    此言一出,不但申徒泰吓得魂飞胆丧,其他虞侯也惊愣在地。不知说什么好。

    申徒泰未想到岳云楼之事今日爆发,吓得面如土色,赶忙跪地叩头,道“不敢!不敢!死罪!死罪!”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从周道:“大丈夫义气相投,生命尚且不顾,何况一个女人?我早已做好安排,珠娘在旧府等候,快去成亲,不要推辞了。”

    申徒泰还要推让,从周命其他虞侯为他佩红戴花,叫来乐工吹奏鼓乐。一虞侯高声道:“还不拜谢令公!”

    申徒泰如在云雾里,不由自主,拜了几拜,被众虞侯拥出门去,骑上枣红大马,在乐班的引导下,走到旧府。

    旧府早已张灯结彩,旧日守厅军健前来参谒,祝贺新婚之喜。旋即又被推至后堂,丫鬟、养娘拥出啼哭的珠娘,拜了天地。直到进入洞房,众人离去之后,珠娘才停止啼哭。

    申徒泰细看新娘,正是那天在岳云楼所见,随即坐到珠娘身边,低声问道:“夫人啼哭不止,莫非不愿嫁我么?“

    “我不哭行么?谁像你那个儍相!”又“扑哧”一笑,对着新郎的耳朵说了好一阵悄悄话,新郎边听、边笑、边点头,佩服夫人好见识。

    次日,申徒泰夫妇,到新府拜谢葛从周,被门前的“回避牌”挡了驾。

    刚过三朝,武宁军上下接到命令,申徒泰升任都虞侯,相当于后世的参谋长。成为葛从周主要助手之一。

    一年之后,葛从周突患疯瘫,不得不停下工作,到大梁休息将养。临行指定申徒泰为留后。申徒泰携妻子送行,众姬妾无不羡慕龙珠的境遇。不久,朝廷下令,任命康怀英为节度使,申徒泰为副使。康怀英以皇帝信任自栩,看不起卒伍出身的申徒泰,申徒泰也看不起他。朱友珪弑父篡位之后,是否兴兵讨逆,二人意见相左,互不理睬,关系冷冰冰。

    龙珠要求探亲,以示衣锦荣归之意。申徒泰希望借此机会,到大梁投奔葛从周,只给新任都虞侯讲了,并未告诉康怀英。

    龙珠故里金乡,是申徒泰战斗过的地方,也想旧地重游。于是龙珠乘车,申徒泰乘马来到金乡。但龙珠家中已经无人。询问邻居,方知龙珠父母投奔远亲、平卢节度使王师范。王师范在反对朱全忠篡位的斗争中被俘,改任金吾上将军、河阳节度使。全忠篡位当皇帝后,师范举族被杀,男女老少二百余人,无一幸免。龙珠父母在这场大屠杀中遇难。

    听到这一消息,龙珠气愤填膺,质问申徒泰:“你效命的皇帝是何等人?原来是个杀人狂,杀我父母的血亲大仇!我与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申徒泰道:“还不止此,我听说还是个色魔。那次赶走朱瑾之后,朱温霸占朱瑾之妻,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邻居又道:“民间传说,这个皇帝很不正经,经常奸淫大臣的妻女,连自己的儿媳也要轮流为他侍寝。这样的皇帝能长久么?”

    龙珠道:“不错,君义臣忠。这样的皇帝不能有忠臣。”

    申徒泰道:“我担心,有一天这样的灾难也降临到我的头上,我的妻子也要成为他的玩物。起兵造反,我没有力量。效忠他,又不甘心,怎么办呢?”

    龙珠道:“只有一个办法。”拉过他的手,在手心写了一个“走”字。

    申徒泰一阵欢喜,道:“珠娘不愧女中诸葛,正合我意。说走就走。我们到大梁投奔葛令公。他有勇有谋,自己不能动,可以指挥别人战斗,另建局面。”

    于是随即奔向大梁,只是数里之后,改向徐州方向,连夜兼程南下。

    一个月后,节度使康怀英派人到金乡寻找申徒泰,催他立刻回镇,哪里还有踪影?

    正是:远离忠逆是非地,他乡埋名做平民。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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