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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之力与灵魂之力双双裹挟在拳头上,带着强烈的劲风,势要将慕容无情消灭。
此时,黑暗空间里不知何时起冒出一点金光,从远方迅速靠近,一点点变大,跟心魔出现如出一辙。
不一样的是,前者由远到近,后者由近到远。
好似飞火流星,疾若雷霆。
什么东西?
心魔对此地最为敏感,余光一撇,发现有物品靠近,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马上就要夺回自己的身体,怎肯轻易放弃,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不顾一切地施展拳威。
嗡!
利刃如同天外飞剑,穿刺一点,穿透了心魔的攻击,拳罡被打散,化作点点芒星。
心魔大骇,这金光转瞬即到,威力又如此惊人,匪夷所思。
金光击中心魔后,便停留在了慕容无情身前。
随后金光散去,化为一个细长的东西,正是悲画扇。
其锋锐即使是心魔也不得不挪动脚步,暂避锋芒。
慕容无情双耳一动,听到声音,睁开眼看见悲画扇使得心魔败退,心知转折的机会来了。
双手在地上一拍,身躯翻转腾起,右手精确伸出,抓住了悲画扇。
折扇“唰”地打开。
还没有落地,借着这股势,冰灵力凝聚折扇之中,趁心魔还没缓过劲来,锋利的扇刃劈向了心魔。
深蓝色的扇芒爆发出浓浓的寒冰之气,温度骤降,令心魔行动都有些迟缓,面对气势凌人的一击,仓促之间只得双手交叉,仅有的力量凝聚在手腕上,剩下的听天由命。
悲画扇的攻击是毋庸置疑的,更不用提慕容无情的冰灵力相助。
好似一道惊雷,寒光乍现。
毫无阻碍,扇刃一闪而过,慕容无情稳稳着落,单膝杵地。
心魔呆呆的看着自己被斩落的手掌,化作黑烟,归于虚无,手腕上平滑的切口彰显着那一击的强大。
慕容无情毫不迟疑,趁着上风,剑步一转,回头一扇。
灵力激荡,冰蓝扇罡脱离折扇斩击而出,竖立劈向心魔,所过之处冰层凝结。
哼!
心魔虽然遭受重创,却也不是吃素的,能量运转,右手便恢复如初。
暗能流动,气势爆发。
浓郁的灰色能量流转在手心,脚步一踏,一掌轰出。
砰!
巨大的暗能量手掌与扇罡碰撞,爆发剧烈强风,不少冰层碎成渣,如柳絮般飘飞。
心魔心里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略处下风。
还没等风暴平息,慕容无情身形一闪,形同鬼魅,瞬间跃到心魔身前,握着折扇的右手如穿花蝴蝶,翩若惊鸿。
只是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慕容无情对心魔连切十数击,动作之快甚至出现残影。
心魔猝不及防,匆忙之间一不留神,身上就被刻下许多伤痕。
慕容无情一个回身踢,将心魔踢到空中,脚步一晃,折扇合起,用锋利的扇尖刺向心魔。
心魔身处空中,没有任何借力之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无情逼近,他的胸口甚至感觉到一股寒冷的刺痛感。
慕容无情把握的很好,既没有迅速击中心魔,又没有让他远离自己,只是扇尖与他隔着一寸左右的距离,任由心魔重重摔到了地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心魔,慕容无情知道心魔大势已去。
“呵!”
慕容无情略带冷意的笑了一声,然而却不会有人觉得他真的在笑。
心魔瘫在地上,失神落魄,眼神空洞。
他也是个有傲骨的人,作为一名天才,他不甘心,忍辱负重等了三年,最终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死一般的沉寂。
心魔颓然地松开了紧绷的肌肉,低下头,略长的刘海遮住眉眼,给人邪魅俊逸的感觉,乌唇轻张,低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为了这个机会,蛰伏了三年。自从你占据了这具身体后,我就只能蜷缩在灵魂世界的角落,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暗暗积蓄力量。不敢发出一点动静,生怕被你发现,把我消灭。”
“不光如此,你带来的心魔也在日夜折磨着我,我每天都要生活在你过去的灰色阴影里,迷失在你记忆的走廊中。你我本各有自己的路要走,为什么我却要替你承担那份痛苦,啊!”
到最后,心魔几乎是歇斯底里吼出来的,足可见他这些年承受的痛苦。
沉默。
慕容无情也没想到他的到来竟然产生了这样的影响,哪怕非他本意,留下的伤疤终究无法弥补。
他并不能将所有过错都让心魔去背,将心比心,心魔为了自己的生存,尽力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心魔说这番话,并非祈求释放,只是抒发一下内心的压抑,可说完后,他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放下沉重的负担,他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
心魔不屑于再去耍小把戏,哪怕他还有一战之力,可输了就是输了。他缓缓阖上眼,轻轻说道:“杀了我吧。”
撑在地上的双拳颤抖着松开,抬起微尖的下巴,此时他的暗黑之力只剩下稀薄的一层,环绕体外,显得有些虚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纠结的情绪摇摆着慕容无情的内心,他纠结的不是杀与不杀,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也无法改变,他不能做到像佛祖一般割肉喂鹰,甘堕地狱,就只能消灭对方。
心底的良善之心终究无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
慕容无情徐徐走过他的身边,折扇打开,灵力迸发,扇刃上凝聚幽蓝扇罡,不去看心魔一眼。
慕容无情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过多的挣扎只是白白浪费他的时间。既然无法改变,就只好接受
手起扇落,心魔被冰灵力彻底冻成一座冰雕,破碎,闪耀着炫目的光彩。
“对不起。”
淡淡的语气很轻,却很真挚,哪怕慕容无情知道心魔要的不是这个,为了他的本心,也应当道一声歉。
破碎的心魔大多化作黑烟散去,剩下一团金光漂浮起来,飞向了慕容无情,与他融合。
慕容无情知道,这是白狐的灵魂本源,他们俩同出一根,融合起来也是十分容易。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共存,截然相反的灵智注定了这一切。
由于是在灵魂空间,得到了白狐的灵魂之力,慕容无情很清晰地感觉到了自身的强大,身体显得更加凝实。
放下执念,白狐的心魔之力便随着他的死去也消散了,整个灵魂空间都显得空荡荡的。
接下来便是原来的目的——寻找零心。
融合了白狐之后,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慕容无情眼神一凝,目视前方,一道金光在他的眼眸中划过,与此同时,手中的悲画扇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下一刻,眼前出现了两个物品。
一柄缩小折扇。
一层淡蓝冰雾。
折扇俨然是迷你版的悲画扇,慕容无情眉头一挑,没想到悲画扇居然成为了自己的零心。
不过仔细想想也并非不可能,零心是一个生灵独属的的标志。根据父母的留言,悲画扇便是在他出生之时飞落而来,与零心的意义相差无几。
而出现两个零心其实也很正常,两个灵智融合,有两个零心自然无可厚非。
一人拥有两颗零心的情况其实很少见,大体分两种。
其一是母亲怀两胎,尚未出生,其中一个夭折,无意识的灵魂被另一个接纳并共存。其二,便如慕容无情和白狐这般类似,一人先天双魂,并且两个灵魂之间互相不兼容,百万人难得一见。
慕容无情盯着它们,刚走近几步,想要仔细观察,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眼前瞬间一黑。
太阳升过地平线,和煦的阳光洒落下来,透过纸窗照在一个出尘清逸的身影上,像一支飞羽,略微遇到一点阻碍,竟是穿透过去,直射到了地板上,虚幻无形,缥缈无相。
慕容无情蓦地睁开冰蓝双眼,平静的眼神投向身前墙壁,一道炫蓝神光在瞳孔中一闪而过,仿佛看穿周天星斗,洞彻万物,直通天域星河。
他醒转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摸了摸腰间。
悲画扇还在,并未消失。
温润的气息从手臂蔓延,流溢全身,慕容无情心底一丝疲惫渐渐被抚平,心灵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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