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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喝下去了，得赶紧想办法制止陈飞。
李石编辑了一条短信，“快别喝了，人家在故意灌你呢。”
颤颤悠悠把消息发出去，李石觉得头好晕，酒的后劲上来了，看东西都有点重影。
不行，我一定不能醉倒！
用力的拍了自己两巴掌，头脑略微的清醒了一点，李石手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洗手间，蹲在马桶边用手指扣喉咙催吐。
“哇”
刺鼻的酒精夹杂着腐烂的馊味，吐了一次后胃里舒服了许多，山里没有自来水，打水冲马桶时，李石顺便洗了把脸。大冬天在冷水的刺激下，醉意也醒了大半。
陈飞和老唐还在喝酒，两人都喝的面红耳赤，李石不动神色的问陈飞，“我手机没电了，几点了呀？”
陈飞掏出手机看看，在李石面前挥了挥，“真巧呀，我手机也没电了，自动关机了呢！”
李石心凉了半截。
老唐站起身，拍了下李石肩膀，说话有点卷舌头了，“小兄弟来接着喝”
李石连忙推辞，“不行了，我喝多了，真喝不下去了。”
老唐不依不饶，“那再喝点啤酒呗，啤酒度数低，没关系啦。”
麻痹的，果然是居心不良。
“不行了，我酒量不好，喝不下去了。”
李石决定撤退，“飞哥，我先上楼睡觉去了哈，你也别喝了，知道嘛？”
陈飞压根听不进去，“你去睡吧，我还有许多话要和老唐说呢。”
朋友久别重逢，陈飞很高兴，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李石有点担忧，不过想到陈飞在机关混迹多年，酒量应该是有的，单凭一个老唐还未必能放到他，于是先上楼休息去了。
匆匆洗了个澡后，李石躺床上玩手机，习惯性打开微信，把这边的情况跟林晓慧说了说，等了半晌没见回复，估摸着林晓慧在上自习。
无聊的看了会，正好困意来了，便先睡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石睡得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开门，陈飞带着一身酒味进来了，衣服也不脱，直接就躺床上了，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他倒好，连洗澡都省了。
李石心里有事，睡得不是那么实沉，闭着眼睛，依稀能听到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声，他心里纳闷儿，老唐磨蹭啥呢，喝了那么多酒还没趴下嘛？
比起自己那点酒量，这人还真可以用千杯不醉来形容。
许是一天都没喝水，睡到半夜的时候，李石被渴醒了，屋里的灯还开着，他拿手机看时间，看到通知栏有一行消息，山里冷不冷，你衣服带够了没？
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看样子林晓慧还没睡觉，李石也有点想她了，发了个视频请求。
铃声没响几声就接通了，林晓慧果然还没睡下，看背景是在学校宿舍。李石问她，“你怎么还不睡呢，学校快放寒假了吧？”
林晓慧对他笑笑，“再过几天放假，我在赶毕业论文呢，你过年回家嘛？”
回家，跟她一起回去嘛？
李石黯然神伤，“我就不回去了吧，你看你都快毕业了，我还没挣到钱呢。”
“不着急嘛，过完年再出去就是了，反正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李石摇摇头，“不了，我没脸去见阿姨，我真是没用，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晓慧安慰李石，声音还是那么地温柔，“你呀，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其实我妈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了，钱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李石嗯了一声，苦笑着点点头。
他没告诉林晓慧，自己跟秦苗之间的约定，如果他不兑现承诺的话，就必须要主动离开林晓慧。
一想到这里，李石就心如刀绞。
气氛有点凝重。林晓慧转移话题，“陈厅长在睡觉嘛，要不咱俩打字吧，可别吵醒他了。”
陈飞的呼吸声绵长深沉，李石打趣道，“他睡得跟死猪一样呢，除非泼一盆冷水，不然他都不会醒。”
不过话是这么说，李石还是听从林晓慧的建议，起身穿好衣服，“要不我去客厅吧，这样咱俩打情骂俏就不会影响其他人了。”
“呸……谁要和你打情骂俏！”
林晓慧羞得脸红了，低头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李石，忽然问道，“你看看你吧，说话声音太大了，隔壁的人都被你吵醒了。”
“什么隔壁的人呀？”李石莫名其妙。
林晓慧白了他一眼，“就是你后面房间的住户呀，我刚才看见窗户上有个人影呢！”
李石被吓得一大跳，倏地转过身回头察看，心脏扑通扑通。
他这里是二楼，外面是晒衣服的阳台，这个点儿不可能有人。
陈飞和他都在这房间里，老唐喝了那么多酒，就算没睡着也不会特别清醒，要是上楼的话，他没道理听不到脚步声。
那么，外面到底是谁呢？
林晓慧看李石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凝重，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李石，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
窗户黑漆漆的没有异常，李石怀疑林晓慧是不是看错了，问，“你刚才确定看到有个黑影在窗外嘛？”
“嗯，我确定没眼花，就在你刚才移动手机的时候，那人至少趴窗外好几秒呢！”
说到这里，林晓慧也意识到了危险，细思极恐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后面房间没人住吧！”
三更半夜，聊这个话题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林晓慧想起学校里出现过女生宿舍内衣丢失事件，想说会不会是遇到偷窥狂了，想想还是忍住了。
深山小楼，两个大男人，哪个变态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难道是女鬼？林晓慧越想越不靠谱。
李石没吱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靠近了窗户，他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外面似乎有轻微的响声。
这也是他听力好，换做别人就未必能听出来了。
李石猛的拉开了窗户！
…………
“轰！”
一声巨响，玻璃被大锤砸碎了。李石一个侧身，摔到在床上，赶紧拍了拍陈飞，“快起来！”
时间千钧一发！
没容李石喊醒陈飞，又是一阵巨响，震得房间都在抖动，紧接着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晓慧在电话里惊慌失措。
没有回答，信号突然中断，屋外闯进来三个持刀大汉，李石当机立断把手机当砖使，砸了出去。
有了上次砸轿车的经验，李石的准确度把握的很好，砸到了当先一人的脑袋上，直接把鼻梁砸出血了。
“快点起来呀！”
李石嘶吼道，胳膊上中了一刀，他就地一个滚翻，躲过身后的大铁锤子，抄起椅子缩到了墙角。
徒手对持刀本就处于劣势，要是单挑可能还有点胜率，这下被三个人围在逼仄的房间里，再厉害也打不过了。
李石绝望了，早知道会中计，他就算死缠烂打，那时候也不让陈飞跟老唐进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轰……”
大锤舞动，老旧的木椅子被砸的粉碎，李石虎口被震得生疼，他试图从右侧突围，两把明晃晃的砍刀已经照头劈下。
李石退无可退，蹲下身险险地避开，心中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啊……”
陈飞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被子凌空一抖，将三人同时罩了起来，砍刀受到棉布的阻力，方向斜到了墙壁上，李石也因此逃过一劫。
胳膊上火辣辣的疼，不过幸好衣服厚，伤的并不深，他抓住面前那人的脚踝用力一掀，趁机窜出了包围圈。
“快走……”
楼下脚步声蹭蹭蹭，门外又气势汹汹出现了三个人，陈飞急中生智，把床单被褥也一并扔了出去，迅速抢过一把刀，然后拉起李石夺路而逃。
“砰……”一声枪响。
陈飞左肩中了一枪，险些没从楼梯滚下去。身后追兵到了，他将砍刀横起来，打着圈儿扔了出去，击中了两个人的小腿。
随即用右手抓住楼梯扶手，用力一个俄式打挺，直接从二楼跃了下去。
“砰……砰……”
紧接着是两声枪响，大腿又中了一枪，陈飞只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飞哥！”
李石厉声长啸，三俩步跳下楼，对着正在持猎枪瞄准的老唐扑了过去。
老唐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扣动了扳机，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存在打偏的可能性。
“别过去……”陈飞心如死灰。
咔……
没有想象中的子弹对穿带出一片血花，民间土猎枪到底比不上正规装备，关键时刻居然卡壳了！
李石没给他尝试第二次的机会，凌厉的泰拳如排山倒海般凶猛，老唐不得不弃了枪狼狈地防守。
后面的打手紧随而至，将两人围起来鏖战，地上的猎枪也再次被人拾了起来。
拳怕少壮，老唐的功夫底子并不是很出色，加上年龄又大了，被李石打的招架不住，下巴都脱臼了。
不过李石也没讨着便宜，身上捱了好几刀，血流如注，陈飞比他更惨，一只手被齐腕砍断了，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再这样下去，两个都要死。
陈飞大吼一声，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猛的扑过去将李石撞出了门外，用身体堵住门，“快走啊，别管我！”
李石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瞥了眼陈飞，狠不下心独自逃生，陈飞已经被摧毁的不成人样了，他犹自叫道，“快走，记得替我报仇！”
李石热泪盈眶，咬咬牙，捂着胳膊掉头没命地狂奔，血流的太多了，他的意识有点模糊，跑着跑着，终于体力不支摊到在地上。
面前出现了一双皮鞋，李石抬起头，求助，“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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