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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技研大楼6楼特殊观察病房。
“海晨啊,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不会注意到这个病人的。”作为第一医院首席专家、副院长,同时还是东海生物药物研究所所长的何长鸣,他亲手治好过很多病患,也主导研制过多种疗效出色的药物,如今虽然年富力强,但整天忙得像个陀螺,一般的病人他是不会出手医治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学生宁海晨,恰好在烧伤科实习,昨天又恰好负责跟进这个病人,就不会发现病人的特殊而向自己请教,那也就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了。
宁海晨谦逊地道:“老师,我也是确实感到疑惑,想到老师最近似乎在研究一个快速愈合药物的课题,就希望能得到老师的指点,同时也可以为老师提供一个好的病例。”
想着今早烧伤科齐主任,发现自己手术后的病人,被转到何院长的课题组后,那难看的脸色,不由地提醒道:“不过,齐主任那边……”
看着目前从病人那里获取的一些检验结果,何长鸣心中满意地点点头,道:“我会安排你提前结束实习,先到我身边来,也算参加这个课题,帮我盯着这个病人的情况。至于齐主任……”何长鸣沉吟了一下,接道:“毕竟病人后续的植皮手术还需要她做的,我会邀请她作为顾问加入课题组。”
宁海晨不由地笑了起来,忙道:“多谢老师栽培。我会努力做好老师交代的事情。”
何长鸣爽朗地笑着,伸出指头虚点宁海晨,道:“你啊,不要有太多小聪明,你那份博士论文,还是很有见地的。”
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病人,道:“病人的家属没有来么?”
宁海晨点头回道:“是的,前天上午病人送来后,似乎有单位的领导及同事来过,昨天就没人来了。好在,有人出面交付了一笔不小的费用,暂时应该不会出现欠费情况。”
何长鸣思考了一下,道:“等我这两天把几个实验做一下,如果达到初步效果的话,不需要病人家属缴费也可以的。甚至,有必要的话,我们课题组可以提供费用。”
又想了想,道:“这个情况,你有数就行。如果家属来了,先不要对他们说。”
宁海晨答应道:“好的,学生明白了。”
“老师,病人这几项指标的化验结果都出来了。”一道脆生生的女声传来,一个女医生进来,口中嚷着:“这病人体内似乎有股能量存在。另外这几项酶的指标都很高。”
何长鸣皱了皱眉,道:“于薇啊,你的声音太嘹亮了,房顶都要被你掀掉了。”说着,接过于薇递过来的化验报告。
于薇吐吐舌头,看到宁海晨在,便笑道:“哟,宁博士也在啊。”
宁海晨温和地笑道:“于医生客气了,老师已经让我加入课题组,都是老师的学生,你叫我师兄就可以了。”
于薇不由地审视了宁海晨一眼,她可是知道,这个课题组刚刚设立,不仅有天风、济世这样的大药厂联合入股,据说甚至有神秘的军方加入,她要不是有老娘帮忙,就算她也是何院长的学生,那也是不可能捷足先登,成为唯一的组员的,毕竟何院长兼职复海医科大学教授,学生多得很。虽然先期工作只是准备些资料,打打杂而已。
如今看来,何院长竟然就要开始扩组大干了。
“于薇啊,你想办法去弄一台能量检测仪,我们看看病人体内是不是真有能量存在。”何长鸣看完检验报告,抬头对于薇说道。
又看看宁海晨,问道:“海晨,这病人是受了雷击,才导致烧伤的?”
宁海晨道:“是的,120急救车的医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听病人的同事说,病人是想从楼顶天台跳楼,才导致的雷击。”
何长鸣虽有些疑惑,但仍信心十足地道:“我们知道病人现在除了昏迷外,没有任何不妥,说明病人体内有特殊的,能够维持病人生命体征正常的因素。这种异样的正常,就是我们当前课题的研究重点,必须找出导致这种异样的因素,或者说起码要能利用这个因素。”
又对宁海晨道:“你就专门负责提取病人血液,对小白鼠进行**实验,看是否能够有什么发现。”
然后再叮嘱于薇道:“于薇,你通知护士组,让她们安排24小时特护监控。另外,天风和济世那边据说会派人加入课题组,你负责联系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时候到?”
何长鸣看着两人明白自己的工作后,又严肃地说道:“这个病人的情况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对外就说病人在临床试验我们课题组的新药。嗯……这个情况你俩知道就好,天风和济世的人如果来了,先不要和他们说起,等我有所进展后再公布。”说完,再看看依然昏迷不醒的病人,便转身出了特殊观察病房,去旁边不远的实验室了。
于薇看到何长鸣走了,对宁海晨竖竖拇指,悄声道:“行啊,宁师兄,弄来个病人就进了课题组。”
宁海晨脸色如常,道:“这个病人很重要,我们还是抓紧完成老师交代的事情。”说完,也出了房间。
于薇哼了一声,道:“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想想何长鸣的交代,忙去安排护士组跟进,又打电话给万能的老妈,去找能量检测仪。
“这就是上周进来的那位被雷劈的?连氧气罩都不用了?不是说85%重度烧伤么?”
“对哦,我跟你说,刚来的时候外边一层皮肉都焦黑了,好可怕。听说烧伤科的齐主任亲自做了十几次植皮手术呢。幸好有何院长研制的新药,不然可就难说了。”
“何院长真厉害,这种新药如果能成功的话,那可了不得。”
“那是当然,所以何院长才那么重视这个病人,护士组都三班倒不断人的伺候着,还不放心,还要双护士。不过也好,你来了,我俩也可以聊聊天了。”
“你说这人没事,打雷下雨天跑楼顶天台上做什么?”
“据说是想跳楼来着”
“都说天打雷劈不是好人。估计他没干啥好事,所以遭雷劈了”
“从这两天来看他的同事那里听说,他投资股票赔得一塌糊涂,还借了高利贷,都追到公司了。唉,都是这股灾闹的……”
“哎,谁说不是呢,我家那位前阵子还说要买宝马呢,这会跟我说,估计只能买电瓶车了。”
“是啊,是啊,听说这次股灾消灭了一批中产阶级呢。”
“唉,股民老可怜了……”
……
无数的声音像嗡嗡的蜂群,钻进了李子墨的耳朵里,那种烦躁感陡然而生,令他似乎从一片紫色的天地中倏地脱离而出,刹那间,剧烈的痛楚就在灵魂中爆裂开来,李子墨好像感到自己碎裂成一片大海,此时它似乎正暴怒着,金色的巨浪翻涌着、咆哮着,向着无限的远方奔腾而去。
是的,这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在不知名的空间中伸展着,犹如盘古开天之后,那无限增长的大地。
一团如帝皇般的紫色气团,君临在金色海洋的上空,它缓缓地旋转着,时不时有一道紫色气体如闪电般窜入海洋中,那金色巨浪仿佛被驯服般,渐渐平复下去。
而适才灵魂中那种不可承受的痛楚,便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
李子墨感觉到,短短几分钟,甚至更短,也许是几秒钟,全身血肉似乎也被粉碎了,然后又重组在一起。而他的意识像是凝固了一般,又似乎已飘离于**之外。
“滴滴滴”不知哪个仪器的报警声忽然响起,正在聊天的两名护士齐齐望向了病床,眼光扫过病床周边各个监控设备,顿时呆住了,倏地互相看了看,就忍不住惊叫起来。
此刻那监控设备显示器上的心电图、脑电图等图像、数据,没有一个正常显示的,都像在发疯一样地乱跳着。
两个护士冲到床前,察看病人的情况,在层层纱布包裹下的病人并未看出有异样,那未包裹的面部,却露出狰狞的痛苦之色。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仅仅片刻,门外响起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两名护士知道监控室的于医生应该赶来了。
随着金色海洋的渐渐平复,李子墨的意识仿佛逐渐地回到了身体中,而此刻病床上的他,似乎正有一层紫色光晕从身上悄然退去。
可扭头看着房门处的两名护士并没注意到,而那些设备显示器此时也已完全恢复了正常,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
推门进来的并不仅仅是值班的于薇医生,而是整个课题组的医生都来了。
一群医生涌进了特别观察室,为首的正是何长鸣副院长,他几步来到病床前,看到此刻监控设备显示器的情况,便一脸疑惑地看向病床边的护士。
那护士也看到显示器现在已正常的情况,赶紧解释道:“刚刚有仪器报警声,然后这些显示器上的图形和数字都在疯狂乱跳,我和张护士一起看到的。何院长,我可以把记录调出来给您看。”
旁边一位女医生正是于薇,见状也点头道:“是的,我刚才在监控室也是看到这个情况,还以为仪器出了故障,才通知老师一起过来的。”说着示意护士去调记录,何长鸣和一干医生们看到调出的记录,都倒抽口冷气。
这记录哪还是一般病人的,记录上显示着,从正常情况瞬间紊乱到零点,又从零点瞬间恢复正常。简直不敢想象人的各项生理指标可以彻底归零,又瞬间恢复。
难道这病人瞬间死亡,然后又瞬间复活了?
何长鸣赶紧去查看病人,此刻李子墨被包裹的像个木乃伊,仅仅只有眼睛、嘴巴等面部是露出来的。
不过此刻病人眼睛正紧闭着,看起来呼吸并没有什么不妥,面色极为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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