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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相胜的守望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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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话小说里的妖怪神仙都是真实存在的。在古时,“它们”曾经辉煌,但随着时代变迁,人类取代“它们”站在世界的顶峰。“它们”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一部分离开,寻找没有人类的世外桃源;一部分则溶入城市,在种种伪装和假象下与人类共生。

    每一个城市里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角落,存在着专门与“它们”接触的部门,负责调和“它们”和人类间的种种冲突,保证人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以安定生活。

    这就是格物部和致知部。

    格物部,共六十四人,负责直接接触;致知部,共三十六人,负责分析、保管资料。由古代起——确切地说是由魏晋时起——两部就已存在,历经朝代更替和战火洗礼而传承至今。

    第一批部员统共由十九姓组成,这十九姓又被称为“炎黄十九”。而陆陆续续的,又有十个神秘的家族也加盟其中,即“十大遗族”。

    格物部,司万类异物,察玄机洞天听;致知部,司九天机要,剖奇象得义理。两部互为内外,相倚相生,匡扶社稷,镇此神州,佑我江山千秋不灭。

    致知部没有太多事务和危险,故而人手不多,而且也不必有太多职务。可是格物部就得多些人手了,每人负责一样事务。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保证了各项任务的条理性和人手分配的合理性。主要的统筹由部长和副部长制定,完全避免了越俎代庖的发生。

    而格物部的内部划分,是由部员的工作方向决定的,大体上划分为“内务组”和“外务组”。

    “内务组”负责部里的工作,如[纪检]、[裁决]、[财务]、[人事]等。

    “外务组”负责部外的工作,如[医疗]、[处理]、[战斗]、[谈判]等。

    这两组的成员绝对是从“十大遗族”和“炎黄十九”里挑选的,在历史上没有例外。即便是在不同城市,这两组的编制都是没有偏差的。

    但是格物部还有一组,被称为“第三组”。基本上这一组很少出任务,但他们的存在又是不可缺少的。不同城市的“第三组”编制都不一样,也许有一个人,也许有十几个人,所以部里真正的成员数目未必真的就是六十四人。

    他们不一定是“十大遗族”和“炎黄十九”的世家子弟,甚至也不一定是人类。他们的能力一定是非常独特的,所以才能留在“第三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并不是正式的格物部成员,所以格物部的规定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约束作用。由于他们的特殊性,所以他们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其他同事一面。

    “我所见过的‘第三组’,除了今天这个黎仲清,就只有巴老头和段千机了。”龙行道拿水润润嗓子,才继续道:“[气候]、[看守]和[科研]。”

    “原来巴大爷是‘第三组’的人啊,难怪呢,巴姓可不是家族。说起来,黎姓也不是‘十大遗族’和‘炎黄十九’的一分子啊。”尹理自言自语,很是郑重:“现在我们弄清楚了他的身份,但是要到哪里才能再找他?”

    “你问我啊?”龙行道一脸“无能为力”的表情。“至少我知道,他想要我们找不到的话,只要别在有酒卖的地方出现就可以了。”

    “是啊,今天能碰到他,真的是偶然。”尹理长出了一口气,反手把门打开。“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医疗]对你有意思?”

    龙行道正用手臂支起上身,把水杯放回去,一听这话差点没把水杯给打了:“可恶!你怎么突然提这个!只不过,只不过是我经常受伤,难免要找她帮忙而已。一来一往的,也就认识了,没什么别的。别乱想啊你!”

    尹理脸上难得有笑容(虽然是促狭的笑),一瘸一拐地走回来,俯身帮他把水杯摆正:“她不是很好吗?同为世家子弟,这是门当户对;性格温婉,刚好弥补你的冲动卤莽。相貌也不差吧?反正我是没看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她。世家里不是流传这么一句话嘛?‘娶妻应娶玉家女,招婿当招龙家郎’,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

    “咴!不是说她不好啦!是……怎么说呢,当同事不好吗,当朋友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要那么关心我啊!”龙行道从来不震颤的手指此刻无意识地颤动。“你先关门,我怕她听到!”

    “我明白了,你只是不适应罢了。你现在的反应简直像处于青春期。”尹理挥挥手表示理解。

    “别青春期不青春期了,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感觉?”

    尹理啊了一声:“什么?你说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你们不是同事吗?”

    “是同事没错,可她也没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啊。”

    “你不会自己问吗?!真是让你们给气死。”尹理习惯性地扶鼻梁,这才一惊:“我的眼镜呢?”

    “刚才就碎在沿江路了。”

    “那么刚才,我是在没戴眼镜的状态下,让[医疗]出去……”

    龙行道郑重地说:“所以你的眼神吓到她了。”

    “……”尹理起身,看起来很艰难地走出门外:“我去找[科研],让他在半小时之内给我弄一付眼镜。”

    他的声音还在门外走廊传来:“喂,妈妈?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了。对,和同事一起吃。吃外卖。不会,有汤的,菜也很多……对,就是这样。晚饭我会回去吃的……家里有青蛙叫?啊那是我新养的宠物……那只会说话的鸟?!它,它——它也是宠物,是鹦鹉!不,妈妈你看错了,那绝对不是禾花雀,真的是一只鹦鹉……是啊,禾花雀怎么会说话呢,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啦,哈哈哈……”

    act 4

    “终于解放了……”龙行道靠在地下一层的柱子上,脸色难看。

    “至于吗。一顿饭而已。”尹理从后面赶上来:“你没受伤都跑不了这么快。”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啊……”

    刚才按部里的规矩,不回家的同事会聚在一起吃饭,轮流买外卖。

    [科研]是从来不上来吃的,自己在实验室解决。[裁决]往哪一站都阴森森的,格外的影响别人,况且平常就没有人和他说话,所以他也是一个人吃。如果[人事]在的话会请大家喝龙井。换作[处理]那大家吃的都是酒店急送的菜,而且他一个人出钱……

    以尹理的个性当然是躲到一边吃了,陪同他的就只有龙行道。但是因为有龙行道在,所以[医疗]也一起吃。

    尹理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而[医疗]则是脸红着斯斯文文地吃饭,平常最喜欢说话的龙行道反而一句话也不敢说。

    (“好肃穆的气氛啊。”其他同事道。)

    “别扭死了!难受啊!”龙行道欲哭无泪地咆哮道。

    “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尹理大步走向门口,“刚才你可是躺着的。”

    “有什么关系,被我老爸打得更严重的伤又不是没有。”龙行道无所谓地双手插兜,“我看是你的腿有问题吧。”

    “起码比你的轻,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到时候别拖累我。”

    “新人还这么大口气啊……接着去哪里?”

    尹理回头瞥了他一眼:“去找尹无锋。”

    龙行道一楞。

    “怎么,去不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协议内容吗?”

    act 5

    尹无锋是相胜市地下势力的老大,在二十年前正式接管相胜市,与格物致知两部分庭抗礼至今。作为一个相胜市的妖怪,可以不知道格物部的部长楚清流,可以不知道全市最强的巴苗,但是绝对要知道“地下之王”尹无锋。

    他的存在,就是相胜市的王者旗帜,众多高手云集旗下;

    他的存在,就是相胜市的黑色锁链,锁出了地下世界的秩序。

    这样的一个“大妖怪”就应该住在群魔环伺的洞穴里,洞穴里还要回荡阴森恐怖的惨叫声,还要永无休止的那种。然而尹理从来没想过尹无锋会住在这种地方——在迎宾路64号大院4栋201号房的门前,他也迟疑了。

    周围的住户不都是普通的人类吗……可是尹无锋给的地址就是这个啊。

    龙行道撇撇嘴,上前敲门。

    好漫长的等待。

    门开了,一个穿白背心的大叔边擦汗边问:“呃,请问你找谁?我好象不认识你……”他脸上的刀疤非常醒目,蜈蚣似的从额头爬到颧骨,说话时还一跳一跳的,绝对会让小孩子做噩梦。

    龙行道往屋子里面看看。很普通的一家嘛,门边一堆垒得好高的纸皮箱,是房子主人在收拾东西?应该是准备卖废品。

    “我叫尹理,我想找尹无锋。”

    大叔迅速后退一步,那种无害的表情变戏法似的消失:“欢迎你的到来。”

    “我是[战斗]龙行道,格物部里第一人!”龙行道抢着介绍自己,同时很大动作地掏出用黑皮夹子包住的工作证,一如电影里永远站在正义一边的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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