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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躺在床上的大宝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楚,这周围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还是这么的熟悉。
“我还没死吗?”大宝默默的问着自己,因为他不曾受到过如此痛心切骨的痛楚,一瞬间的降临,仿佛将要窒息。他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但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靠在床边的孟秋儿察觉到了动静,她看向了大宝,眼睛通红,神态憔悴,显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合眼,急切的问道:“大宝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了。”
看到母亲憔悴的面容,大宝一阵揪心自责,父亲说过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何况是自己的母亲呢。
“娘我没事,就是浑身没了力气,可能是饿了。”大宝出声安慰,不想让母亲担心。
“好,好,想吃东西就好,厨房里还有瘦肉粥,我这就去拿。”孟秋儿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能感觉到饿,想吃食物,说明身体正在恢复。
孟秋儿从厨房拿来了热腾腾的粥,大宝喝下一碗后,腹中饥饿感却油然而生,“大概多日未进食的引起的”大宝心中猜测。于是便再要了一碗,陶母心中也是一喜,立刻去厨房又盛了一碗粥,当大宝第二碗粥下肚,自觉小腹微涨,但饥饿之感却不减反增。
大宝也感到有些奇怪,似乎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不由向母亲问道:“粥还有吗?”他想再吃一碗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孟秋儿先是一阵诧异,因为自家都是大碗,平时大宝也只能够勉强吃上一碗,但随后便释然了,觉得大宝是真的饿了,毕竟昏迷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孟秋儿笑着说道:“还有些,娘去给你盛来。”
陶慕辰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不必再去盛了。”
孟秋儿朝着厨房走去,听到陶慕辰的话,身形一顿,不由问道:“为什么。”
“不要在骗自己了,你难道没有察觉吗,饿的并不是大宝,而是他体内的兽魂,它需要灵气,莽牛肉不足以提供这些。”
陶慕辰又深吸了口烟说道:“明天狩猎队进山,我会找来兽丹。”
孟秋儿沉默,她无法回头质问自己的丈夫,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在眼中打转的泪水落下来。
过了良久,孟秋儿出声:“那能怎么办,难道要去告诉他真相吗,告诉他体内有一只怪物,随时有可能会取走他的生命吗,我们的孩子今年只有十岁,叫我如何能忍心去告诉他?”孟秋儿越说越激动,但始终压低自己的声音,她不想让大宝听到这些话。
“我去煮点汤,可以帮助消化,若是大宝还饿着能多吃一些”,说完便走向厨房。
“你都听到了?”陶慕辰出声询问。
“嗯”一个少年从门后走出,脸色显得苍白,嘴角却还挂有一丝笑容。
“你到是挺乐观。”陶慕辰抿着烟说道。
“笑也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我想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我这不还没死。”大宝双手交叉叠在胸前,觉得站着累,也学着老爹靠在门背上。
陶慕辰轻笑道到:“那你有什么打算?”
“枯木又有逢春时,天无绝人之路嘛,明天狩猎我也去,我去挑个个头大的,肉多还经吃。”大宝笑呵呵的说道,说到肉这是他最喜欢的。
“臭小子,虎匣山个头大的凶兽,一般都是凶兽中的佼佼者,你想把你爹都搭进去”。
“拉倒吧,村长都夸你厉害,我还常听村里人说,你们老陶家本不是虎隐村老村民,是从外地私奔过来的小两口,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区区本地土著凶兽,不在话下,嘿嘿。”大宝仿佛要揭穿父亲的老底。
陶慕辰邹了下眉,自顾自的继续抽着烟,并没有接大宝的话。
“不想说就算了,看来我们陶家那位老爷不好相处呀。”大宝见父亲不答,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最终陶慕辰还是开口讲述道:“他对自己子女严厉,却又很护短,他也总对妻子表现的漠不关心,但总是在她生病的时候亲自去煎药,他最喜欢的应该是钱,几乎每笔帐都要过目,但每月都会在门口施粥”。
陶慕辰语气一顿,苦笑着说道:“只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感情的糟老头而已。”说完便从烟袋中取出一些烟丝,塞入烟斗中。
“那我们老家又在哪里?”大宝好奇的问道。
陶慕辰却没有直接告诉大宝具体的位置,只是敷衍着回答:“以后你会知道的”。
大宝顿觉无趣,便说道:“我累了,再回床上躺会”,大宝走向床边,又转身说道:“对了,告诉娘我饱了,不用在煮了。”
一阵风吹过,屋子的房门被轻轻的合拢,陶慕辰望着大宝逐渐被遮挡的身影,心中不由感慨道:“这小子,终于长大了。”
越城,城主府,下人住所。
那日傍晚王元便离开村子赶夜路回到越城,他现在与夫人一起住下城主府中,以前二人都是城主府的下人,王元不喜欢酿酒的生活,他想出人头地,于是早些年便走出了村子,来到城主府谋生,希望有机会能得到城主的重用。
三更天王元回到了住所,屋内没有烛光,认为夫人早已经睡了,于是他放轻了手脚,打算轻扣门环。
此时,里面传出女子的低语,“死鬼,这么晚才出来,老娘我都快等到睡着了。”
王元以为自己夫人已经发现他回来了,不由轻笑一声,打算开口回答,但屋内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淫笑,“我这不是怕被人看到嘛,怎么几天没来就等不急了?”
王元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如遭雷击,他认得这个声音,外房管事徐龙,和他同一时间进入府中做下人,但其为人圆滑,会溜须拍马,因此没过几年就当上了外房管事。
屋内声音继续传来,“哪有,奴家才不想呢。”女子语气变的温柔,不像是再责备。
“不想,今天还能暗示我过来吗?”徐龙开始摸索女子全身,妇人忍不住发出一丝呻吟。
“王元回乡下找他那死人爹要钱去了,每次都是第二天才赶回来,你看我肚子都这么明显了,以后你想来可都没机会了。”妇人语气中带有挑逗之色。
片刻之后,屋内又传出稀稀落落衣服落地的声音,王元心中一阵绞痛,他向后倒退几步,险些没有站稳,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徐龙”王元发出一声低吼,想要冲进去,但他知道府中的规矩,以下反上是什么后果,即便对方有错,王元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他转身离开来的一出大院子,门口有两名家奴守着。
“站住,这是二公子的别院,你一个下人,没资格踏入,赶紧滚。”其中一个家奴开始怒斥王元。
王元心中已是咬牙切齿,但却不露于表面,从怀中取出王伯给的钱袋递了过去。
“两个大哥,我有要事需要见二公子,烦劳通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家奴接过钱袋,掂量了一番,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等着。”
没过多久,那个家奴便从院中回来了对王元说道:“你随我来。”
两人穿过一片花园来到正房,“二公子,人已经带到。”那名家奴低头哈腰的说道。
只见一位年轻公子,穿着白色丝制里衣,懒散的靠坐在太师椅上,打着哈欠,手里端着一盏茶,想必是那来提神。
年轻公子小嘬一口茶杯,显得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说吧,有什么急事。”
王元也自然知晓这位二公子,他是越城城主的小儿子肖君浩,自幼却在大哥的光环下成长,性格颇为偏激,王元也不拐弯抹角,应声回答道:“小人,偶然间得知一头异兽的下落。”
肖君浩眉目一挑,继续喝着茶,显然如果仅仅是一头异兽的话,还不足以让他产生很大的兴趣。
王元见二公子没有出声,更加恭敬走到他身边弯腰低声说道:“这头异兽的兽丹,应该是火属性的。”
肖君浩的手不由一颤,杯中茶水沿着杯口晃出了不少,他不再是睡意朦胧,两眼像是会放光一般尽是贪婪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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