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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着前行的面包车上,柳冬梅像一株风中的枯草随着车身摇晃,车上的几个黑衣人在她头上蒙了一件衣服。中途车停了一次,几个人下车,然后又上车,继续往前开。
又不知多了多久,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有人下了车。一男一女在车外说话。接着,一只手扯掉了柳冬梅头上的衣服。她无力的睁开眼睛,外面光线很强。
“长得咋样呀?四万块!可别是个歪瓜裂枣呀!”
说话间,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穿着花棉袄,右手拿着一根六十多公分长的烟袋杆的女人探头向车里看。
“赵四婶子,放心吧,您是什么人呀,我怎么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说瞎话。绝对的人俊,胸大,屁股大,准能给您生孙子。”一个男子说道。
赵四婶子上下看了看,点点头:“人还全乎吧?四万块不便宜,可别是个二手货哦!”
“我倒是想,不过听说她刚死了娘,我就没忍心下手,要不您老验验货?”
“嗯,那就好,验货就不必了,这事还是让我儿子来吧。哈哈!”
“哈哈!”
“行,那就劳烦你们把她帮我送到屋里,然后咱们就算账。”赵四婶子说罢走在前面。
两个男人架着柳冬梅从车上下来,走进一处农家院落,跟着赵四婶子走进东厢房,又把她架到床上。柳冬梅现在浑身无力,任人摆布,虽然房间很热,她还是冷的发抖。
架着柳冬梅的人走出去,赵四婶子在外面把房门上了锁。然后到正房去拿钱。不一会,几个人从正房走出来。
“那就这样,有需要再找我,我们讲信誉,只收钱,绝不碰人。对了,给她弄点热乎吃的,虽然是花钱买的,好好对待人家!”
“这个不用你说,你们一定要保密哦!”
“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走了!”
“那就好!”
院门外汽车发动,开走了。
东厢房的门再次打开。赵四婶子走进来,来到床边说:“孩子,一会妈去给你做面条吃,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儿子好,给我们赵家生个一男半女的,续了香火,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她把柳冬梅扶正,拿了个枕头给她垫好,又从床边撤来一条被子,给她盖上。
“妈知道你难受,没事,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好吃的。”说着,赵四婶子微笑着走出房间,又把门锁了。
大概正午时分,门外传来孩子的吵闹嬉笑声。
“两个小孩过家家,一上一下生娃娃。”
“大伟,你妈给你买了个媳妇,和你过家家,生娃娃,哈哈!”
“咦!妈,这门咋还锁了呢?我媳妇呢?”
“大伟回来了!又去哪玩了。你媳妇在屋里呢,她累了,妈给她做鸡蛋打卤面,马上就好。”
“哦!哦!大伟真的有媳妇喽,生娃娃喽!”
几个孩子起哄道。
“小兔崽子,晌午了还不回家,看我不告诉你家大人,教训你们!”赵四婶子吼道。
“回家喽!回家喽!大伟要生娃娃喽!”小孩们散去。
不一会,东厢房的门再次打开。赵四婶子端着一碗面,领着一个十七八岁梳着锅盖头的表情憨憨的大男孩走进来。
赵四婶子把面放在床头柜子上,走过来,说:“孩子,这就是你男人,我儿子赵大伟,他挺好的,也很乖,就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不过,你放心,赛华佗说了,不妨碍生孩子的。”
柳冬梅强睁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男孩,一米六五左右,白白胖胖的。原来她被买来,就是为了给这个傻男孩当媳妇,传宗接代。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再次流出。
“妈妈,我媳妇咋哭了呢?娶媳妇都是很高兴的,她咋不高兴呢?”
“乖儿子,她是高兴的哭了,你先去正房吃饭,一会再来找你媳妇玩。”
“嗯嗯,好的,吃饭喽,我可饿坏了!”赵大伟说着蹦跳着跑出去。
赵四婶子走到炕前,“孩子,吃点东西吧。”
柳冬梅继续闭着眼睛哭泣。
赵四婶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的天!这么烫,发烧了吧,不行,我得去找赛华佗来瞧瞧,花四万块买来传宗接代的,这要是病死了,可亏大了!”说完,拎着烟袋杆小跑着出去了,跑出几步,回身把门锁好。
柳冬梅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以前,母亲和陈志强就是她生活的希望,而现在,母亲死了,陈志强也不知道在哪里,她却被亲生父亲卖到这给个傻子当媳妇,做生孩子的机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身上感觉更冷了!
大概半小时左右,门外再次响起赵四婶子的声音:“就在这屋里,您老快给瞧瞧。”
房门打开,柳冬梅依然静静的躺在床上。
赵四婶子引着赛华佗来到床前,自己回身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然后,从柳冬梅身后把绑着她的绳子解开。笑着说:“让您老见笑了,刚接来的,怕跑了!”
“嗯,理解,理解。”赛华佗微笑着。他把药箱放在床上。赵四婶子拉了把椅子请他坐在柳冬梅头前。
赛华佗轻轻的拉过柳冬梅的右手,放在灰色的棉布脉枕上,然后闭上眼睛给她搭脉。大概十秒钟,他睁开眼睛,又认真的搭脉,表情凝重。
“怎么样?没事吧?”赵四婶子焦急的问。
赛华佗转过脸说道:“烧的很厉害,大伟他娘,你去打一盆温水来,再拿一块毛巾。”
“好,好,我马上就去。”赵四婶子答应着,打开房门,又在外面锁好,去正房打水。
赛华佗看着双眼紧闭的柳冬梅,“孩子,你醒醒,我有话和你说。”
柳冬梅无力的睁开眼,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坐在她的面前。
“孩子,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惊天霹雳一样,柳冬梅立即瞪大了双眼。她摇摇头。
“你已经怀孕有两个月了。”
“真的么?”她轻声说。
赛华佗点点头。
柳冬梅想了想,的确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而两个月前正是她和陈志强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她原以为是自己心情不好,农活累,导致了月经不正常,原来是怀孕了。
“我该怎么办?”柳冬梅双目无神,看着赛华佗说道。
“孩子,你别担心,我会替你保密的,我先给你开点药,你把病养好。孩子是无辜的,为了孩子你要好好活着。至于”赛华佗停了下,接着说:“至于,你和大伟那傻孩子同房的时候,你用这个。”说着,他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里面是鸽子血,大伟那傻孩子不懂男女之事,你只要做样子就行了。至于以后会怎样,就看你和肚子里这孩子的造化了,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好好活下去。”
柳冬梅点点头,眼里流下泪水。
房门再次打开,柳冬梅赶紧把赛华佗给她的小瓶子抓在手里,藏进内衣里。
“老神仙,我儿媳怎么样?”
“嗯,这孩子是感冒发烧,疲劳过度,再加上伤心难过,才会这样的。我给她开点药。让她注意休息,静养几天,先不要让她和大伟行房事哦。”
赵四婶子笑了,“一定,一定的,再者说,她才接来,还没和大伟拜堂成亲呢。到时,一定请您老过来喝喜酒。”
“嗯,好的,好的。”
赛华佗拿出纸笔,开了药方。临走之时有看了看柳冬梅。她轻轻的点点头。
赵四婶子送赛华佗出门。柳冬梅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再次流出泪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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