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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老黄，你们组再跟一下。」负责人也不多废话，直接下令道。
老黄正是情报组组长，被点名时抬起了头，「喔，好的。我们的同事大概都已经找全了，但可以再去查找一下，瞧一下有没有漏网之鱼，到时再交给分析组。」
「不过我有一个考虑。」那位情报组组长开口道，「就按一个月三十天和一百人来算，也就是每天有三个，还不同的地点时间，更重要的是没被人怎么发现到。明显早早那些人就有了精密的计划，不会单独行动。也很有可能他们是分了几组分头行动。这样一来，他们的行踪地点又会有所差异。我怕我们找来的情报会有误差。」
「那先找吧!到时让分析的小心考虑这个因素。」说时负责人揉了揉后颈，似是彼为苦恼。
「还有，你们组也都给我跟去，看看能不能再采集到可靠的dna信息，什么毛发指纹啊，体表组织衣服纤维等的东西，要是能找到血样本便更好了。」负责人右手指了指侦查组，又补充了一句，「难会难了点，毕竟过了这么长段时间，尽力便行!」
「是。」侦查组成员一致应道。
「情报组分也分一部份人去跟一队他们，一块去跟那些地下老鼠好好了解下，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可疑人跟他们有联系，买了什么禁用品之类的。如果必要时，一队你们就配合他们扫场整顿下也是可以的。」
「好的。」刑侦一队队长应道。
「二队，你们就再跟那些失踪者的家长好好再录一下笔录，聊一聊，看看他们会否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想起。」
「好的。」刑侦二队队长应道。
「行，先就按这样方向调查。」负责人四下看了周围一圈，按惯常反问道:「还有谁有补充的」
众人未再发话。
「好了，那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先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说着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可以离开。自己也先行打开会议室大门，径自离开。
在负责人走还，在确认了安全距离后，一个情报组的组员小声嘟嚷了一句:「也没什么资料好整理的，该整理的都整理好了。」他们早就到过民居，把那些屋苑大厦放置在天台隐闭的摄影头所录下的录像带都给挖出来了。上百个失踪者等于上百个地点，重新再来一次地毡式的查找，可真是要人命的活!
「嘿嘿，反正没我的事。」正是第三队队长刘文杰刚巧的在旁经过听见，插上一句不疼不痒的话。那份刚才被他拆分的数据被他胡乱地迭成一份，挟在腋下。
负责人独独没有点名到他那一队，他却没有面子上挂不住，还看似心喜地无所事事起来，不想方才是他提出的诸多观点来的。
虽说他的参与只是偶然之事，这次成立独立小组也是因为高层那方有压力，要他们好好处理这事情，什么接纳多方面声音意见等的官话，但没想到居然把他那出了名的空闲队加进组群入。本来条理清清楚楚的项目小组，这一来，倒是不伦不类，多了架空的闲杂人士。
可他，却乐得清闲。
「照我说，不死几个人，没两具尸体来做调查的，哪能再没什么结果」
那个姓刘的这话听在其他人耳里显得彼为刻薄，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还要是他们一直没找到任何受害者的尸体作大前提，明明白白要看他们笑话。
几个分队和组员下属禁不住没好脸色地瞪向刘文杰，也没压低声量，指鹿为马地数落对方。那几个分队组长们也没制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会。
刘文杰不以为然，被人看多几眼骂多几句他又不会少了肉，还是好心情地横行直走地在他们面前，直直往办公室的另一边离开。
「你瞧瞧，你瞧!他那德性，口吐狂言，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开会没开会的样，看在黄队长眼里就觉得有一肚子的气。
「行了，别生气，那种人也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有瞧过他来了这段时间有什么作为。还不是拈轻怕重的德性，哪有什么担当!要是真给他去办案还不知会不会弄得一团糟上没人不受挫折。胆子再大脑子再好，不能保证事情不会跟自己作对，好日子哪有没有尽头的!到时便知道了。」同组的副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就是，就是。」
「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瞧，连工作都没分给他，得意什么!」
其他人附和着。
接着各自走向自己所在的办公处，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办公楼不同的层数有不同的查案的项目，楼层内再划分了不同的工作地区，而一致的装修是大面积的开放型工作位置，围着几间有遮闭的独立办公室。
在其中的一间房内，也就是三队队长刘文杰的专用房间，无人能从外窥见内里的情况。
房内的灯光没有开上，虽然把白色的百叶帘拉下，但外面开着的灯光版借来了不少，影照得内里还不算太暗。办公室呈长方形，中间放着一张大型的木质办公桌，对面是两张滚轮的椅子，供来者坐，左侧是储密的高柜。
这时候，大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弯坐在那唯一的皮椅子上。
那人垂下目光，头低得老低，只有小小的火光在呼啦呼啦地因为抽吸而闪闪地燃烧着。
「喂喂，别抽烟，你不知道这里不许抽烟。」
那人嘴边叼着根烟，没有抬头，也没有把烟熄灭，一只手摆弄着在桌上的活页夹，正是刚才会议室内分派的资料。事实上，不用开灯都能看到房内最为注目的便是一张张满是蚂蚁文字的文件，在墙壁上钉着或是用胶纸黏着不少的，在角落散乱的堆放着，在桌上层层迭高着。要不是办公室的结构，还以为自己走进了数据库。
「你怎么了在想刚才的案子」
他没有搭理。
「反正也不用你管，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他的头抬起，眼睛聚集在一处地让人以为他是眺望着什么。
他又吸了一口，呼啦一下火光显现。
「是吧!」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嘴皮子抖了抖，终是没再说下去。刚才在会议室于，其实他还有第四个假设，一个他不愿付诸回想的假设。而且，无人会相信，如同他旧时疯狂地自我否定。
第四个假设，犯案者根本非人类，可以有能力操控影像和人的心智。
想到这，他的身子道哆嗦了一下
「那你说，那些失踪是不是死了还会有更多的吗」
「嗯。」两个问题，那声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时答了那两个问题。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在背后」
许久，那人喉咙头里一声闷响，粗粗地道:「谁知道呢」
他的脖子向上高高扬起，眼望天花板，口中的烟气从鼻孔涌出，也包括那轻轻一声的叹息。
「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是个胆小鬼。」喃喃地，更似是自责，还有着些小心翼翼、痛苦、无助和茫然。
「我苦巴巴地来这里为的为什么」他低声反问着，「离开本来好端的家里人我的朋友，还不就是为了远离那些麻烦。」
又或者是逃避过去，逃避所有的人。
说到这，他面有苦色，又止住话，把烟灰磕在烟灰缸里，吐出了一口烟雾。而他的手搭在了腹部上，隐隐传来刺痛。
但是明明伤口都不见了，只要他的手指触摸在那些曾经的伤处，能摸到的只会是光滑皮肤，可隐埋在深处的伤口痛楚正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神经，每当他松懈下来，这个痛楚就会令他更加清醒更加地难以忘怀那短短不到几个小时的经历。
他还能感受到氧气罩带在面上的局促，肺部奋力摄取其中的生命力。那时的呼拉呼拉吸气声，正如同他现在沉默地吸取着尼古丁。
「我想静静。不想再想了那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哀求，很难想象那是由一个刚直勇敢的人口中吐出，因为那声音是如此的软弱。
「没事，没事。」话言温柔地安抚着，「我们不想了。放心我一直会在陪你。」
「嗯。」
房内的灯依旧黑暗，一支烟燃完了，但他还是坐着，也只是一人在房内。
的确，正如那人所说，自那以后还是发生了不少的失踪人口案，但媒体没有特意地留意而报导，警方自然也乐得没有特意地提醒市民。
表象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没有人发现他们身边出现了什么变化。
在他们眼中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没有说失去了谁世界就会被停顿下来。每个人还是依旧地生活。城市的机能从来没有被中止过，依旧着往日的碌碌与繁忙，作为城市细胞的人们亦只需麻木且重复地工作生活，提供着支撑这个城市的养份。
你，我，他，每个人，也仅是养份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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