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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喝了很多酒,可是自己不是在坟地里的么?怎么又睡到床上了?这是哪里?龙飞想不出答案,索性不再去想这事,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地,才感觉到一阵头痛,脚步有些轻浮,应该是宿醉之后的反应。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样醉过了?龙飞怔怔的出了一会神。
目光扫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大房间,房间内的陈设全是古色古香的,一只装满了书的大书柜靠墙排放着,房间中央一张圆桌旁摆放着八只圆凳。而龙飞睡的那张床竟然是一张架子床。
龙飞凑到书柜前仔细一看才发现书柜上的书竟然全都是以前那种以线装订的古书,而书的种类以兵书和史书为主,内中有一部《明书》引起了龙飞的注意,将书抽出一看,封皮上赫然写着作者:庄廷鑨。竟然是清初明史案中导致庄家被清廷灭门的那部《明书》。这《明书》不是被清廷全部销毁了么?如何这里会有漏网之鱼?龙飞翻开书快速浏览起来,果然书中凡是涉及到“我大清”及野猪皮家的先祖时均是大肆攻讦。
龙飞如获至宝,正翻看间,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龙飞闻声转头望去,一个美少女就这么出现在龙飞眼里,摇曳生姿地走过来,身材高挑,比龙飞要高出一头,正笑盈盈地瞧着龙飞。
龙飞心脏不受控制地悸动了几下,呆呆地看着这少女,脑海里浮现的却尽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沈阳市铁西区,一家大型超市门口,身着白色羽绒服,仪态万方的李晓默驻步在龙飞面前,轻启朱唇道:“龙飞,是你吗?”这声音在龙飞听来就是天籁之音。
韩国烤肉馆里觥筹交错,两年多的时间转瞬即逝,那两个被龙飞一人灌醉的李晓默的同学以及李晓默的那个闺蜜的模样,龙飞早已没了丝毫印象,唯有李晓默那张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却美得无法形容,美得可以让世间一切男子为之疯狂为之窒息的脸,曾经无数次出现在龙飞梦中,令他朝思暮想梦萦魂牵。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却不曾想会在此处重逢。这是梦吗?难以置信的龙飞猛掐了下大腿,一阵剧痛让他终于确信这不是梦。
记得李晓默比自己小三岁,也年近而立,没想看起来还是如同少女一般。
龙飞无比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晓默!”声音低微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看着呆头鹅一样的龙飞,李晓默展颜一笑,那一笑间的万种风情令龙飞的心再次沦陷。
然后听到李晓默的话:“师兄,出去吧!我爹正在客厅里等你呢!”
师兄?自己啥时候成了李晓默的师兄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李晓默说她的父亲在等自己?龙飞一脸狐疑地看着李晓默,正要出言询问却见李晓默双颊晕红,她轻咬了一下贝齿,不再犹豫,伸出手臂挽住龙飞向房间外走去,这种暧昧的姿势使得两人看起来就如同一对情侣一般,这一瞬间的龙飞软成了一滩泥,几乎是被李晓默一路架到客厅的。
客厅很大,中间一张圆桌上布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圆桌边坐着两人,背对着李晓默和龙飞,正在谈笑风生。
李晓默放开龙飞叫了一声:“爹,晋王,我把师兄带来了!”
晋王?这是什么称呼?龙飞茫然,再一想到李晓默的父亲,内心竟然有些紧张,他迟疑了一下,看向圆桌边的两人。此刻这两人已经站起,向龙飞这边转过身来。
左边那人面带微笑看向龙飞,看清了他的脸,龙飞一脸惊讶,难以抑制地惊呼出声:“老师,是您!”这人正是龙飞一向敬重的小学六年级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李文才,一位品学兼优的严师。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多年前,此后就听说老师远走他乡,多年杳无音信,没想到今天故人重逢。
龙飞猛然拜倒在地,咚咚咚对着恩师连磕了三个头,还要再磕下去,李文才早已走到龙飞面前,伸出双手将龙飞搀扶起来:“好孩子,无需如此。”
龙飞抬起头,看着恩师,李文才已经年近古稀,面容较之上次相见,清减了不少,然双眼仍是炯炯有神。龙飞又是欢喜又是难受,忍不住拥抱住恩师,哽咽着开口说道:“恩师,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李文才对龙飞的表现也是老怀大慰,在龙飞背上拍了三下,才说道:“好孩子,我也没想到你我师徒会在此地重逢,来来来,坐下说话!”他又转向李晓默和旁边那人:“如靖,文秀,都坐都坐。”
四人分坐四方,龙飞这时看向李文才:“恩师,我昨夜明明是在野外一块坟地,不知如何来到此间?”
李文才微笑道:“昨夜你在坟地喝酒时为师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后来也是为师让人把你接到黄陵县这别院中,现在摆下这桌酒席为你接风洗尘,就是不知道你这宿醉之后尚能饮否?”
龙飞大笑:“得见恩师,便不能饮也能饮了!”
李文才也大笑:“如此甚好!来来来,待为师为你引荐:晓默是为师之女,乳名文秀,比你小三岁,应算师妹,云英未嫁!听文秀说你们此前曾经见过一面吧?以后你们师兄妹可要互相扶助啊!”
从未想到李晓默竟然是恩师之女,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龙飞在心里这样想道,待得听到恩师说她还未成婚,偷看了一眼李晓默,龙飞心里顿时不可遏制地生出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让龙飞有些不安,强行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为了转移注意力,龙飞点头应承了恩师嘱托,又转头看向对面那人,见他也是三十来岁,与自己年纪差相仿佛,面上英气勃发,当下问道:“在下龙飞,表字乘云,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对面这人微笑看着龙飞,正要说话,却被李文才阻止了。李文才对龙飞说道:“此人是为师一位小同乡,你称呼他如靖便可。他的来历你不要问,迟些时候我自会告诉你!”龙飞心中颇觉奇怪,却也不好追问,只得答应下来(此时的龙飞当然不知这就是后来被称为共和国双璧的两人首次邂逅)。
在李文才示意下,李晓默拿起酒壶。将四人面前酒杯悉数斟满。龙飞端起杯来,对李文才说道:“一壶浊酒喜相逢。今日复见恩师,龙飞心中实在欢喜得紧!恩师,龙飞敬您一杯!”
李文才也举起杯,两人一饮而尽。李文才放下酒杯,笑看龙飞道:“乘云是你自己取的表字吧!不错,好名字!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龙飞叹息一声:“不敢相瞒恩师,不肖学生这多年来每况愈下,实在愧对恩师。”
李文才摆摆手,问道:“乘云,你此次为何来陕西?”
龙飞看向李文才:“恩师,龙飞只因在家气闷,想出门散散心,所以就来了陕西,准备去瞻仰黄帝陵。谁知道眼看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摩托车在半路上抛锚,学生无奈之下只得夜宿坟地,借酒浇愁,醒过来之后就在恩师这里了!”
李文才笑道:“你要去黄帝陵那可真是太巧了,黄帝陵在黄陵县桥山上,我这别院就在桥山后山,倒省了你一番奔波之苦。”
他盯着龙飞看了一会才续道:“乘云,昨夜你在坟地中饮酒时,为师经过一番观察,确认你体内有一股极强的霸道气息!”
龙飞一惊,欲要矢口否认,却被李文才挥手阻止。李文才长身而起,背负双手踱到窗边,沉吟片刻,转身看向龙飞沉声道:“乘云,别急着否认,为师问你:你我师徒相识以来,为师有对你诳语否?”
龙飞摇头,李文才又道:“为师说的话你相信否?”
龙飞迟疑了一下用力点头,李文才面露满意微笑道:“那你可知为师真实身份?”
龙飞如堕五里雾中:“真实身份?”
李文才微笑道:“文秀,你来告诉你师兄吧!”
李晓默答应一声,檀口微张吐气如兰:“师兄,你听好了:我爹原籍陕西三原,获封大唐卫国公姓李名靖字药师的便是!”
龙飞瞬间石化,勉强笑道:“晓默,你真会开玩笑。”
李晓默促狭地看了眼龙飞:“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不信就转过身去看看!”
龙飞刚转过身,就见原本西装革履的李文才身上竟然换成了一套明光铠,面容也早已变幻成一副陌生容貌,颌下三绺长须,不怒自威。
目瞪口呆的龙飞却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老师竟然是大唐军神李靖,这种事换谁恐怕都难以接受吧!龙飞定了定神,干笑着对李文才道:“恩师,您这换装的速度真是够快的!”
“乘云,你还不信么?”话音甫落,李文才竟然瞬间消失,下一秒李文才的声音已经在院子里响起:“来这儿!”龙飞循声望去,见李文才冲他勾了勾手指,不由自主的走进院子,就见李文才将脸一板,双眼精芒爆闪,一股极强的杀气源源不断地从周身涌出,扑向龙飞。
龙飞脸色大变,能拥有这么浓烈杀气的人绝对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人的祖宗,现在他只能被迫接受自己恩师真是大唐军神李靖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实:“恩师,停停停,我现在信了。”
李靖却置若罔闻,放任杀气继续向龙飞冲击:“乘云,全力反击吧!让为师看看你身上的霸道之气到底有多强!”
龙飞眼光快速一扫四周,但见李晓默和那个如靖两人早已躲开远远的。此时李靖散发的杀气已经扑到,龙飞一咬牙,一团有若实质的黑色雾气从体内冒出,同李靖的杀气猛烈撞击在一起,轰隆一声巨响有若雷鸣,一道冲击波爆起,黑雾和杀气同时消弭得无影无踪,尘土飞扬,李靖原地没动,龙飞蹬蹬蹬向后滑出五步才稳住身形,两人之间的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一米来深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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