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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期货交易者的墓铭志写着:这里埋葬着一名期货投机者,他是半个巫师,半个赌徒,半个数学家,半个农学家,半个气象学家,半个工程师,半个政客,半个经济学家,半个心理学家,半个哲学家,半个历史学家,半个军事家,半个夜行侠,他熟悉社会制度、经济学周期、外汇债券钢铁化工农业、社会心理学
如今他死了。
“我死了吗?”郭小七在下跌途中,来得及思考了一下。
“你没有!”半空中一个霹雳般的怒吼。
”我艹,你丫是谁?“郭小七在空中转了个身,仰脸看看天空。
”我是老天爷。你奶奶个熊,我的生死簿上明明你还能活70年,你特娘的23岁就跳楼了,这是为什么?“
郭小七冲着老天爷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我觉得没有意义。你看我7岁死了老娘,17岁死了老爹,8岁开始给家里做饭,12岁暑假里卖冰棍,13岁收废品,17岁退学去炒股票,18岁做期货,19岁开始泡了99个妞,23岁就从期货市场赚了30亿,人生还有意义吗?所以“
“所以你从23楼跳下来了你打破了天道运行的规律。“老天爷怒吼道。
”你要咋地?话说我跌这么慢,是不是你搞得?“
老天爷狞笑道:”你马上就落地了不许使用超过这个世纪的科技,不许改变历史你会觉得人生有意义的,你还有70年好活“
扑通,郭小七掉落在地上,没有腿脚折断,没有口鼻流血,只有一身灰尘。
他站起身来,四周瞧瞧:“尼玛,我这是在哪?陆家嘴的建筑群呢?灯火呢?咦,这是白天,我艹,土墙?我穿了?”
某年某月某日,魔都著名的无学历低俗流氓投机分子郭小七失踪了,同一时期失踪的还有徐某某、肖某某等等,后来被证实请去喝茶,唯有郭小七从此不见。期货帐户里留下30亿资金,几十个年轻女性打开头,纷纷声称是其遗孀遗女友,要求分遗产,诸媒体成了欢乐的海洋人是死是活?who cares?
拐角迎面走来一个肮脏的猛汉,和刚站起的郭小七对了个脸。
郭小七如同审k线图一样的迅速打量了一下对方,从他的手指头缝看到了眼角,然后眼光在周围瞟了一圈。所有的事物都有逻辑,有逻辑就有趋势,有趋势就有结果。他心里并没有在念这几个句子,这些句子在他的身体深处。
空中有风、干燥清冷、土墙角浮土沿着地面轻舞飞扬、有白骨---我艹,白骨---这人的肌肉很壮--我或许打不过他、他手里拿着肉---那肉的形状不对、他的牙齿上有血丝、眼睛通红、左手扶着刀--有刀,我艹下单否?
下了!
那一刻如果用镜头放慢动作,可以看到肮脏的壮汉咧开嘴笑说了个词“xx”左手在向前抽刀(左撇子?不是,他的右手被肉占着)同一时刻郭小七俯身左手抓起一把土右手抓起一根折断的白骨土向壮汉的眼睛撒去壮汉迷了眼睛小七身体往前扑右手举起白骨插进壮汉左眼大汉惨叫“啊“双手离开肉和刀把去捂眼睛小七松开白骨,双手抽出对方的刀来,论起来对着壮汉的脖子一刀,惨叫声嘎然而止
时间似乎终止,割断的颈动脉鲜血喷射,撒了郭小七一身,他穿着的白色棉睡衣立即花红。
郭小七握住刀,双手在抖,他迅速的在视线里看所有的东西,思索:那肉是手臂!一个人的手臂!他想吃我,那个词是客家话吗?飞扬?肥羊?地上的白骨他的衣服是古代的?哪个朝代?不重要乱世
他不可能一个人!
郭小七迅速跨步到拐角,隐蔽着身体,露出半个眼睛,迅速的扫了一眼,那边才是村里主路,这里是小巷子,他看见了不远处几百人乱糟糟的行进过来
这人是斥侯?探路的?
掩埋尸体?来得急吗?为何要掩盖尸体?血液
郭小七计算距离和对方行进的速度,转过身来,把壮汉的脑袋仍过土墙,放下刀,把身体搬起来,尼玛,好重,费力地举过土墙,还好不高,扔了下去。然后捡起刀在土墙上猛砍几刀,土哗哗的落下来,他手脚并用,把土撒到地面的血迹上。然后向巷子的尽头猛跑,一边观察四周建筑:不能进完整的建筑不能是死路,有了。
他转过弯,看见了小村旁边有条小河,已经干枯,有个破烂的木桥,桥那头有个坍塌的小庙。他拎着刀作一百米冲刺,跑到小庙那里,跨过坍塌的院墙,绕进房顶消失,没了完整墙面的庙里,关公像俯身倒在神龛前,功德箱早就四分五裂。他看了一眼庙的后门,看到一个同样破损的后门,通往一条小路,荆棘密布,往远处看了一眼:青山的影子。
他不想离去,回身在关公半身后面站立,就足够掩藏身形了,可以看到村里,村里看不到他。
不要拐进巷子!郭小七心里念叨,他努力想:为何那人转过拐角?他听见了声音,我摔在地上的声音,他转头了,看见了我一个皮肤白皙,只穿这睡衣的肥羊?
他低头看见自己两条**大白腿,还好是大头棉鞋,那种室内用的面包鞋,魔都太冷了,冬天没有暖气,取暖靠抖。
这里还好是秋天!但他感受到了寒冷,此时在停止跑步和剧烈的心跳平息后,出了一身汗的结果下,风吹在身上变得寒冷。
得活下去,否则被那些人吃了。
他裹进棉睡衣,观察着村庄里。
那几百个人继续在主路上走,然后村子里停下来,有哭泣声,大声喧哗。然后看到人群散开,进入到各个土屋里。
他们要发现尸体了。郭小七心想,手里紧握着刀,要不要离开?这是什么朝代的乱世?
“我需要什么?需要食物、取暖,语言不通,他们说古语,我需要懂他们的语言;需要一群人相互支撑,而人在乱世是不能相信的。“
计划!
过了半个时辰,鸡飞狗跳的情况没有出现,他们没有发现尸体?他回忆那个土墙后面的院子,想不起原因。
等待!
他蹲下身体,尽可能把身体包在睡衣里,现在是傍晚,需要等天黑。不过入夜后,温度下降,自己要么点一堆火,要么找到衣服。低温会杀死自己。当温度下降后,身体冻伤,就会变得浑身发烫,内里像火烧,然后就死成一团浑身青紫。
我艹。不能这样想,他起身把关公身后破烂的红披风扯了下来,也不管它脏不脏,裹在身上。
夜晚。
隔着河就能看到人影憧憧,火光泛起,夹杂着惨叫声、嘶鸣、女人的呻吟,像在地狱里一样。
郭小七正躲避在关公像后观察,眼角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侧过脸看着。一只老鼠,从神龛的另一边沿着台面向这里过来,丝毫不怕他这个活人。
然后他看见另一个身影。
一条蛇从神像的身体断裂处爬了出来,伸吐着红芯子。它的舌头测到了老鼠的气息,于是它停在那里,等待老鼠走近。
三角头,菱形灰褐色的花纹,大约一米左右。
毒蛇,他并不知道确切的名字,如果他知道这是一种短尾蝰蛇,就会大致知道自己什么地域。
郭小七思考了几秒钟,测量了一下与蛇的距离,他脚下挪动了,到了蛇的身后,右手从披风里探出去,缓缓地蛇的脑后。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正要转头,他迅速的张开手,一把攥住蛇的颈部,拎了起来。蛇张开嘴嘶鸣,两个毒牙弹了出来。受惊的老鼠掉头往回跑,郭小七目不转睛的看着老鼠逃跑的路径。
等老鼠消失在墙角,他右手握住蛇,左手拎着刀,出了庙门。
他走过河上的破木桥,沿着一些破房子的土墙俯下身子来行走,一边尽量的把毒蛇口对着外侧。
靠近些,再靠近些,好了,不能再走了。
他停在一处火光闪烁的院落外,找了一个缺口,小心的看着里面,他差点吐了出来,咬着牙,紧闭嘴,返身坐下来,张大嘴,平复自己的心情和胸口的烦胀感。
院子里树上挂着几具骨架,人被双腿朝天倒挂着,已经只剩下白生生的骷髅。地上支撑着几口大锅,沸水翻腾着肉块,一群人聚在火堆旁取暖,并等待肉熟。
屋子们大门敞开着,看得见桌子上躺着白生生的身体,发出鸣叫和呻吟,一些光着屁股的壮年正在努力做着什么。
郭小七平复下心情,再从缺口窥视,视野延展,这是个村里大户人家遗留的院落,稍远的地方是马棚,并没有马,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被绑着手脚堆积在那里。
他仔细的看,有老人和妇孺,也有青年男性,大多数看着营养不良,也有些皮肤白皙,似乎是出身不错的人家。不能要大人,也不能要女人,小孩不能太小。他一寸寸的移动目光,看到一个**岁的小女孩,瘦骨嶙峋的靠在一个老头的身边。老头的手脚被捆着,女孩则只有手在前面捆着,和老头的绳子连在一起。
而这个老人和孩子在马棚的边缘,靠着院墙。
院墙是残破的,上面有着刀砍斧剁得痕迹,当年发生过护院的打斗。
郭小七回过身计算距离、时间和人的行为模式。
他绕着院子走了半圈,这不是孤院,所以绕不过去,于是回过来从另一边绕,前门口有守卫,但守卫在看屋子里的淫秽行为,大张着嘴,恶心的口水流在胡子上。
他悄无声息的挪到门口,毒蛇正绕在右手手臂上,他把它们兜开,到了守卫的背后,蛇口对着他的颈部扔过去,愤怒的毒蛇找到了目的地,毒牙一口咬在守卫的颈部。
守卫惊叫着跳了起来,大喊大叫。
郭小七迅速的闪过,绕到另一边,向马棚的院墙跑去。
院落里急飞狗跳,壮汉们站起身来,朝起手边的武器,向院门冲来。
郭小七已经跑到马棚旁,数着数字,一分钟后,他右手把住院墙,起身往里一探。他先看了一下院门那里,所有人的视线正在那边,一些人已经在院门口看着地上挣扎的守卫。他返身跳下院墙,刀交到右手,左手抄住女孩的腋下,右手刀挑断相连的绳子。
老头睁眼看着他,他摇着头,把刀放在女孩脖颈作势。女孩要叫,他在女孩腋下的左手掌捂住嘴,站起身,在老人的目光里往后退到墙根处,摇摇头,嘴巴无声的做了几个词:我不会吃她。然后不管老人是否听懂,右手把刀扣在墙头,用力一撑,右脚侧起搭住院墙爬了上去,然后做了个翻滚,掉落到院外的地上,女孩压在他身上,两人都没有受伤。
他抱着孩子,捂着嘴,刀倒持在托着女孩身体的右手。女孩身体若轻无一物。
穿过小河上的木桥,进了庙里,到了后门,穿入小径。荆棘撕扯外面的关公袍,他伸刀拨开,艰难的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身后没有人追,没有呐喊的声音。
此时他明白了为何没有人发现那具无头尸体,那个土墙在村子的边缘。而这些人们似乎并不在乎自身少掉了什么人。
路径逐渐向上,荆棘却减少,岩石增多,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小山顶。
郭小七回头看看山下,那个村庄里那一处火仍辉煌煽动,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看天空,星斗满天,繁星似灯。在黑暗里,他松开捂住女孩嘴巴的手,女孩似乎晕了过去。他下了一跳,在女孩颈部摸了一下,仍在跳动,虚弱但节奏正常。
山上的松树落了一地的针叶,他聚拢了一堆,把孩子抱在怀里,身体缩进松针堆里,把破旧的关公袍包在两人身上。腿脚上一阵阵疼痛,肯定是被荆棘弄伤了,然后现在无法处理。
不要感染。
郭小七心想,否则就完蛋了。
谁知道老天爷说的还有70年寿命有没有用。
天亮了,郭小七早就被冻醒,在晨光中等待天大亮。
女孩醒了过来,在他的怀里转头四处观察,似乎不知道在哪里。她小声地咕哝了一句:baba。这个词语他听懂了,在经历了噩梦般的一夜后,郭小七的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在长期的交易过程中,他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抑郁症。期货是一个负和博弈游戏,是一个财富转移的过程,他知道自己的盈利就会带来大量人的破产,他无法消除这个心结,越来越重。而如此年轻就聚集这么多钱,身边美女华车豪宅,满世界旅行,最终让他对奋斗的目标失去了兴趣。
空。
于是那天他突然脑袋打结,一个念头不通达,就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这一刻,他突然再次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女孩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这个陌生人。她的眼睛很大,由于人太瘦,于是显得眼睛更加大于正常的比例。头发枯黄,身上瘦骨嶙峋。这或许是她没有被那些人吃掉的原因。
”你叫什么?“郭小七用普通话问,女孩没有反应,身体挣扎着要离开他,手上的绳子并没有揭开,郭小七昨晚怕女孩离去乱走会出事,就没有解开。
他换了上海话和广东话,想自己是神经病,但此时只有神经质的举动,才能消除昨晚目睹的震撼人心的惨剧。然后他无意中用了一两个客家词,因为他泡过一个姑娘是客家的。
女孩的反应表明她听懂了。
客家话!这说明此时是中原。古代汉族南迁才形成了客家。
他从脑袋里寻找自己有限的客家词汇,指着自己:郭小七。然后指着她:你?
”阕儿。”女孩怯生生地说。
郭小七松了口气,用刀把孩子手上的绳子挑开。小孩的手捆的不紧,但也留下了一圈圈紫红色的痕迹。
他连比划带说,表示自己救了她,不会吃她。
女孩低着头,然后说:yeye。
郭小七弄明白了,是要救她爷爷。他摇了摇头,指着山下,那些人正在离开,身后拖着一串食物,就是那些悲惨的人。
女孩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郭小七。
郭小七深知自己绝对无法救出老头,他摇摇头。
两人沉默的站在山头,等那群人离开,女孩眼睛里露出越来越绝望的眼神。
郭小七检查自己的身体,昨夜的逃亡让他腿上、身上到处是荆棘划伤的地方。实际上,他用双臂护着女孩,女孩的身上没有太多伤害,自己的手臂却衣服残破,伤痕累累。他把衣服脱下来,在早晨的寒光里,寻找荆棘的木刺,把他们拔除来。
女孩想明白了为何自己身上没有很多伤痕和木刺,她眼神露出感激的眼神。
郭小七心跳了一下:女孩不笨!联想能力很强啊。
女孩默默走到郭小七背后,帮他把后面的木刺拔出来。
过了两个时辰,村庄里的人已经走远,他把棉布睡衣裹回身体,又把关公袍罩在外面,抱着女孩下山。下去的速度慢了些,他要寻找没有荆棘的路经,或者把荆棘砍断。
到村庄的时候已经中午。
他让女孩待在庙里,悄悄走到村里。那个大院已经空空荡荡,门口的守卫脸色发黑躺在那里,已经死的不能死了。他把守卫的衣服扒了下来,把关公袍扔掉。把衣服穿在睡衣外面,自己的大头棉鞋没有换,因为比这里的鞋子保暖。那人的靴子还露着脚趾头。
院子里尸骨仍在,他并住呼吸,抑制着胸口的呕吐感,去锅子下面,寻找没有熄灭的炭火。然后找了个残缺的瓦罐,把炭火装进去,捧着瓦罐回到庙里。
女孩乖巧的去找了些干枯的草和木柴。郭小七用砖瓦搭了一个灶,把火塘烧起来。回去村里找到一口水井,也就是那个大院里的水井,水井很深,但是有木桶,可以提一些水上来。搬运了一次水之后,他想找一个近一点的水井,才发现其他的水井都干涸了。
看着河底干裂的景象,他想:干旱,与缺少粮食,没有秩序,这说明兵乱已起。历史上哪一个朝代的流民起义是吃人的?
脑袋里淌过几个著名的朝代,大规模的流民起义,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和小女孩身上的衣服,然后他去看了看庙里残缺牌匾上的字体,他猛地似乎被记忆击中:晚唐,黄巢起义。
噢他用手锤着自己的脑袋,老天爷把他扔到这个乱世来了:两脚羊时代。以后是不断的兵乱,长达百年之久。
呵呵,你可真会开玩笑。
他喃喃自语道,不能用超出这个时代的科技,不能改变历史。就黄巢兵乱的几年里,二十几个州沦陷,数十万人被食。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年?是中间,还是尾声?长安沦陷了吗?
不想这么多,还是要生存。
他把后门外的荆条砍了几根过来,用刀劈成丝。这种荆条很坚韧。然后他顺着昨晚老鼠跑路的墙角找到一个洞口,在四周仔细找了很久,找到了另外的两个洞口,在上面做了几个荆条丝的圈套。然后用火小心的烧着一些湿草,弄出烟来,对着老鼠洞耐心的熏烤。
在前世里,他是末世生存主义者,这是个奇怪的群落,有着杞人忧天的念头,全国有三四百万这样的人。他们相互交流,如何作安身所,储存何类物资,如何野外生存。不错,实际上他这种悲观的气质来自悲伤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也来自作金融研究的世界观形成,越来越趋于消极。这让他在做空中赚了很多钱,也让他进入了悲观者的行列。他锻炼身体,学习格斗技巧,学习弓箭弹弓渔猎,甚至于通过一些关系去猎场练习射击和制作枪支弹药。
但老天爷不会让他制作超出这个时代的枪支的,虽然他不知道老天爷有什么办法。
两只大老鼠被吊在圈套的荆条上,郭小七过去用刀把老鼠的头剁了下来,剥皮开膛,剁成肉块。女孩用水洗干净了前面装炭火的陶管,烧热了水。他把肉块扔进水里,等待肉烧熟。
没有盐,尽管那一幕幕食人的恐怖景象让他看着这些鼠肉反胃,他还是因为饥饿的缘故,和小女孩把肉都吃光了。小女孩似乎很久没吃东西,这让郭小七小心的制止牠,不让她吃太多,否则肠胃会出问题的。
该干活了。
他找了根木棒,把有老鼠洞的墙壁撬开,找到土地,用刀头挖掘,在耗费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鼠洞。
果不其然,鼠洞里有储存的粮食,还有七八只没毛的幼鼠。他把幼鼠扔进一个布包里,前面他用荆条丝和关公袍绕了一个包。
谷物。多半是粟米高粱和少量小麦,有七八斤的样子。
小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郭小七工作,看着那些粮食。
郭小七像对她说,又像自言自语:“野外的老鼠洞多半都被饥民挖走了,我刚才在村里看到树皮都被拔光了,更不要说老鼠洞。但这个洞在庙底下,实在是我们运气好。我们不能吃,要拿它当作种子。不知道这场**何时结束。”
女孩并没有听懂。
他叹了口气,把粮食装到包里,然后把炭火装回到陶罐里,放到那个装水的木桶里,背到身上,然后抱起小女孩,朝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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