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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三尼姑无声清修 一施主有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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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捷走了,偌大的无声庵,高高的围墙,空旷的院落,荒芜的地面,悉落的树木,冷清、孤独、寂寞,伴随着三个与世隔绝的年轻女尼。

    女童毕竟年轻,袁捷一走,便向华琼道:“师父!我们刚出家,什么也不懂。奉命监视师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监视。反正师父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好了。”

    华琼不禁暗笑:监视者最怕曝露身份与使命,这两个女童竟如此幼稚,一开始就亲**代了身份与使命。可见天真之极。便问道:“你们是怎么出家的?”

    一个女童道:“我家里穷。听说朝廷要建无声庵进庵当尼姑,一辈子不愁吃穿,不用嫁人,不受男人欺负。所以父母就把我送到官府,昨天才给我落发。有个官爷说:我前边已有三个女孩子落发,其名叫空仁、空义、空礼,给我起名叫空智。给她起名叫空信。”

    空信道:“我是未婚夫不成材,愚蠢、凶暴。我害怕婚后受虐待,死活不嫁。自己跑到官府要求出家的。官爷对我说:我的使命是监视师父,不知道怎么监视。”

    华琼道:“所谓监视,就是让你们看着我,防止我逃跑。”

    空智笑道:“嘻嘻!师父会逃跑?师父和我们一样,头上无发,会跑到哪里去?又长得那么美,恐怕出不了一天,就被歹人抢去做妾了。”

    “其实我也不想逃跑。现在天下大乱,女人受害最重。哪里寻找安身之处?这里环境安定,衣食无缺。哪里寻找这样的好地方?为何要逃跑?以后我们名为师徒,实际亲如姐妹,我们每天吃斋念佛就是了。”她生性和善,很快与女童亲如一家,打成一片。

    华琼无法忘记袁捷,陷入深深的思念中。白天还好,一到夜里就恶梦不断┅┅

    她梦见与袁捷肩并肩、手挽手,信步原野,忽然来了一队差役,指责他们男女私会,有伤风化,不由分说,抓进官府,关进大牢┅┅

    她梦见正与袁捷结婚,婚礼正在进行,突然来了一群宦官,指责她私奔,被抓进大堂,刑讯逼供之后,坐论大劈┅┅

    她梦见:已为袁捷生了孩子,孩子正在成长,突然刘氏派来伶人,抢走孩子,指责她不守清规,私自还俗生子,要付车裂┅┅

    每次恶梦醒后,她都被吓得浑身冷汗,久久不能重新入睡。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她会变得发疯。如果那样就永远失去了与袁捷相会的机会,她不能完全忘记袁捷,只有设法转移这种思念,努力钻研佛学,使身心疲惫,以便夜里能安心入睡。

    师徒三人都是刚出家,缺乏起码的佛学知识,连出家人的问讯也不会,不知道何时该合十颂念阿弥陀佛,何时该念善哉,何时该说罪过。只有慢慢地自我摸索。

    然而,庵中只有一部《佛祖三经》,是为她剃度的尼姑所赠。还有一部刘氏手抄的《金刚般若经》,华琼根本不想动它。她托送粮的军卒向张筠要了几次佛经,都如石沉大海。是以每天早、中、晚三次功课,只有念《佛祖三经》。首先是背诵经文:

    佛言:辞亲出家,识心达本,解无为法,名曰沙门。常行二百五十戒,进止清静,为四真道行,称阿罗汉。阿罗汉者,能飞行变化,旷劫受命,往动大地。次为阿舍那,阿舍那者,寿终灵神,上十九天,证阿罗汉。次为斯陀舍,斯陀舍者,一上一还,记得阿罗汉。次为须陀洹,须陀洹者,七死七生,便证阿罗汉。爱欲断者,如四肢断,不复用之┅┅

    汝等比丘,于我灭后,当尊重珍敬波罗提木义。如暗遇明,贫人得宝,当如此则是汝等大师。若我往世,无异此也。持净戒者,不断贩卖贸易,安置田产,蓄养人民、奴婢、畜生。一切种植,及诸财宝,皆当远离。入避或可没那个。不得斩伐草木。垦土掘地,和合汤药,占相吉凶,仰观星宿,推步盈虚,历数算计,皆所不应。节身时食,清净自活,不得参与世事,通政使命。咒术仙药,结好贵人,亲厚渫慢,皆不应作。当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藏瑕疵,显异惑众。于四供养。知量知足,趣得供事。不应蓄积,此则略说持戒之相。

    无常老病,不与人期。朝存夕亡,刹那辞世。譬如春露晓霜,倏忽即无。岸树井藤,岂能长大┅┅

    《佛祖三经》的经文不长,华琼很快就背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似懂非懂。两个女童却大费其力。读经文,如读天书。她们自幼未念过书,自己不能阅读,只有靠师父一句一句教。往往教了后边的,忘了前边的。复习了前边的,又忘了后边的。华琼不得不改变办法,从识字开始教起。好在她们不算太笨,半年时间,通过了认、念、写三关,可以自己阅读了。

    接下来是如何理解经文的意义。两个女童出身农家,自幼未受过闺房教育,说话直来直去,百无禁忌,肆无忌惮。有些经文,她们同意,有的经文她们反对。特别是“不可生病吃药”、“不得斩伐草木”、“不许垦地掘土”等条,更是指责佛祖糊涂。

    空信道:“若不斩伐草木,庭院里长满野草。还像人居住的地方么?不许种植,吃什么?人岂不饿死了?佛祖一定老糊涂了。自己干不动活,也不许别人干活。我们不能完全听他的话,说的对的,我们就照着做,说的不对的,不能照着做。”

    空智对另一段话颇有微词:“你看这一段话:饭恶人百,不如饭一善人;饭善人千,不如饭一吃五戒者;饭持五戒者万,不如饭一须陀洹;饭百万须陀洹,不如饭一斯陀舍;饭千万斯陀舍,不如饭一阿那舍;饭一亿阿那舍,不如饭一阿罗汉;饭十亿阿罗汉,不如饭一辟支佛;凡百亿辟支佛,不如饭一三世诸佛;饭千亿三世诸佛,不如饭一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不给恶人吃饭,而给善人吃饭,我同意。可是后边越说越玄乎,我们若找不到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这一辈子算是白忙乎了。那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又是何方神圣,哪里有这样的神圣?”

    华琼也说不清,只好道:“无论如何,我们多做善事就是。”

    空智道:“怎么做善事,打开庵门。听任要饭的自由出入?我们的安全怎么办?来了地痞流氓怎么办,我们还有安生日子么?”

    空信的奶奶病了,眼看不久人世。要求西京留守府准她一天假,回家与奶奶诀别。华琼不忍拒绝,破例给了她一天假。由留守府派兵护送往返。

    空信回家,有两件事在村里出了名,第一、原来的野丫头懂得规矩了,第二、她成了村里独一无二的识文断字的女人。未婚夫登门跪地要求宽恕,表示要痛改前非,只求女娃脱离空门。空信当然不为所动。

    空信家中还有其他人出家,她借机也向其他人学习了佛学基本知识,知道了何时该念“阿弥陀佛”、“善哉”、“罪过”!也学到了基本礼仪。回到“无声庵”后,向华琼报告了经过和学习结果。并且道:“师父知道为什么要颂那摩--阿弥陀佛么?据说很久之前。有个高僧到印度取经,取到一部真经,真正地威力无穷,在屋里念诵,久病不起的人立即起死回生;在野外念诵,坟墓里的枯骨立即变成活人,佛祖认为不能将真经流传下去,否则会后患无穷。于是派遣风伯雨师毁坏真经,雨师将真经淋湿,高僧要以阳光将真经晒干,风伯乘机刮起大风,要将真经刮走,高僧用双手去按,结果只按到两页,一页是阿弥陀佛,一页是那摩佛。后来人们为了省事,念作那摩-阿弥陀佛。后来经文与口谕发生变化,经文是南无-阿弥陀佛。口语是那摩-阿弥陀佛。从此口语与经文有别。后来意义也变了,那摩变为尊敬的意思,如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等。”

    空信回家一次,带回来许多新想法:“别的寺院能种粮种菜,我们为何不能?”

    空智道:“在家里劳动惯了,入庵以来天天闲着,全身懒散无力。隔壁有个女人,会赶牛耕地,我们庵里有地、有井,把她请来,帮我们犁地,以后除草浇水,我们自己能干。”

    对于种庄稼,华琼完全同意,她考虑的是与袁捷婚后,要过男耕女织的生活,而现在她对这方面几乎一无所知,利用这个机会学习耕种知识,正当其时,所以命空智请来隔壁的邻居。

    这是一位三十余岁,高身材、脸色黝黑,手大臂粗的女人,完全够不上美女条件,却比一般女人健壮得多。她娘家姓侯,华琼称她侯施主。

    “侯施主!庵内后院有大片空地,长满了野草。能否种粮、种菜?”

    “我能不能看看?“华琼领她看后,侯氏道:“是块好地。草能长那么高,种庄稼、种菜不成问题。只是第一年草多些,要多锄两次。”

    “能否麻烦施主,帮忙犁一下?”

    “犁个地算什么?谈不上麻烦。我们本是邻居,有了墙是两家,拆了墙就是一家。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们利用这个机会放火把草烧一下,小心,不要烧了房子。师父等着,我背犁、赶牛去。”看得出这是个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人。

    华琼来不及道谢,侯氏就已起身走了。华琼还未烧完野草,侯氏已经一肩扛犁,一肩扛耙,手中赶牛来到了。

    侯氏套上牛,开始犁地,老牛不紧不慢,慢腾腾磨蹭,侯氏不断高声吆喝,老牛待理不理。侯氏有时还用皮鞭打牛,老牛摇摇头,紧走几步,又恢复老样子。华琼第一次看见犁地,颇为新鲜,但看到侯氏打牛,觉得心痛。问道:“牛拉犁那么费力,够辛苦、够可怜了,能不打它么?”

    空智、空信偷偷发笑。侯氏笑道:“师父心肠真好,连牛也可怜。一定能早成正果,修成金身菩萨。”她哪里知道:华琼只是出于天性,并非出家人慈悲为怀。

    侯氏将地犁完,靠墙处三四尺却不犁,华琼问所以然,侯氏道:“靠墙处什么也不长,也给你们留条路,免得天天走庄稼地,弄湿衣服,不方便。”

    华琼感谢侯氏,请她到客房喝茶。

    侯氏问:“师父准备种什么?”

    华琼道:“还未想好。”确实未想好。她自己完全不懂,两个女童知道些,却未商议。

    侯氏道:“我建议你们冬天种麦子,夏天多种谷子,少种些玉蜀黍,再种些豆角、豇豆、绿豆、黄豆、花生、芝麻和西瓜、香瓜、南瓜。谷子是主粮,玉蜀黍主要吃新鲜的,成熟的不好放,一发霉就不能吃了。豇豆、绿豆配合吃稀饭,豆角、南瓜吃菜,绿豆、黄豆也是吃菜,黄豆、芝麻、花生吃油,花生、西瓜、香瓜是零食。这样一来,一年到头,你们尽吃新鲜东西,比官府供给你们的新鲜得多。以后有机会再载种些桃、杏、梨树,这些种子我家里尽有,后头我给你们送来。桃三、杏四、梨五年,五年之后,无声庵就可以丰衣足食、瓜果满天下了。那时的无声庵富得流油,恐怕连佛祖也不愿离去了。”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劳动。师父是大家闺秀,初时会不习惯,时间一长就习惯了。两个小师父,看来是农家出身,田里的活不会困难。可以多依靠她们。庵里的土地虽然只有你们三个人,会照顾的好好的。你们需要时,我还可以过来帮忙。”

    “不过有个事,我要提醒师父。这附近有个流氓十里霸,专门危害青年女人,我因为不够美女条件,他看不上我,我也不怕他。但是师父要紧守门户,无论何时都不要随便打开庵门,也不要为陌生男人开门,并且在身旁要随时有护身棍棒,必要时奋身自卫。”

    侯氏的话那不久就得到印证。那是一次晚饭后,华琼做完晚课,正准备休息,忽然有大门处走来一人,低声道:“美人好么?”

    华琼一惊,道:“你是谁?”

    “你的相好。欢迎我么?”

    “你要干什么?”

    “男人找女人,除了上床睡觉,还能做什么?”那人又近了一步。

    “你快走,我要喊人了!”华琼害怕,两腿发软,跌坐地上。

    “喊吧!自己扒光衣服,和男人睡觉。又让别的女人参观,传授经验,真够意思。”

    “空智、空信!快来!”华琼手足并用,退到门口。

    西边屋门一响,空智、空信并排现身,那人吃惊转头向西看去。

    华琼乘机退到屋里,以手猛的关门。这一次关门了,关的迅速结实,不但将门关死,而且插上了门栓。但华琼却已浑身发抖,再也无力支撑身体,又一次跌坐地上。

    门外空智、空信开始战斗。她们每人一根木棍,用力敲打那人。一边敲打,一边怒吼:“坏蛋、坏蛋!”

    吵闹声惊动邻居侯氏,侯氏也急促走来。手里拿的是经常带在身边的阉刀,走近一看,认识:“十里霸!”

    “你来干什么?手拿的什么?”

    “阉刀。”

    “尼庵里不阉猪。”

    “阉你!”

    “你敢动我?”

    “做坏事做到出家人头上了,不阉你阉谁!”

    “一个女人,竟然阉猪、阉牛。不知羞耻,今天竟然要阉人。我豁出去了,让你阉阉看看,男人的下种东西,你能下得了手?”

    “又不是我男人,有什么下不了手?”

    “你敢发誓么?不敢阉怎么办?”

    “我阉过猪、阉过牛,未阉过人,今天拿你阉一次。如果不敢阉,就阉我自己。”

    “我怕你,放过我吧!”

    “既然来了,就不能放走畜生。”“十里霸”回头就跑,侯氏跟踪紧追。到了庵门外,遇见一队巡逻士兵,士兵抓住了“十里霸”。侯氏看见“十里霸”落入士兵手中,料想士兵不会给他吃好果子,因此,不再追击,关上庵门,返回尼室。

    侯氏不知道,巡逻的士兵,手中无工具,并未绑缚“十里霸”。“十里霸”抽空跑了。巡逻队次日搜查,“十里霸”不敢回家。半年之后,才敢重归故里

    华琼见侯氏返回。十分称谢,道““谢谢施主。今天的危险过去了。”

    “十里霸被巡逻队抓住了。我预计他还会出来害人。师父要处处小心。”

    “我胆子小,对坏人毫无办法。”

    “今天躲到屋里,不是也很好么?以后还这么躲。”

    “感谢施主一片好心。”

    “好心却无好报,丈夫被抓了兵,一去不回头,留下老的、小的,给我一个人,忙了家里忙田里,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一年三百六十天,七百二十个忙。真羡慕你们出家人,我也想出家,到官府一问,不要。因为出家人是未婚,我这样的已婚女人是不要的。我想也对,我出家了。留下婆婆、儿女,谁照管?我真羡慕师父,上无公婆拖累,下无子女缠身,何等清净自如!”

    华琼道:“出家人远离红尘,四大皆空。自然清净许多。”这话虽然言不由衷,却也只能这样回答。

    此后,女尼埋头种植,生产粮食与蔬菜,第一年就获得大丰收,第二年便谢绝官府资助。完全吃上自己种植的粮油。同时侯氏为避匪害,也将粮食储藏于无声庵。无声庵成了侯氏的粮仓,三个女尼有了更大的自由。

    侯氏不断率领婆婆到无声庵拜佛,不断供应瓜果,佛祖仁慈,只看不食,或只闻不食,瓜果全部便宜了三位女尼。

    三个女尼也不白受供奉,她们种植的粮食、蔬菜,自己食用不尽。悉数归了侯氏。

    每个朝代都有高僧、名尼。

    高僧必居名山名寺。高僧身边必有高官、名士追随。高僧以其丰富的佛学知识和文学素养,吸引高官和名士。又借助高官和名士宣扬抬高自己。高官以其丰厚的財力,名士以其广泛影响力抬高高僧,又彰显自己。

    大凡出家,名庵必有名尼。名尼以其丰富的阅历与传奇身世出名,身边必有贵妇与美眷。贵妇与美眷为名尼张目,在妇女难以出名的年代,贵妇与美眷借助名尼为自己扬名立万。

    高僧与名尼享受世俗生活,婢仆齐全,物质生活不亚于世俗。

    无论高僧名尼,都须有广泛的社会接触,才能为人所知,关闭庵门,不预外事,尼姑是很难成为名尼的。

    高僧始终如一者,不乏其人。名尼能贯彻始终者却寥若晨星。究其原因,名尼多是中途变卦,不再坚持初衷。虽然多是难离一个淫字,又多是落入色狼之手,以致身败名裂。事后,华琼感谢袁捷的假传圣旨,为她减少了不少麻烦。

    离开华琼后,袁捷并未闲着,他利用闲暇与洛阳武馆的师傅建立了友谊,结识武馆馆主的女儿阿珠,赢得了阿珠的爱情。但他却不敢应承,以致使阿珠失望而夭折。他又随征蜀军远涉cd,担任征蜀元帅李继岌的随身护卫,仍然带领他的小分队远程跋涉,又一次经过“无声庵”----因为征蜀军不便行走长安,因而绕路经过“无声庵”。因为身负警卫任务,不能看望心上人,有点遗憾,但他并不为恨,他的小分队无人提起与女尼的往事,他也十分信任他的部下。在cd他亲眼目睹了李环锤击郭崇韬的情景,不禁更加愤恨皇后刘氏。征蜀结束,他又奉命押送珠宝返回洛阳,这次无人随行他有机会重会心上人,但是害怕发生意外,仍然克制**,不去相会。到了洛阳,他有机会见到刘氏,有机会对她动手,但因身边护卫成群,自己担心不易成功,他又一次放弃了机会。

    刘氏道:“你很老实,路上你自己贪污珠宝了,怎么办?”

    “我自己押送,自己贪污。岂非监守自盗?”袁捷道。

    “你手下有二三十人,路上把珠宝分了,谁知道?”

    “我不是贼,没有那个贼胆。”

    “所以我说:你很老实。”

    华琼栽种了桃、杏、梨树,眼巴巴地盼望着果树开花。她预计袁捷最早要到桃树第一次开花时才会到来,最晚要到梨树挂果才会到来。她现在已经学会消磨时间,并不急于会见心上人,所以能耐心等待。

    桃树第一次开花后,袁捷并未到来。但是不久之后,“无声庵”的柴房突然失火,华琼也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柴房的废墟中发现一具烧烤的尸体。女童赶快报告留守府,仵作来了,一番问话之后,结论是:“无声”**了。空智、空信不相信,又拿不出证据。邻居侯氏也不相信,但是无法反驳官府的仵作,也只好随声附和了。

    正是:女尼不知何处去,生死存亡两茫茫

    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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