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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有掌风，拳有拳意。”
齐百越舒开紧皱的眉头，双眸陡然一亮，他明白了！
“师父，人的拳掌使用得当，可以任意转换，攻守兼备，意味无穷。”
闻言，顾彧严肃的面皮微微一松，目光含着些许赞赏。
“越儿，你能在短时间之内想到这一点，不错。”
“但是为师刚才与你交手几招，便是发觉你下盘不稳，与人比试，下盘乃是重中之重。”
“从今天起，你要每日扎着马步吃饭。”
“是。”
齐百越也是发现自己下盘不稳，师父稍稍用力拉扯，他就感觉脚步虚浮，身形都稳不住。
当然，他的对手是师父。
顾彧的手段太诡变无常，看似轻柔，实则暗含极大的力道。
“这半个月来，为师一直留意着，你对拳脚生涩的摸索。虽显稚嫩，但是意志值得肯定。”
“自古武学大师，皆是有着自己对武功的独特理解，你自己多多摸索，有益无害。”
齐百越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这可是师父第一次表扬他。
“拳脚是基本，但是空有蛮力而无技巧，犹如万顷之力打在棉花上。”
“为师近几日观你练体，偶有所悟，自创两套招式，一套掌法、一套拳法，你可先任选一套。”
齐百越心中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师父即兴就能创造招式，这是何等境界！
拳法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俗语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习了拳法，得须每日勤加练习。
掌法有柔有刚，变法更为灵活，使用起来也是颇有一番潇洒之态。
齐百越虽然两者都想学，但也懂得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当即做出了选择。
“师父，我先选掌法！”
“也好，待你掌法成熟，再学拳法。切莫好高骛远。”
顾彧严肃地看着眼神火热的齐百越，嘱咐道。
“是。”
“且先看为师演示一遍。”
顾彧话罢，双掌滑出袖中，掌风瞬起，竟是两掌互相攻去。
“呼！呼！”
起初是攻势缓慢，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双掌不断交错，掌风互相掠过之时，带起一道道破风声。
“注意！”
顾彧攻势陡然加快，掌风凌厉无比，划起急促的破风声。
“……”
突然双掌相碰！
诡异的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隐约之间仿若有着肉眼难以察觉的白色光点浮现。
齐百越眼神凝重，他并没有看出来太多的东西。
顾彧笑道：“这是内力，我倒忘了你还是一只菜鸡。”
“再看！”
顾彧先是一掌探向空中，猛然呈下劈之状，压的空气声都是仿若不堪重负般的变得低沉。
一掌劈至中途，又是一掌切出，以一种轻柔的姿态托住了那凌厉的一掌。
齐百越瞳孔一缩，师父这一招，看似简单，但是力道收放自如，玄妙至极。
他要想练到这种境界，恐怕要下一番大功夫。
“这套掌法，为师不要求你做到十分，你先试着练出为师方才演练的百分之一，看看需要多长时间。”
顾彧收功，一掌下落至丹田，收回雄浑的内力。
百分之一…
齐百越内心苦涩，却是毫不怀疑。
他知道，师父方才还是故意放缓了动作，不然恐怕自己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残影。
“这次我不用内力，再给你演示一遍，不用心急，此掌奇妙，须慢慢习之。”
顾彧出声指点，看着齐百越一直认认真真地观摩，心中满意。
这次顾彧压制着体内的内力，只用身体的力量，接连演示了三遍。
……
师徒二人练的不亦乐乎，天色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齐百越虽然属于悟性高的那种，但是他先天缺陷实在太大了，打自娘胎体格就一直很孱弱。
以至于成为大齐四百年来唯一一位不会武功的储君。
故而专攻诗书礼乐、琴棋书画，仿若女子般细腻。
顾彧也考虑到齐百越还是在武学道路上刚刚起步，便悉心教导多次。
初始，齐百越扎稳下盘，眼神和双掌紧紧跟随着顾彧的一举一动，生涩的模仿着，甚至偶尔还会出点小差错，急得手忙脚乱。
渐渐的，齐百越突然感觉没了最开始的生涩感，双掌不断变换间，油然而生出一种熟练之感，
虽说离一气呵成还远远不够，但是也有模有样，做到了八九分的形似。
这足以看出来他的天赋。
然，要知道他可是基础极差，做出成绩的背后，是那额头上不断掉落的汗水。
“嗯。”
顾彧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一杯茶水，闻着清香，轻轻咂了一口。
尽管齐百越表现的很不错，但是在这位更加苛刻的师父眼里，总是差了些许。
因为，齐百越背负的太沉重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转瞬之间，已是两个时辰。
齐百越满身臭汗，却也酣畅淋漓。
人只要处于进步中，就会对未来充满希冀，而这种希冀就是他的动力！
齐百越洗完澡。沐浴着春季里柔和的阳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畅快。
只不过用早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却是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画面。
一座有着石桌、木墩的凉亭里。
顾彧端坐正东，两边坐的是顾如盼和齐百越。
不过准确的说，齐百越一脸苦色的扎着马步，端着碗筷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他的座墩被顾彧一脚踢到亭子外边去了…
顾如盼美眸戏谑地看着吃个饭都要被爹爹命令扎马步的齐百越，心中觉得好玩。
优雅地吞下一小口晶莹饭粒，出声道：“喂，饿死鬼，怎么不多吃点啊？”
齐百越脸色更苦，双腿隐隐都有点打颤。
“师父…”
顾彧把一只煲过汤的鸡腿，往嘴巴里送，吃的欢快，哪有半点教人习武的高手风范。
突然，被啃的干干净净的一只骨头飞出亭子。
“咔！”
竹子断裂，应声而倒。
“越儿，去捡回来，咱玩点新鲜的。”
顾彧含着鸡腿，囫囵不清地说道。
齐百越放下碗筷，脑子转的飞快，师父又是哪一出？
“这…”
齐百越走到断裂的竹子面前，语气带着惊讶，只见断裂之处光滑如镜，尖如利剑。
一只骨头竟能削竹如泥！
齐百越心中暗爽，这么厉害的绝世高手是我师父，嘿嘿嘿。
“死人啦！”
一道破锣嗓音咆哮在四方天空。
齐百越颤抖着酸麻的双腿，屁股撅的老高，那根利剑般的尖竹，被他那便宜师父手一挥，入地三分，插在他屁股底下。
在齐百越惊恐地看来，那根竹子尖端，仿若闪烁着夺命般的光泽！
“这样才有练武的架势嘛。”
顾彧又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招呼顾如盼，道。
“盼儿，给你师兄夹个鸡腿，他练功很辛苦的。”
顾如盼几乎笑岔了气，修长玉指拿着筷子，夹了个鸡腿。
很是同情地说道：“师兄，来，吃个大鸡腿补补身子！”
齐百越一脸屈辱地用碗接过鸡腿，泄愤似的大口咬着，双腿酸痛地几乎要折了。
顾彧已经不知消灭了多少饭菜，又装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喝下一碗茶水。
故作严肃道：“越儿，为师这种训练你还舒服吧。”
齐百越犹如被针扎的猫，不服输地道：“还行。”
“嗯，不愧是我顾某人的徒弟，很是上进。”
“既然这样，为师再助你一力。”
顾彧走到齐百越面前，大手虚压，蕴含着些许内力。
“啊！”
齐百越陡然惊觉，他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往下压！
瞳孔猛然睁大，他感觉下方凉意更甚，挤出吃奶的劲，拼出老命把屁股尽量往上翘。
只不过在师父那股力量之下，根本是无济于事。
眼看着就要碰到竹尖子儿，齐百越睚眦欲裂，膀胱都仿若胀痛的厉害。
幸而在他几乎要吓得尿出来之际，顾彧的无形内力，又迅速收了回去。
齐百越惊恐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已然是贴在那尖利之处，双腿又不敢抖动，此种滋味，当真是欲仙欲死。
“唉呀，这天气可真好儿。”
顾彧感慨一下，双手背后，悠哉悠哉地回房去了。
“师兄，不急，咱们慢慢吃。”
以往顾如盼是绝对不会乖乖叫齐百越师兄的，今天爹爹的手段，让她也是不禁暗暗捏着一口气。
齐百越只觉以往的绝品美味，现在却是味同嚼蜡…
以后的日子怕是有他受的…
不过，好久没感受到家的温暖了啊…
齐百越眼中划过一丝坚毅。
师父、盼儿，谢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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