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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七言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唐代文豪李白所著的一首诗，虽然并未出现在教学课本上，但是并不妨碍王小山知晓这首诗的内容，于是先前下意识的说出了最后一句。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可当看着女人模糊不清的身影突然顿住，再次在眼中变得清晰起来，回过头来已经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王小山只觉得满心的愧疚，眼神有些躲闪，越发不敢对上女人的目光了。
“为什么？”女人颤声问道。
“抱歉，”王小山觉得自己犯错了，有些羞赧的回应，“这诗我见过，恰好给背下来了。”这大概就是现在的学校所培养出来的习惯吧，虽然不懂，也理解不了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能背啊。
“为什么？”女人摇了摇头，神色收敛，又变作了那副清冷的模样，再次问道。
王小山伸出右手想挠挠头，这才发现手指间还夹着烟，少年有些尴尬，一时丢也不是，放也不是，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么久了，烟还是刚点燃时候的模样，只是那淡淡的青烟仿佛失去了精神，与普通香烟一般无二。
“哼。”当看清王小山手头那支烟，女人瞳孔微缩，不由冷哼一声。但是看到王小山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补充道，“不是说你。”
“啊？”王小山换右手挠了挠头，“哦。”
“我叫红妆。”女人看着王小山的眼睛认真说道，“红妆的红妆哦。”
“你……”虽然很奇怪女人的自我介绍，但是王小山似乎更在意女人的名字，双眼打量了一下女人素白的旗袍，“可是为什么不是红妆呢？”
……
“你叫什么？”彼时一身儒衫的青年男子眯着双眼，解下外衣，覆盖在眼前蜷缩在江边的身无分缕的少女身上，而后问道。
“窝……”少女缩的更紧一些，有些紧张的抓住身上的长衫，熟悉的味道在鼻尖缠绕，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虽然眼前星眉剑目，一身儒雅的男人自己曾经见过无数次，可当自己以这种身份亲眼见到他时，还是不由得害怕起来。
“原来还不会说话啊。”男人似乎看穿了少女的心思，伸出右手，轻柔的覆在少女的满头青丝上揉了揉道，“那你以后就叫红妆吧。”
感受到男人手心的温热，少女没来由的觉得心安起来，就着轻柔的和风，向男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红，红？”少女顿了顿，痴痴的看着男人。
“红妆，”男人温柔的笑着解释道，“红妆的红妆。”说着向少女伸出手，少女迟疑了一下，可当对上男人的目光后，满心只剩心安，于是怯生生的伸出芊芊秀手，只觉一股温和的力气从对方手中传来，自己已经被拉起身来。
“跟我走吧。”男人眯着眼笑道，“以后就跟着我吧。”
“嗯。”少女怯生生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如同冬雪初化。
……
“还不是你给起的。”女人看着王小山，怔怔出神，突然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幕，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中名为俏皮的光芒随波流转。
“神仙姐姐，”王小山觉得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你真漂亮。”
“我可是老妖婆了哦。”虽然觉得王小山这一声神仙姐姐非常受用，可女人还是装作一副凶恶的模样，看着少年恶狠狠的说道，可能是自己也觉得好笑，最终还是没能崩住脸，笑开了声，如一朵峭壁冰莲彻底绽放开来。
王小山眯着眼看着眼前女人眉角眉梢压抑不住的喜意，眯着眼，咧开嘴角跟着笑了出来。
“傻瓜。”红妆笑道，一身素白旗袍随之变换，最终化为一袭美轮美奂的鲜红长袍，在月色下绽放开来。
“记住哦，我叫红妆。”红妆习惯性的眯着眼，看着眼前低自己半个头的少年，微微倾身，朱唇轻轻点在少年的额上。“红妆的红妆哦。”
王小山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和红妆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王小山徒劳的伸手，却只握住一缕青丝，意识最终淹没在无尽的黑夜中。
“记住哦，我叫红妆。红妆的红妆哦。”小巷中只剩下红妆一人，看着王小山消失的地方，红妆眯眼笑了笑，很多年了，很想念那人眯着眼笑着着对自己说话的样子。
“小红妆啊，别眯着眼笑，不好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看吧，说不好看的是你，说好看的也是你。”红妆清啐道，一袭红袍又恢复成原本的素白旗袍，脸上的笑意转瞬间收敛，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出来吧。”
黑暗中一道有些疲倦的男声响起，一道有些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墙角黑暗中。
“好久不见，”男子沉声道，“还是你。”
“对，是我。”红妆转过身，看着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伸出手，才想起握习惯的右手里的白伞已经不在身边，手指轻轻翻动间，一枚翠绿滴水的树叶凭空而起，一抹妖艳的绿芒在夜色中亮起，转瞬即逝，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男子眉间。
一道银光划过，化作一柄青墨色古朴长刀竖立在男子身前，堪堪挡住那抹绿芒。
“铮。”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天地，两股无形的力量碰撞交汇，激起道道气浪。许久，刺耳的声音散去，一切重归宁静。双方可以保留之下，小巷才得以保存，不然别说小巷，哪怕是……，也化作一片废墟了。
两人交手过后，各自相对而立，摇摇望向对方。
看着男人身前手中的长刀，红妆目光中满是杀机。
“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男子认真道，“你也不用想着出手了，不需要。”
“哦？那你来是干嘛的。看风景？才子佳人相聚，在这儿吃狗粮不成？”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事，”男子转身道，“下不为例。”
“你数过你说过多少次下不为例了吗？”红妆微讽道，说罢清风一起，人影已经不见了。
男人的身形顿了顿，脚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转眼消失在小巷中。
“砰。”的一声，仿佛玻璃碎开的声音响起，这方小巷回复原状，天空中只剩一轮弯月。
……
“操。”不知谁突然出声骂道。
“停电了。”网虫们无奈的摘下耳机，愤懑的骂出声。
“网管，网管！”众人大有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网管。”黑暗中，小小的网吧顿时炸开锅了。
王小山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屋内，耳边满是少年的不满叫骂声。揉了揉头，才想起自己来网吧通宵玩游戏，却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闹啥子闹，”黑暗中，墙角里，用木板搭凑的简陋小床上，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停电了。”
“停电了我有啥子办法？”那道再次声音响起，“走的时候把门给我关上，我再睡会。”黑暗中传来翻身的声音
“还有，别闹了，再闹以后别想再这儿通宵。”语气中满是不满。于是众人只得起身离去，虽然网吧了可以让你趴着睡觉，可是哪里比得上自家狗窝睡着舒服？只是这一幕，王小山却觉得好像发生过一样。
“强子，还有烟没？”王小山问道。
“没了，昨晚就卖完了。抽屉里，你拿去抽吧，别给我拿完了。”没来由的，王小山觉得强子会这样回答。
果然……
“没了，昨晚就卖完了。”刚刚那道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
王小山等了会，也没等到下句。伸手揉了揉脑袋，只当是睡迷糊了，伸了个懒腰变向屋外走去，顺手将门合上。
王小山看了眼已经微微发亮的天空，又看了看手中一根缓缓消散的青丝，正疑惑自己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长发，当青丝终究化作虚无时，少年仿佛从梦中醒了过来，茫然的四下看了看，转身往自己在学校附近租的租房走去。
摸黑打开了房门，心里嘀咕着房东实在小气，也不装颗灯什么的，随手关了门，也懒得开灯，摸索着来到床边，鞋也没脱，直接趴在了床上。
“还是躺床上舒服啊。”少年呻吟道，委实是床上躺在太过舒服，少年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按摩肩部。
“右边些。”少年轻轻说道，逐渐在那股温柔的力道下睡着了。
……
“记住哦，我叫红妆，红妆的红妆。”一道轻灵的笑声响起，王小山猛地从床上坐起，四下看去，天已经大亮了，王小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了。
“靠。”说着翻身一跃，跳下床，感觉到脚下的冰冷，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王小山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光脚丫，再往边上一看，帆布鞋端端正正的放在床边，鞋尖向外。
“我什么时候脱得鞋。”可是来不及细想，八点钟，早自习已经结束了。王小山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跳向卫生间，小解，刷牙，洗脸，一气呵成，还顺便冲了个凉水头。
一切搞定，也才不足五分钟，王小山风一般的冲出门外，跑的匆忙，门也忘记关了，当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一道微风吹过，门被轻轻的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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