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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娘看看,”一睁眼,辰月便被母亲抱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月儿,你的眼睛好了,完全好了。离昔,你来看看。”
一听倩影的话,辰月鞋子都没穿便跳下床跑到镜子前看自己的眼睛,果然,眼好了,真的好了。她嘴角荡起暖阳,突然,笑容凝固,不一会儿,泪水竟然跑了出来。
“炎大夫,你来的正好,辰月的眼睛好了?”
“哦?是吗?”彭祖微微挑眉,笑道,“月儿呢?”
“正在镜子前偷乐呢!”
彭祖走到辰月跟前,才发现辰月哭了,他连问道:“月儿,怎么哭了?”
“我眼好了,你就要走了。”是啊,这是彭哥哥刚来母亲同她说的,那时候,她并没有在意这句话。
“月儿眼睛好了,应该高兴。”
“我宁可眼睛不好,也不愿哥哥离开。”
彭祖不再说话。
“彭哥哥,你真的要离开?”辰月仰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彭祖,彭哥哥对她那么好,不会走的。
“傻瓜,彭哥哥总不能在厉府白吃白喝一辈子吧。”
“我不想你走。”
“未来道路漫漫,你要自己闯荡,要学会轻拿轻放。”
“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老人话。”辰月嘟起嘴巴,一脸不乐意。
“换成辰月能听懂的话,就是,彭哥哥不能呆在辰月一辈子,辰月也不会一辈子需要彭哥哥。”
“彭哥哥什么时候走?”
“今日待我确定你完全好了,便走。”
“骗子。”
“怎么又说我是骗子?”
“彭哥哥说会守护我一辈子,今天却要走。”
倩影看不下去了,走过来道:“月儿,彭哥哥有自己的事情,他只是来这里医你的病的,还有别人等着彭哥哥救呢!”
辰月不再说话,沉吟片刻,才抬起头,脸上已无泪水,笑道:“彭哥哥是神医,一定能救活好多好多人,会有好多好多像月儿一样的……”说到这里,辰月说不出话来,对啊,彭哥哥会遇到好多好多的妹妹,而自己的彭哥哥只有一个。
“月儿只有一个。”
“真的?”
彭祖点点头,“来,把手伸出来,看看月儿好了没有。”彭祖轻轻把着辰月的脉,虽然确定辰月已好,手却不愿离开,他何尝不难过呢?
“辰月已无大碍。”
“多亏炎大夫医术高明,真是我们母女的救世主。”
“答谢之言不必再说,炎某先去外边取些补药,今日回来便可安排妥当。”说罢他看了一眼辰月,便离开了。
临到黄昏,炎大夫才匆匆赶来,拿来一包药,嘱咐倩影道:“此药若无紧要情况不要拆封,若是辰月身处幻梦三日不得脱才可服用此药,其余情况皆不可服用。”
倩影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辰月的眼眶有些湿润,她说道:“我为彭哥哥作了一首诗。”
炎大夫笑道:“你还会作诗?”
“爹爹和娘常常对诗,我也学会了些。”说着辰月便念起来:
“《哥哥》
想哥哥初来,眼眸深似海。
今哥哥将辞,犹如初遇时。
念哥哥厚情,望莫千里行。
离哥哥庇佑,祈身影稍留。”
“好诗。”
“不好,娘以前做过类似的诗,这是我仿的。”
“不,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诗。”
辰月看了看炎大夫背着的行李,问道:“彭哥哥是要走了吗?”
彭祖点头。
“彭哥哥,我以后见到你,你还叫彭祖吗?”
彭祖笑着点头。
“那我还可以叫你彭哥哥吗?”
“我永远是你的彭哥哥。”
辰月笑了,道:“那你走吧,我等着你。”
“月儿,等着我。”
临行偷泣紧相随,此地一别何时归?
君出府门子留脚,痴望仙影含泪笑。
强留仙君天不应,感君神机医我心。
日夕知音远他行,相识几月万年情。
“彭哥哥,我们还会再见吗?”辰月望着远成了一个小黑点的彭祖,大声喊道。
“会!”远方传来呼声,是彭哥哥的。
倩影摸着辰月的头,柔声道:“人世间最难免的便是离别,月儿,离别意味着你长大了。”辰月点点头,擦干了眼泪。倩影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回头笑着对离昔道“别看了,都走远了。”
“少夫人,炎大夫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嗯,很悠然,很逍遥,就是那种,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的悠然。”
妖花竞春争丑态,不如霜雪静皑皑。
生来白衣不作态,苦笑众生与俗赛。
他人驾马我骑牛,世人皆仕我独游。
白面摧眉华年献,老夫早把红尘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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