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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沫最近心里毛毛的,原因在于娘家的那一对母女。她爹寿宴那天,她还嘴炮全开的怼得母女俩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眼瞅着这不过一个多月,两个人竟然前后脚来找她叙旧。如果两人对她的态度恶劣,她可能还不觉得奇怪。问题就出在两人对她的态度,不说谄媚吧,至少也很温和,她不怀疑才奇怪。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两个人的表现都在告诉叶沫,她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那个秘密还跟她有关。当然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换一只手撑着下巴,叶沫纠结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调查一下,这两个人究竟打得什么算盘。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一步走不对,很容易把自己陷入被动,甚至还会拖累宋应珑。光是想到叶家那几口人,叶沫就烦躁地想扒光头发。
一双手坚定地握住她的手腕,“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
低沉的嗓音让叶沫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抬头看着那张俊脸,她眼神里可变得直直的。艾玛,帅哥就是赏心悦目,关键是还能让自己近距离接触的帅哥,果然还是舍不得啊。
她那痴迷的眼神让宋应珑身心舒坦,坐在她身边,很自然地将她抱紧自己怀里,“说吧,又遇到什么烦心事?”
叶沫本来还沉浸在美男诱惑中,一听到宋应珑的问话,脑子里立刻换成了叶家母女,本来闪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嘟着嘴巴委屈地抱着宋应珑的脖子,“不就是我娘和我大姐嘛。”
“是因为她们来找你?”宋应珑作为一家之主,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
叶沫也不觉得奇怪,只老实地点头,“对呀。娘先来找的我,先是拉着我哭诉,说对不起我,因为以前对我的关心太少,没有好好疼爱教育我,才会让我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不愿与家人好好相处。还说什么心中有愧,所以罚自己在佛堂里清修了一个多月。本来出来就想找我的,但是又怕我不见她。”说到这里,她叹口气,忍不住翻个白眼,“这话一听就不走心嘛。”
“走心?”宋应珑挑眉看着叶沫,不是很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叶沫一愣,她怎么一激动就把后世的话拿到现在来说了。眼睛一转,她立刻想好的解释的话,“走心,就是发自内心的意思。我之前出门去庙会的时候,无意中听别人说起,好奇之中就上前打听了一下,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宋应珑虽然奇怪,倒也没多想什么。对于“走心”这个词,细想之下,他倒是觉得还挺形象的。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继续跟叶沫讨论叶家母女的事,“好歹也是你母亲,你就这样不相信,好像不大好吧。”话虽如此,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叶沫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真关心我,早干嘛去了。你忘了吗?去年我受伤,叶家没一个人来探望过我。不是说,危难之中显真情嘛。同样的道理,谁对我好,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宋应珑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行了,别生气,对身体不好。”说着,他又问起了叶瑾,“那你大姐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说起叶瑾,叶沫脸上出现的更多是嘲讽,“估摸着那天跟姐夫说的话,在他心里埋了根钉子。夫妻俩也许为了这事儿吵过架吧,她那天来找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说了些指桑骂槐的话,被我含沙射影地怼了回去。如果她一直是这个态度的话,我可能还不会多想。奇就奇在,她后头竟然跟我嚎啕大哭起来,再然后,跟我说的话完全就跟在诉苦似的。”
“也就是说,她的态度转变很大,并不是为了来跟你讨公道什么的?”宋应珑追问。
叶沫点头,噘着嘴,不爽地哼唧道,“不说别的,我跟她关系很好吗?跑来跟我诉苦,是闹哪样?再说了,谁会没事跑别人家来说自家的丑事。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倒好,生怕我不知道似的,竹筒倒豆子一样吧啦吧啦说个不停。不过,她说到最后,抓着我的手说,让我帮她给姐夫解释一下,那天是因为我们闹不快,才会那样跟他说。哼,我又不是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再来一粒大大的白龙眼。
宋应珑听了,兀自陷入沉默。脑子里开始分析这两母女前后过来找叶沫的目的,联系到叶祺,他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一时间还没能明晰起来。不过,他跟皇上已经设防,还有时间去了解他们的打算。
叶沫靠在宋应珑肩上,也没催他,静静地等他开口。好一会儿,宋应珑才说道,“如果她们还来,你也不要拒绝,早些摸清她们的目的最好。”叶沫点头,“嗯,我知道了。”
本来叶沫以为她娘和大姐都来了,叶梵应该会是下一个出现的人。然而等到她娘再次上门的时候,她也没再见到叶梵。可见,她那天的话是真的让叶梵完全记恨上她了。这样也好,她也不想跟她多来往,省得气死自己。
“娘,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你这样过来,爹都不会怪你吗?”叶沫对待叶母的态度依旧,并没有因为她上次的哭诉而对她和善几分。
叶母的眼神闪了闪,表情立刻变得哀怨起来,“小沫,娘知道你还在怪娘。只是……你们三个孩子,娘毕竟只有一个,精力有限,没办法一一照顾好。娘希望你能原谅我,好不好?”
这种借口,叶沫真是听得耳朵起茧子。电视、小说用过无数次的梗,当真听到了,只想翻白眼。她能不能赐她娘一丈红啊,这样大家都省心。可惜,她现在不能冲动,在没弄清事实之前,她还得稳住她们。
“娘,如果我真的就这样原谅你,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吧。再说了,像你说的那般,我现在有一大家要顾,可我只有一个,精力实在有限,没办法照顾好你的情绪。我也希望娘能体谅我,好不好?”叶沫说得真诚,表情却显示出她的不耐烦。
叶母失望地低下头,眼里的哀伤看得她身旁的嬷嬷也跟着难受起来。那个嬷嬷突然上前一步,“噗通”一下跪在叶沫跟前,朝她磕了几个响头。然而叶沫关心的却是,可别把她家的地板给磕坏了,要不然又得花钱修。
“二小姐……”嬷嬷张口就来的话,让叶沫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她拿着碗盖的手暂停了嬷嬷的话,“诶,等一下,本妃已经嫁给王爷好几年了,怎么说都没有叫本妃‘二小姐’的道理。如果王爷在这里,听到你这么说,把你拉出去砍头都是有可能的。不过呢,本妃心地善良,看到你刚才磕得那几个头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了。”
本来还想打悲情牌的嬷嬷,被叶沫几句抢白给呛得说不出话来。酝酿了好久的情感,就这样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她那给哽得上不上下不下的样子,让站在一旁伺候的王府下人都使劲憋着笑。
叶沫抬抬手指,随意地说道,“行了,嬷嬷起来吧。虽然本妃完全可以承受你的跪拜,但是本妃还年轻,被一个四五十的大娘这样跪着,心里实在不舒坦。你这样,本妃会以为自己七老八十了。”
本来就很难受的嬷嬷,听了叶沫的讽刺,当下就变了脸色。在叶府里,除了正经主子,她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向来只有别人巴结她,何曾遇到过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可惜这里的凛王府,她只是个卑不足道的人,即便心里对叶沫不满,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同样的,叶母的脸色也隐隐有了变黑的趋向。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叶沫如此嘲弄她身边的嬷嬷,可不就是在狠狠地打她的脸嘛。可惜,她现在也只能忍下来。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这个死丫头的嘴,拿针给封起来。
虽然叶母知道现在的叶沫已经不同往日,但她还是认为只要自己低三下四地说几句好话,她就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任由自己揉圆搓扁。可两回接触下来,她才发现叶沫根本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同她的认知完全不一样。可她接近她是有目的的,所以,即便她的态度再不好,即便自己每次都被气得要死,她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来找她。
“娘,不是我说。本来咱们就不是特别亲热,你这样上赶着来我这里找不快,到底是为什么呢?”叶沫故作不解地看着叶母,眼里满是疑惑,眉宇间却带着不耐。
叶母有些心惊,生怕自己的目的被发现,只能苦笑道,“自打你爹的寿宴过后,我反复思考了你那天说的话。我心里很后悔,都是我没好好照顾你,才让你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要弥补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希望在我老了的时候,不会问心无愧。”
叶沫:……
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她到底是选择吐吐更健康呢,还是给她娘颁个奥斯卡金像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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