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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疯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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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辰背着小宝走进洞中,走得十几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左手放在后背拖着小宝,以防他掉下来。右手伸出扶着墙,每一步跨出都先行探过虚实,但觉脚下平整,便似走在石板路上一般,料想洞中道路必是经过人工修整,稍感心安,只是道路不住螺旋向下倾斜,显是越走越低,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四周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见,寂寂无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空气也闷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人很容易丧失空间和时间感,一切都是未知的,这极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林辰每一步走的都格外小心,不知道下一步将面对怎样的危险,说不定一个大意就死于非命了。

    黑暗中也不知走了多久,林辰只觉得脚下楼梯越来越缓,再往下迈步似乎没有楼梯了,应该是到了尽头。用手在墙上摸索着,看是不是会有门或者机关之类的。突然之间,右手碰到一件凉冰冰的圆物,一触之下,那圆物当的一下,发出响声,声音清亮,伸手再摸,原来是个金属做的门环。

    既有门环,必有大门,他用手继续摸索,当即摸到一条缝隙,刚好够手掌竖着插进去。林辰上下又摸了摸,确认这是条门缝没有错。心中惊喜交集:“这门里倘若住得有人,那可奇怪之极了。”提起门环当当当的连击三下,过了一会,门内无人答应,他又击了三下,仍然无人应门,于是伸手推门。

    这石门甚是沉重,林辰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推开一些。无奈,林辰摇醒小宝,两人一起使劲。别看小宝才两岁,可是他是天生神力,举起百斤重的东西都不费多大力。

    门被推开一条大缝,眼前陡然光亮。林辰立刻闭眼,心中怦怦乱跳,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过了片刻,才慢慢睁眼,二人从缝中挤进去。只见所处之地是一间很大的圆形石室,石室当中摆放这许多白玉雕成的玉像。这些玉像雕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望之有若仙女下凡。尤其是那眼睛,莹然有光,美目倩兮,神采飞扬。

    “哇,哥哥,你看好多仙女姐姐啊”林小宝撒开林辰的手,跑过去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忙的不亦乐乎。

    林辰也走向前去仔细打量这些玉像,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每个神态都不相同,有喜有忧,有的情意深挚,有的黯然神伤,有的幡然落泪。林辰看的呆了,心想:“也不知道这是谁,这样漂亮!我找找看有没有名字”

    当下四处打量,只见头顶上好似满天繁星,再一瞧确是一颗颗珍珠。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好似一轮圆月。又见壁上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东西南三面上镶着六块大水晶。北面石壁上镂空刻着:“永相随”三个字,忽见其中有鱼游过,心下大奇,走进细看,原来那镂空处也镶嵌着水晶。林辰这才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海底。

    正在林辰看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小宝大叫:“哥哥,哥哥,快来,快来看啊”

    小家伙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在那兴奋的向林辰招手。

    “什么?”林辰赶忙跑过去,小家伙指着一个玉像身后的石门,石门已经被打开了。

    “你是怎么找到的?”林辰看的出来,那石门是一道暗门,极其隐蔽。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发现并打开的。

    “嗯……”小家伙挠着头,想了一会,道:“我不知道,好像是我碰了那枚桃子,这么门就突然打开了”

    “桃子?”林辰顺着小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一座紧挨墙壁的玉像,女子纤纤玉手正拿着一个玉瓶给身前一个桃树浇水。桃树不高,约莫比小宝高一个头。通体是用翠玉雕刻而成,树上结着几枚青涩的桃子,只有一枚稍大点的桃子青涩中透着几丝红润,和真实的桃子几无二致。

    林辰走向前去,轻轻触碰那枚桃子,可以转动。向右一扭,暗门缓缓关闭,与石壁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那里会有暗门。向左一转,暗门随即缓缓打开。

    弄清缘由,林辰哭笑不得。想必他这贪吃的弟弟,肯定是看见这桃子,以为是真的,就想摘下来啃,误打误撞打开了这道暗门。

    林辰先一步钻了进去,里面又是一个石室,比刚才的小一些。洞中一排排摆满木质书架,可是书架上却是空空如也。这些书架都分为三层,自上而下用朱砂写着“辰月星”三个字。石室的一面悬着一张七弦琴和一支玉笛。与落满灰尘的书架相反,这琴笛却很新,像是有人刚刚擦拭过一样。转身又瞧见对面的书架旁还有一道门,于是二人推开了门。

    一踏进门,举目四望,却是一惊。只见这个比刚刚要小些的石室,石室中间有一石床,床上盘坐着一个老者。老者身着一袭粗布灰衣,披肩散发,老长的花白胡子。

    林辰赶忙恭敬的说得:“小子林辰,不招自来,擅闯贵府,还望您恕罪”停了一会,没人答话,那老者一动不动。林辰随即自嘲,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呢?估计又是石像。

    林辰随即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走上去,摸了摸,老者依然没有反应。随即放下心来,一边拍着老者的脑袋一边点评道:“啧啧啧,像,太像了,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这手感……”一旁林小宝也顽皮的揪着老者的胡子。

    “把脏手拿开!”

    “谁,谁在说话?”林辰一怔,四下张望。停了一会,四周寂静无声,又道:“是谁,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的,小爷我可……可不怕你!”

    “小子,胆挺大啊,敢拍咱的脑袋!”

    “啊!”林辰急忙缩回手,拔腿就跑。刚跑没几步,忽然想到,小宝还在那。又回头抱起小宝,跑去推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

    “嘿嘿,小子别白费力气了”

    那老者猛然站了起来,披头散发,几乎将整个脸都遮住了“哈哈哈……是吧,是吧。哈哈……咱说什么来着……看了,看了……”老者状若疯癫,似与人对语“咱说吧,近日定会有人来与我作伴。来来……小娃娃,来陪咱玩玩”

    林辰心里有些害怕,表面却强装镇定,只是双腿有些发颤。将小宝拼命的护在身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是什么鬼?!”

    “嘿嘿嘿……咱是鬼?咱看你才是鬼吧?!”那石床距离林辰有些远,老者突兀地一步跨出,竟到了跟前,脸几乎贴到了林辰的脸上,声音阴冷的说道:“或是一会便要做鬼了……啊哈哈哈哈”

    老者东瞧瞧西瞅瞅,用鼻子上下闻了闻,又用双手扯扯林辰的脸皮,翻了翻他的眼睛,林辰一动都不敢动,只将手护死身后的林小宝。“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个好,这个好……细皮嫩肉的,嘿嘿,咱好久没吃人肉了”忽然又扭过身,抓耳挠腮,自言自语:“不行,不行……吃了就没人陪咱说话,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要不咱吃一个留一个……吃哪个好呢?”“吃小的留大的,吃小的留大的……哈哈哈哈……”忽又一把抓住林辰的领口,提了起来,逼问道:“快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这主意好是好,只是……只是这人肉酸的很,只怕不好吃”林辰唯唯诺诺的答道。

    “你吃过人肉?”

    “没吃过”

    “没吃过,你怎么知道人肉是酸的,是不是在骗咱,是不是?!”疯老头继续逼问。

    “没吃过我也知道人肉是酸的,况且……”林辰被他这样提在空中,脖子勒的难受,脸已胀得通红。可头脑却清晰了些,这老头如此疯癫,精神肯定不正常。口口声声喊着吃人肉,原来却没吃过,既然如此,不如骗他一骗“况且我这弟弟从小患有不治之症,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浑身奇痒无比。你吃了他,也会被传染……那种痒啊,啧啧啧……把全身挠的血肉模糊都没用……”

    那疯老头一把放下林辰,躲的远远的,拿眼上下打量着林小宝,生怕被传染。抓耳挠腮的问道:“当真如此?若是骗咱,一掌拍死,捣成肉泥,包饺子吃”

    “当真如此,呐,你不信,你吃吧,吃吧”林辰说的斩钉截铁,并把小宝不断的往前推,一副你尽管来吃的样子。每推一步,那疯老头跟着退一步。一连连推了四五步,疯老头大喝:“别过来,咱不吃就是了”

    “哥哥,我没……”林小宝似乎是对林辰刚刚说他身患不治之症不太满意,张口欲要狡辩。林辰忙捂住他的嘴,脸上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说道:“诶,你怎么不吃啦,我还想跟着尝尝呢”说到这,便止住了,生怕再多言又激起疯老头兴趣,那就舍得其反了。

    “真没劲”老者兴趣索然,随后对着自己一阵乱摸,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咦,怪了,怪了……哪去了,哪去了?!”似乎在找神马东西。。

    “看了,看了,哪去了……咱说被人偷了,你偏不信”又在石室里东翻西翻,“哼,偷火石的贼人你可要小心了,要是被咱抓着,一定抽筋扒皮,烤了吃个干净!”

    林辰心里暗暗纳罕:“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万年都不一定有人找的到,也就自己不知道倒了哪八辈子霉来到这。还有人会偷他的东西?我看准是他自己弄丢了,疯疯癫癫的,千万别又来找我……”

    “看了,看了,原来在这,可叫咱一顿好找……偷火石的贼人,量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偷咱的东西!”

    那疯老头一顿乱翻之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回到石床上,拿起腰间别着的一杆做工精细的玉制烟枪,抽了起来。石室中渐渐充满烟味,这烟味却不难闻,反而有一种似檀香一样的淡淡香味。林辰被迫吸了几口,只觉得全身轻松,有一个股飘飘然的感觉,不一会便栽倒在地,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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