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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市精神病院，李石靠在病床上，手脚都被绑着，木然的眼神透过粗大的铁栏杆看着窗外。
他的脸上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稍大的病号服略微有点单薄，李石一动不动的半靠着，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死人一样，昔日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呆滞。
“小子，你不是挺嘚瑟呀，打架挺能打呀。”
一个男医生从门外进来了，来到李石床位前，目光不善的盯着李石，他对窗外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路过，忽然走上前，在李石的脸上扇了两巴掌。
“麻痹的，别以为你跑到了精神病院就没事了，遇到了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男医生一把揪住李石的衣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既然想做精神病，那我就把你逼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让你跟其他人一样。”
李石一声不吭，看都不看这男医生，可见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施暴。
他被关到这里已经十几天了，上次的打架事件中，庄雪儿被逮捕了，纪八脸部被缝了十几针，现在还在看守所里，李石因为是精神病患者，不负有刑事责任，被强制送到了这里来。
具体会关押多久，什么时候释放，李石一概不知，按理说他这种没有直系亲属的病人，在犯了事之后，会被永远的关着，直到老死为止。
不过李石毕竟跟其他人不一样，在进了局子里之后，古城局长亲自告诉他，这件事他只要进来做做样子就行了，等风头过了就可以出来了。
不用说都能猜到，肯定又是看那个什么陈厅长的面子，不然凭他李石这个落魄的穷小子，哪个局长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李石很纳闷，这个陈厅长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再三的帮助自己，以古城局长的阅历，应该早就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主要还是金婷婷的功劳。
前几天金婷婷离开的时候，料想李石还会被黑帮报复，拜托了古城局长，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尽量多关照一下李石。
有了陈飞的关照，古城局长不好拂了金婷婷的面子，也就答应了下来，谁知道一切跟金婷婷所料一分不差，她前脚刚走，李石后面就跟人杠上了。
“麻痹的庄雪儿也不是好东西，我侄儿就是被你们两个给害的。”
虽然李石并没有反抗，男医生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他喊来了一个护工，两个人把李石摁倒了推车上，送到了禁闭室。
男医生叫纪刍，是纪八的叔叔，也是这个精神病院的副主任，李石把侄儿纪八害的这么惨，这次栽倒了他手里，又怎么能有好日子过。
“跪下来学两声狗叫，不然我给你电疗了。”
纪刍手里拿着一根电疗棍，掐住李石的脖子恶狠狠道，“最好别跟我装比，你以后还要在这里呆一辈子，有的你受的。”
一听到电疗这两个字，李石浑身一震，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额头的汗瞬间就下来了，那是发自内心的颤栗，已经深入了骨髓。
纪刍看李石恐惧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双眼冒着贪婪的目光，他插上了电源，脱掉了李石的鞋子，电疗棍用力杵在了李石的脚心！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像猪被杀时一样的嚎叫，李石全身忽然的剧烈颤抖起来，脸上全是痛楚之色。
“叫爷爷，快点！”纪刍眼冒凶光，龇牙咧嘴道。
“别电了，好痛，你放过我吧。”
这种和精神的摧残，可以瞬间摧毁人的信念，李石的眼泪流出来，他不停的摇头，求对方能手下留情。
可是在纪刍这种变态面前，李石可怜的求饶，除了能满足他的征服感，毫无一点作用。
他在这里做医生已经好多年了，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体罚病人来取乐，别说李石跟他家有过节，就是那些送了红包的病人，他看不顺眼也是想电就电。
反正这里都是精神病人，就算被折磨的再惨，也不敢告诉别人，更没有人会替他们出头。
电疗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治病方法，居然想到用电来刺激人体，从而达到治病的效果，只可惜上市以来，非但没有治好几个人，反而成为了一些人的施暴手段。
由于电疗不会在皮肤表面留下伤痕，一些精神病院的护工在面对比较狂躁的病人时候，往往动不动就电疗患者，逼迫病人服从。
纪刍在这方面经验最丰富，他每次都电疗病人的脚底板，把病人弄的哇哇大叫，偏偏家属还看不出来，红包照样收。
“还服不服，快点叫老子爷爷！”
纪刍凶相毕露，又拿来一根电疗棍，把电流调到最大，对李石另一个脚底板狠狠电了下去。
“啊，求求你别电了，爷爷……”
床板咯吱咯吱的剧烈摇晃起来，李石全身毛孔都在战栗，他感觉身体已经没有了触觉，只剩下钻心的痛，嵌入他的灵魂，让他不得不屈服。
“哈哈哈，让你跟我横，看看谁厉害。”
听到李石哭喊着爷爷，纪刍心里别提多快活了，只要手里握着电疗棍，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像李石一样，被他踩在脚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纪刍把电流调小了一点点，准备再给李石手掌心也来一次，这时候禁闭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工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什么，有人来看他。”
纪刍皱了皱眉，吩咐护工端来一盆水，直接泼在了李石身上，又赶紧给李石擦干身子，换了一身新的病号服，急匆匆把李石推到病房去了。
正常情况下，被电疗之后，病人会有几个小时的时候，都在麻痹状态，看起来跟植物人差不多。
不过纪刍在长期的实验过程中，掌握了一些技巧，在冷水的刺激下，可以让病人的肢体快速的恢复过来，只要十几分钟就好了，病人除了有点虚脱之外，外表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
林晓慧进来的时候，李石正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这些天他每天都被这个变态的主任折磨，他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没病都要整出病来。
“李石，你怎么样了”
林晓慧看到李石伤痕累累的样子，眼圈有点红，她真后悔当初听庄雪儿的鬼话，要不是她太任性了，李石又怎么会跟人打架，受了这么多罪。
其实林晓慧没有失踪，那天吵架之后，她听信了庄雪儿的话，把手机关机了，想气气李石。
后来回了学校，林晓慧想着差不多就够了，准备开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丢了，多半是在公交车上被人偷走了。
林晓慧当时也没当回事，后来用了两天挑选新手机，等她补好卡开机，接到陈伯的电话，才知道事情多严重。
“李石，你还在生我的气嘛，对不起啦。”
李石刚刚被电完，现在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他想转过头看看林晓慧，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不怪你……”李石说话有气无力，还是那副木然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怄气。
要说这个事情的对错，也确实不能怪林晓慧。
李石当时打的是古城局长的私人电话，对方既然已经猜到了李石的身份，又怎么会替他一个小农民办事呢，只是含糊答应了，根本没有立案调查。
不然以警察的能力，真要找林晓慧在哪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真的嘛，你怎么都不看看我。”
林晓慧握着李石的手，而李石却没有一丝回应，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和林晓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李石费力的转头对林晓慧笑笑，机械的好像一个木偶，点了点头，又傻呆呆的沉默了。
他现在的身体很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这件事又不能告诉林晓慧。只会让她白白担心。
他俩不是直系亲属，林晓慧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起诉医院，报警也没用，电疗并不属于犯罪，他也没法证明纪刍是公报私仇。
“李石，你别这样好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晓慧哭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石会绝情到这种地步，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以前他们也闹过小矛盾，从来没见李石这样过。
“好了吗，你看看病人都不愿意理你，你还是走吧，别影响病人休息。”
纪刍始终站在边上看着他们，万一李石要是说出受虐的事情，他也好早做安排，防止林晓慧闹事。
“李石，你真的不愿意理我了吗？”
林晓慧站起身来，还是有点不死心，李石抬了抬手，不再看她，默默闭上了眼睛。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李石意识到他和林晓慧是没有可能的。
林晓慧是大学生，他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以后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再这么交往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
“林小姐，走吧，病人该吃药了。”纪刍有点不耐烦了，下了逐客令。
“嗯，李石，那我走了啊，回头再来看你。”
林晓慧很失望，看了看李石，依依不舍出了病房，纪刍赶忙把门带上，跟着林晓慧出去了。
这小丫头长得真好看，腿又长又直，屁股也翘，那小子不知道上辈子走了什么狗屎运，钓到这么好的一个妞。
纪刍跟着林晓慧后面，不住的看着林晓慧的美腿，咽了咽口水，他真想把林晓慧也带到禁闭室，先摁倒啪几次，再拿电疗棍慢慢的折磨。
最好还要当着李石的面，让他看着自己糟蹋他女朋友。
纪刍心里在幻想，不过他也只能想想罢了，在正常人面前，他找不到一点优越感。
“纪医生，别来无恙呀。”
送走林晓慧，纪刍刚刚准备回去，看到古城局长过来了。
“还好吧，托您的洪福，汪局长这是来干嘛呢？”
古城局长身边带着个警察，两人都穿着正式的警服，一看就是有公务在身。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带个人。”
古城局长叹了口气，“那个叫李石的犯人在不在，他的案子还没了，我过来带他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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