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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师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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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如玉自小聪颖绝伦,机智若妖,按理说如此天赋异禀应该高兴才是,但自古追名逐利之人,最终也会被名利所累。同样,陌如玉也是如此。

    百草园内,一条青石小径弯弯曲曲通往深处,小道两旁开满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不同的花草散发着不同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香甜,又似苦涩,吸到肺中,却又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令人神清气爽,沿着小径往深处漫步,便能发现一名老者,一名少年正伫立在茅草屋前。

    “玉儿,你过来。”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袍满脸白须的老者道。

    “师傅!”陌如玉放下手中正在配置的草药,走上前。

    “如今,你也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头疼的隐疾也不再像当初那般剧烈,不过要想彻底根除,还需再寻一株铁皮石斛。”白须老者道。

    陌如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年在深山为了救一垂死少女,情急之下,将师傅给自己唯一能够治愈好头疼隐疾的救命仙草——铁皮石斛——用掉了,可就算这样,也没能完全治愈好那位少女。

    陌如玉摇了摇头:“铁皮石斛贵为天下十大仙草之一,哪有那般容易遇见。”

    “嗯,天地异宝有缘者得之。”白须老者点点头。

    沉默了良久,又道:“转瞬间已经过了十五载,师傅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你了,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师傅最后派给你一次任务,独自一人出去历练一番。”

    “出去历练?可是,出去历练,那师傅您呢?”陌如玉有些担心的问道。

    “闲云野鹤自当归于山水之间。从哪里来,便从那里去。”白须老者却是十分豁达乐观。

    “师傅,您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云游什么山水,不如待在这里,颐养天年不好么?”陌如玉心中实在不舍,师傅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当年若不是师傅他老人家出手相救,自己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那天晚上,若不是为了照顾我,师傅又怎么会因为采集草药而奔波劳累、白白浪费大好年华,从一头灰发长成一头白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陌如玉心里,早就已经将师傅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父亲,如今师傅要走,像是打翻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傻徒弟,”白须老者慈爱的摸了摸陌如玉的头,他心中又何尝舍得,只是,唉,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这此历练可往凉州一行,好好照顾自己,师傅就先走一步了,还有若成大事,不可感情用事,切记切记。”

    说罢,几个纵跃便已经飞身到百草园的尽头。

    “师傅,以后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师傅……”陌如玉追了几步喊道

    远处的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陌如玉凝视着远方,久久不肯离去,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等待。

    此时的齐府又是另一幅场景。

    “说,你还敢不敢?”一只约莫手臂般粗细的木棍,划破空气,结实的落在齐青峰的臀部,手持木棍的正是齐青峰的父亲——齐伯雄。

    “好啊,不说话,再问你一遍,敢不敢。”又是一棍落下。

    齐青峰也是硬气,怎么打都不说话。

    “爹,不要再打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带着哭腔说话的正是齐妍柔。

    此刻的她并没有带面纱,从一侧看,真好似仙女下凡一般,倾国倾城,长长的睫毛,含情的眼眸,加上一身雪白的长裙衬托出玲珑高挑的身姿,整个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但这一切,却被一道长长的暗褐色刀疤破坏掉了。

    齐妍柔看到弟弟因为自己被处罚,心中很是难过,却又不敢上前阻止,她了解父亲,越是拦着不让打,打的越凶。这就是齐府的规矩,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不管是刚入门的趟子手,还是入门已久的镖头,都要遵循。

    齐伯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儿,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他的女儿,要不是当年自己太过利欲熏心,又怎么会使女儿容颜尽毁,凭她的轻功,若是想自保,这天下又有谁能动的了她分毫,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他愧疚,自责,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女儿,虽然她并没有责怪自己,但是每次看到她照着镜子,梳妆打扮的时候,他的心就如同刀割一样,他时时刻刻都想弥补自己的女儿,他要给女儿找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做夫婿,哪怕丢下这张老脸不要,骗也要骗来,这也是陌如玉为什么会躺枪。

    “好了,别哭了。爹爹不打了。”齐伯雄放下手中的木棍,对着妍柔逗道,“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不好看了。”

    齐妍柔破涕而笑:“本来就不好看。”

    “我女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谁敢说不是,我撕烂他。”齐伯雄狠声道,顺便踢了一脚躺在长椅上的齐青峰。

    “是是是,我姐是最漂亮的。”齐青峰不顾疼痛肯定道。

    “哼,我这次就不再计较,下次再敢破坏你姐的婚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齐伯雄狠狠的道,说完,就走出了祠堂,听这话,齐青峰不只一次做过这种事情。

    齐青峰见父亲走远了,便道:“姐,你千万不要嫁给哪个乞丐。”

    乞丐?齐妍柔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这个样子恐怕只能配得上乞丐了,更何况他还不是乞丐,是陌家唯一的公子,大名鼎鼎名扬四方的神医陌如玉。想到这儿,脑海忽然浮现一道白色身影,身影缓缓转过身,一张脸渐渐清晰起来。

    哼,下回碰到你,你就死定了,你这个骗子,说好的毁约,撕掉婚书。却说话不算话,还反将我一军。

    “姐,你说句话啊,我可不要他当我姐夫。”齐青峰再次道。

    “你啊,跟我说又没什么用,有本事跟爹说去。”齐妍柔笑道。

    “爹疼你,什么事情都顺着你,你说不嫁他肯定不会强迫你的。”齐青峰肯定道。

    齐妍柔又何尝没试过,但这次爹爹像铁了心一样非要自己嫁给陌如玉,她知道爹爹一旦做了决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过转念又想,这陌如玉何等骄傲,连皇帝招为驸马都敢拒绝,更何况是一场赌气,加上一纸骗来的婚书。他要是看到我这张脸,怕是吓得门都不敢进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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