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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站在身边，面前的手机屏幕阴恻恻的露出他半个脸。
“小伙子，你这是个啥。”
人的脸孔在夜晚尤其是光线不好的时候照镜子或者自拍都会觉得和本人不太一样，脸本就如同枯树皮的老头盯着屏幕里的我，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是一名主播，正在做直播呢大爷。”第一次直播我不敢有丝毫怠慢，自然垂落的右手不自觉的攥住了甩棍的一端。
“不懂！一会吃完了就赶紧走吧，这里晚上不安全。”
老头飘忽忽的说了一句，便离开我身后走向柜台。
自从我出来开始，不管是出租车司机，还是直播间水友，最后来到这鬼气森森的黄泉饭馆，所育的人似乎都告诉我这里不安全，可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危险到底来自何方，至少从现在看来，一切都平安无事。
就在我想仔细和老头聊聊的时候，外面传来“嗡嗡”的机器声响，随着一声刹车，声音戛然而止。
饭馆里并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的场景，凭着感觉，应该是有大车在门口停下。
心里突然隐约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直到现在，直播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几声男人嘈杂的声音过后，外面突然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整整响了五分钟才停止。
我按住想要出去看的好奇心，静静的呆在座位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老头站在柜台里面摆弄着账本，按理说自己店门口出了这么大的声响，老头应该出去看看才是，可是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那个大辫子的女人，依旧自顾自的吃着自己桌子上的米饭，进来这么久，我连她的正脸都没瞧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我对这个奇怪的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么晚了自己一个人，只要了一盆米饭，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物，她好像在等人？
“妈的，真他娘晦气，下午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他妈不动了呢。”
“王叔，咱们在这吃点东西吧，都半夜了，我这饿的前胸贴后背。”
“是啊王叔，中午我们哥俩就吃了四个鹌鹑蛋，不顶事啊，反正看这车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吃点东西在干活吧，大长的夜呢。”
“这店”
“诶呀，你就是故事听多了，走了这么多回夜路哪次见鬼了？真有鬼就给它俩搞把。”
外面的几个人说话声音挺大，随着挑门帘进来，伴着煤油灯昏黄的亮光，我看清一共是三个，站在中间的年龄大些，有五十左右，两边的人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都有185以上，有一个脸上从眼角到鼻梁有一处刀疤，看着像是混过的人。
“老头，有啥吃的，快整点，饿死爹了。”脸上带刀疤的汉子说话耀武扬威，好像天老大他老二。
“来了，来了。”老头拿着那张纸片做成的菜单，颤颤巍巍的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
那三人挑了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在黑辫子女人的后排。
被另外两人称作王叔的年龄大些的男人有些谨慎的观察四周，一副焦急的样子，我能感觉出来，如果不是另外俩人非要吃饭，他肯定不会进来。
三人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要了六瓶啤酒。
老人一一记下之后，盯着面前三人，“来一份红烧肉吧，新杀的猪，肉质可好呢。”
另一个年轻人目露馋光，“我草，有炖肉不早说，你这老头，我还以为你这破店都是菜单上写的喂兔子的东西。”
“上，上，我他妈两天没吃肉了，快点做。”刀疤男听见肉也有些急不可耐。
“好，马上就好。”老头收起笔本，转身的一瞬间，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嘴角勾起弧度，他笑了？可仔细一看，面部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我暗暗记下这个细节，偷偷地观察三人，通过他们说话，大概知道了三人身份，刀疤男叫大虎，另一个看起来特别馋的叫二虎，是兄弟俩，现在跟着被称作王叔的男人跑大车。
“一会饭来了快点吃，咱们得抓紧走，到了市里在好好歇脚，你们俩等着吧，我去外面瞅瞅车，我就怕这车不动是因为昨晚那事。”王叔站起来点着根烟拿着手电就出去了。
“诶，这人岁数大了就是胆小，漆黑摸瞎的，咱们连车都没停，谁知道是咱撞的，再说了，今早新闻都没出来，警察都没找咱们，王叔还怕上鬼了。”刀疤男边说，边用牙齿咬开一瓶啤酒。
“诶，哥。”二虎给刀疤男使了个颜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黑辫子的女人，我在屏幕里看二虎眼神刚一瞄到黑辫子女人之后，立马就把头低下了。
然后偷偷的给刀疤男使了个眼色，不大声音有些发抖，“哥，你、你瞧那个女的，像不像昨晚”
刀疤男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端坐在角落的黑辫子女人，转头拍了二虎脑袋一下，小声的说道，“你小子让王叔带的神经了吧，昨晚那么黑，你瞧见啥了，直接就过去了，别自个吓唬自个，真要是的话她还能在这坐着？”
二虎听完，点点头，“是这么回事。”然户咬开一瓶啤酒，周了一大口，点着根烟，然后和刀疤男聊起了各种女人，声音贼大，不时的发出猪一样的笑声，把没素质当成了牛比的象征。
他们俩开始的对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我一直侧耳倾听，能把他们说的话记个大概。
我眉头微皱，想起来时出租车司机和我讲过昨晚这里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被撞掉了一个大腿，脑浆子遍地，很像是被大车碾过去的场景，这时，我抬头看向黑辫子女人，不知何时，他已经放下筷子，端端正正的坐在角落，结合刚才二虎的话语和表情，那一束黑辫子越看越觉得惊悚，难道直播开始前的那段语音，就是这个女人发给我的？她不是人？
就当我想要站起来去亲眼看看女人模样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肉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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