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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忆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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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是他即将离开部队的夜晚。新任教官晚上来到宿舍叫郑天齐出去一下。对于新教官,郑天齐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应该是个挺老实的人。因此他也不疑有他就跟随新教官出去了。

    到了房间里,他才看到里面坐着他之前的教官。他转头瞪圆了双眼。新教官却笑着说,“我今天是在做和事老的,都要走了,可能再也碰不到了,何必再留这么大仇呢。”

    尽管心里千万头草泥马奔过,郑天齐也还是走了进去。

    几叠花生米,卤鸡翅,泡椒鸡爪却只是以茶代酒。不过没喝酒也好,毕竟酒后是非多。一直紧张的心终于在离开这场鸿门宴后安静了下来。

    就快到宿舍的时候,郑天齐忽然感到眼睛充血,头重脚轻。他也知道坏事了,估计是刚才的茶中被下了药。

    他的身体变得燥热,最后的理智告诉他前面是女生宿舍,搞不好会发生什么,因此他用最后的理智转过了身,踉踉跄跄的离开。

    “你好,教官的值班室怎么走。”一个甜甜的女生传到了郑天齐的脑海中。

    郑天齐本能的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妹子,似乎是隔壁班的吧。不过现在郑天齐满脑子已经不会再想这些问题了。这个声音如同点燃**的引线。当他回过头来,满脑子只剩下雄性生物的本能,虽然发生了什么郑天齐没有了印象,但不用说也知道。

    他最终是被别人浇了一桶凉水后从那女生身上拉下来的。清醒后的他隐约记得那女生的挣扎和哭喊,不过一切已经晚了。

    那女生被披了一个单子,代替破损的衣物遮盖住了她娇小的身躯,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本来清秀美丽的模样变得如此楚楚可怜。在郑天齐被军官带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那个女生一眼。那个女生也正好抬起头。

    那时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红肿的双眼带着恐惧又带着深深的恨意。郑天齐自知对不起那位妹子。也许这辈子都难以弥补自己对她造成的创伤。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也愿意去做。只能有机会再说了,希望今生还能再见吧。

    第二天同学们就要被大巴接回学校,那个女生却先被带去了医院。而他则是当夜就被警车带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在那里,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也将自己的经历完整的交代了,录过口供,他被取了尿样、血样之后就等待着第二天被带去看守所。

    遗憾的是他百般询问那位受害者的姓名,警官都是对他说案情相关人员的信息一律无可奉告,他也只能作罢。

    那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仅是他。郑天齐躺在硬邦邦冷冰冰的床板上,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情。到底是谁用如此下烂的手段来害他。真的是那个原来的教官还是另有其人?那个新教官又知不知情?那个女孩现在又是如何。

    郑天齐盘腿坐在床上,呼吸渐渐慢了下来。在半睡半醒之间,天已经亮了。郑天齐被塞到了车里,被压往看守所。这时郑天齐心里还在想着法律一定会换他一个公道,还在想着要怎么和亲友和同学解释。

    前一夜郑天齐也确实没有休息好,坐在警车里,汽车的颠簸也全然不能阻止他的酣睡。忽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险。

    “快停车,有危险!”郑天齐大声喊道。

    同行的警察和司机都是全然没有理他的意思。“别打什么算盘了。你这样的我们见得多了,等到看守所你再去和他们说吧”,坐在旁边的警察打趣道。

    郑天齐双手带着手铐也没有什么活动的空间,知道警察不会相信他所言便也不再出声。不过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了起来。

    忽然一声细小的滴滴声出现在他的耳中,郑天齐惊恐地瞪圆了双眼。他知道,危险是真的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郑天齐所在的警车被炸起了三四米高,没等落地就已经四分五裂,硕大的火球四处飞散。其中的人定是活不成了。

    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别说监控了,就是车都不知多久才会开来一辆,即使有口气也很难得到及时的救治。可谁也没能料到,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个人拿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完成任务。”

    警方接到报警后立刻封锁了消息,看到面目全非炸成肉酱的尸体不少新警察都是差点吐了出来,这场景必然会在他们心中蒙上阴影,至少是一段时间内。最终的结果被确定为恐怖袭击。而警方没有透露的是,现场只拼凑出了两具警察的尸体,另一位本该是在车上的嫌犯除了血液和一些碎小的组织外没有任何发现。

    这次两死一失踪的恐怖袭击案,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开。后来,对于此事没有任何进展,郑天齐也被宣布死亡。

    只是在那场爆炸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甚至快过人肉眼能识别的速度。两年过去,世上少了一个叫做郑天齐的白净少年多了一个叫宋天齐的精壮的铮骨汉子。

    想到这里宋天齐也是感慨了一下命运弄人。不过想到刚才经过的那位冰霜美人,他就知道自己得到的情报是没错的。蒋缘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接下来的军训,宋天齐变得心不在焉,只是跟着旁边的人机械的做着动作。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近蒋缘忆,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搭讪,怎样能得到她的原谅,怎么能弥补她受的伤害。

    越想宋天齐越慌张,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知有多久他的心没有这么乱了,即使是那时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的内心都很平静。想到蒋缘忆的模样,过去痛苦的回忆就充满了他的大脑。

    “报告,教官,我乱动了,请罚我去跑圈吧。”宋天齐看着教官,肯定的说。

    教官也是一愣,面对他奇怪的要求,想了想还是让他绕着运动场去跑十圈。其他的同学也都是被他搞呆了,好不容易这几天同学表现都很好,教官没怎么罚同学了,这还有一个不受罚不舒服的?他看上去也还正常啊。

    宋天齐自然不知道身后的人在怎么想。他只知道自己在跑步的时候心能够静下来。“啊!啊!啊!”到了操场上的宋天齐对天怒吼了三声便发了狂似的在操场上狂奔。

    这叫喊,也许是一种决心,也许是一种面对人生的不甘,也许是抛开过去开启新生的自我安慰,也许只是嗓子痒了。

    他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焦点,自顾自地一圈圈跑着,似乎不知疲惫,忘却了时间。

    “你们看,那是不是宋天齐?”远在另一边军训的女生队伍中,穆雨菲忽然看着操场和身边的女生说道。

    “好像是哎,他这是怎么了。他好像跑了好久了,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旁边的女生也是他们班的。

    “估计是被教官罚了。”穆雨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好在身边的都是女生,否则又不知有多少男生要失眠了。

    忽然宋天齐身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从入定的状态回归到了现实。

    “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啊,叫什么”原来来的人正是他的教官,跟在他的身边跑了起来。

    “宋天齐,就是总跑步练出来了。”宋天齐回应道。

    “有心事?”教官关切的问道。

    “没有,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跑跑步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你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有问题可以和我聊聊。跑完这圈我们就回去吧,接下来我要交军体拳了。”说完这句话,教官就没再说话,两人也很是默契的默默地跑完回到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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