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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信已经把匕首拨了,伤的虽不是要害,还是有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那片衣襟早就被染红。
王博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外公。”
西门信听王博竟然喊他外公,有些激动,脚步一顿,险些摔倒,王博一把扶住:“外公您怎么样?”
西门信摇了摇头:“无碍,你呢?他有没有伤你?”
“没有,您先去休息,我给您看看伤口。”
“涂点药就好,你去看看你师父,刚刚动静那么大,他都没出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王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刚转身,就又被西门信叫住:“逸之,你……还恨外公吗?”王博没有回答,只是停了停脚步,就又走了。
他快步进了耳房,进去就看到他师父正给苏夫人运功疗伤,苏夫人还是那个样子,垂暮老人,苏灵儿在一旁站着满脸泪水,衣服被她抓的皱巴巴的。王博一言不发的走到苏灵儿身旁站住,等着他师父。最终,南宫闲撤回,叹息一声,对苏灵儿摇了摇头,苏灵儿顿时崩溃,跪在床前,终是哭出了声。
“师父,人被劫走了,外公,他也受伤了。”耳房外面,王博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南宫闲拧眉,问:“你外公伤的重吗?”
王博道:“并无大碍。”
南宫闲深思片刻,道:“你外公本就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去看看他的伤,你谴人回去通知府上的人来接人,然后在这看守着灵儿免她做傻事。”
王博答应了一声,便按照吩咐去办事。
南宫闲进了正堂,西门信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见来人是南宫闲,便问:“逸之呢?”
“我让他办别的事去了,你的伤怎样了?”南宫闲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西门信道:“无碍。”
南宫闲伸出手,对西门信道:“伸手过来,我看看。”
西门信将手伸过去,南宫闲号了号脉:“确实没事什么事。”又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这是药,你自己上药吧!”说完,转身就要走,被西门信叫住。
西门信问道:“是逸之不想见我吗?”
西门信叹了口气,道:“允义,不管是谁,都不再恨你,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其实也是与你无关,我们不接受的只是当时你竟如此护你那不孝子,勉之是谁?逸之是谁?念月是谁?你又是谁?”南宫闲指着西门信的伤,道:“你那伤,就是他捅的吧!”南宫闲呵呵笑了两声,又道:“这就是你当时拼命也要护着的人,这也是你众叛亲离的下场。”
西门信无话可说。
南宫闲转身出了门,他也无事可做,只好出了院门,在院子外面走走看看。
一行人回到南宫府的后,就从丹参那里得知温凝今天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走了,而在收到前去接人的命令的时候,聂耳也到了南宫府,说是想来问问南宫府上的人知不知道他师父去哪了,撵也撵不走,只好留他在府上等着。听聂耳来了,西门信也是惊讶,正常来说,聂耳应该还在客栈里看着高美颜才对,南宫闲吩咐茯苓去操办苏夫人的身后事,之后便立刻让丹参带聂耳来见他。聂耳来了,还未开口,就先看到西门信衣襟上的血,大惊:“师父您怎么会受伤。”
西门信安抚下聂耳,道:“无碍,你此时不应该是在客栈吗?你师妹呢?”
聂耳微微垂头:“师妹她,她将我昏,跑了。”
跑了?高美颜根本不是聂耳的对手。
“我是受到了师妹和另一个在暗中的人的攻击,我再醒来,师妹早就不见了踪影。我知道师父让我看着师妹是有原因的,师妹跑了肯定会给师父添乱,我本来想把这件通知师父,可我找不到师父,只好来南宫府问问。”
“哎!”西门信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就走吧,也省得她在我身边我还要担心她出来坏事。”他用胳膊将自己撑起来,对聂耳道:“走,回去。”
聂耳应了声:“是。”
搀扶西门信离开,还未迈出门,南宫府就开口留下了他们:“你伤未愈,还需要照看,先在我府上住下吧。”
西门信转过身看着南宫闲,心中确实惊讶,但却是一点未曾表现。
南宫闲对杜仲挥了挥手,脸上尽是不耐烦,让杜仲赶紧带他们二人去客房住下。西门信也不再开口说要走,由杜仲领着去了醉松院。
稍晚些的时候茯苓回来了,看着南宫闲,有些犹豫:“灵儿说,她不想把苏夫人葬在这里。”
南宫闲微微蹙眉,问:“她还说什么了?”
“灵儿是想带着苏夫人回长川,她说虽然哪里只有她父亲和哥哥的衣冠冢,但那是他们的故乡,夫妻二人应该合葬。”
南宫闲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茯苓去带苏灵儿过来。
苏灵儿已经换了素衣,眼睛肿的像个桃子,对南宫闲行了礼,道:“不知道先生找灵儿来是为何事?”
南宫闲看她的样子也是心疼,他道:“听茯苓回来说你要带着你娘回长川?”
苏灵儿微微颔首,轻声答道:“是,还望先生应允。”
南宫闲也未阻拦,对苏灵儿道:“此去长川有些距离,你一单身女子怕是会在路上受到他人窥探,这样吧,我让阿博送你回去。”
苏灵儿万分惊讶,她没想到南宫闲竟然是让王博送她回去。自她到了这里后看到的就一直是王博从未离南宫闲太远、太长时间的。
南宫闲自然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他道:“这次诱捕西门无恨失败,使得很多计划都有了变动,这次阿博原本都是要离开去办些事情的,长川也是要去的。”
两日之后,王博和苏灵儿启程去往长川。
又过几日西门信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聂耳也留书出走。
此时距温凝离开已有五日,她们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后都在赶路。五日时间已够她们回到京都,不料在路过一个叫西河村的村子的时候,她们遇到了河水决堤。河水席卷了整个村子。河水席卷过后,房屋农田尽毁,人员伤亡,幸存下来的人迷茫、痛苦、可怜。温凝、白染、如意,狼狈跑到安全地带。
西河村虽然不是必经之路,但走这条路会近很多。此路不通,只能绕远路而走,且不知道还要多走几日才能到京都。她们刚离西河村不远,便遇到了两位女子拦路,看她们现在的样子便知她们也是从西河村里跑出来的,应该是主仆二人,二人拦了她们的路,求她们能带她们一程。如意将马车停住,等温凝开口。
温凝挑开帘子看她们二人的穿着,微微皱眉,这大元的女子们都喜欢不易装出行吗?就连随身护卫也不带。
是的,她们三人都换了男装。
温凝问了她们要去哪儿,那二人听温凝问了,只当她是同意了,万分欣喜,说是要去泉州。温凝看了看如意,如意道:“往前便是泉州,此行是会经过泉州,但也只是擦泉州而过,并不入城。”
最后温凝让如意告诉她们,带她们一程可以,但不会多费时间送她们入泉州。
那二人忙道:“只要能带我们过了那一段山路,入不入泉州都没关系。”
温凝这才让她们上来。
上了车,主仆二人表示感谢之后便再也不多说话,离温凝和白染远远的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温凝刚开始还能忍,时间长了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她们:“你们出门是不是都不带换洗的衣物?”
当时车子里很安静,温凝突然开口说话确实是惊到了那主仆二人,好久才小声的开口解释道:“我们带的衣服和银钱都被刚才那场大水冲走了。”
在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白染付了点钱让这家人给主仆二人烧了水还买了两件衣服让主仆二人换上,全过程温凝和如意都未曾插手。
夜里。
温凝一行人在客栈住下。温凝如意住一间,白染在隔壁,主仆二人住在温凝房间的对面。
洗漱完毕,温凝在灯下看书,白染怀抱着一个小包裹走到温凝身边,将那个小包裹放在桌上,道:“今日是郡主您的生辰,这是奴婢给郡主您准备的。”
温凝看着这一方小小的包裹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白染不语,只是轻轻打开包裹,是一方小小的桌屏,绣着一位女子,温凝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娘亲。温凝有些意外,站起身将绣屏小心的双手拿起,温凝明白了,白染每日在绣的就是这个,从那么早就开始准备的礼物。
因为温凝的生辰正是她娘亲的忌日,温凝的生辰这天王府从未热闹过,但在那一天王府还是会多添几道素菜,这是第一次收到礼物。看着桌屏,她不禁有些难受,抱着白染道了声谢谢。送完桌屏,白染就回房间了,温凝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床到外面坐坐。路过桌子的时候,顺手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桌屏。温凝出门了,守夜的如意自然也是无声的跟在身后。
这个客栈的住房处就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院子不小,并不精致,只能算干净。
温凝找了处光线比较好的地方坐下。温凝双手拿着桌屏,看着上面的叶倾雪,虽然廊下挂着灯,但温凝还是觉得,她就是看不清叶倾雪的脸。温凝闭上眼,吸着凉凉的空气。她对叶倾雪的记忆只有那一次模糊的见面和在书房里的那幅画,其余的,都是白染告诉她的。
白染!温凝睁开眼,再次看着手里的小桌屏,今夜她辗转难眠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因为在它出现的时候,温凝感谢的是白染为她准备了礼物,而不是感谢白染给了她一幅她娘亲的小像。她突然就对自己对叶倾雪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她对叶倾雪有没有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
温凝突然摇了摇头,不,她对叶倾雪还是有感情的,她不是那种出生就没有记忆的人,她记得叶倾雪对她说话时温柔的语气宠溺的神情,她记得叶倾雪离开时她有多难过,她尊重叶倾雪,感谢叶倾雪,她也做到了作为一个女儿应当为她做的所有事情,但是,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却还是白染。
“聂郎君也还没睡呢!”
温凝穿上男装之后就换了名字,叫聂平。
温凝正在想自己的事情,突然听到有人跟她说话,抬头,站在她对面的是她今天遇到的那位娘子。
温凝抬头看了看她,答道:“娘子不也没睡!”
她没接话,犹豫着对温凝道:“聂郎君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娘子。”
温凝不明所以,等她接着说。
她道:“你叫我的名字吧!我不喜欢娘子那个称呼。”
温凝知道她的名字,她姓陈,陈瑞冬,跟着她的那位姑娘叫玉松,说是她的贴身丫鬟,其实更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亲人。
温凝摇了摇头拒绝,不合礼数,她们相识不过一日时间,还没要好到可以互称名字的地步,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一身男装,她连个护身的都不带便离了家也就算了,她怎么对别人都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呢?温凝太生气了,以至于把这句话语气不善的说了出来。
温凝话一出口,把陈瑞冬吓了一跳,她解释说她能看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温凝不信,毕竟谁的脸上都没有写着好人坏人二字。温凝不信,陈瑞冬竟然急了,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温凝就抬着着看她涨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想解释的样子,不说话。
突然,陈瑞冬的目光无意见落在了温凝手里的小桌屏上,瞬间也不急了,问:“这是聂郎君的姐姐吗?”不由得叹道:“好漂亮的娘子。”
温凝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娘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阵瑞冬迟疑的问道:“夫人她……”她没再说下去,大概也猜到了,不由得红了眼。
“已经过逝了,用她的命换了我的命。”温凝话语刚落,就叫到了低低的抽泣声,温凝惊起,看着陈瑞冬,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陈瑞冬哭着道:“我的命也是我娘用她的命换来的,可是我不值的她这么做。”温凝忙递上一块手帕,陈瑞冬接过,擦了泪,缓了缓。
陈瑞冬的命是陈瑞冬的娘拿命换回来的。但是,在三个月前陈瑞冬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一直将她未曾谋面的娘当做仇人来恨,恨了十六年。就在三个月前她无意间知道真相,她愤怒的跑去质问她的养母,也就是她父亲现在的妻子,质问她不告诉她真像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恨她亲生娘亲。听到她的质问,她养母立刻就哭了,说这都是为她好,她生母现在下落不明,如果不告诉她她已经死了,怕她会趁家里人不注意跑去出找,如果把真像告诉她,怕她会内疚、自责,所以只能这样告诉她。陈瑞冬立刻就说她要去找她生母,并逼着她养母说了几个她生母可能出现的地方。那个西河村就是可能在的地方之一,西河村她已经找过了,没有,又带着人往下一个地方去,那个地方稍微有点远,她还是坚持要去。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出来时带着的人竟然只给她和玉松丢了点银子和几件衣服,半夜的时候偷偷跑了。她和玉松靠着那点银子,一路走了回来,不料在河西村的时候遇到了河水决堤,她俩虽然跑了出来,但包裹冲走了,银子和衣服都没了,就算从河西村跑了出来,穿着这一身湿透的衣服她们不知道不能不能活着走到有人的地方。好在遇到了温凝,为了活命,她也看出架车的如意是好人,便拦下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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