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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99年春节的团队（二）
虽说老林只是个中专生，但他却比我好学，我自从毕业，除了看报，很少翻书，我已把自己彻底交给了社会大学，多与世人学的是生存之哲学，市侩之手段，学的是官场商场那套，除了记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蒙学词句，竟把平生所学，一股脑交还给了老师，所以与老林这中专生聊天时，我这个人大毕业生，在他面前竟如小学生，竟然应对艰难，真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在于你先行多远，而在于是否一直努力。
老林知道我是人大毕业，对我十分客气，我能感到他对我的客气是真诚的。他中专毕业，又当过一段时间老师，从心里他还是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人，他对老五他们表面敬，实际内心鄙视，他与我聊天时很是认真，甚至很想与我讨论国计民生。老林屋里放了好多书，他除了拉客、交际、喝酒，剩余的时间就会看书，所以他储备的知识也比我多。我自从一头扎进社会大学，看书就对我没了吸引力，我更偏爱市井的那些生存技能和割草的技巧，书中的黄金屋、颜如玉，早就被现实埋没，所以与老林探讨问题时反倒让人觉得他才是人大毕业的，而我只是个冒牌货，而一经交往，渐渐的老林也就没有之前对我的恭敬，相反我倒对这位落草于火车站的中专生心存敬意。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终于成为朋友，我看他有些能耐，工作认真，比阿剑更有事业心和责任心，所以有意把机车厂的接送介绍给他。我把意思告诉了老林，他欣喜若狂，对我比之前更加恭敬，早餐也是他抢着结的帐。
吃过早饭，老林笑着对我说：“兄弟，在这鬼地方没啥好玩的，不如一起按摩去？”我在湛江决心要做伪君子，所以非正规的按摩我是咬牙绝不能参与，我和阿剑随他来到一家小发廊一看，条件简陋，小门脸，几张小床用帘子隔开，屋里散发着劣质香水和因潮湿泛出的一股霉味。
说实话，按摩我也喜欢，与按摩师聊聊天偶尔放纵双手，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可要在潮冷的冬天，就不一定是享受了，天寒地冻，哪怕盖着被子也像躺在冰窖里一般，那不是享受是受罪，所以起初老林提议按摩，我并不太想参与，可看到他一脸的热情，加上自己对他很是欣赏，便不能驳他面子随他一道前往。
一见到这样的环境，我有点想打退堂鼓，但架不住老林和阿剑相劝，我也勉强挑了个顺眼的发廊妹，与他们一同入场。
湛江警方偏爱扫黄抓赌，所以我们没敢停留在他们的发廊，而是跟随小姐们到了她们的出租屋。老林笑着对我说：“兄弟，呆会可别客气了，直接上，剩下的事你别管！”我摇摇头说：“我不好这个，按摩可以。”老林一个劲的劝，就想我和他一起嫖过娼，加深关系，我伪君子誓要装到底，所以坚决拒绝与按摩小姐上床，阿剑看了，忙对老林说：“文哥不玩这个，算了吧，他按摩就行。”
一看我态度坚决，阿剑又在一旁劝说，老林也不再勉强，他笑着对我说：“那行，我们先按摩了，一会你要想弄可别客气。”就这样，大家在这出租屋里各就各位。
帘子只能隔着看不见人，可不隔音，我们三人各忙各的，又都是这场面的老手，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家就像坐在一起吃顿便饭罢了。
小姐们照例是倾情表演，配合的挺好时不时一阵乱叫，演得跟真的一样。老林和阿剑哪在乎真情假意，逢场作戏嘛，何必认真，噼里啪啦的脱衣声后，就是肉拍在肉上的“啪啪声”。老林结束的速度奇快，简直是光速，阿剑还能对付近二十分钟，两人结束战斗后接着按摩。我从一开始就按摩，听着隔壁传来的响声，我和按摩师相对而笑，按摩师重重的拍了我一下，忍不住扑哧扑哧笑。。。。。。
等大家按完摩，想到一早早餐老林已买单，自己也不能不懂点事，所以便要掏钱付这按摩钱，谁知阿剑一把拦住我，让我把钱包放回，我便要把他的手推开，说：“别，别，按摩我来买，别客气。”阿剑笑道：“不用你买单，不用花钱。”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阿剑，老林则在一旁冲我笑道：“这些都是自己姐妹，不用客气。”这时他们已穿戴整齐，跟姐妹们打了招呼，姐妹们笑着把我们送走。
异性按摩让我们心情愉快，拉近了我们的心，我们已经算做一起嫖过娼的兄弟，嘻嘻哈哈的走回火车站。
上午老林和阿剑双方都收获不大，所以早早收兵回宿舍吃饭。老林他们是雄哥管饭，吃的是酒店饭堂的员工餐，不用操心；阿剑他们还得掏钱买菜，还得琢磨买啥菜，还得轮流做饭，挺操心。
老刘自从设立两个办事处，拉长了战线，投入增加，效益却走下坡路，所以生活费不按时发放的情况时有发生，弟兄们有时还不得不自己先垫钱吃饭，老刘也常在海口，在湛江办事处露面也少，有些新员工甚至都没见过他，所以湛江办事处士气低落。
我和阿剑回到码头的宿舍休息，等待今天的值日生把饭菜做好。
趁中间空闲，我和阿剑闲聊，我笑着问他：“兄弟，今天按摩，怎么不用给钱，白干啊，还有这样的好事？”阿剑一听哈哈大笑：“文哥，老林是妓王啊，不但不用给钱，很多小姐还倒贴呢，你看他身上的衣服、皮鞋、腰带、挎包，哪一个是他自己买的，都是那些小姐用接客的卖肉钱给他买的。”
阿剑这么说我听的目瞪口呆，仿佛听天书一般，心想：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事，八成是说笑吧？
阿剑看我呆呆的望着他，知道我不信，便笑着说：“文哥，我说的都是实话，老林这哥们也不知哪儿学的本事，就让海安到湛江这一路上的妓女都对他服服帖帖，我对他这本事也是服的五体投地！”我听了哈哈大笑。
我笑着问他：“你跟他得过手吗？”阿剑笑道：“多了，只要跟他一起送客，想搞多少个小姐随便，我们都不知道在一起搞了多少次，搞完了小姐还请吃饭，很多小姐一看老林要走，都舍不得呢，有些甚至哭着闹着要留他。”我哈哈大笑道：“神人啊，那他泡妞也很厉害吧？”
阿剑摇摇头说：“他不泡妞，只搞小姐，每次我们带妞让他一起泡，他都不泡，不过小姐搞了得有几节火车皮了。”我又哈哈大笑，然后有点惊奇的问他：“这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枪不行，还是枪法不行？”
阿剑一听哈哈大笑：“他那杆枪确实烂，跟没发育的小孩差不多，枪法更烂，一二三买单，有时候还没到三就完蛋，不过小姐并不缺男人，什么重枪重炮没见过？她们那方面不缺，缺的是关爱，老林嘴巴甜，我也不知道他跟那帮小姐怎么说的，也懒得管，反正海安到湛江这一路几百公里，只要他去的发廊，小姐们一见他就爱的不行，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经常给他送衣服送包，管吃管住，甚至送钱，真是不服不行！”
我听了直笑着摇头：“神人，神人！”然后我问阿剑：“他有这本事怎么不泡几个正正当当的妞？”阿剑呵呵笑道：“这就不知道原因了，怕老婆？怕麻烦？怕花钱？还是枪不行怕丢面子？只有问他才知道了，咱们有的玩不要钱就行，哪还管那么多事。”我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又是一阵呵呵笑。
此时值日生早把饭菜做好，阿剑一叫：“走，文哥吃饭。”我答应了声便拿碗拿筷子，开始了今天的大锅饭。
第二天我有接客的任务，安排妥当后百无聊赖，我不想到火车站，怕见到五哥他们，这一天就在码头休息。
晚上阿剑回来时，我以为还是跟往常一样吃大锅饭，谁知他一招呼，让我出门喝酒，说老林请客。照理说，老林为人节约，很少请人吃饭，今晚的饭局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们吃饭的地点就在港口旁边的小店，菜点的中规中矩，看着不算丰盛，可也不算寒碜。老林连着我们笑脸相迎，桌上已摆了好几瓶酒，只见他笑着对我和阿剑说：“两位兄弟，先点这些，一会不够咱们接着来。”
果然老林有事，他先是和我扯了点题外话，问了我的理想，我说自己目前有想法但还不太成熟。老林笑着劝我：“兄弟，你读这大学干旅游，确实有点屈才，如果你不干回行政，那就得当老板，到时候也好让弟兄们跟着你喝点汤。”说完老林举杯敬我，我对老林也很欣赏，一碰杯便一口闷。
话说老林捅了我的软肋，我最怕就是别人揭我伤疤，竟一时脸红的说：“好，我准备明年，哦，不对，是今年开公司，专接会议团，但不知前景如何。”老林一听忙举杯祝贺说：“放心，你前程无量，到时候需要我鞍前马后，请随时吩咐！”我也笑着应付了两句。
紧接着老林调转话题，盯着我笑道：“兄弟，在下请你帮个忙，我看你们社中转团挺多啊，能不能跟你们领导说说，把它交给我接，便宜点10元每人就行，这样你也不用老跑湛江那么辛苦。”说完他又向我举杯。我忙说自己酒量不行，他笑道：“我干完，兄弟你随意。”说完仰头又是一杯。
我此时在金旅还是待罪之身，且向来我不太想求人办事，总觉得颜面挂不住，老林这番宴请相托，我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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