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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杜峰也没想这么快就拿到口供,他冲着穆仲挥挥手,“该你上了,二档头。”
穆仲早就跃跃欲试,答应一声,扬起了手中的皮鞭,冲着罗思雨抽了过去。大约是怕抽花了她的脸,穆仲这一鞭打的是罗思雨的后背。
早在穆仲扬起鞭子的那一刻,罗思雨就害怕得绷紧了身体,上一世她落在毒枭手中,受尽了折磨,知道鞭刑的痛苦。随着鞭子落在身上,她只觉得身体被劈成了两半,却咬紧了牙齿不吭一声。
杜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摇着头叹道:“这是何苦呢,你这玉雪可爱的身子,添上这些伤疤可就不好看了,还是快点招了吧。”
穆仲抽了几下,感觉到罗思雨气息变弱,就停了手:“快说,否则一顿抽烂你!”
背上火辣辣的疼,罗思雨额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子,却仍旧摇头道:“我不知道赃款的下落。”
“固执的小娘们!”杜峰示意穆仲继续。
穆仲犹豫了一下,根据他的经验,再打下去,罗思雨就要晕倒了,可是机会稍纵即逝,简亲王归来,一定会从锦衣卫手中抢人,要赶在那之前问出口供,他随即扬起鞭子,再次狠狠抽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罗思雨觉得灵魂随着击打渐渐飘出体外,她什么也没说,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番子给她泼了几桶冷水,都没能将她唤醒。杜峰和穆仲围在罗思雨身边,二人面面相觑,还没有上大刑,这娇滴滴的美人就晕了过去,接下来该怎么问?
穆仲比较有经验,他迅速找来了医生,让他配几副提神的药物给罗思雨灌下去。医生为了更好的发挥药效,先给罗思雨把了脉,随即摇头道:“大人,不能给她用药。”
穆仲很奇怪:“为什么?”
“她怀孕了,给孕妇使用这些虎狼药有伤天和!”医生一本正经的答道。
“什么?”杜峰和穆仲同时发出惊呼声。
那么谁会是孩子的父亲呢?
罗思雨在南归途中,一直为楚昊天担忧,身体变得极其虚弱,所以刚刚遭受鞭刑就晕倒了。她在痛苦中醒来,茫然的睁开双眼,这里并不是阴暗的地牢,而是一间牢房。靠着石墙的地面上有一堆干草,她就被扔在了干草上。
夏季天气很热,她到不觉得冷,只是后背的伤口疼得厉害,让她坐卧不安。门口的铁栅栏旁边有一个瓷碗,里面盛着半碗水,她刚刚受伤,口渴难忍,挣扎着想要取过碗。
一只大手抢在她前面将碗端起来,穆仲戏谑道:“怎么,想喝水?你用什么来换?不如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罗思雨停止了动作,冷冷看着穆仲。
穆仲犹自说道:“不好,你浑身都是伤,一定不好看,那么你过来舔舔我的脚,就给你喝水!”
罗思雨倒在干草上,一言不发,眼睁睁看着穆仲将水倒在地上。
穆仲倒了水,这才蹲下身子,看着罗思雨干涸的嘴唇啧啧叹道:“水灵灵的小美人儿,你熬得住渴,你肚里的孩子可熬不住!”
罗思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望向穆仲,什么,她怀孕了?
她神色随即温柔下来,对了,在离开北元之前,她与楚昊天琴瑟和谐,共效于飞之乐,这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
穆仲看她神色,冷笑道:“这孩子是楚昊天的,对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穆仲撇了撇嘴:“楚昊天犯的是谋逆大罪,他的孩子自然是小谋逆,至于你这个做母亲的,如果肯弃暗投明,倒还有一条生路,这件事关乎你的生死,你要好好想清楚。”
穆仲走了,罗思雨呆呆的倒在草堆上,现在她落入对头手中,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这时一个狱卒悄悄走了进来,他在宽大的衣袖里藏着一碗水,他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叫着罗思雨:“罗女医,快起来喝水!”
罗思雨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王爷的人,你放心,已经有人给他送信了,”那狱卒很警惕,不时张望着四周。
达官贵人都会在对手的营地中安拆几个人,便于掌握对方的动向,这个狱卒想来就是这样的角色。
罗思雨不再怀疑,挣扎到门口,端起水来大口喝完。那狱卒很快将空碗藏进怀里,又悄悄溜了出去。
一碗水下肚,罗思雨感觉好了许多。
她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有进食,肚子已经饿得失去了知觉,她疲惫的又倒在干草上。
迷迷糊糊中被粗暴的唤醒,两个番子粗鲁的拖着她向外走。让罗思雨惊讶的是,他们没有把她拖到黑暗的地牢,而是来到了庭院之中。
外面正在下着雨,玉兰树枝叶青翠,她贪婪的将流到嘴边的雨水喝下去,身子似乎稍稍恢复了一点活力。
走过庭院,番子将她带进了一间宽敞的大厅,这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其中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简亲王居中而坐,估计是连夜从龙城赶回来的,眼底有些青黑。
崇飞虎坐在客座之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罗思雨,这两个男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其他人则不然,沈毓居于右座,唇角含着冷笑,此刻垂下眼脸,不知在想些什么。杜峰则贪婪的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身子上流连。
她身上的夏裳颜色浅,料子又薄,被雨水一淋,紧紧贴在身上,显出纤细的腰肢。就在杜峰的眼珠子在那丰隆上打转的时候,崇飞虎怒冲冲的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袍,走过去披在罗思雨身上,遮住了这些银邪的视线。
沈毓恭敬的对简亲王说:“王爷,可以开始问话了么?”
简亲王点点头,没有说话。
沈毓这才冷声问道:“堂下可是原锦衣卫蝶部人员轻羽?”
罗思雨轻轻答道:“是的。”
沈毓再次问道:“你可知罪?”
“不知!”罗思雨声音虽弱,却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那本官就告诉你,你与叛贼楚昊天苟且,怀了他的孽种,这孩子也是谋逆,知道吗?”沈毓很开心,他终于抓住了罗思雨的把柄,可以迫使她就范。
“那又如何?”罗思雨挺直了脊背答道,她面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鲜艳的玫瑰色变得黯淡起来。但是一双眼睛依旧灿若星辰,美得炫目。
沈毓有些气恼,这小女子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吗?他怒道:“谋逆当诛九族,楚昊天谋反,你腹中的孩子是他亲子,你跟楚昊天苟且,按律你们都与楚昊天同罪,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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