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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敬国公府出来,坐上马车,云迟一把将花颜拽到怀里,惩罚似地吻她。
花颜被他吻得气喘吁吁,上不来气,伸手推他,他不理,直到花颜觉得快被他憋死了时,云迟才放开她,看着她问,“以后还自作主张不回家吗?”
花颜喘了好半晌,才顺过了气,气笑地瞪着云迟,“国公夫人盛情难却,我不好推脱。”
云迟哼了一声,箍着她的腰说,“敬国公府再亲近,也没有你与东宫和我的关系近。”
花颜失笑,伸手捶他,见他似乎真气了个够呛,又伸手勾住他脖子,凑上唇主动地吻了吻他唇角,柔声说,“是是是,敬国公府再亲近,也没有东宫和你与我亲近,我与你最亲最近,不生气了啊,以后哪怕不能推却,我也说等你做主。”
云迟被她这般一哄,脸色当即阴转晴地好看了起来,不由得弯起嘴角,“记住你的话。”
花颜点头,“记住了。”她敢不记住吗?这副炸毛的样子,她也领教了。
马车回到东宫,花颜才想起,“天色这么早,你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云迟温声道,“我将你送回宫,再去议事殿。”
花颜失笑,“不用你送,已经回宫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话未说完,云迟已经将她拦腰抱起,下了马车。
花颜窝在云迟的怀里,看着他抱着她迈进垂花门,伸手推他,“怎么这么黏人?”
云迟笑着低头看着她,“不喜欢我黏你?”
花颜伸手掐了他一把,“自然不是。”话落,笑起来,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太子殿下英明睿智,我怕将来被人骂成祸国妖妃。”
云迟一边走一边低头瞧她,“我怎么瞧着哪里也不像妖女呢。”
花颜气笑,“妖女的脸上没写着字。”
云迟失笑。
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回到了凤凰西苑。
花颜与敬国公夫人说了半日话,的确是有些累了,回到房间后,喝了药,便躺去了床上,见云迟坐在床边陪着她不走,她好笑,“近来有没有人说太子殿下不务正业了?”
云迟伸手轻弹她脑门,“朝事儿本宫一点儿都没落下,谁敢说?”
花颜轻笑,伸手轻柔地摸摸他的脸,柔声说,“快去吧,我睡一觉,但愿我醒来时,你已经回府了。”
云迟也有些好笑自己这浓浓的舍不得与她离开的情绪,想将她拴在自己腰带上带着,他伸手揉揉眉心,温声道,“明天陪我去议事殿。”
花颜笑着点头,“好,明天陪你去议事殿。”
云迟这才低头吻了吻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出了房门。
花颜在云迟离开后,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
京中但有风吹草动,便会满城皆知,更何况太子妃前往敬国公府做客而太子殿下在下了早朝后也与敬国公一起前往敬国公府相陪的消息,更是如石子投进了碧湖一般,顿时激起了浪花。
花颜与陆之凌八拜结交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中各大贵裔府邸顿时收到了一个信号,再不能如以前一样看待敬国公府了,如今的敬国公府,有陆之凌和花颜八拜结交的这个纽带桥梁,敬国公府于东宫来说,便算是半个姻亲了。
谁也没想到陆之凌会和花颜八拜结交,早先,因花颜为与太子殿下退婚,拉了敬国公府下水,明眼人都知晓,甚至有些人幸灾乐祸看敬国公府笑话,但是如今,既惊异又羡慕。
尤其是赵宰辅府,赵夫人听闻这个消息后,十分地悲愤。
一直以来,南楚四大公子,云迟、苏子斩、安书离、陆之凌,她与赵宰辅为赵清溪择婿,首先择选云迟,云迟不择赵清溪为妃,择了花颜后,她与赵宰辅相中了苏子斩,苏子斩莫名失踪后,她与赵宰辅又将目标对准安书离,没想到没算计了安书离,反受其害,但是,从来没有考虑过陆之凌。
数日前,太子殿下将西南境地百万兵马都交给陆之凌时,朝野震惊,不明白太子殿下怎么如此信任陆之凌,信任敬国公府,一直纷纷猜测,如今,花颜与陆之凌八拜结交的消息真正地传出后,才恍然大悟,陆之凌和敬国公府,如今是半个皇亲。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情深意重,陆之凌也跟着一飞冲天,手握重兵。
赵夫人心中十分不舒服,赵府弄到这步田地,千算万算,让她感觉再无昔日风光了,听了这个消息后,对比敬国公府的显贵和笑语欢声,赵府内便显得凄凉。
她坐在赵宰辅窗前对着他用娟帕抹眼泪,“老爷,您这些年积攒的私库,都给了安书离带走去川河口治理水患,连咱们溪儿嫁妆都捐献出去了,您让妾身将来拿什么给溪儿做陪嫁啊。”
赵宰辅心中也呕得很,他从来没想到,只一个结亲算计不成,便将赵府一下子掏空了,但他算计安书离板上钉钉,被安阳王妃揪住不放,若非云迟从中调停,说动了安阳王妃私了,那么,此事传扬出去,定会让赵府门楣声望扫地。所以,对比下来,失了钱财,总比保不住门楣好。
赵宰辅叹了口气,对赵夫人道,“你也别想不开,溪儿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合适的人家,你不是还有几个陪嫁的铺子吗?总有收益,再攒攒。若是不依照安阳王妃大力支持安书离治水,那件事儿传扬出去,才是毁了溪儿。”
赵夫人自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是难受得很,“敬国公府怎么这么好命。”
赵宰辅想到敬国公一条铁汉,只知道喊打喊杀的粗人,尤其是陆之凌一脉单传,自小就纨绔不化,时常在敬国公嘴角挂着没出息的儿子,不止在西南立了大功,如今还驻守百万兵马大权,真真正正的成了门楣重府了。
他心中也郁气不散,但还是说,“自古以来,手握重兵者,有几个好下场的,你也不必羡慕敬国公府,以后且看吧!皇亲国戚没那么好当。”
赵夫人想想也是,有赵宰辅这话,让她心下舒服了些,擦干了眼泪,还是反酸地问,“溪儿这两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妾身怕她闷出病来。”
赵宰辅琢磨片刻,也没什么好法子,说,“给她些时间,溪儿聪明,会想通的想开的,人这一辈子,哪能一直顺风顺水?我这一辈子,经历的波折也多了,就算如今,不是依旧做着宰辅的位置?”
赵夫人点头,“老爷说得对。”
二人话落,管家前来禀告,“老爷,程七公子来了。”
赵宰辅脸色一沉,“昨日请他,他不来,今日倒是来了。”话落,沉声说,“让他进来。”吩咐完,对赵夫人说,“你去看看溪儿,我见见程子笑。”
赵夫人颔首,出了内室。
不多时,管家领着程子笑来见赵宰辅。
程子笑今日没戴礼帽,一身湖水色的衣袍,缓步走来,三分倜傥,七分风流。正巧在门口遇到赵夫人,程子笑不卑不亢地对赵夫人见礼。
这些年,赵宰辅虽扶持程子笑,但是程子笑一直未进京来,赵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到程子笑,见到他仪表堂堂,不由得一愣,面上的笑容多了些,停住脚步笑问,“你就是北地程家的七公子吗?”
程子笑直起身,笑道,“正是。”
赵夫人笑着说,“老爷一直夸你,说你颇有经商才华,人也聪透,十分难得。”
程子笑淡笑,“多谢宰辅夸奖了。”
赵夫人摆手,“快去吧!宰辅等着你呢。”
程子笑迈进门槛,进了内室,见到赵宰辅,虚虚一礼后,便笑起来,“宰辅要妩媚之药时,我便与宰辅说过,妩媚之药轻易用不得,尤其是用到聪明人的身上。可惜,宰辅不听我的劝。”
赵宰辅想起程子笑当时是有这样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摆手,“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打雁的被雁啄了眼,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就不该招惹安阳王府。”话落,招手,“坐吧。”
程子笑坐下身。
赵宰辅看着他问,“听闻太子妃昨日见了你?什么目的?”
程子笑已然猜到赵宰辅找他的目的,笑着说,“宰辅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