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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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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例行磨炼多了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是磨炼多了练习切磋武技这一环,少年们很快便能够适应并按时结束了磨炼,继续启程。

    翻山的过程,也是少年人们飞速成长的过程。再无聊的旅程,他们都能过得充实而有收获。

    仙人山不是一座山,而是数座高低不一的山连环围绕,堆叠而成。山顶处,常年积雪,每到雪停时节,暖阳灼灼,一条细细瀑布便顺着山顶倾泻而下,像是仙人的银发,那时节,瀑布所经之地,总会编织出一条繁花点缀的丝带。

    只是如今,正是冬季,山顶必定大雪连绵,难以前行。

    爬山途中,总是潘恩在前,因为他最熟悉魔鬼之森的大山与毒蚁蛇虫,帕拉居中,因为他需要全心全意地探查所有潜在的危机,福莱押后,他武力值高,对于偷袭,他反应力最为灵敏。

    少年们一路拔草撵蛇,饿了食干果、冷肉干,渴了只饮水囊中的存水,不敢乱跑,也不生篝火,山间夜深露重,少年们只能凭着体质生生挨过这翻山过程中的辛苦。无论是休息还是赶路,几人腰间都系着松松的藤绳,以防谁脚下不清,跌落山下。

    如此昼夜更替,已是入山的第四日。

    这一日,耳旁突然传来狂风呼啸的声音,抬眼望去,少年们才发现他们已经在山顶边缘。

    入目一片白茫茫,飞雪在空中乱舞碰撞,平地而起一个接着一个暴风雪,它们像是在相互撞击,及至渐渐消弭,暴风雪之间,偶有巨大的雪球从高处跌落,造成一处又一处的雪崩。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尺之外的地方,那里,地面上积起了比人高的厚雪,那漫天的风雪不踏出山顶半步,好像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时刻不忘攻击,却不得。

    整个山顶高低起伏,小峰攀大峰,最高处,竟然消失在暴雪里,看不清面容。那里也是暴风雪最严重的地方。

    正直午时,三人停在积雪外,打算吃一顿热食,再从山顶边缘绕过去,找一条更安全的路翻越山峦。柴草还未堆起,山顶最高处便传来了一声惊天怒吼,接着便有一庞然大物向少年们的方向砸来。

    少年们连忙扔下柴草,匆忙躲到近处的巨石后。

    刚刚躲好,帕拉便涨红着脸,歉意地看向潘恩与福莱,他没能查到风雪里的危险。两人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渐渐平缓了呼吸,不发一言,静静等待。

    很快,山石摇晃,积雪崩塌,狂风裹挟着雪向四周冲撞。少年三人离积雪太近,不过眨眼间,便被厚厚的雪撒了一身,就算如此,三人也不敢乱动,任由风雪从脚踝迅速湮没到膝盖,这一切发生不过眨眼间。

    紧接着粗重的喘息声在三人头顶响起,少年们紧张的转动眼珠,正对上一双巨大的金色眼眸,中有银色重瞳,毛发雪白,眉间一道红色雪花印记,竟然是s级魔兽--雪狮。

    那雪狮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不过001秒,便张大嘴巴,尖齿靠近红发红眸的帕拉,接着,一团雪白从它口中掉落,正落在帕拉的脑袋上,未及三人反应,雪狮抬起巨大的右爪,狠狠击向巨石,巨石瞬间化为拳头大小的石块,堆叠着将三人湮没。

    懵然间,帕拉只来得及将那温热的雪团抱在怀里,便被潘恩护在怀里倒了下去,而福莱也在第一时间护在两位少年的身上。

    透过乱石间的空隙,少年们看到那雪狮缓缓站了起来,这头成年雪狮,算进尾长足有五米,站立起来,竟有三米高,浑身雪白,只是现在,腹部被鲜血染红,不断有血液从十字形的血洞里流出,那十字形的伤口还在不断蠕动,加快着血液的流逝,雪狮挣扎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眼身后渐渐湮没在暴雪中的乱石堆,朝天怒吼一声,脊背生出一双弯曲半折的翅膀,悍然冲向暴风雪最高处。

    飞至一半,被从天而降的流火砸入雪中,那流火下了十分钟左右才停止,那雪狮身边的雪早被融成水珠,混合着血水慢慢流向四周,而雪狮白毛上满是被灼烧的伤痕,静静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两人迎着风雪出现在少年们的眼中,一人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淡漠地看着不远处的雪狮,一人身材高大,袒露着上半身,肌肉虬结,左手中提着一柄十字交叉的利刃,右臂像是被生生咬断,但那人眉头也不皱一下。

    及至离雪狮三十米处,两人停下了脚步。

    “还活着。”那全身裹在灰袍里的人声音低哑。

    话落,那高大男人蹙起眉头,粗声道,“剩下的你来。我只负责打到它没有力气还手。”

    灰袍人不语,半晌后,才缓缓抬起手,一连串晦涩的语言从他口中流出,随着灰袍人的吟唱,天地间涌动起令生灵躁动的气氛,而灰袍人也像是喘不过气来,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

    若是有人此刻看向仙人山,便能发现此时,仙人的脸上,有一层灰蒙蒙的纱布正在靠近,随着时间越久,那纱布一层层积累得越厚,无论仙人如何挣扎,都不能逃过,仙人最后死在了窒息中,而那层层灰色纱布也吸满死气与冤魂,满意离去。

    山顶中心,只余那灰袍人在雪地上痛苦地嘶吼打滚,而雪狮早已化成一堆白骨,静静躺在那冒着热气的山石中间,十分钟后,那灰袍人才停止挣扎,慢慢爬了起来。

    那高大的男人全程冷漠,等到灰袍人起身,才开口,“灵主复活,需要的更多。你别死在半路上。”

    “放心,不到灵主复活,我就算爬着也要去做。绝不会让城主大人有半分失望!”话落灰袍人便走远。

    高大的男人落后好一会儿,才自语着追了上去,“高级的堕人都是脑残吧。做一个自由的赏金猎人多好。”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顶后,乱石堆里才传来动作。

    少年们灰头土脸,面色难看地从石堆里爬了出来,而帕拉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眼未睁开的小雪狮。

    大雪纷纷扬扬继续下着,但那雪不再是山顶独有的风景,仙人也有失去心脏的时候,那时候的仙人,大概是涕泪肆意,华发满身吧。

    而少年们的心中,除了满怀的惆怅外,便是对那句‘高级堕人,主要负责猎杀高级魔兽’的深刻感怀,想来,终身难忘,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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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点晚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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