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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软濡声音极软,像软化的糖,蜷缩着的夏景容没出手,直到她的手抚上了他的后背,他的身子一颤并未出手,顾畔之大喜,幸好这小命是保住了
将小布袋中的器械一并拿了出来,消毒之后便忙活开了,他一声不哼,纵然被烈酒擦拭着伤口,身子也只是绷紧,消毒缝合包扎,一气呵成,因之前伤口未及时处理的关系,失血过多,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白的像鬼。
云墨也没闲着,煮好汤药放在一旁,示意她喂他喝下去,奈何他没对顾畔之出手已是极限,要喂他喝药更是极难,顾畔之盯着那碗发呆,这要怎么灌?捏着鼻子灌?她还想多活些时候,以口相哺?就算她愿意,恐怕这人会十分嫌弃,乃至将她一剑封喉了。
“王爷他毒发,这药需得给他喂下,否则就危险了。”云墨在旁提醒着,顾畔之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这是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节奏?
叹息一声,俯身抚上他的手背,轻声道:“夏景容,喝药了。”小心翼翼的想将他手中的软剑扒拉开,身子忽而倒转,被他直接压在了下面,娘诶,她另一手还端着碗来着,都快洒出一大半了。
场景少儿不宜,云墨与鬼影对视一眼,走了出去,珠帘遮掩下,里面人影重重看不清楚,不过之前那画面倒是绝美,一朵梨花压海棠?
可怜那一朵海棠花一手端着还剩下半碗的药,一手被紧抓着,身上压了一梨花,瞳孔深幽的看着她,又似没看着她,样子不对劲的很。
顾畔之小心翼翼道:“夏景容,听得到吗?能否起来先,你真的好重,压的我骨头都疼了。”
没有反应他依旧怔怔的看着她,鼻尖与额头之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发白身子依旧颤抖着,他似痛到了极致却强忍着,目光游离在她的脖间,俯下头咬了下去!
顺着颈脖咬了上去,牙齿咬破她的细腻的肌肤,刺痛传来,顾畔之整个人愣住了,吸吸血鬼?难不成这人变态到连物种都变了吗?那种钝痛渐渐麻木,他咬的不算深,鲜血却渗了出来,他嘴覆在那,唇齿相贴。
不是说厌恶女人吗?不是连牵手拥抱都觉得恶心之极吗?那他咬她亲他又是闹哪样?畔之内心咆哮着,想一巴掌拍到他这祸国殃民的脸上,但是她不敢,终于他抬头,眸眼处波光流转,他突然出声,声音极轻:“顾畔之?”
“哎呀,你清醒了?认的我是谁了?”
夏景容神色微怔,又见自己将她压在身下,耳朵悄悄的红了,正欲起身身子却似少了气力,强撑着翻身,却扯到身上的伤口,皱眉倚在床边粗喘气,抚着眉心暗自回忆之前的种种。
“先喝药吧。”顾畔之很快回过神来,忙继续她的喂药责任,侧肩微痛也没管它,夏景容看着那乌黑的药汁,皱眉:“不喝。”
“你失血过多,身子太虚,不喝药不行。”
夏景容依旧绷着脸,指尖微颤着,毒发已过他身子虚弱的很,眼前这女人距他一丈之内,危险啊危险
“难道你跟我一样怕苦?你怎么说也是男人,怎么像个娘们一样扭捏?”
“拿过来。”他突然出声,正念念碎的的顾畔之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瞪她,才将药递了过去,他仰头一口而尽,将碗放于左手案台之上,嘴角残留少许药汁,畔之见了,将锦帕递了过去,手帕上沾染些血,夏景容嫌弃的皱眉。
顾畔之也瞥见了,将之塞回了怀中,直接抬手替他拭去那残汁,夏景容身体僵硬,却没一手拂开她,她手微冷,触及之时,心下微动,鼻尖萦绕着淡薄的香,而等到顾畔之意识到她这动作有多随便顺手之时,她惊悚了,她她绝壁是被蛊惑了啊,怎么能这么善解人意?
抽手转身走人,这一系列动作又是一气呵成,撩起珠纱帘走出之时,云墨迎了上来,低声问:“怎么样?”
“清醒了,喝了药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云墨喜上眉梢,眼角却扫过她颈脖处的咬痕,面色便古怪了起来,也不得屋中其他人询问,一把抓过她手臂便带她出去,顾畔之也没挣扎,她本人已十分心慌意乱了,是什么促使她,那么理所应当的替他擦嘴?又是何时,她会因他受伤而在乎?答案呼之欲出,却被她死死的压着,喜欢上那厮是一条不归路啊
云墨送她回了房,临走之时,顾畔之问他,那黑衣人是死是活,云墨拿话搪塞了她,畔之也便没再追问,反正是死是活与她也没什么干系,窗外天际之处已微亮,疲惫的往床上一躺,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才好
次日,日上三竿还未曾醒来,醒来之时,哑婆婆守在床边伺候她起床,并已将饭菜准备好了,顾畔之对她浅笑,她看起来也才四十多岁的模样,头发却白了一半,双手生满老茧,眼色却柔和温暖,照顾人又无微不至,对她心底便多了几分亲昵。
“哑婆婆,你也坐下吃点吧。”
她拼命摇头,受宠若惊的模样,腼腆而慈爱的笑着,顾畔之没法只好随她,用完膳食之后便起身去了院中,看着一墙之隔外的那一树树开到极艳的海棠花,心下微凉,这偏院随处离王府中,却似被隔离来,无关人等决计进不来。
她转身,一女子站于她身后,一袭紫衣包裹着玲珑有致,妖娆而冷艳,目光如冰向她扫来,极具威慑力,顾畔之冷眼以对,有些人一眼之中便能一见如故,但有些人,却死都不对盘,她,看到了敌意。
“王爷要见你。”
她冷然开口,随即转身就走,气势嚣张,顾畔之心底嘀咕几声,沉默的跟在身后,海棠林并不大,却转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这女人故意整她来着,终于来到他书房,绛梅立在门口没进去,顾畔之刚一抬脚,她突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我等着看你横尸与此。”
这是威胁吧,这绝壁是威胁!畔之刚想反嘴,她人已飘远,是飘远,她用她的轻功向她示威
顾畔之心情沉重走进了书房,却见昨晚只剩下半条命的夏景容正饶有兴致的作画?白裘披身,身影修长,长发未束随意的披散后背,远远看去,气质如青竹,他听见声音回头,招手:“过来。”
“”顾畔之慢慢踱步过去,距离他一丈位置停住,夏景容皱道:“离那么远干什么?走近些。”
还远?一丈之外才是安全距离,她可记的昨晚差点被他一剑封喉了,不过显然他老人家忘记了,顾畔之尴尬的笑了笑:“不不必了吧,站这就好。”
“过来,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他侧脸轮廓冷冽而精致,举手抬足之间风流写意宛若天成,旁人难学的万分之一,瞳孔幽深薄唇微抿,顾畔之的眼色落在了他的唇间,心下一紧,顿时有些烦躁了起来,脚一点点挪着了过去,一丈之内,是谁说过,一丈之内才可为夫?
他偏头看她,这种近距离之下的对视,刺激甚大,夏景容冷冽而倨傲,眼神扫过她的颈脖处,忽然伸手抚上了那受伤之处,眸眼微缩缓声道:“我伤的?”
顾畔之身子僵直,他指尖温度微热,被咬过的地方没做处理,不过因伤的不深以结了痂,他指腹摩挲着,有些痒。只是这姿态也太暧昧了些吧,身子后退半步避过他,尴尬笑着说:“伤的又不深,你伤好些了没?”
一说完,便暗骂自己嘴笨,她的从容不迫呢?冷静自持呢?
“无碍。”他起身,走向书房内阁,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药瓶,本欲直接丢给她,后又握紧了药瓶,向她走去,淡声道:“上次给你的雪肤膏呢?”
“还还留着呢。”这药膏看的挺眼熟来着,那次她被暗杀受伤这人也给她一瓶,效用着实不错。
“那东西你好生收着,本王不喜你身上留下伤疤。”说着,指尖挑起药膏直接抹在她的颈脖间,力道算不上轻柔,神色却认真的紧,顾畔之又僵住了,小心肝乱颤,待他抹完之后又说了一句:
“肤如凝脂,若毁了,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可看?”
“”这是损她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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