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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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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害人,王思思,六中高二学生,平时成绩一般。据身边同学供述,王某生前并没有太异于常人的地方,性格乐观活泼,和身边的人关系都不错,没有与人结怨的印象。家境属于中等偏上,父母苦心经营着一个家族作坊,因为平时工作较忙,对王某疏于沟通管教。经常出现每个月只有给零花钱的时候双方才有机会聊上几句的情况。

    被害当时本应是高二晚自习时间的晚上8点半左右,但是王某却离奇的出现在另一位受害人张某的车里。并且随后与张某一起在车中遇害。

    被害人,张常顺,xx百货商场地下一层xx福金店老板。早几年生意不错,在坊间也较有名气。但是近两年生意日益冷淡,张某妻子于去年向其提出离婚并且搬出了张家,今年初已经正式离婚。据身边人供述,张某被害前几个月脾气异常暴躁,也经常传出其在家家暴儿子的传闻。

    事发地点是张某家里所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调出当晚的监控却发现已经被损坏。现场周围没有发现其他血迹,在张某的轿车外,民警发现了之后被认定为凶器的水果刀。在刀柄处,检测出何川完整的指纹。

    因为没有不在场证明,再加上水果刀上的指纹,所以有关嫌疑人的箭头都指向了何川。

    但是,这证据未免完整的太过诡异。杀了人以后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凶器留在现场,而且就在离死者一车门之隔的地上,未免太匪夷所思。

    本来希冀能找到给何川打电话的人,但是查到最后电话也是在城郊一个偏的不能再偏的电话亭里拨出的,根本没有监控,也没有过路人的目击,线索就这么断了。

    这就让作为本案的第一负责人——的直接下属——胡天很苦恼了。在被同事告知无法查证神秘电话的拨出者时,胡天变得有些泄气,随后愤恨的想着:“亏得那种上世纪的老电话亭还拨得出电话,那个神秘人也算得上是人才。”

    “啧……完全没有头绪啊!”在自己办公桌前拼命理思路的胡天,一边皱着小脸小声感叹着,一边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把身体整个向后面的椅背仰去。

    “资料都看完了吗?”还没来得及转转脖子放松下筋骨,韩雪冰的声音就从胡天的正后方冷冷的传来了。

    要搁在平时,胡天被身为工作狂魔的女上司这么问,还是会心虚的。毕竟作为双子座的胡天,是很难把精力长时间放在同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上的。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的案子涉及到了自己的发小何川。撇开自己本身和何川铁一样的关系不说;何川还是自己直接上司的亲表弟;还有自己家里那个活祖宗,那可是对何川比对自己这个亲哥还要亲的多得多得多得多。

    胡飞早就放话了,如果胡天证明不了何川的清白,那他也不打算认他这个亲哥了。

    “生活艰辛啊……”胡天不由得仰起头闭上眼,在心里对天叹息。

    但是胡天还是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在光速的思考过后,他马上睁开眼睛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韩雪冰的办公桌旁边进行工作汇报。

    “我看了受害人的资料,但是并没有从中发现两位死者之间的关联。如果硬要找关系的话,那也只能是作为高二学生的王某和张某的儿子。”

    韩雪冰静静的听着胡天的陈述,点了下头,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王某和张某的儿子,张迁,就读同一所高中,并且是同一个年级,但是班级是不同的。经过走访调查,平时跟王某最亲近的几个女生透露给我们,王某生前曾多次向她们表示过对张迁的仰慕之情。”胡天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眼上司。

    “暗恋?”韩雪冰用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提出一个问句。

    “应该是这样,因为在之后的调查里,我们也并没有发现王某和张迁有任何校园恋情的痕迹。”

    韩雪冰双臂撑在桌上,十指紧扣的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张迁这个人,可能会是案件的突破口,你们再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孩子。学校,生活里的朋友,还有他妈妈那儿,你们都去走访一下。我去王思思家里看看,晚上我们再开总结会议。好了,先这样。”

    进入工作状态的韩警官,说一不二的已经拿起外套向办公室门外走去。引得胡天只能在上司身后“是,是。”的附和两声。

    此时,王思思的家里是死一样沉静的氛围。以前为了客户订单而在自家厂子里忙来忙去的王某的爸妈,现在并排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身体向前倾着,面如死灰。身边是不知道换了第几茬前来细声宽慰这对夫妻的亲戚们。

    王思思的母亲在得知女儿已死的噩耗当时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哭了整整一天一夜,再往后就变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吃喝只能有旁边的人带到餐桌旁,可任凭怎样的美味佳肴,王妈都没有一点儿要动筷子的意思。

    至于王思思的父亲,从事发到现在,一直没有在众人面前有过任何表态。只是沉默的陪在自己老婆身边,看着亲戚们你来我往。

    韩雪冰被王家的亲戚领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王爸王妈低着头被其他亲戚包围着,听着类似“还是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安慰性话语。

    其实大家都对王思思小小年纪就这样惨死的遭遇感到十分惋惜,所以绝大部分的人都沉浸在悲伤中,以至于没有人发现韩雪冰的到来。

    给韩雪冰开门的人在关好门后,回到屋内,见她尴尬的站在客厅中间,只好冲着他的亲戚们喊道:“都先别说话了,人家韩警官来了!”

    这声喊话的确引起了在沙发聚集的人群的注意,大家都朝着韩雪冰站的方向看了过来。

    看着十几张突然望着自己的脸庞,韩雪冰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王爸王妈,就在刚刚那倏忽的一瞬,这对夫妻几乎同步的“唰”的抬起了头,随后注视自己的眼神坚定而又强烈,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悲伤的痕迹。

    “看来,我的工作应该会顺利很多。”这是韩雪冰对当下情境的判断。

    面带职业微笑的韩警官,走到了王爸王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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