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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初坐在院子里,等着秦龚来兴师问罪。
她不知道庄氏究竟是假疯还是真痴,但既然目的达到了,便也就无需理会她。
原本她的想法,只是让庄氏里外不是人,得一个欺负幼女的名声,不过现在看来,柳依依不仅仅是在帮庄氏对付自己,就连她母亲也曾经要害过自己生母。
饮下云冉端来的茶,秦暮初是越发想不通了,生母的死因是难产,虽然玉飞凰说过定是有人在其中下毒,但附子这种计量大才可能置人于死地的药材,恐怕当年尚且有点脑子的庄氏纵使再野心勃勃,也不会轻易下给生母。
可为什么娘亲最后还是死了?秦暮初蹙眉,抬头望天,发现一只灰鸽远远飞来,似有灵性一般停在自己肩上,秦暮初动作隐蔽取下纸条,打开一看,竟是齐胜好心发来的消息。
说是自己回京半个月,贵妃娘娘想见自己一面。
不知道这个贵妃娘娘,和娘亲有多相似呢?若是姐妹的话,说不准像得很呢。秦暮初暗暗想着,忽然听到门口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便走进房里,命卿禾屏退一干下人,只留下一个云冉。
“老,老爷,小姐她...”听声音是云冉的,她见那秦龚怒不可遏的样子,顿时就不敢说话,可还是挡在前面,不愿意秦龚去和秦暮初正面相对。
下朝归来的秦龚早就听秦奋讲了前因后果,他当即便来了秦暮初这小院,一脚踢开院门,推开身边的卿禾与云冉,迅速的跑进秦暮初的房间:“你!”
“暮初长了这么大,也没见过娘一眼,也不知道娘的生辰八字和祭日,只能伤心的时候,给娘亲上一炷香,希望娘亲能保护暮初,不受继母欺辱。”
少女跪在佛龛前,双手合拢,闭着眼睛述说着这几日的不安和恐惧,她在庵堂时,就会诵读佛经,现在念起来,也驾轻就熟,但在秦龚眼里,就是女儿想念生母而每日背诵的结果了。
可即便秦暮初再怎么柔弱,也不及他心中庄氏所占的半点分量,只是唯恐冲撞了神龛,秦龚便咳了两声,吸引秦暮初的注意力。
“父亲?”秦暮初回眸,却好似跪软了腿,刚要起身,就一头栽倒在神龛旁,云冉见状赶紧过去扶起自家小姐,心疼得红了眼眶:“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老爷,小姐又何其无辜,听说,假造私章,是要坐牢的。”
大淼王朝,凡是家中富裕的乡绅都可以有自己的印鉴,但为表真实,通通都要在衙门盖章定落才能使用,若是丢失,便要重新申请,写上一封陈情信,由当地知县看了允许,才能找县衙的刻章师纂刻。
虽说是麻烦了些,但也能防止有人假造私章骗人钱财,贫穷百姓不需要这东西,富裕人家也能保管妥当,所以就世世代代延续下去了。
故而秦暮初才会想起,若是让庄氏担上假造私章的罪名,那可就能让庄氏在秦龚面前,失去她在乎的地位了。
“你看看你教的下人,都敢顶撞起我了。”秦龚瞪着秦暮初,他满脸怒容,身边清楚的贴身侍从,也知道他真的气到了。
“小女儿不懂事,还请父亲谅解。”秦暮初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倒没有刚才在庄氏那里的慷慨激愤。
秦龚最是看不得她这个样子,一甩袖道:“今日之事,你对你母亲不敬,知道自己该当何罪吗!”
秦暮初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给秦龚:“如琚有两件事情不明白。”
她抬头,眼神坚定望着自己这多年不见的父亲:“其一,偷印鉴的柳依依受母亲指使,这是她亲口承认,母亲手上也有真印鉴,人赃并获,如琚为证清白前去对峙,有何不对?”
话一出口,秦龚便怒喝:“放肆!”
可秦暮初没有停下,她仍是悠悠道来:“其二,听闻母亲及姐姐兄长都未能入得族谱,大夫人一语,不过是府中叫着听罢了,不知如琚究竟是该叫母亲,还是姨娘呢?”
“你放肆!”气极之下,秦龚竟生生打了秦暮初一个巴掌!
少女站着不动,笑得淡然,可嘴角却渗出血丝,她原本皮肤微黄,可今日却白得吓人,云冉忠心护主,见此情景不由得抱住秦暮初,大声为主子委屈:“老爷!小姐何罪之有!”
“尊老爱幼!你竟连这点礼义廉耻都不懂,又怎么做我的女儿!”秦龚恼怒非常,可看着女儿脸颊上被打出的红色掌印,却也尴尬得撇过头去。
天黑乌乌的,仿佛马上就要下起倾盆大雨,秦暮初站在院子中央,像一只被折去羽翼的飞鸟,呆呆地垂着头,好半天没说话。
秦龚以为她是认错了,正想再教训两句,就听秦暮初笑了两声。
“哈,哈哈!”秦暮初捂着肚子仰天长笑,“父亲未免太看得起如琚了!”此刻的她,言行举止说话语调,都更加咄咄逼人,“我刚满月,父亲就将我扔给庵堂尼姑抚养,这么多年,都未曾看我一眼!”
通红的眼睛盯着秦龚,竟让他这个在朝堂风生水起的丞相看得发憷:“如今,您来问我礼义廉耻?您当我,是生下来就会走了吗?是没人教就会读书吗!”
“庄姨娘说得对,如琚呢,当真是没爹生没娘养的孽种。”秦暮初盈盈下拜,她跪在秦龚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还请父亲,放如琚一马,让我回那深山野林,也好比在这京城大院,受人欺辱!”
她话说得自己仿佛可怜非常,听在秦龚耳中,便也觉得自己亏待了这个小女儿,只是今日之事逼得庄氏状若疯癫,若是不给秦暮初一点教训,恐怕她日后会得寸进尺,秦忻德等人也会恼怒自己。
“你当真以为这个丞相府是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得吗?是我秦龚的女儿,就不要妄想逃避!”秦龚表情严肃,“今日之事,是你冲撞了你母亲,你不是会写佛经吗,那就去夫人房前,日日抄写佛经五十遍!”
他拂袖而去,留下趴在地上浑身战栗的秦暮初一人,直到云冉将秦龚送走,秦暮初才抬起头:“这人还真以为我秦暮初会乖乖任他摆布。”
眉眼一挑,秦暮初望向云冉,彼时腿脚才真是酸软,于是也不拘束,随意坐在地上就将脸埋进双臂中,闷声笑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云冉急匆匆跑到秦暮初身边,看她笑得痴狂,心中担忧,硬是掰开秦暮初的手,直到看到少女满脸泪水却还是强撑着在笑,忽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既然难过,又何必做这些事惹你父亲不快,做个傀儡又有什么不好?”
墙头有人讲话,吓得云冉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地上,可秦暮初早已发现,只是心情混乱,才没有指出来人。她抹去热泪,红湾湾的眸子看向墙上坐得肆意的男人问道:“我做什么事情,又与你何干?”
“我是闲逛到这里,听到有哭声,这才来看看。”耶律奇雄翻身下墙,脚步轻快地接近秦暮初,“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好友,他告诉我呢,不必太在意一些事情,若是因此失去本我之心,可就不好了。”
明明我原话不是这样说的。秦暮初甩他一脸冷淡,默默地站起:“我看耶律将军很是清闲,看来,是除了打战带兵,其他事务都不会罢。”
就算是眼前这个节骨眼,秦暮初也是话中带刺,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耶律奇雄大为光火:“我说你这个人,我好心好意来劝你,你倒好,讽刺起我来了。”
“我看你不是好心来劝我,而是想看我笑话吧大将军。”秦暮初抖抖身上尘土,想起和这冤家每次见面都要遇上祸端,赶紧站在云冉身后,“这里是丞相府,您还是速速离去吧。”
耶律奇雄这人吧,性子是百折不挠,秦暮初越是想赶他走,他就越是喜欢待在她身边给她添堵,于是便坐在她小院的石椅上,翘起二郎腿死乞白赖地笑说:“那我还就不想走了。”
“诶,这,这可不行,就算不是女子闺房,这也是小姐独居的院子,哪里能让这位英雄不明不白地进来。”云冉慌了,居然鼓起勇气跑去推开耶律奇雄,可耶律奇雄哪里是她推得动的,当即愁眉苦脸地回到秦暮初身边。
“那你就在这里坐着吧!”秦暮初心绪紊乱,不愿对他过多理睬,抬脚刚要走,两人同时感觉寒风猎猎,秦暮初果断推开云冉,一手撩起裙摆,只见匕首闪烁微光,那黑衣人犹如迅雷猛冲,直逼秦暮初喉头而来!
男人飞身迎上,一柄弯月短刀铿锵回击,他护在秦暮初身前,一手揽过少女芊芊细腰,大刀阔斧踢飞脚下石椅,黑衣人堪堪躲过,却被耶律奇雄突如其来的攻势杀得措手不及!
两人你来我往,黑衣人明显抵挡不住,只是他轻功高于耶律奇雄,又使得阴招伎俩,长剑飞舞间放出两枚浸毒飞镖,耶律奇雄闪身弯腰,却被那人找准时间刺了手臂一剑!
秦暮初见状焦心,咬住自己的长袖就是一扯,同时一手掷出匕首,那黑衣人不知是哪里来的武器,但感觉到是颇有内力之人所为,以为秦暮初边还有高人相助,眉头一皱,只得暂时退却,飞上墙头树前,迅速逃离。
“你怎么样?”秦暮初握住耶律奇雄臂膀,那刺客下得狠手,隐隐看出白骨森森,她深感紧张,让耶律奇雄进屋,自己则叫起瘫软在地昏厥过去的云冉:“云冉,你给我记住,由谁来了,就说我在房里歇息,若是问起怎么有骚动,就说我心情不好,砸了物件,懂吗?”
“懂,奴婢懂得。”云冉恍恍惚惚站起,看着秦暮初的背影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咱们的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还有刺客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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