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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仇敌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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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苛听闻太公此番言语,心中大震,再看姐姐与二哥都面色阴沉,想必此事并不简单,试探问道:“这萧洋听上去像是守卫人间的英豪,阿公为何唤他‘畜生’?莫非他就是阿公经常提起的仇家?”

    黄太公冷笑道:“哼哼,英豪?这欺师灭祖忤逆犯上的东西,骂他畜生都是抬举他了!”

    见阿苛还要追问,姐姐连忙向他使了眼色道:“幺弟,你还年幼,许多旧事即便告知与你也无用处,反倒影响心性不利于修行,当年之事就说我与二弟也不尽全然知晓,待过些年月,修行到一定境界,自然会将原委告与你知,此时无须多问。”

    阿苛又转向面前那男孩看去,那男孩急忙道:“我只比你大两岁,自然也是不知。”

    黄太公抬手示意:“行了行了,该来了终归会来,你我爷孙五人藏于此地已有十年,苛儿也已开眼,明日便送你们各自离开。既然鬼界未曾攻下人界,想必你们独自历练,也不会有太多危险。经此一别,怕我爷孙再无相见之日,大敌不日便会前来,老朽就留下,与他决一死战,咳咳!”说到最后言辞颇为悲愤,右手攥拳遮口咳嗽了两声,看向阿苛。

    虽然平日里这对爷孙也不少吵架,但多年相伴感情至深。小阿苛闻言眼泪都要下来了:“阿公阿公,若是敌不过,我们一起逃走便是,何须以命相搏,等苛儿长大术法有成,再去报仇不迟啊!”

    其余三人面色平淡,仿佛司空见惯一般,有些鄙夷的看向黄太公,只见太公此时也是低首抚须面带笑色,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悲愤之情。

    女孩实在忍受不住,愤愤说道:“臭阿公,也就幺弟年幼,每每都上你的当,要我说幺弟顽劣的性子多半就是跟你学的”!

    太公闻声气急,左手叉腰,右手指向女娃:“你这臭丫头,还敢教训老夫,你看看安谷上年来送物的采薇丫头,人家才刚到十四岁,已然是身姿曼妙含苞欲放。再看看你,今年都十六有整,胸口依然太平的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若是不开口,别人还当你是个男娃娃!”

    女孩儿小脸一红羞愤不已:“你…你…你个臭老头,本姑娘不与你这老不羞争辩…”

    经此一闹,方才的紧迫气氛已然消散,黄太公调整姿态俨然又是一副师长模样看向阿苛:“苛儿,临别之际,阿公要考考你,看你平日所学,是否记得!这术法之道共分几门”

    小阿苛此时知晓方才阿公是逗耍自己,应无大碍,也放下心来,应声道:“术法大体分为两门,武术与法术,法术又有四种分支,姐姐主修的是心术,二哥主修的是阵术,三…老三主修的是命术,而本宝宝主修的,乃是最厉害的道术。”说到此处小阿苛尤为自得。

    太公也不与其争辩,继续问道:“那你再说说,这道术有何厉害之处?”

    “道法自然,习道者以自然灵气为引,淬炼双眼,小成之时为‘出尘境’,便可看见天地灵气,再配合法指口诀,施展出一字道术,如‘风’‘雷’‘水’‘火’。”

    “修行至双眼含灵为‘入灵境’,可引星辰之力强化术法,我所修行的‘北斗星诀’中,‘天枢’主攻伐;‘天璇’主控制;‘天玑’主身法;‘天权’主防御;‘玉衡’主飞行;‘开阳’主封印;‘瑶光’主治疗。”

    “修行至双眼灵光外放为‘化形境’,可将天地灵力与星辰之力转为具象,我虽未到‘化形境’,可灵眸已开,借灵眸之力勉强可以施展出‘罗生门’这种三字术法,阿公虽不夸我,但本宝确实是个天才,哈哈哈”!小阿苛得意的笑着。

    太公没好气的说道:“还‘天才’,为你这愚儿开眼,老头子半条命都没了。傲儿开眼之时,阿公我也只是在一旁护法罢了。你父亲给你取名为‘苛’,是望你严苛己身,早日修得大道,不是让你一修行就打瞌睡!若非你平日不用功,老头子我用了半年时间耗尽半生修为,你也不会才开了一只左眼,我若是你,羞都羞死了,还敢说自己是天才!当真是比老夫还不要脸!”

    黄太公越说越来气,恨不得上去教训他一顿,可心里还是颇为高兴:“四爷在天保佑,苛少爷开的灵眸,可是传说中的才出现过的灵眸,日后入得大道,报仇有望!”

    黄太公看着小阿苛悻悻的模样继而又道:“苛儿所说大体无误,‘心阵命道’四门术法修行之路皆是如此,却没有厉害之分,只是修行方向不同罢了,迷儿和礼儿早已进‘化行境’,傲儿年前刚突破化形,苛儿也已开眼,日后修行至化形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大敌将至,送你们四人离开也是无奈之举,一来可以躲避仇敌,二来历练红尘才有助与修行,修得大道之日,你们自会相见。今日中秋,我们爷孙五人好好过一个节,明日一早,便开启法阵送你们离开!可怜只剩我老头子一人,与孤独相伴”!太公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似真情流露。

    四个孩子却不买账齐声道:“你又来……”

    ……

    翌日,黄太公撤去了结界内的照明光亮。结界之外已日出东方,万里朝霞映在天边甚是好看。

    一行五人走至湖岛一方边缘,太公从怀中掏出一物,手掌大小的白色玉质圆盘,眼中略显悲伤:“二爷所留之物只剩这块破界传送阵石,为了防止仇人根据阵法痕迹追踪,设定的乃是随机传送至九天各州的某处,这四个孩子要去何方,连我也不清楚,只盼一路顺风,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收敛心中思绪,掐出法指将玉盘扔至湖中,顿时湖面之上出现直径丈宽的白色圆环,银光闪烁之际,八芒星已然成型,一道圆柱白光直射空中。

    四个孩子依依不舍,还在叙说心事,奈何时间有限,女孩向前一步:“众位弟弟好好保重,在外莫要受了欺负,姐姐先走一步。”眼带梨花奋身一跃,消失在法阵之中。

    被阿苛唤二哥的男孩从怀里拿出两块白色玉石交于两位弟弟:“这是我刻制的生命符石,姐姐的那块已经给她了,纵隔千山万水,也要让我知晓你们平安”!转身也飞向法阵之中。

    “倘若让我知晓,除我之外还有人欺负你,那人就死定了!哼!”

    “老…三哥…”不等阿苛说完,那男孩也传送走了。

    小阿苛终是忍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太公摸了摸他的头发,叹声道:“哎!平日里就属你二人闹的最凶,感情却也最是深厚,好了,去吧去吧!终究是要分别啊”!

    小阿苛抹了抹眼中泪水,朝太公跪拜了下去:“孙儿们不在身边,阿公也要好好保重身体”!爬起之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传送法阵。

    太公此时早已眼中含泪:“痴儿啊痴儿!苛儿虽小,却最是孝顺!凡事只要与他说过一遍,他总是记在了心中”!过往的回忆浮现眼前…

    “哪里来的疯老头,再敢多嘴一句,定让你求死不得!”

    “这么好玩的东西,怎么能放跑了呢!怎么说来着,对了,这下得让你求死不得,呵呵呵!”

    第一次下山对敌,太公怎能放心他一人前去,便偷偷施展术法紧随在他身后,种种经过太公早已知晓,心中甚是欣慰!

    收敛心神,太公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若非仇人相逼,何至于受这亲人分离之苦!将传送法阵暂时收起,便回到竹屋内。

    日上三竿,忽然竹丝湖内涌起了波澜,狂风瞬起,吹得竹林吱吱作响。黄太公坐在竹屋内的蒲团之上,双目微闭。只见竹屋内仿佛凭空出现了三人,为首的是一位黑衫青年,看似年岁三十左右,身姿挺拔明目朗星,背后两把长剑,英气逼人。

    这人上前一步抱拳微微躬身:“黄伯,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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