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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监坐落于京都南城，本为观测天象的机构。太宗年间有一异人，不但精通天文历法，又是大越谍报的首领。太宗着其建立大越谍报系统，此人为了方便就直接在司天监下设立谍报监。而后数年几位帝王也都习惯了，再未改回。司天监下设立两监，钦天监与谍报监，对外统称司天监。钦天监主要职责是研究天象，历法等等，谍报监则负责大越内外谍报和暗杀。这也造成大越非司天监内部人员，也很难分清哪个是研究历法天文的文官，哪个是大越的间谍。
谍报监最辉煌时在创建之初，太宗年间久攻南唐不下，每次出击都败与南唐将领林仁肇之手。谍报监出手，以反间之法诱的南唐后主杀了林仁肇，此后太宗出兵，打败南唐，灭其国。自此谍报监一战成名。
到了地方，马车停在大门前，聂尚随着小兰下了马车。抬眼看去司天监与大越别的府衙并无不同，只是门前行人稀少，略显阴深。往里走，路过官员大多认识少女，见她牵着一个孩童，略微一想，都猜测到聂尚身份。心里都暗叹，果然是大头领的儿子，年方六岁，昨天刚杀了人，今天还能活蹦乱跳的到处跑。
聂尚不知道，自己昨夜杀人之事已传遍司天监，见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阴森的笑意，又想到大越有好男之风，司天监又是行阴暗之事的机构，里面官员难保没有变态之人。虽然自己只是个孩子，但是万一有好**的呢……
正胡思乱想间，少女已牵着聂尚来到一间书房。
“这是家主平日办公的书房，你在此看书习字，姐姐等会就回来。”司天监内安全不用担心，少女便没有吩咐人守着。
……
大牢内，昨夜被抓的两个活口，被吊在一起，混身是血，看来所受刑罚不轻。监房空间极大，专用审问犯人，各种刑具挂在墙上，血腥味极浓，林林总总不下几十种。牢房内摆着一个长桌，长桌边已坐了四个统领，正在商讨事情。
谍报监分六司，各有统领。聂从文出兵之时，带走专管情报和护卫暗杀的两名统领，剩下的四人都聚集在大牢内，看来此次审问收获不小。
少女只是冷冷撇了一眼被吊着的两个人，走到长桌最末坐下。几位统领见少女来了，便各自落座。聂父出征后，司天监暂由牢刑司统领魏正代为总管。
“分别审问了二人，口供相对，大概清楚了事情始末。那个带头自杀的，是契丹在我大越安插的间谍头子，本为幽云十六州的汉人。八年前以商人身份来我大越，五年前情报司清缴了一次辽国间谍，但因其人藏得太深，并未抓到此人。其余人身份也都确认，大多是大辽的间谍，少数几个是我大越各州通缉的大盗。首级以交给刑部了。”
“这么顺利会不会有诈？”少女微微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挂在那的两个人里，有一个因家中妇人与首领之人有染，被其暗中发现，又不敢声张。还未上大刑便把知道的全部都招了。监察司也连夜提审了两人邻居，其妇人确实与人有染，描述的相貌也相符”，魏正也颇为无奈，情报司查了几年都查不出来的人，却因为和下属老婆有染，这才轻易的知道对方身份，不过已是死人，稍微有些遗憾。
“家眷都抓了吗？”少女轻声问。
“有家眷的全都抓了，大多不知情。牢刑司还在审。”一个统领答道，“此次辽国以使团为诱饵，引我等上钩。而且还是在大人带走情报司大部分人手以后才出手，据两人招供，目标定为小公爷，是因为在蔡国公附上打听到皇上极宠小公爷…”说到这看了看魏正，见对方示意自己继续说，“要不要查查蔡国公？”
“暂时不要动，派人盯着即可。休书与大人问后再行商议。”魏正说道。“此次若非小公爷勇武，我等死也难逃其咎，更无颜面对大头领。幸好小公爷无事，各自罚俸半年，再有此事，我等提头去见大头领吧。”
“小公爷那边还要加派护卫，问问暗卫还有多少人，能派几个派几个，小公爷不能再有事。”
“不用，太子府已经加派了一队禁军。此事以后辽国在我大越也没有什么力量了。”少女微微摇头说道。
“禁军毕竟是太子府的，护卫还是暗卫更好用。昨夜一战小公爷身边的暗卫损失了一个，再派四个暗卫吧。有八个暗卫应该不会再发生昨夜那种情况了。”
少女点头答应。
“不过此次收获也巨大，辽国安插的探子大半在此。其余的也都有线索，现在商量一下，怎么把他们一网打尽。”
………
聂尚正在读《论语》，见一素衣老者缓步进来，灰白头发，衣服整洁，寸长胡须，面色阴郁，眉间似有化不开的凌狠。看了一眼聂尚问道：“你是李婉儿的孩子？”
“嗯”，聂尚心想，司天监里应该不会有刺客，看着眼神不会是有恋童癖吧……正思考要不要喊救命时，只见老者走到跟前，看了看自己拿着的论语。
“你应该六岁了吧？”
“嗯”
“你母亲六岁时子史经集都能倒背了。你才开始看《论语》？”
“你认识母亲？”见提起自己的母亲，聂尚不由望了望老者。
“嗯，我在此地七年，皆拜你母亲所赐。”
有仇！聂尚默默的握了握藏在袍下的匕首，计算着自己能否在对方杀死自己前给他来一刀。看老者走路姿势，四平八稳，气势十足，能无声无息的走进司天监肯定是个高手，想杀自己估计易如反掌。只能喊人了，但是此时出声，估计自己小命立马就没了，只能等机会…
“你在害怕什么？怕我会出手伤你？”看到聂尚手放在袍子下面，老者摇头笑笑道：“老夫一生虽行事阴暗，但极守信用，当年败在你母亲的手里，也是愿赌服输。不用怕，如果要出手取你性命，你早就死了。”
见老者这么说，聂尚也就抽出手来，尴尬一笑：“昨晚上吓怕了，以为你是要杀我。”
“疑心过重，但还算镇定。不过跟你母亲比起来你还是太笨了。”说罢便不理聂尚，出门走了。
聂尚一头雾水的呆愣在哪里，这算什么？羞辱一个六岁孩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变态，”便继续看书。
没过一会，小兰回来。聂尚跟少女说素衣老者之事，表达了对司天监防卫的担忧，并说对方是个高手，如果要抓捕需要很多人。
“你怎么看出来是个高手？”
“王八之气十足，肯定是个高手。”
“王八之气？”
“嗯，就是霸王的气势。”
少女无奈的看着聂尚比划着所谓的“王八之气”说道：“你说的人，是谍报监的客卿，而且是谍报监百年来第二厉害的客卿。”
“第一厉害的是谁？”
“当然是主母，也就是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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