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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但为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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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巫断天得报:“小姐出了魔珠的结界,直奔西北方而去!”巫断天打发了来人,暗道:“瑶姬神神秘秘的再搞什么?昨日刚刚回来,这一大早又急着出门干什么去了?即使有事情也该告诉我一声吗!这样子岂不是让人担心!”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遂喊道:“巫鹫!”一人上前道:“大王有何吩咐?”

    巫断天道:“我怎么觉得瑶姬回来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巫鹫道:“这?属下不知!”巫断天笑道:“问你等于白问!你去传令松客和乐蜂,让他们暗地跟着小姐,看看她到底搞什么名堂!”

    正如巽花所言,巫侠乃是巫王断天的亲妹妹,小名瑶姬。她自幼好武,喜欢游侠,嫌瑶姬这个名字太过柔弱,便自名为巫侠!巫族人都知她脾气,也都以巫侠这个名字称呼她,她的巫术都是巫断天亲自传授,自身又聪明绝顶,虽小小年纪却已经进入一流高手行列。

    她觉得自己足够坚强,给自己起了巫侠这个名字,不想遇到伏羲才发现自己比任何人都柔弱的多!巫侠几乎一夜未眠,伏羲的影子总是驱之不散,也听说了画与落花联合伏羲大战风暴的事情,暗想:“也不知他还在不在笛卡尔,若现在去找他”好容易挨到了天亮,再也忍耐不住,早饭也没心思吃,便出了结界,直奔姆亚族王城----笛卡尔。

    巫松客和巫乐峰领命下山而来,刚到关口,只听一人道:“两位老兄昨日刚回来,今日这一大早又要下山,这是要往哪里去?”二人一看,原来是巫族四友之一的巫影,巫松客笑道:“原来是巫影老弟,今日当班那?今早可曾见小姐下山?”

    巫影笑道:“小姐最近好像忙得很,一大早我见她急急忙忙下山,直奔西北而去!听说昨日你们去了筮山竹林,不知可曾见过墨竹大哥,他还好否?”巫乐峰笑道:“墨竹兄可是好得很,天天美酒,日日逍遥,真是神仙生活!”巫影笑道:“两位老兄也太不够朋友,去了一趟‘醉竹一碗翠’,却半碗翠也没给兄弟带回来!你们倒是过了瘾,却可怜了我肚子里的酒虫!”巫松客道:“实在太过匆忙,这次若有机会定当补上!”巫影笑道:“如此我便在此恭候佳酿了!”

    一番客套后,令牌已交换完毕,便别过巫影,直奔西北方向。二人都明白巫王名曰打探巫侠动向,实则更有暗地保护她之意,他们不敢大意,放下身形,一路追了下去

    巫松客和巫乐峰刚刚离开,一道黑影也来到关前,正是巫狼,他过来交换过令牌,出了关口,也奔西北而去……

    “要变天了啊,这一大早,怎么都去了哪个方向……”巫影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叨咕着。

    且说巫侠,出了巫神山的魔界,直奔姆亚族王城---笛卡尔,一路上甚是犹豫,如果见到他怎么办?见不到又怎么办?见到见不到又有什么区别?又能改变什么?一连串的问号让她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几次想打道回府却又不甘。还是去吧,反正又不会见到他,就当闲逛散散心,最后自己都不知道是见到他好还是见不到他好了!她迟迟疑疑到达笛卡尔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到了之后方知自己痴傻,心道:“他昨日来的此地,我今日来又岂能见到他!”不由苦笑自己,却又觉得即使见不到伏羲,只觉得能在他来过的地方闲逛也是好的。

    巫侠漫无目的,东游西荡,在街头巷尾倒也听了不少大战风暴的事情,又听说巫族两人如何如何厉害,瞬间便在那沙山种满了苏古草,人们讲的神乎其神,玄乎其玄,巫侠也听得欢喜异常,心想:“他们说的巫族那两人定是落花大哥和巫画姐!”看到人们夸赞巫族的人,心中也多有自豪!听到尽情处,不时也插上两句嘴。当地人看她的打扮就知道她是巫族的人,人们忌惮巫族,甚至忌惮上了黑色,他族人类几乎没有黑色着装的,如今她一身黑衣飘来荡去的怎不扎眼?

    虽然巫落花帮助过当地人,但是,他们见了巫侠扔不免有恐惧之感,虽是不说,却也大都躲着她。暗地里也早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巫侠虽不以为意,却也觉得甚是无趣。心想:“却不知他们堆了怎样的一座沙山,反正闲着无事,何不前去看一看!”心里想着,不觉出了城,她辨明了方向,便展开巫行术,不消片刻便来到了那沙山。巫侠看了自是欢喜非常,上了山脊,一路漫步南来。

    苏古草不是很密集,甚至说是稀稀落落,星星点点的,但他们的根系极为发达,几乎不需要什么养分,只需一点点雾气,或少许的水分,就能茁壮的成长。沧澜随她来到沙山,见伏羲睡着的地方尚有明显的痕迹,一行远去的足迹也若隐若现,好似走了不长时间。

    巫侠看着那痕迹发呆,好一阵儿,忽苦笑道:“怎见个痕迹也以为是他来过”沧澜看着也替巫侠着急,心说那可不就是他的,你还不赶紧追,或能追的上

    巫侠没有去追,掏出玉笛席地而坐,但见她丹唇轻抿,玉笛斜横,脆丽的笛声悠扬而起,正是那《八阙》之歌。

    本来那《八阙》乃是庄严肃穆的远古祭祀之歌,却被她吹得四分古,三分思,两分怨,一分痴

    沧澜一见她要吹笛子,大骇,早一溜烟的跑了

    “不知他在干什么!”巫侠暗自心伤,苦笑道:“自然是花前柳下,卿卿我我,难道还会想我不成?也许他早已把我忘了!”

    巫侠望着那婀娜的沙山和远去的足印痴在了哪里。

    忽一阵雁声传来,她举目而望,斜阳下,春风里,一行大雁正向南飞去

    “春天了啊”她呆呆的看了会儿,一声叹息,便沿着沙山向着那大雁飞去的方向缓缓而去

    有《雁声》唱曰:

    风清云荡!绿障千里。初绽花儿笑如雨,连山草色映天碧。更万种风情,柔沙婀娜舞天际。

    斜阳孤影,无聊愁绪。南雁声声飞笛曲,沙山点点独行迹。问点点声声,谁解其中相思意!

    巫侠来到沙山的时候,伏羲已经走了多半天了,他一大早醒来,不知为何在这里睡了一晚,大是惊讶,也未多想,便遁宫南来。

    沙山很长,几乎与筮山相连,伏羲来到沙山最南端,向着筮山方向望去,见那筮山耸入云天,浩浩荡荡于南北,莽莽逶迤于天际,好不壮美。

    便又遁宫来到筮山附近,借此估算了一下两山的距离,大约有二百余里,再看西北野鹿之原,又回望那沙山,仔细盘算了一阵,暗道:“若风暴再来,恐这东南一带要遭殃不小,若将这沙山加长,反倒遗祸更南面的城镇,截短又护不住东面之城。”他算来算去,反倒将自己算的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呆在了那里。

    “管天管地,什么都想管,却管不明白,真是笑死人!”

    伏羲正发呆,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他不由的笑了,一听到这个声音,他心里就说不出的开心,也不回头,悠然道:“鬼见了你愁,你却见了谁愁?”

    “哼哼!”那人也不回答,自顾道:“沙山护住了东,却苦了南,如此蹩脚的活儿,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你想不出好办法,却来笑话别人,难道就不蹩脚了?”

    “切!办法有的是,不屑说而已!”

    “吹牛!”

    “谁吹牛?”那人大怒。

    “这里还有别人么?当然是你在吹牛!”

    “哼!”那人怒哼一声道:“做一道东西走向的山与此沙山相连,两山成一个‘入’字形,不就得了!”

    伏羲略一思索,不由大喜,这才回头笑道:“谢谢恰克哥,果真是个妙手神医,就连这沙山的病症都能手到病除,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别肉麻了!只是要在两山接口处留下出风口,以疏通风道,免得遇到大风暴将你的沙山也吹走了。”

    “哈哈哈妙极!妙极!恰克哥怎悠闲到了此地?”

    “我恰克悠闲到此地有什么奇怪,只你来的,我来不得么?”

    “来的,来的!而且来的正是时候!”

    恰克下马而行。

    沧澜看着这位恰克,觉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却又心中笑他,也太容易上当了吧你,圣王两句话就把你激的竹筒倒豆子,这要在我们那里,就你这点儿心眼儿,嘿嘿!恐怕混得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人家恰克跟他可不一样,恰克是天医族人,绰号‘妙手神医鬼见愁’,家居筮山南麓的阿兹城,在这天龙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恰克与伏羲是至交好友,虽是至交,两人之间的话语却十句倒有八句在斗嘴。那恰克有两个毛病,一是脾气大,二是怕人激。

    怕激是怕激,看是谁激他,伏羲激他百激百验,别人?对了脾气怎么着都行,若不对脾气,哼!他连话都懒得跟你说一句。

    本来他是想好好嘲笑嘲笑伏羲,不想伏羲一说他吹牛,便忍不住将‘妙计’抖搂的一干二净。伏羲怎会不知他的毛病,自是手到擒来,全不费功夫。两人一路行来,话语不断,斗嘴无数,不觉间来到了筮山脚下,放眼望去,遥见山脚下有一处村落。伏羲笑道:“原来到了此地!”

    “你来过?”

    伏羲道:“路过两次,此村名曰凤岭,村落不大,只十几户人家,大都放牧为生。村东有一棵古老的梧桐树,传说很久以前曾有一只彩凤栖息于此,居三日,后鸣叫三声,乃去!凤岭由此得名。”

    恰克道:“好地方,正也好前去讨杯水喝!”两人一进村口,恰克不由对那高大的桐树来了兴趣,欣欣然来到树下,转来转去的看个不休,嘴里还叨咕着:“好树!好树!”

    “好在何处?”伏羲笑道。

    “落过凤凰,难道还不够好?”

    “也只是传说!”

    “无风不起浪,传说大都确有其事,是你孤陋寡闻而已!”

    “可惜!看上去确有其事的,反倒都不是真的!”

    “打个赌如何?”

    “如何赌?”

    “就赌落没落过凤凰!”恰克道。

    “谁为证?”

    “我们这就进村,遇到第一个人为证!”恰克看着伏羲坏笑。

    “我赌落过!”伏羲大笑而去。

    “你不是”恰克大怒!

    两人一进村,对面还真来了一人,黑衣黑袍黑纱斗笠,恰克一见大喜,上前道:“来人可是巫族之人?”那人被问的一愣,停住道:“有事儿?”

    “有!”

    “说!”

    恰克指着那高大的桐树道:“都传说那棵树上落过凤凰,你认为落过还是没落过?”那人听得怒道:“你消遣我!”恰克道:“我恰克从不消遣人,乃是诚心请教,有还是没有,但说一二,恰克感激不禁!”说罢一礼!

    “你是鬼见愁?”那人一怔。

    “然!”

    “哈哈哈听说鬼见愁医术超凡,说话却极不着调,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谢谢夸奖!有?还是没有?”恰克的脾气居然出奇的好了起来。这时伏羲也已过来,微笑道:“这位兄弟莫误会,乃是我俩无聊,打了一赌,赌得是这棵树上落没落过凤凰,以进村遇到第一个人所说为证!正巧遇到你,才有此问!”

    恰克方才见伏羲对落过凤凰之事很不以为然,以为他一定会赌‘没落过’。恰克以进村遇到的第一个人为证,是有玄机的,这个村子的人对那桐树敬若神明,对落过凤凰之事坚信不疑,一定会说‘绝对落过凤凰’,这样的话自己就赢定了。不想,被伏羲看破,反抢了个先手,赌了个‘落过’,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遇到的是本村之人,恰克绝对不会去问,现在却不同了,对面来的一看就是巫族之人,他们一定会说没落过,因为,凤凰这种神鸟早在万年之前便已经绝迹。所以,恰克大喜,因为他又有机会赢伏羲了。

    那人听罢,大笑道:“赌得好!”

    “有还是没有?”恰克急不可耐。那人看了看伏羲,看了看恰克,沉思道:“我也赌上一赌”沧澜暗子发笑:“让他见证一下而已,却也要赌一下,感情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赌徒。”

    那人好一阵思索,最后一拍大腿,咬牙道:“我赌没有落过!”又指着恰克道:“就赌你赢!你们的赌注就是我的赌注!”

    沧澜更笑:这位绝对是半吊子赌徒,都不知道圣王和恰克的赌注是什么,便以人家的赌注为赌注,若你输不起该当如何?

    但见那人甚是紧张,眼巴巴的看着恰克,问道:“你俩谁赢了?”恰克哈哈大笑,拍了他一下道:“恭喜,我们俩赢了!”又斜歪歪看着伏羲得意至极。

    伏羲也不理会恰克,对那人礼道:“在下伏羲,敢问阁下如何称呼?”那人笑道:“久闻二王子大名,失敬!在下巫金牛!”伏羲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巫王宫十二卫之一!久仰了!”两人正客气,远处忽一个黑点快速而来,瞬间已到眼前,警惕的打量着伏羲,巫金牛见他模样,笑道:“白羊兄,莫误会,不过是在打赌!”遂相互介绍一番,那人方才笑道:“失礼,莫怪!”

    伏羲刚要回礼,那巫金牛急着知道赌注,碍于面子又不好问,急的原地乱转。那恰克更加不耐烦,问伏羲道:“你且莫啰嗦其他,方才打赌你败了,该当如何?”

    伏羲不理他,问巫金牛道:“金牛兄乃是睹中豪杰,伏羲想讨教一事,不知可否?”

    “知无不言!”那巫金牛听伏羲说自己是赌中豪杰,大喜。

    “打赌的规矩是什么?”

    “愿赌服输!”

    “若打赌前没说赌注,该当如何呢?”

    “哈哈哈那还叫赌么?外行!外行!”说了两个‘外行’猛然醒道:“你们竟然没下注么?”

    “然!”

    那巫金牛顿足捶胸,指着恰克道:“你说话不着调也就罢了,不想你打赌却更加不着调,赌前怎不让他下注?我已经九九八十一日没有赌过,就知道今日能赢,不想哎!”叹罢,两手摊开,一脸遗憾道:“没奈何,白赢,白赢一场!可惜可惜!可叹可叹!”

    恰克本就不需什么赌注,只要赢得伏羲便是最大快乐事,他哪知赌徒的心里,见那巫金牛又是可惜又是可叹的,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下次记得赌注就是!”

    “错!错!错!大错特错,你不知其中玄机,该赢不赢,必走背字,下次还是不赌的好,要赌也需忍过九九八十一日方可!不然必输无疑!”说罢!摇头叹息不已。忽又补充道:“切记,这八十一日内,千万莫碰女人,否则前功尽弃,悔之晚矣!此外,逢三要沐浴,逢五要戒斋”恰克哪料他如此多的理论,听得一阵懵然。巫白羊大是不以为然,早已听不下去,笑道:“好啦,好啦!你这点‘烂家底儿’还要都亮出去么?”

    “你没听方才羲王子说的是讨教,我答应他知无不言,岂能无信乎!”嘿呦!他还‘乎’上了。

    巫金牛正要再说,忽听墙内有女子哭泣之声传来,几人一怔,便循声转过那土墙,见是一破旧的院落。那哭泣之声来自土房之内,甚是凄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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