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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钧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一切又在心里整理了一下，便打了个电话给汤宁。
虽然汤宁再三交代，但是他还是没有按照汤宁的意思录音。
李幸对他极好，十分讲义气，他答应帮汤宁，已经有些背叛李幸的意味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做出把李幸的话录下来成为汤宁铁证的事情。
况且，根据李幸今晚的话，他们最重要的人证不是李幸，而是秘书处的那个人，所以即使没有李幸这份录音，他们也有办法拿到最靠谱的证据。
汤宁仿佛就在等着他的电话一般，只响了几下铃，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有收获。”陈钧一开口，汤宁的心就放下了一些。
等陈钧一五一十把事情说完，汤宁那边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所以说，现在最有可能的人证，就在我身边？”汤宁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陈钧很肯定的回答。
汤宁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呢？我秘书处的人，都是我亲自面试的……”
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停顿住。
她想起来了。
差不多就是两个星期之前，她身边一个秘书请了产假，她便不得不再招一个新的秘书。
新秘书，叫沈凌。
这个秘书的履历非常漂亮，一开始，这样几乎完美的履历甚至让汤宁心生怀疑过，但是面试过后，她的确觉得沈凌很是优秀，就没再多问简历的事情，直接录用了她。
如果说，这份完美的简历是用来掩盖她在凌峰工作过的时间，那就说得通了。
沈凌进来之后，工作能力也很强，和她接触过的几个高层都夸过她，自己也对她越来越信任。
说起来，汤宁和李毅认识的那个晚宴，也是沈凌通知她的日程。
汤宁背脊生寒，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真的是沈凌，那么自己就真的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一举一动都被李毅牢牢掌握在手心里。
汤宁抱住了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拨通周亦涵的号码。
“亦涵，有很重大的进展，我要跟你商量商量。”
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
第二天早上，汤宁一如既往的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t≈a的董事长秘书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叫谭凝的女生和一个叫王陵的男生都跟了汤宁很多年，除此之外，就是沈凌。
谭凝主要负责汤宁的大事项安排处理，也是第一个进了周亦涵的办公室。
“汤总，又有一个合作伙伴说暂时中断一下和我们的合作，您看这事情……”
汤宁伸手止住她的话：“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客户们很快就能被安抚下来。”
谭凝跟着汤宁这么多年，对这公司也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汤总，您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出乎谭凝的预料，汤宁脸上竟然露出的微微的笑容：“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谭凝尽管满腹狐疑，却也没有多问，又说了几件事，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沈凌就敲门进来了。
“汤总，这是今天的安排。”她把手中的文件递出来。
汤宁抬头看她，却不接文件。
沈凌有点疑惑，又催促了一声：“……汤总？”
她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长发盘在脑后梳着干练的发髻，说话声音沉稳得体，任谁看，都是职场精英的模样。
汤宁指了指门：“跟你说点事儿，你先把门带上。”
沈凌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还是依言照做了。
汤宁等她回到桌前，点了点桌面：“坐吧。”
沈凌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
只是她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汤宁……应该发现不了她的秘密。
汤宁撑着下巴看她，轻轻的开口：“沈凌，你来这里也快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沈凌思考了一会儿，才谨慎的点头：“很好。”
汤宁轻笑：“我对你好吗？”
沈凌依旧点头，一句“怎么了”的疑问卡在嘴边，可是看着汤宁的脸色，却又问不出口。
汤宁的神色猛地一变，冷若冰霜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狠狠甩在桌上：“可是你，对我可不怎么好啊。”
沈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打开文件。
看清楚里面的字，她的脸色蓦地变成惨白一片。
里面都是她越级访问数据库的记录。
汤宁气场全开，撑着下巴，微微昂着头，自下而上的俯视沈凌的脸色变化。
沈凌连嘴唇都褪去了颜色，还是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汤宁眼里似乎有把刀，正在不动声色的将沈凌挫骨扬灰。
饶是沈凌自诩在商场沉浮多年，见过太多没有硝烟的商战，到了现在，却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她。
沉默，还是沉默，汤宁似乎很享受这种将沈凌凌迟般的快感。
“你需要解释吗？还是我直接找公安来？”
汤宁似乎是享受完了这种时间，终于舍得开口打破了寂静。
沈凌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汤宁冷笑起来：“你该不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说，就可以逃过一劫吧？”
她起身，拿起文件，伸手端起沈凌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给我看好了，这文件上每一组数据，都是你窃取商业秘密的证据。我现在报警，有的是办法让你在里面呆上个十年。”
沈凌依旧深深低着头，可是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还是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纠结。
汤宁眼看她已经有些动摇，想了想，放软的语气，采取怀柔的政策，坐到她身边，低声开口：“我知道，你一定也是有苦衷的，又或者是被人骗了。不然，你看你，长得又好看，能力又这么强，本来前途一片光明的，在我这里，我对你也不算差，我们公司的待遇也很好，你根本就没有理由做这种违法的事情啊。你如果不说，就是替骗了你的人顶了罪，这样，他什么事儿都没有，反倒是你收到的伤害最大。但是如果你交代出来那个骗了你的人是谁，最大的责任人不是你，我也不会对你做更多追究的。”
这一番话说完，汤宁眼看着沈凌的手指关节都用力到泛白了，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便又站起身来：“要不然，我替你开个头？你在三年前，进入了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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