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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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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瞪大了眼睛诧道:“老兄,你刚才说的这位是谁”。

    “你连他都不知道!”中年男子仄脸看一眼人群里的青年,一只手遮挡在嘴边,压低了嗓子道:“这就是那位‘飞贼’——来子”。

    “哦!是他”我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起来。

    虽然那位说的十分肯定,可我依然半信半疑的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脸上。

    只见他若无其事的行走在人群中间,仿佛全然感受不到四周那些气势汹汹的村妇们的存在,只是偶尔回首顾看一眼不远处。顺着她的视线我也投目过去。

    在人群的后边,彳亍跟着一位怀抱条形蓝花布包,肤色微黑却又端庄清秀的素装少妇,两条微微笃起的峨眉下,一双秀目泪迹斑斑。侧旁一位浑身臃肿面目增宁的老妇人,紧紧伴随着她,一双凶光毕露的小眼睛,半寸不离的死盯在她的脸上,口中不知在喋喋不休都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就见来子突然间回身朝她两移步过去。在他周围的这群村妇们,虽然说一个个像张牙舞爪的家犬,伏颈咆哮着,可是来子走到哪里,那里便自动让出一个人圈来。胖妇人见来子朝她走来,不由自主的退到人群的边上,瞪大着小眼睛紧盯着来子。

    来子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站定,冷冷的喝道:“胖婆子听着,今天我不跟你计较,等你家儿子回来他自会向你解释清楚的。另外我告诉你”说着看一眼蜷促在道旁的少妇:“以后不得再欺负她,否则让我知道,哼!小心连你那颗肥脑袋也叫本少爷捎了去”。

    胖妇人闻听忽然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蹦了起来。用她那破锣般的嗓音吼道:“你个贼娃子东西,整天价偷人抢人的,居然还有脸管起别人的家事来咧!别人都怕你,我可不怕!”说话间,就见她拖着一副沉重身躯,紧走几步,窜到已经惊慌不知所措的少妇身旁,伸手像抓小鸡一般抓住她的胳膊,恶狠狠的道:“她是我家的媳妇,我爱咋管教就咋管教,她娘家老子都无权干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话还未说完,却嘎然停了下来。

    就连身边的人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胖婆子斜瞪着一双小眼睛,下巴颏歪在一边,干张着嘴“嗷嗷”着说不出话来,两行老泪止不住吧嗒吧嗒,从微微颤抖着的脸颊上掉落地下。

    叽叽喳喳的村妇们,顿时寂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的沉寂之后,其中一位妇女突然喊叫了一声:“是‘飞贼’弄伤了陆姨,姐妹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动,将它捉住送到派出所去,难道还留着他继续祸害人不成!”。

    “对!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村妇们喊成了一片。

    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也跟着起哄:“抓‘飞贼’呀!,别让他跑了”。霎时间整个一条街人声鼎沸起来。

    刚才还色厉内荏的村妇们,在这滚雷般声潮的激励下,突然间勇气倍增,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伺机待发。

    然而来子并不惊慌,只是抬高了嗓门,对着她们喊道:“嗨!你们休要再逼,否则我要你们一个个丢人现眼!”

    “别听他唬人,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对!姐妹们,大家一起上呀!撕烂他!”

    最前边的妇女们,在众人的鼓舞下,在后边人群的推动下,“哗……”一起挥动着双臂向前扑去。

    可是,当她们眼睁睁看着就要抓住来子的瞬间,几乎在同时都感觉到,胸前被人轻轻击了一下,慌忙举手拦挡时,已见自己的前襟豁然畅开,文胸肚兜还有些干脆坦胸露肚的站在大街当中。

    这般模样谁还顾得上再去抓那来子,一个个面红耳赤,忙不迭的遮掩住自己那点东西。她们一边收拾衣扣,一边还在兀自思忖:“这个鬼东西,究竟是怎样一眨眼功夫解开我们衣襟的?”。

    当她们收拾停当,再举目寻找时,连来子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只听见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在喊:“快看!快看!在那座房子顶上,又跑那座房顶去了,走了,朝北走了”。

    过往的人们陆续散去,一些多事的人却依然留在那里,听有些人在津津乐道的述说着事情的经过。

    胖婆子自然是人们追根溯源的核心,可是这半会儿她却只有用自己胖乎乎的双手,拖住自己斜歪着的下巴。

    围攻‘飞贼’的村妇们,此刻,也早已分成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在议论方才的事情。有人惋惜,有人怨愤,有人侃侃而谈,有人默默无语。然而,无论是刚才被解开衣襟或未被解开衣襟的她们,都弄不明白:这个‘飞贼’到底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中下,闪电般解开她们的衣扣,又如何影子般遁离开被围得几乎水泄不通的层层人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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