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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西蜀剑炉与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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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原镇东头的牌楼处有个铁匠铺,这个铁匠铺怕扰民歇息就把铺子建在了西猿山脚下。秦少四人一狼很快步行到山脚下。此时铁匠铺内有一二十几岁浑身黑瘦面色阴翳的年轻人正手拿铁锤捶打着手里的赤红长剑,而身旁还坐着一个不时推鼓一下风囊的邋遢老汉。青年一身短衫身体看着不显强壮到显得很瘦弱,只是望着那铁锤与赤红的铁剑相撞爆出的火星,就仿佛每一锤都在敲碎一颗鲜红的心脏,震撼人心,可见他手里的铁剑承受了多大的力量,而握着铁剑另一端的手却又文斯不动,画面让人看着是这样的矛盾而又充满暴力的美感。而一旁瘦小邋遢的老人怎么看都像小镇里随处可见讨些力气活维持生计的街头老汉。如果钱顺在的话会认出来,这正是那日打水的赵老汉。

    秦少四人走到铁匠铺外,秦少上前躬身问道“敢问前辈可是西蜀赵元尊?晚辈秦少岚奉家祖秦云之命前来拜访!”老汉见秦少开口行礼,并没有起身停下手里的活计,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你们秦氏又来找替死鬼啦?”秦少尴尬开口点头道“小子今年满二十了。”老汉半晌没有说话,依然在不时的鼓动一下风囊而一旁的年轻人也一直专注于手里的铁锤和铁剑,并没有抬头出声。身后云尘见场面尴尬便上前道“昔日西蜀剑炉出十二大剑师镇守国门,剑斩数百甲而不退,是何等壮哉!如今剑炉落魄至此,何不让这代剑魁随我少主征战四方,重现剑炉百年前的威名!”

    赵元尊听到云尘的话语仍不为所动,只是停下了手里的风囊。而此时年轻人也停下了铁锤的敲击将赤红的长剑递给老汉,老汉将长剑伸入一旁的水槽里。伴着水里发出的呲呲声老汉才悲伤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昔日我剑炉是何等风采昂扬,只是如今早已国破家亡还谈什么威名!世人都只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却又有几人听肯那凭君莫话封侯事?”云尘见赵元尊情绪低落有婉拒之意又开口道“难道前辈真的忍心将剑炉埋葬在这无名小镇之中让世人所遗忘吗?百年后前辈又如何去见那些战死的英魂?”

    赵元尊望着铿锵的云尘猛的将水里冷却的长剑甩出,长剑瞬间便飞到云尘面前。云尘一惊果断后退,可退的又怎么有前飞的剑快。云尘见躲不过双手直接合实夹住前进的长剑,可没想到长剑上的力道竟是这么大,拖着他向后退,只好双脚不停的后退卸力,直到身后的牛二拖住后退的云尘,这才止住了身体。可双手中的长剑却因为止住的身体伴着一阵与掌心的摩擦声仍向他的胸口刺去。铁链顺早在长剑飞出的瞬间就奔向了最前方的云尘,直到牛二止住云尘的身形铁链顺的左手才抓住长剑的尾端,这一抓才彻底止住了去势,云尘一阵心悸冷汗直冒。始作俑者的赵元尊看着不堪的云尘冷笑“黄口小儿也敢在这激将?等你随秦小子到了西原就知道你说的是多么可笑了!”

    而后又转头对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少道“我知道你们秦氏嫡子年满十八都有找影子的说法,你秦家也曾到我剑炉试过多次,也就你祖父成了,其他人各个失败而归。小子你可知你祖父的影子是谁?如今身在何处?”秦少躬身回道“小子不知。”赵元尊唏嘘道“当年你祖父抗下我师兄三剑而不死,我师兄才守约奉你祖父为主十年,十年后我师兄断了一条手臂瞎了一只眼睛回到剑炉,只待了一日便又随你祖父而去,至今未归。你可知我师兄留下了什么交代?”

    秦少再鞠躬摇头回道“小子不知!”赵元尊得意的笑道“师兄说剑炉自他以后不可再成秦氏的影子,如有违者逐出剑炉!我师兄正是那一代的剑魁李云季!”云尘听了当即震惊,而牛二铁链顺却摇头,云尘解释道“李云季你们没听过,李云剑该知道吧!四十年前西蜀剑炉一代剑魁李云季横空出世,横扫十数个大派魁首,其中就包括你们的道元山,也就是你师傅的师傅,一年后又退出江湖不知所踪。这个西蜀剑炉出来的绝世剑宗仿佛是横空出世一样横扫江湖后又退隐江湖,只留下一段李无敌的传说。他退隐后江湖人都称他云剑李无敌,据说他名震江湖时才二十五岁,五岁入剑炉,二十五岁出剑炉,名满天下后又诡异的隐退,从那至今剑炉再没出过世。没想到他竟是随老公爷去了西原!”

    牛二铁链顺这才吃了一惊,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秘闻!而场间的秦少却不为所动的笑道“然后呐?”赵元尊冷笑着道“没有然后了,秦小子你也不用耍什么心眼,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答应的!”秦少得意的笑着说道“你忘了一件事情,他做不做我的影子也要看他自己而不是你!只要他自己愿意即使被逐出师门又何妨!”众人听了一愣,都转头看向场中至今为止仍一言未发的青年,却也不知秦少有什么方法让这个瘦弱的年轻人答应做他的影子。赵元尊嗤笑一声道“那我就看看你怎么让我这徒儿心甘情愿的做你的影子!”秦少得意的笑着问道“当真?”赵元尊铁青着脸自知失语,便不再多说怕再落下什么口实,只是指了指他身前的年轻人,示意秦少可以开始了。

    秦少躬身向赵元尊行了谢礼。而后起身正视这个面前的年轻人开口道“我叫秦少岚,我今年二十,我怎么称呼你?你今年多大?”阴翳青年第一次开口嘶哑着嗓子简短的答道“林厚,二十三。”说罢便不再言语杵在那。秦少见他也不说话低头想了一会儿,手伸到嘴边吹了一个长哨,众人都茫然的看着举止奇怪的秦少和林厚。不一会儿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秦少是在呼唤小白。听到哨音的小白嘴里衔着长刀三两下便从林间跃至秦少身旁。

    秦少接过小白嘴里的长刀后,缓缓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单手擎刀刀刃指向林厚喊道“你没我强!”原本看着瘦弱阴翳的林厚瞬间抬头眼神犀利的盯着秦少说出了众人听到的第二句话“战胜我我给你当一辈子影子!”秦少笑着回道“自无不可!”谁也没想到场间会出现这样戏剧化的一幕,众人自然看出了秦少的激将,但除了赵元尊谁还能看出林厚的骄傲?云尘眼里不停的闪烁着光芒,再林厚开口的第一句话时也他听出了林厚的骄傲,但绝对没想到秦少做的会这么简单。果然是只看结果而又强大的人,只是你真的强大到可以战胜西蜀剑炉的一代魁首吗?

    赵元尊心里也是一阵犹豫,这个秦家小子太过狡猾,让他钻了空子,而作为长辈自己又不好收回说过的话。自己当然知道徒儿的骄傲,可除了自己谁还知道?师兄说的不错,剑炉吃亏就吃亏在骄傲上!否则即使西蜀灭国剑炉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而师兄也不至于坐了秦云一辈子的影子!林厚知道师兄当年的意气风发后自然向往至极,虽然不说但自己也知道林厚早就把师兄当成了追赶的目标甚至是踏脚石来看。他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他一定能做到,而自己能做到的别人一定不能做到!这不正是剑炉的骄傲吗?

    秦小子看出了剑炉几代人遗传下来的骄傲,所以才会激将林厚,而林厚一定会出战,必定想着一雪师兄的前耻,甚至想着会自己主动求战!秦家小子好可怕的心机,只是即使你创造了你想要的局面,你真能战胜我这早就超越了当年师兄的徒儿吗?如果你真能战胜他,让他随你又何妨,也好让沉寂已久的江湖知道我剑炉还有一鸣惊人的一天!心里想着竟然盼起秦少赢来,毕竟林厚可是剑炉四十年来磨得最锋利的一把还没出鞘剑了!

    听到秦少戏谑而又狂妄的回答后,林厚瞬间斗志昂扬起来,他没有愤怒秦少的戏谑也没对秦少的狂妄而大意,因为他不想步李云季的后尘,况且狮子搏兔的道理练了二十年剑的自己自然懂。只见场间气势攀峰的林厚陡然一拍面前的铁砧,铁砧一端竖起,林厚一蹬出铁砧,只见五尺长一尺宽半尺后的铁砧笔直的飞向秦少。秦少见林厚气势逼人,也谨慎起来,手握七尺长刀,刀尖触地刀刃向外,严阵以待。见铁砧飞向自己,秦少不退反进单手将刀拖在身后极速向前跑去同样一脚蹬出,“蓬”的爆出一声低沉的碰撞声。铁砧旋转着飞回向林厚,而秦少却被反震到空中。一脚蹬出的林厚紧随铁砧后,见铁砧旋转飞回顺势握住铁砧一端的凸起上身体在原地抓着铁砧抡了一圈蓄力,而后双手握紧凸起猛的向前劈去。原来刚刚被反震到空中的秦少此时正双手握着五尺长的刀柄尾端猛的一挺腰身将身后的长刀甩出劈下,而与此同时林厚也是将铁砧劈下。

    二人竟似是同样的姿势同时劈出“轰”的一声爆响,二人间竟爆出一团四飞的烟尘。场间秦少此时被反震向后十余步,握刀的右手也正顺着刀柄向下滴落着鲜血。此时林厚却还站在接住铁砧时的位置,只是双腿齐膝往下都在土里。而刚刚长刀和铁砧碰撞的地方竟现出一丈方圆的大坑,大坑中心正是林厚所站的位置。众人实在没想到二人的第一次碰撞竟是这样的直接而惨烈。

    秦少并没等烟尘散尽,呼出一口浊气后不管流血的虎口再次拖刀前冲,越冲越快直到离林厚一丈距离再次以同样的姿势抡出长刀劈向林厚。林厚同样不动这次却横着抡出铁砧,铁砧与长刀再次碰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声轰鸣。待烟尘散去,众人望向场间,这次秦少并没有被反震出去,而是双手握着刀柄正与对面林厚手中的铁砧相持着。这时林厚一手持着铁砧的凸起另一只手一拍铁砧,竟从凹凸不平的铁砧上飞出一柄扁平漆黑的三尺长剑,长剑飞出瞬间刺向秦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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