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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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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相遇非偶然

    游泳是现代人必备求生技能,即使在无江无河的内陆,也指不定哪天被一场大雨变成汪洋。

    好在这个技能我很在行,从小在海边长大的我,在水里就是一条鱼。

    噗通!

    皇甫江像一个无辜的少女被狠刺了一下,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惊慌、恐惧、惋惜、心疼……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有多复杂,但是我心里在呐喊,“不要啊……你不能死!”

    我犹豫的时间不超过一秒。把包和档案袋往旁边一扔,潇洒的越过栏杆往江里跳下去……

    皇甫江又被无辜的刺了一下!

    我和那个女子先后落水的时间间隔很短,所以我落水之时看清楚了她的落水点,与我绝不超过五米距离,我立刻朝她游去,双手一前一后,使出吃奶的劲不停地划水,我终于一把抓住了她,但她竭力的反抗,像抱着必死之心……

    这个情况很不妙,也有违常理!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就算这个人多么想把自己淹死,在落水之后这个本能仍然在起作用。

    她这样反抗着挣扎下去我很难救她,也会使我耗尽力气。我已经免费喝了许多江水,我在犹豫要不要在她后颈部捶一拳将她打晕——某些救人教程有过这种说法。

    很多时候救人者都是被落水者硬生生拖进水里,然后同归于尽的。

    我暂时还不想跟她一起去龙王那里报到,我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最后,我降伏了她,我的力气显然比她大多了,而我的水性也确实不错。我从后面环抱紧了她的胸部——这个是救人的标准位置。

    她在挣扎,而我抱的很紧。我拼了老命往岸边划水,而她呛着水吼道:“你干什么?呜……”

    我哪里管她说什么,先到岸边再说。

    “放开我,快救人,呜……”

    “我会游泳,放开我,呜……”

    我和她都喝了一肚子水,终于到了岸边,我一手搭在河堤上,大口喘着气,几近虚脱!我从未没意识过救一个人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天呐……

    不过好在,人救到了,还好,还好!

    “你害死人了……”那女子突然哭了起来,“你快去救那个人。”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十米开外的水面上果然有一个人在扑腾冒泡……我说过的,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就算这个人多么想把自己淹死,在落水之后这个本能仍然在起作用。

    天呐——这才是真正的天呐!难道跳江也要组团吗?

    由于当时深夜光线暗,我压根没想到还有人落水。  只

    见那人冒了个泡便沉下去了,我心里一个咯噔,敢情我眼前这位刚刚跳下水是想救这人的。

    这是多大的一条乌龙!

    来不及多想,我就以堪比菲尔普斯(美国游泳队员)的速度向女子所指的方向划去,泳姿堪比国际专业水平。

    可惜我还没游到那个地方,那人已沉入水中。我判断到了预定的地方之后一个潜泳,向水中扎下去……

    水中非常黑暗,我几乎全靠手在水中摸索寻找。

    无数个绝望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飞过,我祈求上帝别这么残忍。如果因为我而失去救人的机会,那我就百罪难恕了。

    我小范围潜泳摸索了一圈,手突然触到一块布片,我意识到这应该是那个人的,看样子是一条裙子。赶紧拉住裙子,果然是一个女孩。看来运气不错!我一边拼命的拉,一边死命往水面游。

    游了不多时,我惊觉手中的衣裙变得很轻,那女孩身上的裙子竟然被我剥落下来了。我赶紧回头又一个下潜,这次我抱紧她的胸,姿势就跟先前那位一样。

    游到岸边,在第一个女子(她已在岸上了)的帮助下,我俩一推一拉将这女孩弄上了岸。

    可惜人已经不省人事,我虚脱之余好生懊悔,女子给她盖了件衣服立刻开始做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我大口喘着气,突然“唔”的一声,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身体完全被掏空了,累死我也!

    “快过来帮忙!”这显然是在喊我,清冷的大街几乎没有人,偶尔有个人过来张望一下便远远走开了。

    大都市什么最冷,人情最冷!

    我第一反应本是打电话求救,一摸口袋,新买到的手机不知所踪了。神马情况?看样子被龙王劫走了!

    我应该将手机放包里而不是口袋的,如今追悔莫及了。

    “你干什么呢?”那女子又人工呼吸又心脏复苏,手忙脚乱,我读出她有怒意,急忙解释道:“我想先叫120的。”

    “我早叫了!”女子无奈的道:“你力气大,给她压胸口,要有规律的压……”

    “我学过急救!”我示意她不必解释太多。

    “哦!”

    二话不说,她给做人工呼吸,我做心脏复苏。我默默注视着她,这几天一直在我梦中出现的女子……

    只见她专注的对着那女孩的嘴巴吹气,我没法看清楚她的脸,只注意到她身上已经湿透的短衣紧紧地贴着身体,但她那颇具规模的胸部却正对着我,红色的胸衣让我浮想联翩,深v黑洞吸入周围所有光线,包括我的目光,我回想刚刚水里抱着她的情形……

    “没出息!”我暗骂一声,刚想用几千字讨伐一下自己龌龊的心思,却听她有些嗔怒的道:“你用点力行不?”

    我“哦”了一声,耳根一阵温热,上下交叠的双手在昏迷的女孩胸口上一阵猛压……

    “噗……咳咳……”地上的女孩先喷出一大口水喷得我满脸,继而咳嗽起来。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她抱起来趴在我的大腿上对着背部猛拍,她实在喝了不少的水!

    女子高兴地跳起来!

    “咳咳……”趴在我身上的女孩吐完了水又开始咳嗽,我把她重新放躺在地上。

    女子突然将我轻轻一抱,尽管那个拥抱很短暂,我却如痴如醉,仿佛云里梦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女子望着我,对我的专业水平露出赞许之色,而我也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模样,她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晶莹剔透,像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身材高挑、身段窈窕,湿发披肩,几丝黑发粘在她白皙的脸蛋——我注意到那脸色似乎比“白皙”更白,像某种病态的苍白。

    我暗想:或许她也跟我一样过度疲累。但为何她眉宇微蹙,如怨如述?

    那身姿实在太美,又穿得太少近乎透明,令我感到呼吸困难,又局促不安……

    想不到再次见到梦中的人是这样的情景!

    夜风吹来,我和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可能是默契,我们又都笑了。

    我想给她找件衣物,可惜她的外套披在那位昏迷的女孩身上,我又没穿外套。

    “你还有两下子嘛。”女子赞赏地说道。

    我呵呵一笑,“谢谢你那天送我回家!”

    女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缓缓说了句:“以后再不要喝酒了!”

    “哦。”我实在想不到她会说出这句话,心里欣喜和激动交织着。

    我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那更像是个结束符,简直是暗示对方我已疲倦,请你闭嘴,选“很高兴来自你的关心。”“批准!”“遵命!”中任何一个,都比这句更加有趣。

    她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咯咯……你真的好q!”

    声音像银铃一般,清脆动听,我也呵呵的笑起来。我好像想多了!

    刚刚那句话饶有深意,我突然意识到她若有所指。那天我喝醉的时候可能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天知道我说了什么。

    过不多时,救护车的警铃由远及近传来。

    医护人员将昏迷的女孩抬上救护车,问道:“谁打的电话?”

    我身边那美丽的天使答道:“是我打的。”

    “你在这里签个字……咦,你身上也有伤,不如跟我们到医院处理一下吧。”

    啊!有伤?我大惊失色,我忍不住挑起她的胳膊,果然有一片擦破了皮,小腿侧面同样有一片擦伤,好像更加严重,可想而知肯定是上岸时蹭到了石堤。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

    “没事!”女子摇摇头,目光变得晶莹剔透。我把那眼光读成一种“不舍”。(我承认我自恋了!)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我不知道这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谁知女子微笑点头“嗯”了一声,我心里立刻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仍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这位美丽的天使拿上她的包,穿上鞋……

    我真傻!哪有人自杀还脱鞋和撂包的?

    在车厢里我发现档案袋湿透了,原来刚刚被救起的女孩就躺在档案袋上面,将纸袋子都浸湿,心脏复苏的过程又将纸袋磨烂了。  我

    和那女子对面而坐,我眼睛不听使唤的瞄向她,当察觉她也看过来的时候又不听使唤的赶紧避开。

    我忍不住又骂了一声“没出息”!

    可是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几乎成了透明的,实在美艳的让人窒息。

    除了消毒水的味道,空气中充满了尴尬。

    我突然注意到她的包竟然也是个lv,跟张小蕾那天背的很像,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看到这样的包包都会莫名的反感,在我前女友眼中,这样一个包比我还重要!

    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她也是个富家女儿!

    我的自卑心理不受控制的冒出来,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突然问道。

    “啊,”我稍稍整理了一下乱麻般的心理活动,尽量自然的答道:“谭晓风。谭嗣同的谭,晓风残月的晓风。”

    “哇呜……好有诗意的名字!夏莎,很高兴认识你。”

    她竟然主动伸出手,我轻轻握了一下,只觉得滑腻无比。

    “夏……莎,很好听的名字!”

    “哦?怎么好听?”

    “像一首很好听的歌:天空啊下着沙……”我自认为后面那个“沙”假声拉得很到位,但我隐约感受到夏莎眼中的杀气,赶紧闭嘴,谁知她又咯咯的笑起来,“你可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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