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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冬季非常枯燥。
牧民们把牲口圈禁在一起,用储存的干草喂养,工作量少了很多。眨眼间大雪纷飞,草原上枯黄的草地立马变的白茫茫一片,牧民于是就躲在帐篷里喝酒吹牛打屁,吹不舒服就开始摔跤。
郭小七很不喜欢这种浪费时间的无聊,最主要是无聊。户外活动的减少,就使得受伤的人少了,只剩下一些受风寒的牧民来看病,买一些药材。契丹人本地的医生也能照料这类小毛小病,偶尔来这里补充一点药材。
于是郭小七就练毛笔字,自小教育上是缺失的,后来因为做交易学了一大堆杂学,也装腔作势收集了一些字画、红木家具、金丝楠木之类的东西,毛笔字却差劲的很。
阕儿看了他第一笔写出来,长大了嘴,小拳头咬在嘴巴里,眼珠子差点落地。
她赶紧出门拦着伙计们不让进来,一脑门子汗,好家伙,那些伙计可以都是会写字算账的,要是看了小七哥的字,能大笑而死。她担心小七个会羞愧而死。
这是非常诡异的,看似无所不能,识文断字的郭小七却不会写毛笔字。
阕儿装作瞅瞅东边,再瞅瞅西边,咳嗽了几声之后。郭小七过来给她后脑勺一巴掌,抓过来:“教哥哥写字。”
回鹘的护卫不认识汉字,两个女奴却是认识字的,过来倒茶时,目瞪口呆,赶紧捂着嘴离开了。
郭小七一阵胸闷,开始体会到某些领域无知的遗憾了。
耶律阿保机除了当值,隔三岔五来找郭小七赴宴,给他介绍关系相近的贵族。
王寨在草原临水而居,由一个个移动或者固定的帐篷组成,外部由鹿角丫杈护住。契丹人还没有统一草原,相互之间的攻杀是家常事。
惠能想要建立寺庙,其实并不容易。他募集了一些钱财,但在这里却无法找到合适的建筑用石材和木材。实际上,后来的契丹几个城市都是靠近河北辽东一代。郭小七并不想提醒他这一点。
郭小七已经初步有了些人脉,最重要的莫过于耶律释鲁和耶律阿保机叔侄,这样设立一个贸易集散地就不成问题。他发现了契丹人的冶盐、冶铁、炼铜治币水准都已经有一定的水准。向大唐藩镇走私食盐是可以盈利的,但会触怒各藩镇,制造敌人,输入铜币却是一种可以考虑的生意。契丹人不了解货币战争的奥秘,自己也不会去教他们。向契丹可以输入草药、珠宝、纸张、书和宗教,由此换得铜币。
宗教是一门很好的生意,需要很长的时间去传播。
郭小七具备了神棍的条件,他决心在草原上传播天道教,并与草原人固有的长生天和祖先崇拜结合。而推广宗教,需要一手持经书,一手持剑。他需要借助于王权的支持。
耶律释鲁知道了郭小七对耶律阿保机的预言,但他立即以同样的方式来保密,不希望张扬。因为他们叔侄的敌人众多,出鞘的刀如果不能杀敌,就容易生锈,锋芒必须藏在鞘里。郭小七只是医治了重伤的武士,虽然也算是奇迹;之后也只是救治了牧民被萨满下毒的孩子,也仍旧无法说明是**术。耶律释鲁作为一个成年政治领袖,并不容易被忽悠。正如道门和佛教能够给契丹人带来的只是心灵安慰,郭小七并没有提及什么系统的宗教经文。
耻笑郭小七的阕儿给他示范写毛笔字,她一手漂亮的楷书让郭小七颇为惊讶,后面的行草就更让他舌头吐出半截,缩不回来。
绝对不是普通人的孩子啊。
“太初,天地出于道;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道说,要有光,就有了光。道分开了光暗,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郭小七背诵了一段经文,让阕儿写下来。
花了六天时间,第七天,书稿已经完成,郭小七让众人休息。之后一天,又誊写了一本,郭小七送给了耶律阿保机。
耶律阿保机问“这是什么?“
郭小七指着脑袋说:”这是前不久入梦来的一段文字,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所以我背诵下来,让阕儿抄录。“
耶律阿保机看不太明白。
郭小七指指耶律释鲁的帐篷,示意他拿去那里。
耶律释鲁让幕僚读完这本简单的《创世纪》,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他问幕僚,”你怎么看?“
幕僚合上书,说:”这个唐人在创造一个教门。“
”我听出来了,但为何要给我?“
”卑职认为他想要借助于您的力量去推行。“
”与佛教、道门相比较而言,如何?“耶律释鲁问。
”道门注重自我修炼,适合贵族内心;佛教讲放下,对稳定民心有好处。但是对于君权神授,没有办法做背书。“幕僚解释道。
如果郭小七听见这番话,会震惊的跳起来,高人阿。如果他知道这个人辅佐耶律阿保机成了大汗,并建立了大辽,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此人就是韩延徽。
另一个耶律阿保机重要的幕僚就是耶律羽之。
耶律释鲁已经接替族长,也就是迭剌部落的酋长。但迭剌部落不是契丹八部的贵族部落,没有机会担任大汗。韩延徽的意思就是看懂了郭小七的目的,郭小七很清楚迭剌部的弱点,推行佛教和道教对迭剌部成为大汗候选人,并无作用。而耶律释鲁贬低萨满,也是因为萨满地原始信仰确定了契丹八部的贵族血统,也就屏蔽了迭剌部首领参与大汗选择的可能。
耶律释鲁非常清楚这点,但他结合郭小七说耶律阿保机会成为大汗的预言,心里却有些不是很高兴,难道自己没有机会吗?
他准备叫郭小七过来谈谈。
郭小七来到耶律释鲁的营帐,除了迭剌在帐门守卫外,其余的武士都站成圈防卫在远处。迭剌的名字与部落名字一致,是有渊源的。他的家族最早创立了迭剌部落,却有严重的遗传疾病,在耶律家答应每一代都给一个孩子改姓迭剌后,把族长的位置留给了耶律家。所以迭剌也是耶律家的兄弟。
耶律释鲁死盯着郭小七,眼神凶悍,韩延徽站在旁边,背着手打量郭小七,他从河北过来,第一次见到郭小七。耶律阿保机站在另一边。
郭小七拱了拱手,就站在那里等耶律释鲁发问。
耶律释鲁问道:”为何你说阿保机会是大汗?你不知道契丹八部三年一选大汗,都是大贺遥辇两部的族长才有资格被选?“
郭小七淡淡的说:”因为历史就是这样发展的。“
”你是说你看到了未来?“
郭小七说:”对。“
就不再言语。
耶律释鲁不想听他再废话,喝道:”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神棍撵出去。“
郭小七笑了,他对耶律释鲁说:”耶律大人,且慢,我给您看一样事务。“
他转身撩开帐门,对外说了几句,张三和李四搬进来火盆、铜壶、一个杠杆装置,施礼后出去。
郭小七把水烧开,等待的过程中,给耶律释鲁他们看自己写的字。韩延徽不由得鄙视。郭小七说:”您看,我并不会写字,没有进过讲学。“
韩延徽插嘴问到:”你不是汾阳王的后代吗?“
郭小七说:”其实我是郭家后人不错,却少年时就遇到一个道人,跟随进山修炼去了,并没有学习学问。“
闲扯的时候,水开了,本来就是开的水,只不过又烧了一遍。蒸汽冲击杠杆,开始发挥作用。
郭小七伸开手掌,小拇指开始消失,然后是无名指,中指。在中指消失之前,郭小七用脚踹翻了锅炉,等手恢复后,把铜做的杠杆装置拧成了麻花,再也看不出形状,拍拍手,张三李四进来扑灭了地上的炭火,带着所有东西离去了。
帐篷内雅雀无声。
好久后,耶律释鲁出了口气问:”郭先生告诉我这是什么?“
”那个东西是天上的,这种学问我还知道一些,包括我知道阿保机会成为大汗。但老天爷,天上的神警告我,如果我泄露神迹,就会让我从人间消失。“郭小七,眯缝着眼睛看手掌恢复正常,他心说:老天爷啊,你作弄我,我也利用你一下。
韩延徽也从目瞪口呆的状况醒过来,问道:“如果阿保机是未来的大汉,这件事是真的,你泄露了天机,神没有惩罚你消失?”
郭小七摇摇头,说:”耶律阿保机要成为大汗,需要一些条件,要一个神学来背书,从而击破萨满血统的限制。“
”所以你创造了天道教?!“
”唉,这不是创造的,你们没有发现这是确实存在的。天道和你们曾经信仰的长生天是一致的,长生天只是你们理解的另一个名称。佛陀也只不过是悟道了天道,从而被他的门人视作乐佛。但佛之上有更大的佛,也就是天道,佛门隐晦了这点,但写的大量经书里也提及佛陀在悟道时,魔王过来捣乱未果,天上的神非常欢乐。
简单的说吧,迭剌部是被天道看中的,神选的部落,我是天道的使者。但人间的事进展缓慢,前路荆棘密布,人的头脑里陈规陋俗和邪门歪道占据,你们需要时间去去除,这就是为何不是耶律释鲁大人得到大汗的位置,你们需要时间。”
耶律阿保机新潮澎湃,热血沸腾。
后来,郭小七对阕儿解释:这叫做成功学,成功学的第一步是每天照着镜子,对自己说,你是个牛鼻的人,你是个伟大的人,你是个裤衩穿在外面的超人。
“什么是超人?什么是裤衩阿?“
超人是一个叫李嘉诚的古人,他很会赚钱,超过了其他人
他有个癖好,喜欢把裤子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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