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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苒是不愿陪客的,因为是陈夫人她才来。一听见郡主放她离开,萧苒立马起身,回自己院里。
她们身处后方,至亲在前线拼命,哪有不担心的?幸好消息一直没断,日日有人传信来,前方战士浴血奋战,形势一片大好,平定叛乱,歼灭敌军指日可待。
这日,萧苒也没别的事儿干,随手从书架上取来一本书,定眼一看,是南宋朱淑真的《断肠词》。萧苒心内摇头,放回去换了一本,却是《南华经》。她心有所动,便坐在窗下看起来。
丫鬟们上来添了茶水,才要走时,忽然窗下有婆子嚷嚷起来:“……你个小蹄子算什么东西,一日不打上房揭瓦!没个消停!”
被骂的人一口气儿也不敢出,那婆子犹自骂骂咧咧:“当差好好办事,别起不该起的心思!想想庄子上那位,你还不想变成她那副模样吧?”
萧苒听了直皱眉。里头寒碧见状开门出去,大声呵斥道:“这里是你骂人的地方吗?妈妈也该有点眼力见。”
那人听了一脸羞愧之色,却反驳不了,自己退下去。
里头林嬷嬷见萧苒神色不对,便赔笑道:“小姐,她原是个粗人,不懂规矩不知避讳。小姐别放在心上。”
萧苒的精神渐渐转过来,问道:“刚才说的是萧瑟吗?怎么,她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林嬷嬷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老实了几天,又开始作妖了。因上回郡主吩咐过,庄子上的人便动了真格儿。她怕是好不了几天了,如今只是苟延残喘。”
“好不了几天了?”萧苒不自觉跟着念。听到萧瑟命不久矣的消息,她内心毫无波动。之前萧苒觉得解决萧瑟报前世之仇,才能泄了心头之恨。但现在真的做到了,她却没有那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大概是今生有父母兄长在,萧苒已经满足。
林嬷嬷以为萧苒很重视这事,犹豫一番,还是决定说出来:“小姐,那人在病榻上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说要见你。她一身病气,只怕见了沾上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见的好。”
“嗯,告诉那边庄子上的,人要是没了就挑个地方埋了吧。把她收拾的干净点。”萧苒冷冷道。要是想见就见,未免太看重她了。一副薄棺、一处葬身之地了结这事,就当是积德吧。
林嬷嬷还真担心萧苒一时脑热应下来,见她这样答,才把心放下。林嬷嬷又道:“小姐仁慈,下人们定会做好的。”说着,便和烟霞等人下去了。
萧苒笑了笑,心想:“我可算不得仁慈。只是这几天前线好消息不断,心情好。”
谁知还有更高兴的。只见郡主房里几个丫鬟婆子们走过来,笑道:“请小姐安。小姐快去前头看,少爷回府了,还带回好多朝廷的赏赐呢。”
萧苒喜不自禁,起来就往前头去,笑道:“总算回来了,我也能放下一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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