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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洛的童年

作者:字母哥九九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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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洛出生在东南地区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村庄,当时这个只有五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风景秀丽,无比宁静。有一点世外桃源的感觉,小庄里只有李和林两姓人,两座祖宗祠堂,一座村庙,供着保生大帝。这两姓人家几十年来和和睦睦的,除了逢年过节各自祭拜自己的祖先,其余时间看不出两族之分。早先这个庄子里的人全部务农,民风非常的纯朴。

    而李家洛出生在李家,李家洛的父亲在当时算是庄子里学历最高的人,高中毕业后,就留在镇上的食品站工作,镇里离我们那有十几里的山路,他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而李家洛的爷爷是个长得异常魁梧的、脾气暴躁的农民,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地劳作着,却从来不苟言笑的,全家人都怕他,而他却怕一个人,就是他的父亲——李家洛的太爷爷,每次他在发脾气骂人的时候只要听到太爷爷的声音就立刻闪人。

    太爷爷是李家洛在这个大家庭里最喜爱的人了,他那略显清瘦的身板总是穿着黑色或深蓝色的旧衣服,脸上很多皱纹,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每天早上,他总是很早就坐在一个蒲团上,前面放着一个烧着木炭的小炉子,炉子上有一把煮着茶的小壶。

    从李家洛记事开始,很长时间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太爷爷,全家人只有李家洛和他不用干活,每天李家洛和他喝过早茶吃过早饭,所有人都去干活了,他们俩就在庄子里转悠。

    太爷爷还让李家洛的奶奶给我做了一副像裤管一样的东西,让李家洛穿在小腿上,两根厚厚皮绳绑在膝盖上,太爷爷说这是古代用来练功用的绑腿,这绑腿的周围密密麻麻缝满长条形的小口袋,每个小口袋刚好可以插入一个一两斤重的铁条。太爷爷帮李家洛绑好绑腿,在两边各自插入一根铁条,告诉他,以后只有洗澡的时候才能脱下来。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绑着这绑腿绕着庄子跑一大圈才能喝茶、吃早饭。吃完早饭,略微休息后还要抛一个小时的沙包(用布袋子装沙子做成的),抛沙包就是把沙包朝头顶抛上去,再接回来,从最开始的一两斤到最后一个十几斤重。下午还要站桩,也是从最开始几分钟几分钟站到后来一口气站一两个小时,这些习惯一直保留到李家洛高中时期都还每天坚持着,而那副绑腿换了几次,最后每个都有十几斤重了。他的太爷爷还教会他如何练气,其实练习气功也没有什么口诀,刚开始练的时候,你只要平坐,两手置于膝上,默想你的气力在指尖凝聚,然后引导至全身,最后在归于小腹,刚开始你可能感觉不到,但只要坚持就会慢慢感觉这些气力越来越明显,到最后你无须坐姿不论你在干什么都可以行气了。太爷爷让李家洛每天睡前至少行气一个小时。

    他们家有一片很大的果园,种满龙眼、荔枝、杨梅、芭乐、桃子、桔子还有少数的梨和枇杷果林在庄子的一角,那里风景尤为秀丽古雅,阳光下郁郁葱葱,翠**流,果林边上有个百来平方的池塘,李家洛的那些叔叔们经常会把从其他地方捕来的小鱼放进去,里面的野生鲫鱼、胡子鱼能长到一条一斤多,他和太爷爷经常在那个池塘上钓鱼。

    黄昏的夕阳下一个戴着大斗笠的老人和一个戴着小斗笠的小男孩坐在池塘边,身边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竹筐,旁边的大黄牛安静地吃着草,牛背上站着一两只黑色的八哥鸟,不远处的小村庄升起袅袅的炊烟夕阳把这一切染成金色——直到很多年后,这幅绝美的画面依然是李家洛心底最好的珍藏。在很多年后的日子里,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抉择、不管多么伤心绝望,这幅画面都会给他温暖教他坚强。

    时光荏苒,这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仿佛过得飞快,这段时间里李家洛的爷爷去世了,他父亲去外面做生意赚了很多钱,最后又赔了个精光,二叔三叔都娶了隔壁村的二婶和三婶,而太爷爷,变得更老了。

    转眼李家洛已经读高三了,这些年来他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全校前三,我是在镇里的中学读的,跟父亲同一所中学,平时都是寄宿在学校,周五放学后才慢慢走着十几里的山路回家,这一次回到庄子里,他没有和以往一样先到太爷爷那,而是先回了家(那时,李家洛的父亲和二叔三叔都各自盖了新房搬出去了,只有太爷爷和奶奶四叔小姑他们还住在旧房子那里)因为他母亲在两个月前中风了,母亲是在父亲赔光钱欠下别人很多钱,别人要到家里来才得的病的,医生说母亲是因为经常失眠导致血压太高才中风的,母亲的左边手脚都不能动弹,医院说只有把母亲转到康复科住段时间才有可能恢复,但高昂的医药费已经吧亲戚朋友资助的和家里剩下的那点钱都烧光了。母亲坚持要出院回家,任谁劝都不听。

    在医院住了十几天,他母亲带着一大包药就回家了,刚开始她只能躺在床上,一个多月后,已经恢复到能够生活自理了,还能每天早晚在院子里不停锻炼。

    进了家门,看到院子里晾满衣服,母亲还在井边的水槽里洗着,李家洛连忙走过去问:“妈,你怎么能干这些活呢?让我来吧。”说完连忙把包放在一边,走过去结果母亲手上的衣服搓了起来,母亲看到是我,脸上露出慈爱的神情说:“阿洛回来了,没事,医生说了,我要多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才能恢复得好,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先去吃吧,你还有没有要洗的?拿出来我顺手洗了。”“我在学校里全部洗完了,你这几天觉得怎样,饭是你自己做的吗?我爸呢?”“你爸去给果林施肥了,快回来了吧,做饭没什么,这两天都是我自己做的,这几天我觉得越来越好了就是左手左脚还没力气。你在学校怎么样?钱够不够花?”“我没事,钱够花,你要慢慢来,你现在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直到天完全暗下来了他父亲才到了家,在脸盆用冷水洗了一帕子脸后,坐到饭桌上一边吃一边给母亲夹菜,嘴里问了李家洛一些学校的事。吃完饭,他把碗筷收拾好洗了后,父亲突然问了一句:“阿洛,你想考哪所大学?”李家洛弱弱地说:“我不想考了,等拿到毕业证书就找工作吧。”父亲那张英俊且刚毅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严厉:“你必须考大学,而且只有考一所好的大学,将来才会有出路,这个家才会因为你有出路!”突然,他又放缓语气说了声:“你不用担心学费,总会有办法。”

    其实李家洛又何尝不希望自己能上大学,家里那台黑白电视的新闻里看到过无数美丽的大学校园和一群群洋溢着青春活力、快乐自信的大学生,他非常非常希望能够成为他们的一员,向往着那些大学校园的生活。可是,我又想到接下去的学费、生活费对于现在的这个家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又不甘这辈子就这样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他很煎熬

    晚上去看了太爷爷,一进去,吓一跳,才八点不到,太爷爷就躺在床上,两只眼窝深陷,听到开门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睛也没了昔日的神采。走到床边握着他干瘦的手,“阿祖,你怎么了?生病了吗?”阿祖看清进来的是李家洛,眼神突然一亮,反握着李家洛的手说:“阿洛,你来了啊,扶我出去一下”说着拿起了床头的手电筒,挣扎着坐了起来,李家洛以为他只是想上厕所而已,于是扶着他往外面走去,结果他带着李家洛走到祠堂门口的小院子里,来到一个角落,把一盆种着小松树的陶盆挪开,拿起一根铁鈞挖了起来,李家洛连忙结果他手里的铁鈞,帮着挖,挖到快一米深的时候,阿祖说了声“差不多了,轻一点。”不多时,挖出一个封得很紧的小陶罐。

    回到房间,阿祖让李家洛打开封口,费了一些力气才打开,顿时房间里有股非常浓郁的香味,是那种类似中药的香气,阿祖从罐子里掏出一个比拳头稍微大点的蜡球,递给我说:“把这个打开,吃掉里面的药丸”李家洛接了过来小心捏破蜡球的封皮,霎时间,房间的香气更浓了,拿到鼻子下一闻,顿时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知道这是好东西,连忙说:“阿祖,我很强壮了,这药丸你吃吧。”阿祖又把药丸推到李家洛面前,缓缓地说:“这颗药丸很多年了,三十八年前,一个老道士送给我的,在当时他是从一个叫什么齐云山的地方流亡到我们这儿的,我款待了他,把一间房子给住,还天天送饭给他吃,在他快过世的时候,他把这颗药丸送给我教我怎么保存的方法,还说这药丸最好是给刚满十八且身体强健的人吃,年纪大的没什么用了,还教了我一套运气的打坐口诀,只可惜那口诀我忘记大半了。不过他还说了,这药吃了以后可以最大限度地强壮身体,而且百毒不侵,你今年就要满十八岁,从小让你练习的手劲脚劲,就是希望你能吃了这颗药丸,阿祖已经太老了,根本不能再吃这种大补的东西了。你吃了吧,阿祖没什么东西给你们,只有这颗这颗药丸,希望你以后能健健康康的,记得要孝顺你爸妈,照顾好我们这一族的人”

    李家洛含泪捧着这颗药丸,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觉得就像软糖一样,又香又糯,还有淡淡的甘甜,那是李家洛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他很想让阿祖尝一口看看,可是一想到他不能吃这么补的东西这才罢了,吃完后一个小时,李家洛只是觉得无尽的口渴,喝了七八大杯水,而且浑身觉得渐渐发热,四肢百骸像又无尽的力气,,跟阿祖一说,阿祖听完想了想,面露喜色,让我解下绑腿,盘坐在一个蒲团上用以前教会他练气的方式行气。

    李家洛慢慢用意念引导它们慢慢走遍全身各处,最后从脚底流回小腹,再缓缓的把气呼出,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如此循环了几次,那些温水一样是力气越来越实质化,就好像一条大水渠一样,把那些杂乱无章的小水流引导到一处,而全身的气力,,每做一次循环,都会觉得比上一次更加的庞大,更加实质化,李家洛开始痴迷这种行气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阿祖微微的轻咳声,连忙把气导回丹田,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天已全亮,阿祖则坐在另外一个蒲团上,烧好了茶了

    李家洛连忙站起身来,坐到阿祖身边握起他的手,问道:”阿祖,你一晚上都没睡吗””我睡了一会就起来烧茶了,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浑身通透,而且力气比以前好像大得多了””你接下去十几天要坚持每天至少打坐一两个小时,如果可以,最好是以后一直这样,每天打坐一两个小时”李家洛点头答应,

    喝过茶,李家洛要扶着他去吃早饭,他说不想吃李家洛坚持要送他去镇医院看看,他硬是不去,说只是有点发烧而已,而且不想坐车,最后在李家洛的坚持下,他才答应让我叫来隔壁的村医那村医到了后,看了看阿祖的舌头又问了些话就包了几包药,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就走了李家洛给阿祖喂了一包药后,又让他喝了一碗米汤让他睡下李家洛又坐回蒲团,开始行气打坐中途他奶奶来看过阿祖,接着是叔叔婶婶们,和隔壁邻居的老人们,他们带来水果罐头,面包蛋糕什么的

    几天后,正在上课的时候,一个老师突然到教室里把我叫到办公室,到了办公室,我看到了我三叔居然在这,而且他的白衬衫胳膊上还带着一个黑臂章,一种不安袭上心头,而他的一句话顿时让我眼睛一黑,差点坐到地下,“阿洛,我是来接你回去的,你阿祖不在了。”

    阿祖就这样去世了!我曾经无数次祈祷:让阿祖长命百岁,一直活下去,甚至初一十五在村庙的保生大帝面前许愿:愿把我一半的寿命给阿祖。但终究,阿祖还是去世了。。。。那几天,小庄子变得异常阴冷,连同他的心。

    李家洛穿着厚厚的衣服,跪在阿祖的坟前,墓碑前放着他刚刚从从山上采来的花草树枝编成的花圈,这几天,心底的悲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又渐渐变得荒芜,接下去呢?他真的提不起心情去学校了,再说父亲这次肯定又欠人家更多的钱,李家洛不想让他再为李家洛考上大学的学费绞尽脑汁了。李家洛得去找工作了!他对自己说:我要赚钱!还完所有欠别人的钱,给母亲吃最好的药,让堂弟堂妹们读大学。可是,我应该怎么赚钱呢?找份工作吧,镇里找呢还是到市里去找呢?找什么样的工作呢?一想到这里,李家洛的内心更加的荒芜,于是他在阿祖的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回家。

    李家洛挑着一个担子,从学校回来,一边是他衣服被褥,一边是他的书,走在半路上,突然对面山上响起一声巨大的炸响,然后是一团冲天的白烟,他知道这是在炸墓,以前看到过几次,最近也经常听人说起,还听说了有个青洋的村子有人从墓里挖出一个花瓶,卖了十几万。于是他不理会径直走了过去,走进一看,见有个人是我们庄子里的,叫林再有,还有两个衣着看是比较体面的外地人,他们看到有人走近,好像紧张了起来,倒是林再有看到是李家洛,松了口气,跟旁边的两人说着,跟李家洛打起招呼,李家洛应着也停了下来看他们怎么个挖法,只见这是个路边的看起来相当老旧的墓,墓堆已经被炸平了,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坑。其他两人也打起招呼,出于礼貌李家洛笑了笑应着,对林再有说了声“你们忙你们的,我看一会就回去。”

    他们开始轮流用一个铁勺子在那个洞里把土掏出来,另外两人还用强光手电,照着里面,不一会,那挖土的人,把铁勺子往上一放,蹲下去用手扳了半响,扳出一块木板,起身戴起口罩,蹲了下去用戴着手套的手摸了进去,摸出两三个很大的古钱模样的东西,看了一眼,递给上面的人,又自顾往洞里掏东西,上面两人看了很惊喜地说了声“是袁大头,还有没有?”“应该还有。”一会儿功夫,从洞里掏出一堆看不出颜色的纤维一眼的东西,被其他两人用脚扫到一边,最后那人要了一把手电,蹲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了声“给我个袋子”,另外一个人,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网袋给他,他接过袋子又蹲了进去,听得半天叮当作响,那人才起身提出小半袋那种银币,爬出来要求换人,林再有就戴上口罩手套接他后面下去摸了起来,一个个银元被摸了上来放进网兜,最后再也摸不到银元了,林再有还是不死心,他把整个头连同上半身都探进去了,半响才从里面拽出一根颜色有点黑的链子,嘴里嘀咕着“这是什么?”,上面一个外地人,惊喜地说“这是金项链。还有没有?”“应该没了,我再最后翻看看。”说着整个上半身就探进棺材里面,好半天才把头拉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银元说:“这下彻底干净了。”

    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下来了,李家洛连忙站起身来,挑着担子要回去了,林再有叫住他塞给他三块银元,让他回庄子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他应了一声就回家了,路上他想了好多,那一网兜银元至少有三百个吧,那跟金链子快一斤了吧,上次暑假的时候有个人来庄子收东西,听他跟太爷爷说起,一个银元收三四百块,这样算下来,这伙人随随便便挖一个坟就可以得十几万!

    晚上洗完澡,在床上打坐了一会儿,躺倒床上,有接着想下午林再有他们炸的那个墓,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心里不再那般荒芜了,因为李家洛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首先,得找一个墓,最好是比较大的古墓,他们庄子附近倒是有几座大墓,但多半都被挖过了的,唯独“大墓林”那座最大的古墓,大墓林是庄子西北边的一块没人敢去的林子,那里的树木长得异常的高大茂密,三四年前,有一伙外地人,在那里炸墓,结果四个人全部躺倒在那个林子里了,最后全部被带回派出所,一个死在派出所里,警察马上把其他三人送到医院里,结果还是全死了,还有一个邻村的人顺着那伙人炸出来的一个洞口爬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爬了出来,口吐白沫,回家不久也死了。从此庄子的人把那块地方当成禁地,连放牛的都不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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