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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村后山,金婷婷脚步轻快的穿行在竹林里,三年没有来到这里了,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小道依旧,木屋如昔,跟初次来时候一样。
“嘿嘿,师傅果然没有逗我,真的回来了。”
远远的就看到屋顶上炊烟袅袅,金婷婷很高兴,田道尘跟她约好了三年的期限,已经在等她了。
“师父,你宝贝小徒弟回来了,午饭准备好了没有呀……”
没有想象中的热情见面,连句回话都没有,堂屋里并没有人,厨房里也没有,灶台里还有零星的火迹,饭已经煮好了,却只有一盘小白菜。
“你找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田道尘的房门开了,走出的却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农妇,满头的白发,佝偻着身体,眼睛浑浊不清。
田道尘死后,阿凤老了许多,不到三年的时间,却好像苍老了十岁。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出现的妇人让金婷婷生起了警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田道尘说过。
“你就是道尘的徒弟吧。”
那妇人看了金婷婷一会儿,笑了笑,“我听道尘说起过你,确实是挺不错的。”
“那阿姨你是谁呢,我师傅他在哪里”
金婷婷看眼前的妇人似乎跟师父关系不错,连称呼都变了。
“我是道尘的师妹,你师傅已经过世了……”
金婷婷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突然间短路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大喊道:“我不信,你是骗我的,我师父怎么会……”
话没有说完,已经哭出声来。
“唉,道尘要知道你这么伤心,他也该欣慰了。”
“阿姨,你告诉我,师傅是怎么死的,他身体那么好,不可能生病死的。”
“唉,你别问了吧,这个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阿凤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也掉下泪来,“你就当他是病死的吧……”
金婷婷忽然止住了泪,“阿姨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师傅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金婷婷面如寒霜,眼神坚毅,在她的眼睛里,阿凤看到了杀机。
“孩子,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人是你永远都斗不过的。”
阿凤怕金婷婷找葛九拼命,执意不肯说这事,田道尘已经死了,她不想看到金婷婷做傻事,不再言语,转身回房去了。
金婷婷却抢先一步拦在了门口,“阿姨,我是师父的徒弟,我不可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
阿凤抬头看了看金婷婷,这个女孩子的眼神就像刀一样尖锐,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她忽然有点自嘲,如果当年她有金婷婷这样的胆色,应该早就和田道尘在一起了,又何必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唉……”
一声长叹之后,阿凤拉过金婷婷的手,坐到了凉床上,“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锅里的饭已经冷了,两个女人还坐在那里,阿凤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金婷婷,说的时候,几次悲伤流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金婷婷听完了之后也是泪流满面,她没想到田道尘身上还有这么悲凉的故事,两个人那么相爱,却错过了一辈子。
听到田道尘被小虎活活打死的时候,金婷婷牙齿咬的咯咯响,眼珠欲裂,,师傅是她的救命恩人,居然死的这么惨,而她到现在才知道。
“葛九……何小鹏……小虎……”
金婷婷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些人名字,她绝不放过这些人,这群黑社会逼人太甚。
“师娘,我走了,你也跟我一起去云南吧。”
竹林里,田道尘的骨灰就埋在这里,他一辈子喜欢竹子,人也像竹子一样高风亮节,不为权势低头,这是他最后的安身之所了。
“我不去了,就想待在这里,陪着你师父。”阿凤在坟前倒了一杯清酒,“道尘呐,婷婷来看你了,你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要保佑孩子平平安安的啊……”
清风徐徐,竹影摇曳,似乎是田道尘的回答。
金婷婷当天就回了丽江,走之前留下了二十万块钱,虽然阿凤一再劝金婷婷不要冒险,但是田道尘死了,这个仇她必须要报。
陈飞从议事厅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很累,这段时间犯罪率一直久高不下,让他很是头疼。
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自从他当上了魔都公安厅大队长之后,每天电话都络绎不绝,三教九流各种人都有,他没有被案子烦死,都要被电话吵死了。
陈飞大概的翻了翻,这些人多半都是求他办事的,官场里太复杂了,这些人既不能得罪,又不能答应他们,每天的交际让他疲于应付。
“喂,老夏呀,找我啥事呀。”
陈飞看到夏启天的电话,立刻就回过去了,他和夏启天认识多年,撇开关系不说,他能做到这个位置,也多亏了夏启天的支持。
魔都是个国际大都市,虽然他只是个大队长,说话却比普通的市公安厅长有分量,也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望着这个位置。
“哦,这样呀,那我回头派几个人帮你维持发布会的秩序,嗯,我懂得,没关系。”
刚刚挂掉夏启天的电话,后面马上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上面显示的是金婷婷。
电话里是金婷婷带着哭腔的声音,“师兄,师傅被黑社会打死了……”
听完金婷婷的叙述,陈飞真想现在就一枪把葛九给毙了,但是他不敢,他甚至连去抓葛九的勇气都没有。
葛九在上面是有人的,不然他也发展不了那么大,现在田道尘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根本无从查起,他如果现在动葛九,非但不能替田道尘报仇,连自己都保不住。
“婷婷,你听我说,这件事咱们先不要冲动,你不要去找那些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搜集到葛九的证据再说。”
陈飞先把金婷婷的情绪安抚下来,他知道金婷婷的脾气,怕她想不开去做傻事,师父把金婷婷托付给他,就是想让他帮助金婷婷。
田道尘一生收过不少徒弟,大部分都是资质平平的普通人,学不了多长时间就放弃了,除了金婷婷这个关门弟子外,最好的也就是陈飞了。
陈飞是跟在田道尘后面最久的一个徒弟,从十几岁跟田道尘学武,到现在四十多岁了,两个人的感情非常深厚。
当初陈飞刚刚考上了警校,家里却出了变故,再也没钱供他了,还是田道尘借钱让他读完了大学,这份恩情他一辈子都记得。
三年前金婷婷带着一封信来投奔他,陈飞不顾金婷婷的身份,硬是接纳了这个杀人犯,并动用关系,给金婷婷重新办了一个身份证,洗白了她的人生污点。
他平时一直都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这次为了金婷婷却不惜知法犯法,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田道尘第一次求他帮忙。
“葛九,你给我等着,老子就算弄不过你,也不会让你好过……”
晚上九点多,古城还是一片热闹的氛围,这里的夜景很美,是很多游客终生难忘的回忆。
李石却没有心思看风景,站在一个店铺门口,手里拿着一叠广告见到人就发,他来到古城一个月了,金婷婷没看到,钱花的差不多了,只好先找个事情做了。
“小哥哥,累不累呀,嘻嘻……”
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姑娘,穿着米老鼠连衣裙,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递了一个给李石,正是丢手机的那个女孩子。
女孩名字叫林晓慧,是一名大三的学生,那天李石把手机还给她之后,晓慧为了表示感激,请李石吃了一顿肯德基。
林晓慧是个热心的女孩,吃饭时候一直在跟李石聊天,两个人还互换了号码,听说李石凭一则新闻来找人的时候,她简直佩服的不行。
小女生的心里总是向往着浪漫的,李石为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不远万里的来大海捞针,这种行为在晓慧看来,简直是最愚蠢的罗曼蒂爱情。
“死丫头,你不去装老鼠跑过来干嘛,贫道没心思搭理你。”
李石这段时间跟林晓慧混的很熟,两个人也经常开玩笑,事实上李石这份工作,还是林晓慧帮他找的。
“哎呦呦,还贫道,没几个你这么穷的道士。”
林晓慧把冰淇淋收回来,自己舔了一口“爱吃不吃,你不吃本姑娘自己吃。”
“别介啊,哪有送人还拿回去的道理。”
李石把冰淇淋抢过来,也不嫌弃林晓慧舔过了,狠狠地咬了一口,样子无比的享受。
“咳咳,晓慧呀,这么巧又遇到你了。”
不远处走过来三个年轻人,一个短发一个平头,中间的一个头发染的跟杀马特似得,讨好的跟林晓慧说话。
“巧什么巧,我每天都在这里,柳半福你眼瞎吗?”
那个叫柳半福的被林晓慧呛的说不出话来,不过脸皮倒是挺厚的,又谄媚道:“是呀,学校谁不知道晓慧妹妹最勤快了,要不哪天到我家帮我管账好不好。”
“哈哈哈,是呀,晓慧学妹,不如帮福哥管账吧,哪里需要干这个。”
一旁的两个男生也笑,他们是一个学校的,都知道柳半福什么意思。
“柳半福我告诉你,以后别叫我晓慧妹妹,我跟你不熟,还有你家不就有点破钱嘛,用不着得意忘形。”
林晓慧一顿臭骂,丝毫不顾及柳半福的面子,跟李石打个招呼就走了,从头到尾没有看柳半福一眼。
柳半福被人这样的骂,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林晓慧走远了,把眼睛盯向了李石。
“小子,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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