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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盛泽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面对现在在自己面前的罗嘉儿,就好像面对以前那些给自己递花花绿绿的信封的学妹一样,只不过以前的他还会客套地接受下来,现在干脆就是不给机会罗嘉儿罢了。因为经过了那么多年,顾盛泽知道给别人假希望到底不是一件好事儿,假希望也算是希望,谁也不会觉得希望落空是一件好事儿。
但是幸好,罗嘉儿不是那种会轻易哭的人,即使有眼泪,也不会轻易让它流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的‘女朋友’,知道吧,顾盛泽?”
罗嘉儿舒了一口气,好像极力在隐忍一些什么似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转身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顾盛泽看着那扇关上了的房间门,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如水,只是思绪早就已经飘远了。
“学长,这,这是……”
“我就知道你没胆儿说,我来。学长,我同学她喜欢你很久了,这是写给你的告白信,希望你能抽空读一下。”
朦朦胧胧的,好像能够记得那么几个腼腆的女孩儿,她们攥着信封的一角磨蹭了很久,最终把话表达清楚了的还是那些在她们身边陪着她们来的女孩儿。顾盛泽之所以对那些女孩旁边的女孩有印象,是因为贺晨曦曾经也是那些女孩旁边的女孩。
“同学,我室友她对你有想法,只是告白信,希望你读读看。”
贺晨曦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直到现在,顾盛泽还是记得非常的清楚。在她身边的是告白信的主人,一个娇小腼腆的女孩儿,贺晨曦说完了之后就和女孩离开了。隐隐约约的,顾盛泽好像还能听见贺晨曦对女孩说:
“要不是我,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怎么样,这一个星期的早餐,得该给我买了吧?”
当时候的顾盛泽实在是有点儿哭笑不得,那个成为了他人生目标这么久的女孩儿,居然因为一个星期的早餐就帮室友给他告白。
第二次见贺晨曦,是在学校宿舍楼下的单车棚里,她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眉头紧紧地皱着,手里攥着一台手机。
“同学,你怎么了吗?”
这是他对贺晨曦说的第一句话。
“同学,你有看见过我的自行车吗?长得不好看,就,就是一台白的,没有别的颜色,我刚刚就停在这儿,后面贴了一个保修的贴纸。刚才我为了方便,没有锁上就直接上楼去洗澡了,我这刚洗完澡下来,才二十分钟不到,车就没了……”
当时的贺晨曦见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面一闪而过的,就是‘希望’这两个字。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我没留意……你也是大一的吧?我好像之前在哪儿见过你……你这么着急找自行车,是着急去哪儿吗?”
他那时候也是有点儿懵,毕竟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可是鞭策自己不断努力的那个人啊。本来幻想着会有一个美好一点的第一次接触的,第一次给了帮舍友告白就算了,怎么第二次还搞了这么一个丢了自行车的乌龙。
“完蛋了,我在家才丢了一辆自行车,这才刚来学校报到没多久,买的新自行车又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现在都已经六点五十五分了啊,我得赶紧骑自行车过去图书馆了,这下可怎么办啊?真是愁死人了……”
贺晨曦说的话好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又好像是对他说的,从话语里面能够清晰地听出来她的慌张和不安。当时的顾盛泽也是一筹莫展,但是当他看到在不远处停着的自行车的时候,就有了想法。
“这样吧,同学。我现在过去教学楼上晚课,图书馆离教学楼不是很远,我的自行车是有后座的,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坐我的车过去。”
那时候,他真的认为是上天给了自己一个莫大的机会,如果再不好好珍惜的话,实在是太过浪费了。其实浪费还是小事儿,更重要的是,不知道这一次机会如果没有把握好的话,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几乎是当下立断,马上就这么说了。
“这样,会不会麻烦到你啊?”
贺晨曦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着的装了很重的书的拎包,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已经把自行车推了出来了的顾盛泽。
“没事儿,我不是说了吗?我去上晚课,刚好去教学楼那边。”
其实他说了谎,他那天晚上是没有课的,晚自修他通常都翘掉在宿舍里打游戏(是的,没错,他才大一就开始翘课了)。他下来也不是为了拿自行车,只是想要给宿舍买桶装饮用水的时候经过单车棚,看到了在单车棚里来来回回走的她,就走过来看看而已。
“我的书包有点儿重,能放在你的车篮子里面吗?”
贺晨曦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后将自己手上拿着的拎包拿高了一点儿,给顾盛泽看。
“嗯,我帮你。”
顾盛泽非常自然地伸手将贺晨曦手上拿着的拎包拿了过来,然后放在了车篮子里面。
“好了,你坐上来吧。”
放好了贺晨曦的书包之后,顾盛泽爽快地对贺晨曦说道。但是他转过脸去看贺晨曦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贺晨曦今天穿的是裙子。
“你……”
几乎没有多想,顾盛泽就将自己身上穿的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贺晨曦。其实贺晨曦刚刚想的就是这个,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跟顾盛泽说,没想到还没有想到怎么说,他已经知道了。不知道怎的,顾盛泽递外套过来的时候,贺晨曦下意识地多看了他几眼。
“我发现你们女孩子的裙子,没有最短,只有更短,你说是吗?”
贺晨曦坐上了顾盛泽的自行车后座之后,顾盛泽就笑着说道。
“……”
贺晨曦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这时候,顾盛泽的车就稳稳地开始骑了,有点儿重心不稳的贺晨曦伸手扶住了顾盛泽的腰。
顾盛泽自然是感觉到了贺晨曦扶到自己腰上的手,嘴角微微地往上勾了勾。这下子,总算是搭上她了,本来还在苦苦想怎么创造一个更好的认识方式呢。
“对了,大一新生联谊的时候,你怎么没来?那时候,我好像没有见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你有留意我吗?”
“我(有点儿心虚),听我的同学经常提起你,那时候因为你没来,去了的男同学都有点儿郁闷。”
“哈哈,这样的吗?我还真是不知道呢,因为我和我的其他三个室友都没有去。”
“你们为什么不去?那是认识自己同一届的同学最好的机会啊,以后再见面的话,因为不同院系,估计都会很少了。”
“我说同学,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个大一新生联谊为什么叫做联谊,就是因为它是促成新生中的情侣的一场聚会啊,我又不想和自己同一届的人谈恋爱……不不不,正确一点儿说的话,大概就是我现在还不打算谈恋爱。你既然听你的同学提起过我,就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知道,你叫贺晨曦嘛,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不是第一次见面?等等……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你有点儿眼熟……天啊,那天我陪室友去告白的那个男生,不就是你吗?!”
“嗯,是我。”
“天啊,我真的没有留意到,因为自行车的事儿,我都没有好好注意你的脸……说到自行车,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啊,同学,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这图书馆又去不成了……”
“其实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同学’,我叫顾盛泽。”
“顾盛泽?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录取的时候,成绩排在我后面的那一个吗?”
“你终于注意到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呢,还好你还是对我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点儿印象的……”
“哈哈还真是抱歉了,我的室友总是说我对男人的事情不上心,这是真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儿还真是谢谢你啊,顾同学。”
“没事儿,我这不也是顺路吗?晨曦你是哪个院系的啊?”
……
就这样,顾盛泽和贺晨曦说了很多,那一次是顾盛泽觉得生活区离教学区最近的一次,平日里不知道为什么的要走的路总是那么长……大概是因为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原因吧,反正顾盛泽觉得自己没载贺晨曦多久,就已经到了她要去的图书馆了。
“谢谢你,同学,你也该去上课了吧?”
贺晨曦下了车之后,笑着对顾盛泽说道。
“嗯……对。你在图书馆打算待多久啊?”
“嗯,大概待到十点钟这样子吧,因为今天晚上给我们班上课的教授请假了,我今天晚上是没有课的。”
“十点钟啊,你一个女孩子待到这么晚,走路回去很危险的啊。”
“没有办法啊,我自行车好像丢了。(苦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下课之后过来图书馆找你?顺便接你走?”
“可是,最后一节课下课不是九点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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