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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帝和凛王之间不和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叶祺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一来皇帝和凛王没有来往,两人依旧是在各做各事,他想动点什么手脚,太明显了;二来他突然发现自己暗藏的一批官员,突然爆出了这样那样的丑闻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也管不了别的。
官员们多多少少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皇帝虽然不是全都知道,但也能了解得七八分。为了朝廷的稳定,只要那些官员不太过分,皇帝一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这也是为了麻痹一些人,让他们贪得无厌到一定程度后,一举拿下他们。而爆出来的这些事,多少和程度,都由皇帝说了算。
但是这次的丑闻,皇帝全权交给了宋应珑在操作。他虽没开口,宋应珑却知道他想要的结果。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齐力,也不是白费的。如果不是最高程度,皇帝也不会贸然派出自己捂得严实的黑影来给他传递消息。
虽然宋应珑不上朝,但朝堂可有不少他的人。那些年轻官员们,都像是不怕被穿小鞋一般,今天曝一个出来,明天曝一个出来。林林总总的,就把叶祺身边的“忠君派”给拔了个大半。当然,那些人也不只是叶祺的棋子,还有皇帝隐忍已久的几面派,为得就是不让对方看出他们的意图。而叶祺虽然怀疑,但毕竟不全是他的人,他也只能捶桌子,以为是自己倒霉。
这一次的大清洗,让朝堂之上多了不少缺口。平日里那些深藏不漏的官员们,此时也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大家都在摩拳擦掌,想要把心仪的位置揽入自己怀中。叶祺也在琢磨着,要怎样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那些重要的位置上。谁知道,几日之后,就被皇帝的一番话给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众位爱卿,为了朕的江山,也为了减少朝廷里尸位素餐的官员,朕决定……公开招揽天下有识之士,有能之才,忠心为朕稳固江山。至于这次招揽的细则,叶丞相,就麻烦你连同翰林院余大学士带领各部尚书或者侍郎,一起讨论。等你们讨论出了结果,尽快交给朕。朕希望,叶丞相和诸位爱卿,不要辜负了朕的希望。”皇帝笑眯眯地看着大殿内的众人。
被点了名的叶祺,心头一阵火气上扬。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怎么都交给他来做。想来不管他做得合不合皇帝的心意,皇帝都会刁难他一番的。可皇帝都发话了,他敢不接?
“臣等遵旨。”即使不情愿,也得接下这差事。
本来就头疼不已,现下更是给他心里添堵。叶祺一回府,就找借口大发雷霆了一番,让叶府上下一时间都人心惶惶。
相比较叶府的紧张,凛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撒着狗粮。难得的是,下人们就算被迫吃狗粮,也都吃得很是开心。尤其是看着叶沫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大家心里都跟着松了口气。
“王妃,这是厨房炖的老母鸡汤,里面还有不少补药。老奴问过大夫,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您若是喜欢,就多喝点吧。”吴嬷嬷把炖好的汤放在桌上,殷勤地给叶沫盛了一碗,“这汤我放凉了的,现在喝一点不烫口。”
闻着鸡汤飘来的香味,再看着上面没什么油珠,叶沫心中一动,吹了吹便一饮而尽。果然好手艺啊,叶沫喝完笑眯眯地让吴嬷嬷又给她盛了一碗,看着那清澈的汤,她不由好奇地问道,“嬷嬷,你是怎么把汤熬得这么清澈啊。我以前看到的鸡汤,都是很混的。”
吴嬷嬷哈哈笑起来,“王妃,您这是打算学走了老奴这点手艺,好熬给王爷喝吗?”
叶沫小脸一红,有了些许被戳穿的羞窘,“我就是这么一问而已。”
吴嬷嬷也不在意地告诉她,“炖这鸡汤还是有些麻烦的。老奴呀,是把那些药材洗净切好,全部塞进鸡的肚子里。用针线缝合后,放在锅里先蒸熟。等药材都融进了鸡肉里,再放进水里炖。老奴知道王妃不喜欢太油的东西,就选了肉肥实一点的鸡。这样炖出来的汤不仅不会太油,还会有着香味,而且还有补身的功效。”
叶沫听了吴嬷嬷的话,再看着碗里的汤,心中很是感动,“嬷嬷,谢谢你。”被人关爱着,感觉就是很棒。尤其是她这样从小缺乏长辈疼爱的人,更是把持不住,眼角隐隐都有了泪花。
看着王妃很给面子喝了三大碗鸡汤,吴嬷嬷心满意足地端着快见底的小盆离开了。叶沫则是灌了一肚子水,撑得她跑出去在院子里走了几个来回,才觉得舒服多了。
宋应珑近来有公务要办,每天都会在他的书房里待上一两个时辰。叶沫也不去打扰他,而是趁着这时间去打理她的花花草草。等宋应珑回来了,她就跟在他身后,像个跟屁虫一般。宋应珑非但不排斥,还每天特别喜欢在前面走,用余光瞄着身后屁颠屁颠的叶沫。
两人都走累了,就回房去看书。一个坐在软榻上,一个很干脆地躺在他的腿上。一个看得是正史谋略,一个看得是野史话本。偶尔鸡同鸭讲,两人竟然也能聊出朵花来。若是叶沫说不过宋应珑了,就会耍赖非让他认同自己的观点不可。宋应珑也不跟她争辩,宠笑着迎合了她的话。
小两口的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叶沫还时不时地拉着宋应珑去街上逛逛。自从上次她的“杀人”事件后,陈倩薇和莫惠就被禁止同她来往了。虽然两人都不认为她会杀人,可拗不过家人的严管,只好暂时与她断绝联系。于是乎,陪同叶沫的人就变成了宋应珑。
两人化妆一番,看上去也就是普通的夫妇。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听着路边的评书,吃着街边的小吃,喝着茶楼的茶水,相当的惬意潇洒。
这可把整日埋头公务,根本没多少时间休息的皇帝给嫉妒坏了,每次跟皇后进餐的时候,都要嘟嘟囔囔地表达一番自己的不满。皇后但笑不语,由着皇帝发泄。可是,说归说,在大臣面前,他依旧是那个与弟弟有“矛盾”的皇帝。
宋应珑夫妇俩也不知道宫里那位的想法,只顾着自己开心。而令他们意外的是,叶沫竟然遇袭了。
说起来,他们的装扮相当普通,算得上丢进人群里就消失的那种。这也是叶沫的主意,她就想好好玩,才不要因为容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纵使如此,他们还是被盯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叶沫从前并不喜欢听戏,总觉得咿咿呀呀并不明白。但来到这里后,总免不了随大流听上几场。听多了,她便从一窍不通,也渐渐地听出了些门道。虽谈不上多么了解,但也喜欢上了听戏。前些日子听说春丽苑出了一位特别会唱旦角的戏子,她便拖着宋应珑去春丽苑了。
听完了一出戏,叶沫不得不承认那人唱的确实很好,能让她一个外行人听入迷,足以证明他的功底。虽然意犹未尽,但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倒也忍下了心中的躁动。不过想到戏里提及的小说,却是勾起了她的食欲。
“王爷,我们也去尝尝那‘化软骨’吧,我真是太好奇了。真的是有那么厉害,吃到嘴里就能让人骨头都软了。”叶沫兴致勃勃地说道。
宋应珑咧咧嘴,“你知道哪有卖的?不过是戏里的噱头,你就听进去了?”
叶沫撅起嘴,“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就在两条街外有一家点心铺子,里面就有卖这个‘化软骨’的,听说好吃极了。”说起吃的,她蔓延都是亮晶晶的。
宋应珑看着自家的小吃货,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小心护着往外走,“既然你这么想吃,咱们去买就是了。”
叶沫嘿嘿一笑,竟然蹦跳起来,看得宋应珑忍俊不禁。
走到那家点心铺子外,还别说,买点心的人真是不少。就是铺子外面,都排着长龙。叶沫上前一打听,都是慕名来买化软骨的。
叶沫指着长龙尾巴,跟宋应珑说道,“嘿嘿,亲爱的王爷,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知道的,我身体虚弱,站久了会很累的。而且这会儿太阳这么大,我一定会被晒晕过去的。所以,我去旁边的屋檐下等你,你乖乖地帮我排队哦。”说完,转身就跑去了阴凉的茶棚下坐起来。
宋应珑叹口气,认命地上前去排队。看着前面还算移动的比较快的队伍,他心里才没多少抵触。要不,以他的身份,想要买一份点心,还需要排队?
叶沫喝着茶,朝宋应珑挥挥手,丝毫没注意有人衣袖中藏着一把匕首,悄悄地朝她靠过来。
宋应珑起先也没注意到,等到察觉那人的意图时,那人已经距离叶沫只有两步远了。
“沫沫……”宋应珑只来得及大声喊道,根本没办法救下叶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举起匕首向叶沫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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