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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女孩的奋斗(下)
看到了她的眼泪,我有些惊愕,竟呆住了,但我的荷尔蒙不让我仁慈,我像饿狼一样扑向了她,她竟毫无反应,如狂风中的大树任我摇摆。但当我的手伸向她下面,她再一次抓住了我的魔爪,我竟再一次毫无办法。
这时,一阵海风吹来,旁边的椰子树随风飘摇,我才注意自己已是一身汗,她的后背也已湿透,海风带来难得的清凉,也让我们渐渐冷静。释放了激情,我们找了两块石头当凳子面对大海坐下,一望无际似黑洞一样的大海,让人的心灵得到安静和慰藉。我问她:“今晚你跟我出来,男朋友不生气吧?”她一笑,说:“还男朋友呢,都快没人要了。”我也笑着说:“你骗我吧,你男朋友还不得拿卡车拉。”她冷笑着说:“男人多有什么用,没几个好东西。”我听了一阵尴尬,好在夜色掩护住我的红脸,我顿时一愣。她看了看我,笑着说:“没说你,别紧张。”又问:“你女朋友呢?”我已回过神来,也笑着说:“哦,我被退货了,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笑着说:“你就编吧,肯定是太花被逮住了,我没说错吧。”我哈哈大笑,并没有回答。她问我:“能说说你的经历吗?我想听听。”我说:“没啥经历,考上大学,读书,然后毕业,考了导游证就当导游了,就这么简单。你呢?”她说:“我没你那么命好,我命好苦。”我说:“你那么年轻就当老板娘,苦啥,那些种田卖菜的才苦呢!”听我这么说,她有些不高兴,就跟我说起了她的人生经历。。。。。。
阿丹大我2岁,是家中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来自海南某农场,15岁那年父亲突然离世,丢下了养家的千斤重担,她被迫辍学,小小年纪就随打工大军前往珠三角,历尽艰辛。88年海南建省后,她边打工边攒钱,回到海南,从摆地摊做起,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农场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是一段历史的见证。海南一直隶属广东,直到1988年建省,成为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1950年海南解放,当时人民解放军数百万雄师如摧枯拉朽把国民党赶出了大陆。主要的战争结束了,数目庞大的军人复员安置,极大的考验新政府的智慧,于是脱下军装的军人,采取就地安置的办法,参与建设新中国、新家园,并给予一定的待遇,这就是最初农场的由来。农场体现了当时以毛主席为领导的中央政府的伟大智慧,既安置了复员军人,又保证了地方的稳定,农场的职工,脱下军装参与劳动,穿上军装就是战士,他们在流血之后,又流汗,建设新家园。后来农场的成分开始复杂化,被农场占用土地的农村,作为交换,部分农民也成为农场职工;55年开始,部分“右派分子”进入农场劳动改造,后来也被并入农场;再有就是大规模的知识青年从大城市上山下乡,来到农场锻炼,海南是中国的边疆,也是广东的“老少边穷”地区,所以海南的农场也成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主战场,知青们在海南的农场挥洒汗水写青春。最初的农场,由于国家给予一定的待遇,有类似城镇居民一样的口粮布匹,每月凭粮票布票,能保证吃穿,而且农场类似企业,有固定的工资,所以在当年物质匮乏的年代还是很受追捧的,并不象很多电视里描绘的那样,到农场去要哭哭啼啼,仿佛要去人间地狱一般,当时要想成为农场职工,还得想尽办法呢!直到改革开放,地方的发展,尤其是城市的发展非常迅速,农场由于体制和机制的问题,发展相对落后,农场面积不太大但级别不小,地方对它也无管辖权,无可奈何,农场书记级别与县委书记一样,农场还有独立的财权,独立的公安系统,可谓独立王国,极其容易形成一言堂。供给制取消后,农场再无优势,逐渐被人们所抛弃,再者大多数农场位置相对偏僻,与外界沟通不便,职工们开始逃离农场。有办法的知青回城了,其他人或通过读书,或通过打工、经商,或其他不可告人的手段,逃离农场,这让农场更加江河日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农场的子弟,背负着家庭的期望,所以无论读书或经商,都有一股超强的拼劲。
阿丹也和其他农场子弟一样,想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想逃离农场。父亲走后,她被迫辍学,跟着农场的姐妹一起到了珠三角,来到深圳,这是海南打工者的首选之地。开始先到的服装厂,那时候工作不易,老板只把工人当机器使,恨不得工人们一天24小时都在干活,有时候生病想请假,老板还要扣工钱。有一次她实在疲劳,被缝纫机的针扎透了手指,鲜血染红了布料,车间主任不但没安慰,还怪罪并大骂。中间一段她曾离开工厂,因为劳动强度实在太太,她当过酒店服务员,商场销售员,但她还是喜欢服装行业,终于又回到服装厂。从事服装行业让她结交了许多朋友,诚实懂事的她取得大家的信任,后来渐渐她自己也领点活,做贴牌生意。海南建省伊始,阿丹以汕头人的敏锐眼光,看到服装贴牌生意的前景。改革开放后人们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品牌的概念随着电视广告开始深入人心,吃穿戴也开始讲究牌子,服装是最早开始品牌战略的,当时大家比较认同的牌子有金利来、鳄鱼、登喜路等,都以衣服和袜子上有这几种牌子的品牌图案为荣耀,从上层社会到普通百姓,都是如此。阿丹利用服装厂的关系,用攒下的钱进货,贴了个牌子叫登希路,并把贴牌的服装带到海口试销,在海口夜市的小摊上,她的服装由于款式新,价格合适,很快就被抢光。练摊让她结识了很多摊主,她的性格和人品都让大家喜欢和信任,大家都让她帮忙进货,就这样她除了练摊,还做上了服装批发的生意。但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次她从深圳进完货,坐大巴返回,在半路遇上盗贼,进的货被洗劫一空,损失惨重。还有一次,路遇劫匪,她死死的护住货物,歹徒恼羞成怒,几乎把她打的半死。后来她把她二弟带上,再后来把她表哥也带过来,好生有个照应。广州、深圳到海南的路途极其艰险,侠盗高飞,一个弱女子就这样凭着勇气和毅力,顽强的走在艰险的江湖路。为了离家近些,更为了方便照顾家人,她又把服装生意带到三亚,并在三亚盘下了这个小茶馆。听完她的故事,我半晌无语,想我堂堂须眉,名校毕业,竟不若彼裙钗!枉读了圣贤书。我叹了口气,说:“太不容易了。”本来还想问问她,为什么说男人没好东西,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看时间不早,忙拉她起来,准备往回走。哪知坐了半天,加上带团的辛劳,腿脚发麻,竟不能起身,倒是她先站起来,用力一拉,笑着说:“那么不中用啊!”我被她拉起,但腿脚发麻,仍浑身无力,只好斜着身子抱住她,好让血液尽快畅通。过了一会,身体才恢复了正常。我们又抱了一会,最后我帮她把上衣扣上,把她送回了茶馆,然后我拦了辆摩的回到酒店。
司机和女友已经熟睡,明天的漫漫山路让司机不敢过度放纵。我迅速洗漱并擦了擦身子,然后钻进被窝。半夜里并无什么动静,我除了上趟厕所,几乎一觉睡到天明,直到酒店叫早的电话把我叫醒。
最后一天的第一站我们来到黎村苗寨,前几次带散客团我都在此折戟,这回与客人们关系融洽,就动用了点手腕,有些不愿意进去的客人,我就笑着把他往里推,叫道:“走吧,一起呗,又没多少钱。”绝大部分客人都进去了,只有两位男士怎么说也不进,推进门又跑出来,看他们脸皮如此之厚,我也无能为力,败下阵来。我嘱咐他们注意安全,便陪其他客人进寨参观。我们说说笑笑,并一起跳了个竹竿舞,大家参观完,买了点工艺品,高高兴兴上车。
景点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轻松的氛围让客人们放心消费,最后一站水晶厂也有不少的收获。最后回到海口散团,大家与我热情拥抱握手表示感谢,依依不舍的离开。这是一趟不错的旅行,客人们玩的开心,我和司机也赚到了钱,皆大欢喜。
送别客人,我和司机来到他在海口的住所,司机让女友先上楼,我和他结账,一算我们一人分了1800,一车人赚这些钱,虽然不多,也还过得去。我和司机又闲聊了会儿,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有合作的可能,我奉承了几句,说他女友不错,又竖起大指,对他床上功夫大加称赞,司机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他推心置腹的对我说:“兄弟,趁年轻要多泡几个妞,不要亏待自己,你们导游机会比我们多,能直接接触客人,不要错过了。”我连连点头,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笑,我们就此道别。
刚回到家,扣机响起,我一看,竟然是阿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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