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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我们这些做小的只有做家的份却没有管家的份。所以我们每次的辛苦所得上交后黄叔将一大部分分给了如小光、葛揪子等这些已有家室的先期子弟,而我们这些做小的也就将就着得些皮毛够吃够穿也就是了。但我们这些做小的现在如黑子,付果,我,二子,松等都已经到达懂性之年。这吃要钱喝要钱歌舞厅ktv往死了宰钱。还有那些让人心碎的坐台女,小玩伴离了钱她们会转身就走。于是,黄叔给我们的那些钱虽将就着够用,但离足够的奢侈还有一段距离。
其实并非黑子开单干之先例,先期的小光、小飞等时常不与我们为伍,而采取单挑的方式出去切钱。只是黑玩的太险了。那天是在南下期间。在天津塘沽的洋货市场肯德基店门口,二子我们那天交完份钱都收工了。谁知黑子竟从塘沽滨河广场背着我们去做了一辆摩托车,结果被人抓了个正着。
黑子气喘吁吁地回来找人,黄叔没说啥上去就是一拐杖,打的黑捂着大腿直掉眼泪。黄叔愤道:“你脑袋灌水是让水冲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你得手后怎脱手?”黑子干瞪着俩眼一句话也没有。此时黑子乃至大伙都知道摊上事了。大家伙都注视着黄叔,惟黄叔马首是瞻。也就在这时我们租住的小旅馆外来了七八个人,他们大呼小喝的要进来寻人。好在店主人在阻挠他们,我只见黄叔鼻子翅抽了两下说道:“飞、小光、抄家伙吧,我看不动手不行了。唉!”飞看了看二子说道:“二子你去开车,我们走人。”然后他不慌不忙的又坐在了床上。
飞是黄叔的先期弟子,今年三十一二岁。他和雷子都以手脚利落著称。当二子,春朋先挤出去开车后,我们相继也来到了旅馆门口。在旅馆门口我们只见有七八个操河南口音的人在这条小巷内乱嚷抓人。当他们一见我们这么多人还以为是住店的出来瞧热闹的。因此他们咋呼的更甚,但他们想进屋去找,现场场面是不允许了。朴信以劝解的方式在和他们唠嗑。葛揪子亦在胡诌八咧的和他们瞎搅。过了一会,黑子贼头贼脑地扶着黄叔出来了,看得出来东西是收拾完了。二子他们也把车从停车场开了过来。只见河南人喊道:“就是那小子撬我的车。”飞忙拉住他说道:“哥,他是我兄弟,你看差了,这社会是法制社会谁敢出去撬车,况还是大哥这么魁梧的人。”那小子叫嚣更甚。在这时只见黑抽出双接钢管上去就是一钢管,那河南人血立时就流下来了。那几个人一见黑子动手一起奓呼着要上。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飞、葛揪子即显出了他们多拿份钱的实力。只见:
抬腿飞脚一瞬间,飞葛英雄打破天。
东踢壮汉应声倒,西揍壮汉叫声寒。
黑子钢管当头落,又一壮汉血流面。
时间也就无一刻,七八壮汉立时完。
那帮人被飞、小光、葛揪子三下五除二打得东倒西歪。其中一个带血的河南人急了,爬起来他抄起身旁的破椅子本欲来玩命。但还是飞脚快。只见飞飞起一脚踢落椅子。口中喊道:“**的”顺势飞拿起椅子照准那人的脑袋‘咔嚓’就是一下。血立即流了下来,那人直瞪着眼看了看我们在场所有的人‘扑通’倒了下去,飞上去往他的头上踹了两脚,在地下蹭蹭鞋底的血回身对店主人骂道:“赵国强,,你要给老子跑了风,老子回来把你全家灭了。”那店主人吓得半字也不敢言,飞补上了一句“听到没有?”店主人忙言“听到了听到了”然后黑子搀着黄叔,我们上了二子,春朋开的两辆金杯车扬尘而去。
当我们的车子驶出塘沽,上了京沪高速。黄叔问郑金飞:“飞子,你怎知道店老板名字?”郑金飞惬意地答道;“进门他那营业执照上有。”飞哥的回答引起我们的哄堂大笑。
回到宁和县,黄叔大骂黑子一场。接连近半个月黄叔都不允许我们出去做事。他说这是凶的先兆,要等时来运转再说。果然,黑因为出错被黄叔扣了份钱,穷极生疯他又出事了。
这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在我们宁和县有一家量贩ktv,我们每次消费临离去都不会忘在收银女腿上抠一把。虽然我们同样是抠,但黑不知怎么抠的,黑真把收银女抠上手了。因此,黑的钱如雪片似的花。所有收银女的姐妹几乎都得到了来自黑的实惠。而黑也因此过上了捉襟见肘的日子。无奈下,黑又选择了单干的法子以解燃眉之急。
那天在我们县青少年活动中心门口,黑又去撬车。结果人家出来拍黑的肩膀,黑歉意的说认差了。待那人走不久,黑看看没事又去撬他的车,结果又被那人抓住。这次那人死活都要到公安局去说事。黑子急了,他想极力挣脱那个人的双手。可那个人就是死抓住不放。黑子急了他掏出双接钢管就给人家好几下。试想宁和县就这么屁大个地,黑子这件事弄得整个县城都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公安局人员的身上。这贼也太猖狂了。甚至还有人说连公安局也让贼给盗了。公安局的人出来都不敢说。因此黑子在帮里成名了。他再次受到黄叔的狠训。但公安局却早把黑子当重特大案子处理了。
那天,黑子找我说闲着没事想出去转转,可转了半天也无所适处。这时黑的姐姐来电话说要黑回去。于是我和黑子同去了黑的家里。黑的家相当贫困。一条大河的对岸,三间破瓦房即是黑的家。进屋室如悬罄,在这相对发达的社会黑的家连块玻璃也没安上。黑进屋就骂:“屁大点事就找我,找我干啥?”这时黑的爸爸听到黑的喊喝他拐着棍子从炕上挪下道:“小儿,你姐夫给打些柴,他干活去了,你去给爹扛回来。唉!我老了,扛不动了。”黑吼道:“老了你就死,扛柴火干什么?”老人不再言声,唉声叹气地又挪回炕上。
这时黑的姐姐又来电话。我听到:“小儿,你姐夫干活走了。三道梁那,他打了有十几个柴禾。你去给爸扛回来。”黑道:“我不去,谁打的谁扛。”他姐姐道:“给谁扛呢?给爸扛呢。还谁打的谁扛,你爱扛不扛。他也是你爹。”这时黑子皱了皱眉毛咔把电话挂了且骂道:“爱扛不扛。我不烧我也不去。三儿,走。”我道:“要不咱去吧。你俩我俩,几趟咱就扛完了。要不咱呆着也没事。”黑子道:“要去你去。你扛完我给你五十块钱算我雇你。”我道:“想的美,你爱扛不扛。不扛咱就走。”黑子笑了笑道:“走。”
出了黑子的家。黑子边走边道:“三儿,你瞅我这死家,我那死爹整懒一辈子。你看他比黄叔大几岁?跟黄叔一比他连个屁也算不上。”我道:“我家也和你家差不多。“这时我无意间抬眼见有一辆警车停在了河对面。我道:“黑子你看。”再看黑子他顾不得和我说半句话,他就如枪撵的兔子、离弦的箭羽一般嗖下子便冲向他们家后面的山坡。我一看黑的架势我想肯定是我们在大集上诈骗的事东窗事发1了。因此我也顾不得许多。我紧随着黑子也如追似撵般的向山坡冲去。很显然河对面的警察也发现了我和黑子的异常情况。他们一边大喊一边向我和黑子扑来。
我玩命地在乱柴间向前冲刺。我几乎顾不得回头看上一眼。‘扑通’我被一个乱柴根绊倒。率性我就躺在乱柴间聆听着警察与黑子的动静。不一会我听见有两个警察‘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从离我也就十几米远的山坡上向上去追黑子。又过了约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又听见两个警察如拖死鸡一样把黑子从山上拖了下来。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我见黑子在淌鼻血。走路的样子有些拐。很显然黑子是让警察给打了。
看着黑子被两个警察撕撕剥剥的给塞进警车。我的心吓得扑扑直跳。我忙又蹲在柴窠内给二子打电话。二子告诉我先蹲在那别动,等看着没事了你回来咱再说。
晚上,我向黄叔诉说了经过,黄叔又一次大发雷霆。他骂我们就知道满屋地拉屎却要由他来打扫。黄叔直立着眼问我怎没被警察抓走。我说黑子穿的是红上衣容易被发现,我穿的是灰t恤所以跑回来了。正是:
公鼠抱定母鼠求,母鼠本性不风流。
只贪公鼠衣食美,且舍腰臀任你揉。
又曰:
色字头上一把刀,贪花恋酒身不牢。
请看黑子挨抓日,收银小姐定偷笑。
接下来的日子即是在平安中给黑子送衣送饭以显大家庭的温暖。且黄叔表示不出两个月,待挫挫黑子的戾气他就会把黑子再捞出来。
两个礼拜后的一个晚上,黄叔说明天黑子就公审了。叔说我们大伙都要去看看他。我贴着黄叔道:“叔,咱用不用把黑子劫下来?”黄叔一听回过身对我骂道:“哎呦!三儿你他妈想什么呢?你梁山好汉呀?”然后他又换了一种口气对我道:“好我那爹了,你们这群爹快让我省省心吧。”挨了黄叔的骂我,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吓得我不敢再言声了。
在黑子游街的那天,我们帮里的人都挤在人群中观看。黑子显得瘦了许多,但他的精神仍显出他那一股一股的精锐之气。当公审到黑子的时候。最可笑的还是给黑子陪绑的我们宁和县西街的修车老头。黑子盗得自行车后,以每辆六十元的价格卖给他。然后他再将车子拆掉,重新攒凑在一起出租或出售出去。可这次黑子出事了。黑子在挺不过电警棍的触摸还有橡胶棒的摔打下,他合盘托了出去。于是黑子领着干警到老头那认脏。好老头!不仅合盘将买黑子的自行车合盘全倒出去,还蹲了半个月拘留罚了一千元款。天乎!真是!
西风吹绿柳,枝动根不移。
既无迁徙意,何必摆身姿。
又曰:
螳螂捕蝉雀鸟狂,弹弓本在公人行。
劝君休贪些小利,安贫乐道是良方。
黑被叛了三年的劳教。但只有四个月零二十天的时候,黄叔果然花了八千元钱将他从监狱中买了出来。这让我们更加信服黄叔的能力。黑出来后更是对黄叔感恩戴德不知所以。而黄叔也只是肤浅的说了几句:“你们哪,多会能让我省心云云。。。。。。。”
1东窗事发: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卷四记载:岳飞被抓后,秦桧想杀岳飞。在东窗内同妻子王氏商量,王氏道:“擒虎易,纵虎难矣。“秦桧道:“苦于无计。”王氏道:“岳飞与战将王贵不和,何不找王贵商量?”于是在王贵的参与下很快给岳飞定罪并杀害了一代忠良岳王爷。
后来秦桧在西湖游玩,在船中睡着了,梦中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人大声地说:“你害国害民,我已经告诉上天,上天要派人来捉拿你了。“秦桧十分害怕。回家后,大病一场不久就死了。秦桧刚死没几天,他的儿子秦熺也死了。王氏设起神案,请道士驱鬼,道士呈表给上天,迷蒙中看见秦熺戴着铁枷,就问:“太师在什么地方“秦熺回答说:“在鬼城鄷都。“方士按秦熺说的话到鄷都去,结果看见秦桧、万俟卨都戴着铁板枷,受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苦刑。秦桧对方士道:“麻烦你传话给我的夫人,事不协,东窗事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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