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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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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三日后莫弘出殡,军中义士素服白甲,场面却并不壮大,虽然另一教主徐清扬亲临,入葬时却仅有几个挚友相随,按徐清扬说法,如此令军哀心散之事,当能免则免、能避则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什么叫‘能免则免、能避则避’?”常松一拳打在案上,震落了茶杯,“难道我们愿意让莫教主……”哽咽。

    罗胜神色如常。

    常亦憋气道:“还不是因为莫教主之位……”终于忍住。

    罗胜远远瞥过一眼,“我们都是在教主面前发过誓言的,”目光扫过常亦。

    常松嘀咕,“若是子延到罢了,本就名正言顺,可列兄弟……”

    “你是怀疑教主看人的眼光,还是怀疑列兄弟的能耐?”罗胜说过这句顿时激昂起来,“我们义军从前虽然自封顺天行事,可百姓何时信过?正因为之前所做太过草莽,但现在不同,列兄弟来后,我们在百姓心目中简直犹如神砥,朝廷如何压制,仍然有人冒险相助。而且,我们之前打仗只知用兵用计、占城只知吃粮屯财,有了列兄弟,义军军纪严明有口皆碑,军队所过之地才有了建树。你们,可有这等才智?”

    冷冷眼神,让帐下诸人惭愧低头。

    忽听得外面号角响,众人抬首皆面上一凛,这是教主的号令,不知又有什么变故。

    及到了总帐,徐清扬满身缟素坐在上位,面无表情,见人到齐朝边上一人点头示意。

    那人走出一步轻咳一声,“今日招诸位前来,乃是为了莫弘教主帐下治军归属一事……”

    莫弘帐中主事拱手道,“徐教主,当日我们虽与教主共举大事,开创弘清一教,欲与教主同仇敌忾、一致对抗朝廷,但这么久以来,一向都是各立各营、各谋各事。为军事计也几分几合、互帮互助,可却从未干涉过各自军中内政,不知徐教主今日是来赐教亦或施令的?”

    列衡看向此人,说话的人年约而立,白袍素服,飘飘若道风仙骨,却言辞尖锐、身正色厉,说话毫不留情面。

    徐清扬脸上一僵,勉强道:“施凉兄多虑了,本教主意在匡扶相助,又怎会干涉?”转眼恢复常态,呵呵笑道,“何况当日莫兄已有了交代,如今只是想听听诸位下一步做何打算而已。”

    施凉微微一笑,恭敬道,“蔽教自然会安排妥当,徐教主勿念。”

    列衡皱眉,果然听施凉朗声道:“莫教主亲定,本教事务军务皆由其结义兄弟列衡接管,近日便传令军中,更弦改章。”

    待他话音一落,徐清扬夸张疑惑道:“咦?莫不是当初舍生忘死勇闯德佑王府,生生救出莫弘兄弟的列衡吗?”

    施凉昂首:“自是。”

    列衡心中一沉。

    徐清扬呵呵道,“那就怪了,我听说,列衡兄弟与德佑王爷渊源甚深呐……”拖长了腔调,令气氛陡然古怪起来。

    众人抬眼望去,他只笑的莫名,“那时德佑被莫兄帐下兄弟所擒,据说是列衡极力相护才被他逃脱,可有此事?”

    帐内一片哗然。

    他又接下去道:“况列衡来后,莫兄就突遭暗算,这事出突然,纵是结义兄弟,也不得不防才是啊!”

    他声音虽不大,却硬生生压下人声鼎沸,将每一个字都清晰的传至众人耳中,必是用了内力,想来是要搅混这条暗水。

    列衡心下明朗,刚要向前踏出,只听身后有人大声道,“列兄是莫教主生前在朝廷插放的暗人,莫教主英明神武,列衡兄知己知彼。况眼下,最最要紧的,莫过于义军军事与莫教主之仇,依我说,能得这二事者,才足以担当大任。”

    人们皆看向这个口出狂言的小辈,他神情凄凉中透出一股阴鸷,见众人望他,抬眼一扫,徐清扬被他余光瞄到,竟心中一跳。掩饰道:“莫贤侄,果然高见。不知已有何妙计报令尊之仇?”

    莫子延转头看向列衡,“列将军已得成竹于胸中。”

    月澄送茶进去的时候见沂宣呆呆的立在桌前,桌上的纸被开门时涌入的风一带而起,沙沙如布幔卷得纷纷扬扬,月澄连忙去拾,沂宣愣看着,连动也不动。

    “王爷,起风了,有些凉。”他将这些纸叠起来放在桌上,仔细看每张纸上仅有两字,这两字竟些微相似,字体却完全不同。

    “王爷,这字……”月澄拿过一张仔细端详,“是写的什么?”

    沂宣在他手上盯着愣了一会,“一个故人的名字。”

    转身看案上的一卷黄色锦帛,月澄默默将冷掉的茶又拿回手里,转身时忍不住说:“王爷,此次奉旨出监平叛军,请务必带我同往。”

    千里奔赴平叛中军帐。

    沂湛明显比以往有所清减了,但气色却好,携住沂宣两手,神情爽朗,过去芥蒂一概不提,只说些征讨事宜。沂宣象征性四处巡视、勘察,见沂湛治军井井有条正待欣慰,却忽遇一小兵犯错,被他提起鞭子猛打,不由得失怔,暗自摇头。

    洗尘宴后,沂宣随沂湛行至军帐。

    “……你知道的,是不是?”沂湛用手描摹着地图问道。

    沂宣竭力平静的将手中微晃的茶盏放在桌上。

    “他原是我帐中文史,”轻笑一声,满含自嘲,“现在竟是叛军首领。朝中肯定议论纷纷吧,那帮老学究,想也知道,”眉眼间净是骄傲,“可圣上还是不得不靠我。”

    转过身压低声音,“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列衡,如今就在奉城。”

    他以为沂宣会出谋划策,可他却只是淡淡微笑,眼内朦胧恍惚。

    至返回帐中,沂宣尤自出神。直到帐内闪进一人,他才抬眉道:“都准备好了?”

    月澄站在沂宣面前,直视着沂宣双眼,“王爷,我不会留在帐内的。”

    “月澄,你需留下才能替我遮掩,否则,一旦有人来访,我擅离职守的事就会抖搂出去……”月澄眼神坚定,丝毫不为多动,沂宣的借口已编排不下去,乖乖穿上月澄递过的袍子,无奈起身。

    二人乘月而去,抛一地冷冷的光华,有阴霾隐隐罩上,火光中,一人的眼神望过去,闪着嗅到猎味的暴戾。

    这个破落的院子到一如往昔,漫不经心的荒废、日复一日的等待,沂宣勒住马,绵缎包了的马蹄踏上枯草的软地,没有一丝声音。沂宣对这所院落最深刻的印象莫过于院中那株梨树,也许是因为王府中也有一棵的缘故,他对这里总觉得仿佛不那么陌生。

    用眼神示意月澄牵马候在院外远远的,板脸压住月澄的不愿,他轻轻翻身跃入院内,一个身影几乎同时落在树下。沂宣觉得心头一颤,不由自主靠近,悦耳的清凉声音缓缓流过耳边,“你……果真来了……”。

    “……呵……”沂宣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顿时滑过过去种种,反而愈加沉默。

    那人转身,隐隐的月光让面容朦胧不清,可那张脸已经清晰的深刻在沂宣脑中,腰间的金线荷包在月华下微闪,沂宣心中满满的,仿佛千言万语,及至嘴边却空空如也。

    “……”

    什么?沂宣目光从荷包移到他脸上。

    瞬间,一个寒光凛冽的东西破空划过,沂宣反射般一闪,唰的一声,一人飞掠身边,伴随一声厉喊“王爷——”。

    四周燃起火把,顿时大亮,月澄痛楚的惊异闪现眼前,被两人扭住手臂挟持着。

    周围的人仿佛一下子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有几张熟面孔,拿剑偷袭自己的人身穿重孝,眼中恨意堆山砌海。

    “德佑王爷,我们又见面了,”沂宣记得那人名罗胜。“这回你没有那么好运气,我们为等这一天,部署良久了。”

    沂宣想到沂湛说的,义军死守溧、象本营,全军向固邑一带压上,至双陵山止,不再向前一步。原来,这并不是像沂湛分析的那样,因为畏惧固邑府尹韩竞手握重兵严加防范再加上此地荒芜,义军不愿费力争取。却只是为了引诱他——这个监军的德佑王爷。

    而引诱的筹码……那个人……居然以此诱他前来……为何?

    迷茫、震惊到无以复加,是以莫子延又一剑砍来的时候,他心神恍惚,竟没有闪避。

    月澄只不停大声提醒着:“王爷……小心……王爷……剑……左边……”

    身边有罗胜略带笑意的声音:“子延,此人交给你了,报父仇恐怕也不希望别人加以援手吧……”

    那人的面容始终隐在暗处,沂宣听的糊涂,想看清他,奈何莫子延步步紧逼、招招狠辣,沂宣只闪不攻的招示明显无法摆脱,突然他目光一阴,脚下加快,趁莫子延露出空挡,左手劈上他右胸,这一击凌厉如狂风,莫子延本已无可避。旁边月澄却忍痛低呼一声,眼睛余光扫去,见一侍卫正将匕首从月澄肩上拔下。

    沂宣大怒,掌势一转,打向那侍卫,啪啪两声,一炽热内力将他逼至后退几步,勉强止住气血翻涌,那侍卫也被沂宣掌风震倒。

    月澄大喊:“王爷,别顾我……后面……”

    话音未落,背后涌上杀气,身子一偏,手臂微凉,莫子延的剑擦身而过,避的急了些,这一下,口中那股甜腥再也刹不住,喷了当胸。

    罗胜冷道,“他已被列兄震伤,子延你还等什么……”沂宣投过目光,身边登时笼罩阴冷寒气,月澄怒骂,“列衡,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王爷受你二人,胜之不武。”

    “那他当日行刺莫教主,就武了吗?”罗胜反驳。

    沂宣却微笑了,带着隐隐血迹的玉般容颜,竟显得有些凄凉诡异。

    月澄急怒的叫道:“我家王爷行事光明磊落,用得着什么行刺,莫要血口喷人了……欲加之罪,也要让人可信服。”

    却无人再理会他。

    沂宣抬手用袖边擦掉血迹,静静道:“放了他……我们的帐单独清算。”

    月澄大惊,“王爷,不行啊,月澄若是连累你,怎能独活?”说着竟哽咽起来。

    罗胜讽刺道:“王爷,你以为你现在还有机会讨价还价吗?”

    沂宣只看着列衡的眼睛,对峙着……

    隐约有阵阵微动,月澄看到天空中突现一片火光,映在最前面的,林胧仿佛天兵般可以依靠的坚定面容,他忍不住猛喊,“林将军……”

    林胧挥手,眨眼工夫,众兵将沂宣笼在安全之所。

    林胧大声威吓道:“尔等叛军,荒野刁民,我大军已把你们重重包围,识时务者速速放下兵器投降,饶尔等性命,否则,杀无赦。”

    “怪不得有恃无恐,列兄,王爷也不是吃素的,我早说他绝不会单独前来,你却不多带兵勇,如今处处受制于人。”罗胜忍不住抱怨。

    沂宣盯着那人,他却始终不出声。

    义军见势不利我,已纷纷准备严杀以搏,众人拖住要拼命的莫子延,劝他留待青山。

    沂宣跨上侍卫牵来的马,郎声道:“放了你们手中人质,饶你们性命,划算的很啊……”

    林胧缓缓转头,看住沂宣眼睛,沂宣却只盯着一个方向,勉强忍住抖动的双肩,伸手从头上拔下一个发簪,那发簪普普通通、毫无特色,与王爷精致服饰、高贵身份极不相称,月澄认得,那是一支手工制成的发簪,自从沂宣得了它,就爱若至宝,终日不离身边。

    可现在,沂宣将它自发间拔下,乌漆的黑发散了满肩,他拿在手里一握,然后用足力气使劲抛掷在那人脚下,朗声道:“至此,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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