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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楚……”
“公主大人，矜持点。”看着韩婴门都不敲就闯进来，林楚也很无奈。
在屋内和林楚聊天的呼延见状就起身告辞。
到是韩婴拦下了呼延，“不必走，不是什么机密，过一阵子就天下皆知了。”
看见韩婴在大冬天里，额头上都渗出细汗，不是机密想必也是急事。给她倒了一杯茶，“不急，慢慢说。”
一口饮尽杯中茶，缓了片刻，韩婴才继续道，“如你所言，齐王婉拒了我们求娶公主的请求。”
“然后呢？”这不算急事，这事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大燕借求亲的名义送上礼物，齐国收了礼物息事宁人，这就是政治。唯一不开心的估计就是那个死了都不知姓名的副使，但是小人物开不开心，谁在意呢？
“然后是秦国之前陈兵上方，剑指大燕都是假象。据查，秦国在燕秦边境只有寥寥几万兵力。”
“唔……”林楚点点头，这也在他的预料，秦国要是头铁攻燕才算稀罕。
“秦国连同胡人起兵五十万，从沂山道南下，秦王荡御驾亲征……”
“怎么可能？”呼延大惊失色。
“呼延？”从认识呼延起，林楚还没见过他脸色变得这么沉重。
“没事。”
“真没事？”林楚觉得呼延还是有话想说。
呼延犹豫了一会，还是看向韩婴，“公主，据我所知秦国只有不到三十万常备军，即使与胡人联盟也得尽起举国之兵才能凑出如此规模的大军。”
韩婴慢慢解释道，“从今年新始，秦国变法。废除世卿世禄，奖励军功，以军功授爵。同时将壮年奴隶编入军伍，许诺以军功为励，立下军功者免除奴隶身份。”停顿了一会韩婴才感叹，“现在的秦**力已不可同日而语。”
“子车荡还是变法了啊。”呼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眼中的寒意却是林楚二人轻易都能看得出来。子车是秦国王姓，子车荡就是当今秦王。
这样看来呼延和秦王是有大仇？
“还有就是秦国宣布与南越同盟？”韩婴接下来的消息却是一下子打断了林楚的思绪。
“南越那边怎么说？是卓昔言的意思？”林楚曾向仲临详细了解过卓昔言这个传奇女子。能写出仗剑抚琴指狼烟，故国北望倚醉眠如此悲壮的诗句，在林楚心中总觉得她只是个纯粹的军人。
“南越也回应了，确定秦越同盟。但应该不是卓昔言的意思。”
“秦国这是要南越牵制齐国，助他们取下西蜀？”林楚猜测。
“那南越有何好处？”韩婴不解。
“无非就是取下西蜀后和他们共分齐国之类的。本来就是一张画出来的饼，南越方面是否出力可能也取决于秦国方面的攻势是否顺利。只是……”林楚自嘲一笑，“我们大燕是不是又被忽视了？”
“因为我大燕迟迟未向西蜀给出回应，蜀使者直接求到建阳来了。齐王希望我们尽早回程，报与君上知晓，迅速促成三国联盟。”
“外交方面已经不重要了，齐王是否有提到出兵之事？”
“齐国已召集五万精兵，即日入蜀。同时希望我大燕给予秦国压力。至于后事，还需诸方会谈才能确认。已不是我们这个层面能接触的。”韩婴显得有些低沉，“又要烽火四起了。”
“中原的烽火本就没有停歇过……”
……
建阳城驻马桥。
“公主，林兄保重。”赵鹏拱手示意。
“赵兄保重。”“三王子保重。”
“公主、林兄且慢。”赵衡的马车疾速驶来。
赵衡跳下马车将手中的丝帛交给韩婴，“贵国的喻旨，贵国信使在驿馆没找到你们，就找到了我国典客府。”
林楚往后望去，果然看见几个大燕士卒正往这边跑来。建阳不准纵马倒是苦了这些送信的了。
韩婴接过谕旨细细看了片刻，“父王那边也都知道了……”
“然后呢？”
“鉴于朔北卫正在重建战力不足，不宜调动，父王及众臣商议组建新军支援上方。”
“新军统帅是谁？”
“你自己看。”韩婴一脸古怪地看着林楚。
林楚莫名其妙，接过谕旨。
片刻，“什么叫擢林楚为武威将军，暂领新编燕武卫？”
“当了实权领兵将军还不好？”
“不是，当将军当然好，但是把卫峒那小子派给我当副手不是恶心我吗？”
正在林楚埋怨时，赵衡又递给林楚一份丝帛，神情也有些奇怪，“林兄，其实父王也有一份谕……额……私信，要我交给你。”
林楚觉得这些当王的都是令人琢磨不透，接过丝帛看了起来。
“我说怎么君上突然升我的官让我统军。”林楚把丝帛交给韩婴，“齐王陛下向君上举荐了我，希望我能参与这次三国伐秦之战。”
“啧啧，原来深得齐王陛下赏识，某人还跟我说不认识？”
“额……君上要我径直前往上方，公主保重，就此别过……”
林楚深知和公主大人继续聊下去会大事不妙，带着呼延径直纵马向西北而去。
……
“将军说的没错，跟着林兄弟就是有前途。短短时间林兄弟就已经是一军主将了。”呼延口中的将军自然是程也。
“这个主将可当不得真。”林楚解释道，“且不说这个燕武卫只有五万编制，君上还派了个卫峒来分权。就说这五万士卒都是从各郡县抽调来的守军。”林楚露出不屑的神情，“那些郡兵县兵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与这些老兵油子混吃等死的本事呼延是深以为然的。上次朔北之战，就是因为手中仅有四万朔北卫和三万郡县守兵，才迫不得已出城迎战。要是当时麾下有三万上方卫的精锐步兵，可能也就不必冒那么多风险了。
“给我五万新兵都好啊。”林楚感慨。“还有，上方的统帅依然是中山王韩真和临姐。我和卫峒两个新晋的新兵蛋子到那边，就别想有什么指挥作战，挥斥方遒的机会了。乖乖的帐下听命吧。”
虽然临姐是自家人，她指挥不就是我指挥嘛。
林楚坏坏一笑，一抽马鞭，速度又快了些，“说白了，这次君上不想失了齐王的面子，才派我去上方，顺便给上方卫送去五万援军的。”
呼延拍马赶上，“那这次是铁了心的要三国伐秦了？”
林楚想了想才道，“不至于，说是三国，燕齐都不会出大力的，应该还是蜀军作为主力跟秦军死磕。也好，正想看看西蜀新帅的风采。”
看见呼延似乎松了一口气，林楚不禁揶揄，“放心吧，秦国不会一把就输光的。秦王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就算复仇了也不会有喜悦感的。”
“你……都知道了？”呼延有些惊慌。
“知道什么？不知道啊。”
“你讹我？”
“开个玩笑嘛，都这么熟了哈哈哈哈……”
“我们不熟！”
一阵风拂过，马上的青年在他们十九岁时，要渐渐展露出属于他们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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