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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剑锋在离陈漠只有一指左右的时候,风无影仍并没有什么动作,陈漠心想:“我这是什么贱命?两天之内命若旦夕三次,看来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想着想着,眼前的剑锋裹着紫色的剑气毫无征兆地便刺进了陈漠的心脏所在地方的体肤,陈漠感到一阵巨疼,“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这时,又听的本来袖手旁观风无影在旁边大喊一声:“住手!”然后用手一指插在陈漠胸口的剑,紫剑便动弹不得,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阻止着它进入陈漠心脏所在的地方。陈漠大口喘着气,虚弱地说到:“风大侠,若我能化解你和云女侠之间的恩怨,也算是死得其所。”风无影并无言语,突然发力,只听得“嘭”的一声,紫剑从陈漠身体拔了出来,飞了数十米,撞在了旁边的树上。陈漠猛然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着。这时云中鹤大笑起来:“老贼,十年了,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动手,你可是个铁石心肠之人,如若回到当年,我在你面前杀了你的那个小贱人,你也一剑杀了我,我何至于痛苦这十年。”看着云中鹤,风无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是在那儿站着,仿佛是一个本该沉默的木桩,低着头,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树上的落叶全数落在了他的脚下,风无影将双手背在后面,口中念念有词,落叶突然犹如被人牵引了一样,摆出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八卦图案。然后风无影纵身一跃,来到陈漠面前,将陈漠扶将至落叶八卦圈中,说:“陈小兄弟,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陈漠微微点了点头。风无影走出圈,来到云中鹤面前,捋了捋她的白发,说:“既然今日你一定要杀一个人,那就先杀了我再说,我今生欠你的远不如你欠我的多,怎奈你执迷不悟。鹤儿,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这么多年了,让我们放下过去的恩怨,相忘于江湖,不好吗?”“哈哈哈,放下恩怨?嗯,你说的倒是不像你,风大侠,你可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得!我云中鹤自出生于北昆仑,那本是万人敬仰,我爹将我嫁于你,也算是看得起你,你却叛我休我,让我被武林人取笑,家族蒙羞。可笑的是,如今你让我放下恩怨?哈……哈……”风无影听罢低头“唉”了一声,喃喃自语:“红尘怪我贪薄情,我笑红尘悲我生啊。”
云中鹤大喊:“若你觉得此生比我还悲,那你着实应该再添悲一些!”说完,便拿起地下的剑,又如离弦的剑向陈漠飞快刺去,风无影见状,纵身一跃到树上,拿出腰上的酒葫芦,向云中鹤手中的剑砸去,云中鹤翻身躲了过去,继续刺去。那风无影见她依旧不依不饶,也就掏出自己的并未出鞘的宝剑,跳下高树,持剑格挡,那紫剑剑刃正好刺在了风无影的剑鞘上,云中鹤面露杀气,不管不顾,抽出紫剑,向前劈去,突然一道紫光剑气向风无影劈去,只见那剑气犹如一条紫鹤,像风无影飞去,风无影见状,并无后退,左手拎起袖口,轻轻一挥,一阵袖风便将那剑气冲散,云中鹤见状,心想:这老贼越老功力越强。风无影眉头紧锁,盯着云中鹤,云中鹤也恶狠狠地盯着风无影。突然两人如同约定好了一样,都纵身飞上破庙屋顶。这时只见云中鹤挥着剑,越来越快,剑速之快,竟让人渐渐看不到剑的存在,而只是毫秒之间,那剑早已脱手,仿佛消失了一般,又突然出现在风无影面前约半米左右。风无影闭着双眸,将头猛的一偏,紫剑从他的脸颊飞过,怎奈剑气太过强大,在风无影的脸颊上划了一刀,流了点血。
云中鹤看到风无影流血,心中一紧,想要跑过去,却又压抑住自己,脸上强装着得意。风无影擦了擦脸颊上的血,拔出原本未出鞘的宝剑,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蘸了蘸脸颊上的血,然后并放并在剑身上,轻轻抚摸而过,只见剑身瞬间发光,通体呈赤红色。风无影大喝一声:“云中鹤,十年恩怨,我风无影每一笔都记在心中,当年若不是师傅收留我,我可能早已冻死。娶你却不是我所愿,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师傅就有你一个女儿。当年师傅前往武林盟会,被奸人暗害,我全然不知,回来时,师傅早已奄奄一息,他老人家握着我的手,求我娶你,放下江湖仇恨,不必为他报仇,照顾你一生平安。我怎好意思拒绝,所以我才娶了你,你可知道,我对你并无感情。我苦练武功,终于找到了那个杀害师傅的恶人,于华山之人取得贼人狗头,终究还是为师傅报了仇。我与你虽有夫妻之分,却无夫妻之实,我也与你说过分散之事,你却三番两次拿师傅说事。后来,我遇见了阿惠,她善解人意,给了我家的感觉。无奈你不愿与我破了这夫妻之分,我只好让她假装做我徒弟,方可进入昆仑派。这么多年委屈了她,正当我们打算归隐山林,不再问世事之后。你却趁我下山之际,将她杀于卧房。回来后,当我看着你得意的神情,我想杀你为她报仇,可我不能,你是师傅唯一的孩子。哈,可怜的阿惠,不仅没有我给的名分,还因我亡命。”说着说着,风无影从地上将自己的酒壶吸取于手中,大口痛喝了起来。
云中鹤笑了笑:“哈,别说了,风大侠,我哪点不如一个民间女子,既然你觉得错于我,那就不必因为我爹饶了我。当年你脱离昆仑派,离我而去,我便自断长发,发誓要折磨你一生。除非你杀了我,我就等着这一天呢!”风无影听罢摇了摇头,“不可理喻!”说完,风无影便持剑刺向云中鹤,云中鹤也持剑迎了过去,只见两人犹豫两团光影,在破庙屋顶你来我往,若不是陈漠亲眼所在,是万万不信这世上竟真有如此高的功力,也不信两个“老人”也可以如此争斗。想到这,陈漠突然感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
破庙上,大约过了三十几个回合,云中鹤渐渐体力不支,从破庙跳将了下来,风无影也跟着飞跳下来。云中鹤见风无影后跳还没有站稳之际,回身刺向风无影。风无影吃了一惊,忙想用后空翻躲过此剑。在后空翻着一半时,突然听不见了剑破风之声。突然想到不好,果然,待风无影动作完成之时,发现云中鹤连同她手中的剑早已消失不见。风无影一转身,只见云中鹤早已持剑向陈漠刺去。
陈漠坐在落叶圈中,看到云中鹤持剑袭来,忙双手撑地,想要逃开,心想这老妪为何如此固执,非要杀与她并无仇恨之人。但撑地的双手无力动弹,只得大喝:“难道江湖之人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欺压屠杀不如自己的之人的嘛!?可悲可笑!”云中鹤一听,突然放慢了速度,但随即又继续刺去。陈漠,看着数十米远的风无影,心想风大侠会来救我吧。可风无影却在原地并无动弹,似乎想要袖手旁观。云中鹤大喝一声,只见那剑不偏不倚直指向陈漠心脏伤口处,还没有刺到,陈漠就感觉被那袭来的剑气压迫的犹如伤口破裂一样,格外疼痛。就在剑数秒就能刺进陈漠心脏之时,陈漠抱着的包裹突然自己挣脱开来,挡住了云中鹤手中的剑。不仅如此,云中鹤还狠狠地被包裹里的东西冲了数米远。随后只见那包裹不再动弹,又回到了陈漠的手中。陈漠感到什么好奇,但又想到风无影让他不要打开,所以他也就没有打开,像是抱着自己的命一样,紧紧的抱着不动。
这时云中鹤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望着身后的风无影,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想说到:“醉……啊……”只见云中鹤突然停止了声音,向前吐了一口血。原来风无影在她身后狠狠插了一剑。风无影静静地看着云中鹤,云中鹤先是惊讶,后又浅笑起来,她仿佛打开了自己的心结,越笑越开心,说:“风师兄,我从小就和你作伴,我们俩青梅竹马,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杀了你这么多重要的人,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更重要?我一直沾沾自喜,没想到今天你为了一个白面书生终于愿意给了我一剑。哈……哈……呃……希望,来生我还可以再遇见你,做不成夫妻,那就继续做仇敌也好,好……不好”
风无影听着听着,垂目不语,眼角却掉了几滴泪水,然后拔出剑来,向前搀扶着云中鹤。云中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风无影,带着血的脸笑的叫皱纹都起了波澜。不一会儿,云中鹤再也没有力气,最后便缓缓的躺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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